佳兒佳婦 第6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暗火(父女,高H)、蜜汁系統(tǒng)(高H NP)、抽到合成后我成了最強卡牌師[無限]、快穿修羅場:渣男哭著吃我骨灰、失控迷戀、月亮和你、當玄學大佬穿成真千金女配、快穿之那些年代、余燼、快穿女配她又摳又剛
溫初弦見他不語,輕扣腰間的玉帶,解下了自己的衣衫。細滑的綢緞從她肩上滑下去,無聲地落在地上。 她還在繼續(xù)褪。 謝靈玄就那么看著。 他心軟了須臾,想要阻止她,但沒開口。 他那樣卑劣地繞了這么大個大圈子,不就是期待著此刻嗎? 他在假模假樣什么。 溫初弦美麗的桃花眼中光澤全無,可她還是反手握住他,主動坐到了他的膝上,去碰他的唇。 冷冽的唇瓣中,夾雜了冰冰的淚水,甜的,更咸。她的唇依舊是那么軟,充滿了令人著迷的味道。 謝靈玄知自己此刻不該留戀,但他無法推開她。他貪婪地茍且在這一瞬間的溫存中,這久違的肌膚相親中。沒人知道他這幾日寡居在別院中,是怎么跟上了癮似地想她的。 那日他聽見崔mama說她在夢里都在喊別的男人的名字,心都快被妒火燒焦了。他知道,此刻的溫存是他用卑鄙手段偷來的,她的手那么冷,淚那么多,她心里一定憎恨他,咒他去死。 可他卻還在悲哀地留戀,哪怕再多留一瞬。 這些日子以來他沒有碰過一個女人,他仿佛是中了溫初弦的毒,被她給懾住心魂了,今生就非她不可。他之前不是這么執(zhí)拗的人的。 寬大的書案上,許多卷軸、紙張被橫掃而下。 謝靈玄把她抱在書案上,癡癡問她,“你想我嗎?” “想?!?/br> “想我死?” “……” “想我死也沒關系?!?/br> 謝靈玄自顧自地說著,取而代之的,是對她渾身每一寸的染指。 溫初弦如身在荊棘之中,她知道,是眼前這個男人蓄意將肺癆病人喝過的水給全哥兒喝,才叫全哥兒染上肺癆的。 也是他派人去溫府大鬧一場,污蔑她和全哥兒不是溫家的子嗣,是野種,她們姐弟倆才落到如此孤立無援的境地的。 桌上的花瓶被碰倒了,碎了滿地的瓷片。 混亂中,溫初弦拾起了其中尖銳的一枚,從背后向謝靈玄的脖頸扎去,想和他同歸于盡……可卻被他順手握住了纖細的手腕,纏纏綿綿,瓷片應聲而落。 原本肅穆的書房被弄得混亂不堪,溫初弦悲傷地想起這里是玄哥哥最喜歡的地方啊,沒準玄哥哥死了,魂兒還留在這里,可謝靈玄卻要在這里玷辱她。 謝靈玄心腸是硬的,饒是她擺出這樣一副可憐樣兒,還是沒輕易饒過她。放她從水云居里出來本是一場交易,她既然心甘情愿地交換,此時還沒付出報酬呢,他不會因為她落一兩滴眼淚就停手。 直到謝靈玄摸到她微微燙的額頭時,才清醒過來。 …… 再醒來之時,溫初弦躺在水云居寬大舒適的床榻間。床褥略有些凹陷,謝靈玄就倚在她枕畔,一下一下地撫摸她。 他的眼睛有些落寞,迷離,悵然,柔情似水,多種情緒糅雜在一起,脈脈注視著她,也不知已經(jīng)注視了多久。 溫初弦肚子饑餓地叫了下。 “給我點吃的?!?/br> 她低聲說,摻雜了顫抖和恐懼,仿佛還沒從噩夢中醒過來。轉頭瞥向他,泛紅的眼瞼周遭亦含了交錯的淚水。 “你若想殺我,給我來個痛快的吧。別餓我?!?/br> 她是最愛吃的。從前玄哥哥在時,長安城的小吃街雜食店都被兩人吃遍了,她總是一遍遍地吃不耐煩??蛇@些日子以來,青菜和白米飯令她一直吃得不好,她時時都活在被餓死的恐懼中。 “活活餓死……太難受了。” 謝靈玄頗不是滋味。 他素來是個冷情的人,卻第一次嘗到什么叫心痛。他實在痛悔那樣關她,叫她現(xiàn)在如此神志恍惚。 他將她從身后抱起,柔聲道,“你傻了,你才剛剛吃過,就又要吃。” 溫初弦被他傾斜地摟著,不語,只簌簌眼淚如雨流。 謝靈玄忙改口道,“好啦,你要吃,我就喂你吃,你喜歡吃多少都行。你要吃什么,我都給你弄來?!?/br> 他揮手喚來了點瘦rou粥,卻不敢給她吃太硬太辛辣的食物。溫初弦拿起勺子,啪嗒啪嗒的淚珠掉在瓷碗上,碎成晶瑩的數(shù)瓣,吃不下去。她確實是不餓的,可心中的恐懼卻時刻告訴她,她餓。 謝靈玄不忍,將湯匙輕輕從她手中接過來,舀了一勺,吹涼,喂給她吃。見她這般,悔意似吐信子的毒蛇,時時刻刻咬噬著他的一顆心。 他想將來他若死,就入業(yè)火地獄,活活餓死吧,她聽到他得到這樣的報應,沒準會開心。 謝靈玄喂給她一口,她便乖乖吃了。喂了將近半碗,他便撂下湯匙,不再喂了。她此刻根本不餓,皆因幻覺才老說想吃飯,若吃多了必然上吐下瀉。 