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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后我嫁給了女主她哥 第92節(jié)

    “不怕死?”

    葉娉僵住。

    這風(fēng)景煞得,瞬間讓人沒了興致。她心下翻了一個白眼,如此不解風(fēng)情之人,活該上輩子是個老光棍。

    “怕自然是怕的。”她退后了一些,無奈手還被握著?!霸谖覀兡抢?大夫們醫(yī)術(shù)精湛,女子若真難產(chǎn),可行剖腹取子之術(shù),且母子平安?!?/br>
    竟有如此神奇的醫(yī)術(shù)。

    溫御活了兩世,上輩子他最是不信神鬼之說。如他這等刑審之人,見過太多比鬼還可怕的惡人。

    人心之惡,比鬼更可怕。

    陰暗的事物接觸太多,他對世間之事鮮少再有好奇之心。鮮花開得正艷的地方,或是冤死者埋骨之處。越是金碧輝煌的宅子,越是不知洗刷過多少鮮血。

    她曾經(jīng)生活過的那個地方,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世間?如果有可能,她是否會毫不留戀地離開?

    還有母親,是否真的回去了?

    “郡王,疼,疼?!?/br>
    手被捏得好疼。

    這人又發(fā)什么神經(jīng)。

    不生就不生。

    葉娉心下忿忿,她也是腦子抽了風(fēng),好吃好喝又隨時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的日子還沒過夠,為什么想不開給這男人生孩子。

    大力一抽,她將手從他的掌握中抽出。

    小臉板著,昂著頭徑直上了床。

    也不說話,就那么側(cè)身裹著錦被往里躺。姓溫的王八蛋,不是不想和她生孩子嗎?有本事別碰她。

    她竟是忘了,最開始提出不孩子的人是自己。

    紅底金繡的錦被上繡著龍鳳呈祥,那金鳳展翅的地方正是隆起之處。鳳尾順著坡度往下,哪怕隔著被子也能看出被子底下的身姿曼妙。

    過了一會,床側(cè)微沉。

    她閉上眼睛,裝睡。

    一只修長的手伸過來,將她攬了過去。她嘴一張剛想說什么,一粒泛著熟悉藥香的藥丸順著嘴滑進(jìn)了喉嚨,氣得她在心里罵了好幾句臟話。

    敵我懸殊太大,她不會做無謂的反抗。將之前被握疼的手伸出,嬌弱地喊疼,“你方才捏疼我了,吹吹。”

    吹吹?

    溫御活了兩輩子也沒聽過這樣的話,像一片羽毛刮過心間,蕩起陣陣漣漪。那種癢極酥極的感覺,讓人欲罷不能。

    他一個翻身,將人壓在身下。

    情濃時,葉娉泄憤般咬在作亂之人的肩膀上。

    溫御吃痛,眼神暗得嚇人。

    這個小騙子,還學(xué)會咬人了。還真像當(dāng)年宮里的那些小野貓,被他抱在懷里里拼命掙扎著,趁他不備時伸出爪子撓人。

    他已徹底落入世俗之中,豈能不想知道最為讓又愛又恨的世俗之樂。

    若真的可以,這小騙子以后可別喊累。

    ……

    葉娉在腰酸背痛中醒來,肚子餓得咕咕叫。那事雖然出力的人雖然不是她,但她比出力的人還累。

    勉強用過朝食之后,她接著補覺。

    三喜和曾娘子等人小心守著,人人都是與有榮焉。主子受寵,他們做下人的臉上才有光??ね鯇檺劭ね蹂蛞估镉忠巳厮?,想來郡王妃這一覺必是要睡到近午時,卻不想葉娉竟是辰時剛過就起了。

    她是主母,公主府主子又少,除了身邊的這些人誰也不知道她是一個憊懶的人。她也不想起,誰讓她和錦恭人約好了。

    溫如沁的婚期緊,要做的事太多。不過有錦恭人幫忙,她其實也就是走個過場。這次錦恭人過來時,還帶了兩個丫頭。

    一個叫云淡一個叫清風(fēng)。云淡清秀,氣質(zhì)比一般人家的小姐還要出眾。清風(fēng)貌美,一應(yīng)言談舉止說是大家閨秀也有人信。

    錦恭人說這兩人是她自小養(yǎng)大的,不僅識文斷字,且都是看賬的好手。上回葉娉提過她可以舉薦得用的人,她這次便把人帶上了。

    兩人行了禮,態(tài)度皆是恭敬無比。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葉娉什么也沒問,直接讓錦恭人全權(quán)負(fù)責(zé)。

    錦恭人為人仔細(xì),哪怕葉娉徹底放權(quán),她該做的卻是一樣不差。不僅事無巨細(xì)地告之一切,該提點的地方一樣不落。

    葉娉不覺不妥,這方面自己確實懂得少。錦恭人能不避諱提點,說明是一個磊落之人。想想也是,同為穿越者的長公主最為信任之人,又怎么可能是那種只會耍心眼的小人。

    差不多一個時辰后,錦恭人帶著云淡和風(fēng)清告辭離開。

    過了古桐樹,風(fēng)清回頭望了一眼這個除了梨園之外,最是下人不得擅入的院子。這院子一直無名,下人都稱之為無名居。

    那個無名居的女主人,原來比傳聞中還有貌美。只是到底出身太低,空有美貌而不精通內(nèi)宅事務(wù)。

    這樣的女子,為什么會被陛下賜婚給郡王爺?

