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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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生們一陣沉默。 當(dāng)考生時(shí)沒有補(bǔ)貼就罷了,照這么看,將來就算當(dāng)了官也有可能發(fā)不出俸祿…… 因?yàn)閲鴰鞗]錢了。 這么大的一個現(xiàn)實(shí)突然攤在她們面前,眾考生都有些茫然愣怔,在她們的認(rèn)知里,國庫的銀子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 可如今宋芷茗告訴她們,國庫也跟米缸一樣,沒有新米進(jìn)來,舊米總會被吃完的。而她們?nèi)氤癁楣俸?,很可能沒米吃。 考生心里突然有些恐慌。 刀切實(shí)割在她們身上了,跟她們自己利益緊密相關(guān)了,她們才會拋開幻想,腳踏實(shí)地地細(xì)想該怎么辦。 國庫之所以沒錢是因?yàn)楦鞯囟惵蔬^低,那如果重新定稅,國庫不就有錢了嗎?國庫有錢才能賑濟(jì)災(zāi)民,國庫有錢春闈才不會有考生凍死街頭。 想想她們先前一致排斥增稅,這會兒竟自己想著該如何增稅,一時(shí)間只覺得臉疼。 從今日之事看來,那誰增稅的提議也有可取之處哈。 稅本就該取之于民,再用之于民。 考生中有不少人一下子就悟了。 門外京兆尹衙門的人確定這幾人是難民后,直接用刀背推著她們往城門方向走,“走走走,這是京城,不是你們老家。趕緊從哪兒來回哪兒去?!?/br> 災(zāi)民本就餓的頭暈眼花沒力氣,被這么一推直接跌在地上,那重重一摔,直接摔在考生心頭上,看著實(shí)在可憐。 考生們瞬間提起心,下意識將目光投向宋芷茗。 宋芷茗眼睫垂下,淡聲開口,“我隸屬禮部,無權(quán)過問京兆尹府的事情?!?/br> “那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她們被趕出京城啊,在城里尚有一線活路,出了城豈不是只能等死?”有人直接沖出去,攔在衙役面前,抖著雙腿說,“你不能趕她們出去!” 安從鳳跟著過來,伸手將地上的災(zāi)民扶起來,同時(shí)把自己的那一兩銀子給她,輕聲說,“留著生活?!?/br> 有她倆帶頭,越來越多考生出來,擋在災(zāi)民們面前。 宋芷茗舒了口氣,眼里總算露出一抹清淺的欣慰。希望大司的年輕一輩們永遠(yuǎn)懷有熱血跟意氣,而不是被養(yǎng)成只知道張嘴索取的缸內(nèi)米蟲。 如果大司需要,能有人像今天這般毫不猶豫地站出來。哪怕害怕,也不退縮。 這才是長皇子的目的。 街上動靜鬧的越來越大,不少原本在店里或者屋里的人都探頭出來看。 衙役領(lǐng)頭見事情不對,立馬抽出刀,恐嚇道:“京兆尹府辦事,閑雜人等讓開!官刀面前,可分不清誰是考生誰是惡意流竄入京的惡人!” 短短幾個瞬息,難民就被打成惡人了! “住手。”吳嘉悅本來是來吃飯的,結(jié)果正巧碰上衙役朝考生跟災(zāi)民揮刀,呵斥道:“當(dāng)街拔刀,京兆尹府就是這么辦差的?