摸一摸她的額頭,果然還有些發(fā)燙。前些日她發(fā)的那場低燒,到現(xiàn)在還沒好利索。 “初弦。” 他將她抱得緊緊的,貼在她耳邊問,“你冷不冷?” 發(fā)燒的人都愛冷。 “不冷。我熱。” 溫初弦眼皮半合著,輕輕掙扎了下,“你放開我?!?/br> 謝靈玄微放開她一些,卻仍讓她躺在自己臂彎里,沒有超出他所能觸及的范圍。 他扶了下額頭。 他做了什么。 他明明愛她……卻又為何,如此傷害她? 他聰明一世,此時卻淪為嫉妒的傀儡,如走火入魔似的。 有那么一瞬間,他真是無比期望自己就是謝靈玄,那樣,之前她像個小影子似地追著他,口口聲聲說喜歡你玄哥哥,就都是對他的。她也會心悅于他。 謝靈玄命人拿來了些冰袋等物,又親自給她灌了點湯藥。她想睡,他就在旁一直陪著她好了,她想吃,他就拿給她。 只要她能好好的,他不要她的臣服了,不要了。他臣服她。他亦不妄想什么孩子了,那藥他吃,他一直吃下去。 哪怕她像之前那樣虛與委蛇地對他。 溫初弦喝下退燒的湯藥后,又躺下了。她仿佛還有點神志不清,秀美的容顏擠出一個荏弱的笑來。謝靈玄黯然,轉身欲去,卻聽她細細地囁嚅了聲,“……玄哥哥?!?/br> “你給我唱個歌謠來聽聽,好不好?” “就是你以前經(jīng)常哄我睡覺的那個?!?/br> 謝靈玄回過頭來,漆黑幽深的眉睫下,映出點溫暖、迷茫,又落寞的光。 嫉妒嗎?嫉妒死了。 也該死。她又把他當成真謝靈玄的替身了。 他長長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一次,只有一次,算是他賠還給她的。 等她清醒了,他就掐著她的脖子指名道姓地叫她明白,她男人到底是誰。 謝靈玄聲音微涼,倚在她床畔,緩緩給她唱了起來。 他歌聲輕柔,調子宛如插上了羽翼,飄飄欲仙,愈升愈高。 這首歌謠他唱得其實并不熟,只聽過謝靈玄給她唱過一次,略有些忘詞。 長久以來,他一直在有意模仿謝靈玄的嗓音,好讓他和謝靈玄達到完全的一模一樣。可此刻,他用的卻是自己本來的音色。 沉睡中的溫初弦曉得這并不是玄哥哥的聲音,而是那人本來的聲音??伤龑嵲谌砹舛己谋M,沒法再叫他閉嘴了。 許久謝靈玄從臥房出來,汐月和樂桃等人都在守著。 謝靈玄道,“她發(fā)燒了,好好照顧她。” 就只有這一句吩咐。 汐月等人躬身領受。 二喜奔過來,問他溫家的那全哥兒怎么辦。 謝靈玄道,“也治好?!?/br> 二喜問,“那溫老爺那頭……” 那日的閑漢給溫老爺留下的陰影不小,現(xiàn)在闔家都認為全哥兒是蘭娘與別人的雜種,甚至懷疑溫初弦都不是親生的,要把她也族譜除名。 可閑漢這件事,本就是子虛烏有的。它本是在朝堂上向對方潑臟水的一種手段,為了逼溫初弦低頭,才用在她身上。 “公子可要還全哥兒和夫人的清白?” 謝靈玄沉默片刻,遙望陰沉沉的天空,風無纖埃,雪無微津,細小的雪糝兒落在他手心里,片刻就融化了。 “不必。” 他淡淡道了句。 她沒有親人,受盡萬人排擠唾罵,會更合他心意。她被潑臟水,染上雜種的罵名,亦是他想要的。 待她被所有人都拋棄時,就會曉得,這世上唯有他會對她好,唯有他是她的依仗。 就像這雪花輕飄飄地落在他掌心一樣,她也在他心中。 · 轉眼,花奴已經(jīng)來謝府數(shù)日了。 在這種家風清正森嚴的大宅院里,花奴那樣的出身,幾乎人人唾棄,人人看不起。若非謝靈玉時時護著,她根本就在此活不下去。 謝靈玉雖然每日都來看花奴,但絕不從她這里留宿。花奴滿心以為,自己成了玉郎的人,今后就可以恩愛美滿,高枕無憂了,可糟心事還是一件接著一件。 她苦苦挽留謝靈玉,“花奴從前與玉郎的百般恩愛,玉郎對花奴發(fā)過的誓言,難道玉郎都忘了嗎?” 拋開尊卑不論,明明是她先和謝靈玉定情,然后謝靈玉才遇見溫芷沅的。 謝靈玉想起晚上的那個噩夢,難以拒絕花奴,耐心跟她解釋說,“現(xiàn)下還不是時候,夫人正有著身孕?!?/br> 花奴問,“難道玉郎就讓我這么無名無分地跟著你?你那日在商賢手中救下了我,明明是對我有情的。此刻又對我不聞不問,何如當日從未救過我。” 謝靈玉沮喪道,“你知道的,母親是不允你進門的。我不能把你抬為妾室,卻可保你后半生衣食無憂,再也不受那商佬的欺凌?;ㄅ阋盼摇?/br> 花奴點點頭,梨花帶雨起來。 美人落淚,謝靈玉心口一熱,忍不住上前就抱了抱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