    “恭人,郡王妃什么都不懂,您和她說那些豈不是白費?”

    錦恭人聞言,刻板的臉色越發(fā)嚴(yán)肅。

    “你真當(dāng)郡王妃什么都不懂?”

    “難道不是嗎?方才恭人您說的那些,郡王妃可是一句也沒有多問,可見她不是不想過問,而是什么都不懂,根本不知從哪里問起?”

    “郡王妃不問,不代表她不懂。她眼神清明,或許早已對一切了然于心。上次的賬冊她過了幾天才派人送回,期間并未向我詢問。若不是她熟知那賬冊的用途算法,那便是她請教了郡王?!?/br>
    清風(fēng)心下一凜,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這位郡王妃都不是普通之輩。前者是深藏不露,后者是足夠得寵。

    云淡頓悟,心道還是恭人看得明白。

    她隱晦地看了一眼從小長大的姐妹,心下一聲嘆息。

    ……

    護國寺。

    竹林旁旁邊的涼亭之下,兩人對弈??找姶髱焾?zhí)白子,溫御執(zhí)黑子。棋盤之中過目不忘,黑白之間刀光劍影。

    一刻鐘后,空明大師哈哈大笑。

    “又是平局,妙哉妙哉?!?/br>
    “承讓?!?/br>
    涼亭另一面臨水,水是寺里的放生池。池中錦鯉自由地游弋,紅的白的黑的看上去好不快活。中間巨石上幾只烏龜趴在一起曬太陽,時不時疊在一起,又時不時有一兩只會被擠得掉進(jìn)水里。

    陽光從佛殿的檐角掠過來,如佛光普照。

    “溫施主是否有惑?”空見大師問。

    “確實有惑。”溫御道:“上回大師說青龍破凌云,狹路遇白虎。既是因果緣,或能共匍匐。敢問大師青龍白虎一相逢,可能代代有繼?”

    空見大師但笑不語,指著那似鍍了佛光的檐角?!胺鸷o邊,普渡世人。若不能代代有繼,又何來福澤延綿?!?/br>
    溫御聞言,眸中風(fēng)云際會。

    “那宋施主的命格,真的不能更改嗎?”

    空見大師斂目凝神一會,再睜眼底一片慈悲。

    “命格難破,但不破不立?!?/br>
    溫御站起來,朝空見大師深深行了一個佛禮。

    將出護國寺,正欲上轎子之時,他忽地朝左邊望過去。但見高高的墻角邊,倚著一個青衣男子。

    宋進(jìn)元一臉笑相,酒窩隱現(xiàn),“今日閑來無事逛到這里,不想看到了你的轎子。想著你應(yīng)該就在寺中,索性等你出來?!?/br>
    兩人相識多年,從未像最近這般生分過。

    溫御如常,不自在的人是宋進(jìn)元。

    婚事受挫,原本他不太可能會放在心上。他這人心腸硬,也沒那些個兒女情長?;橐鲋聦τ谒裕瑸榈氖莻髯诮哟?,為的是盡孝道。

    然而好友的話,空見大師的批命,像兩道影子一樣揮之不去。他越是告訴自己不要在意,卻越是時常想起。

    “你小子都抱得美人歸,還找空見大師,不會是想問子孫緣嗎?”

    溫御不置可否。

    宋進(jìn)元心下一個大臥槽,合著他連媳婦都難找,承天這小子都要當(dāng)?shù)??這可不行,他可不能落后。

    “你小子還是不是人,攪得我親事不成,心里也別別扭扭的。你倒好,成親生孩子兩不誤,有你這么當(dāng)兄弟的嗎?原先我還想著那葉家二姑娘力大,最是適合我這種粗人。我一門心思想和你成為連襟,你卻暗中使絆子,一次次壞我姻緣。你還是不是人?”

    說話間,他走到溫御跟前。

    “數(shù)月前,我曾做過一個夢?!睖赜_口。

    宋進(jìn)元聽得一臉懵,這小子怎么回事?好端端的說什么做夢,誰稀罕聽他做的那些血乎拉的破夢。

    等等,這小子向來不說廢話。

    難道此夢極為緊要?

    “什么夢?”

    “我夢見多年以后,我一直未娶,而你成親三次卻無妻無子。世人皆道你我殺戮太重,雙手血腥,乃天煞之命。此夢極為真實,似我親身經(jīng)歷?!?/br>
    “不會吧,你不是娶妻了?”宋進(jìn)元張著嘴,喃喃道。他其實想說的是一個夢而已,也值得這小子當(dāng)真。

    “是?!睖赜粗?,“所以我才會不安?!?/br>
    宋進(jìn)元悟了,所以這小子是因為不安才會來找空見大師的。

    只是這小子也會不安?

    他們是做什么的?

    一個天下第一刑司,一個京吾衛(wèi)大統(tǒng)領(lǐng)。他們一個行的是剝皮抽筋也要查明真相的行當(dāng),一個是寧可錯殺一千也不肯放過一個的差事。如他們這等趟血踏骨之人,豈會信鬼神之說?鬼神尚且不忌諱,何況一個夢而已?

    一個夢居然會讓溫承天不安,這話說出去誰信。但是此時此刻,宋進(jìn)元信了。因為他認(rèn)識的溫承天,絕不是一個危言聳聽故弄玄虛之人。

    “大師怎么說?”

    “大師說我命格已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