你們領(lǐng)頭的是誰,讓奶奶我看看?!?/br> 吳嘉悅兩手搭在身后,慢悠悠走過來,走到拔刀逼近考生的那個衙役面前,伸手一把將那衙役推的往后連退幾步,“嚇唬誰呢?!?/br> 她是當(dāng)今協(xié)辦大學(xué)士吳思圓吳大人的嫡長女,宮里唯一的貴君是她舅舅,最有希望成為太女的小皇女是她外甥女,吳嘉悅可以在這條街上橫著走。 別說幾個衙役,就是三品以下的官員,見著她都得下轎頷首打招呼。 對面二樓的蘇虞從來沒覺得走路跟只猴子一樣的吳嘉悅這么好看過!?。?/br> 好看的吳嘉悅雙手抱懷,用下巴跟鼻孔看著面前的衙役,“臉生啊,姓李的呢?” 往常都是李衙役帶隊(duì),今個倒是換了個生面孔。 作為這條街上的紈绔,認(rèn)識京兆尹府的人很正常。她當(dāng)初不懂事找夫子半夜約架時(shí),帶隊(duì)過來的就是李衙役。 此衙役姓徐,將刀收起來,走到吳嘉悅面前行禮,低聲道:“屬下姓徐,幸得吳大人賞識這才混了個京兆尹府衙役的差事。今日沖撞了大小姐是屬下不對,等屬下辦完今日這差事,自請去吳府給您賠不是?!?/br> 吳嘉悅微微頓住。 她又不傻,自然能聽出對方話里的深意。這人是母親的人,今日這事是母親授意的,因?yàn)榍镩澰诩?,考卷未定,京中不得出現(xiàn)難民。 要不是京城門口的守門將軍只聽兵符行事,吳大人也不至于用京兆尹府的人。如果守門處有人可用,直接就能把入京的難民攔在外頭,哪至于上街來趕。 徐衙役本就怕事情鬧大難辦,誰知道先是考生沖出來,后是吳嘉悅多管閑事。 她現(xiàn)在只求這個蠢貨能聽懂她話里的意思趕緊讓開,免得大家一起被吳大人責(zé)罰。 吳嘉悅頂著徐衙役的視線,緩慢抬手掏耳朵,吊兒郎當(dāng)?shù)乩L語調(diào)問,“你~說~什~么?” 徐衙役,“……” 徐衙役想罵她娘! 吳嘉悅伸手把徐衙役往后推,“滾開,別離我這么近,擋著我耳朵聽聲了?!?/br> 她看向眾人道:“今日這事我做主,這些人就留在京城,哪兒都不去。只要上面沒明旨說趕,誰也不能哄她們走?!?/br> 吳嘉悅臉色認(rèn)真,“她們與我們一樣,都是大司子民。只要在大司境內(nèi),她們腳下所踏之處,便是她們的容身之所,沒有本土跟外地之分。” 這話說完,宋芷茗帶頭鼓掌。 萬萬沒想到啊,老吳家里竟然長出了一根好筍! 有吳嘉悅這個“看不懂”眼色的紈绔在這兒站著,徐衙役沒有半點(diǎn)辦法,只能暫時(shí)收隊(duì)。 考生們對吳嘉悅剛才那番話格外欽佩,忍不住過來搭訕。 安從鳳朝吳嘉悅拱手,笑著稱贊,“閣下好魄力!” 吳嘉悅微微揚(yáng)眉,視線落在安從鳳的一雙桃花眼上。 這人跟蘇虞一樣都是桃花眼,可能是看習(xí)慣了吧,吳嘉悅就覺得蘇虞眼睛里透露出來的是瀟灑通透自有一股灑脫韻味,而這人的眼睛就多了些別的。 她說不出來,但總覺得不如蘇虞的好看。 “也就那樣吧,”吳嘉悅表示,“主要是我夫子教得好?!?/br> 吳嘉悅出完風(fēng)頭得意極了,邁著八字步進(jìn)的酒樓二樓房間。 蘇白蘇站起來為她鼓掌。 吳嘉悅嘚瑟地抖腿,又故作淡定地張開雙臂,手往上擺動。 蘇虞立馬懂了,扇子別在腰后,弓腰顛顛地跑過去,伸手給吳嘉悅捏肩,同時(shí)瞪向白妔跟蘇婉,“沒眼力勁的,還不趕緊過來扶著咱小吳大人上座!” “來了來了?!卑讑s立馬擺出小二的姿態(tài),將手中的空氣當(dāng)做巾帕往肩上一搭,伸出一只手臂湊過來,“小吳大人快坐下,別累著?!?/br> 蘇婉扯著袖筒,將吳嘉悅坐得椅子擦拭的干干凈凈。 譚柚就這么含笑看著四人鬧。 吳嘉悅坐在譚柚對面,笑的有些不好意思,“剛才怎么樣?沒丟夫子的臉吧?!?/br>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厲害爆了!竟然能脫口而出說出那樣的話,事后回想起來,吳嘉悅激動地指尖發(fā)顫。 換做以前,她是不會跟徐衙役講道理的,因?yàn)樗亲永锞蜎]道理,所以沒法講,只能揮拳頭。 到時(shí)候她有理也成了沒理。 譚柚頷首,毫不吝嗇地說道:“是我最優(yōu)秀的學(xué)生,有魄力有膽量,是大司未來的希望。” 她說的話明明跟安從鳳說的很像,但吳嘉悅的反應(yīng)卻跟剛才在樓下截然不同。 吳嘉悅臉有點(diǎn)熱,抬手撓后頸,含糊說,“我也覺得挺好。” 誰不喜歡被夸獎啊,尤其是她這種被打壓長大的,更想得到認(rèn)同。 “你剛才是真風(fēng)光,”蘇虞站在吳嘉悅背后給她捏肩,悠悠嘆息,“但你也就風(fēng)光這一會兒,看你到家可怎么辦,吳大人說不定要打你屁股?!?/br> 蘇虞說起“屁股”的時(shí)候,手往吳嘉悅左右臉上輕輕拍了拍。 玩笑的語氣下是對她的擔(dān)心。 從剛才徐衙役朝吳嘉悅走近,幾人便能看出來她是吳大人的人。 “滾!”吳嘉悅抬手揮開臉上的爪子,眸光閃爍,嘴硬地說,“反正風(fēng)頭出了就行。你看,難民留下來了,考生們也沒危險(xiǎn)?!?/br> 樓下難民跟考生們一起進(jìn)了客棧,禮部的人繼續(xù)辦她們的差事,一切表面上似乎恢復(fù)如常。 譚柚看向吳嘉悅,吳嘉悅知道她想說什么,先開口道:“夫子別管了,我跟我娘總會有這一天,早點(diǎn)晚點(diǎn)沒區(qū)別,讓她對我死心也好?!?/br> 這事譚柚能幫她一時(shí)幫不了她一世。 吳嘉悅既然這么說了,譚柚便沒再多問。 她伸手拿公筷夾了個螃蟹放在吳嘉悅面前的小盤上,溫聲道:“上次見你愛吃,便讓她們做了一盤?!?/br> 吳嘉悅又笑起來,得意地沖蘇虞揚(yáng)眉,故意說,“謝謝夫子?!?/br> 她本是四人中最茫然的那一個,因?yàn)閰谴笕肆龅年P(guān)系,就注定吳嘉悅難辦。 只是不知道什么時(shí)候起,她好像成長了許多,不再是以前那個頭腦發(fā)昏容易沖動的吳嘉悅。 譚柚知道,吳嘉悅今日之舉是她考慮清楚后才踏出的那一步。 她已經(jīng)知道如何為自己的行為付出相應(yīng)的代價(jià)了。 蘇虞多么敏銳,看出吳嘉悅心里做出怎樣的選擇,不由伸手搭在吳嘉悅肩上,輕輕拍了兩下,隨后語氣一轉(zhuǎn),“呦,吳奶奶吃蟹還得自己剝呢?這么沒有排面!” 她道:“小白子,還不過來剝蟹!” 白妔拿筷子扔蘇虞,“演上癮了你?!?/br> 蘇虞嘿嘿笑,“我開心我樂意?!?/br> 蘇虞繞著飯桌跟白妔打鬧,以前她們吃飯吃不完剩就剩了,今天卻都打包帶走,留著晚上吃。 今天譚柚給她們上了一課,很深刻的一課。 蘇虞甚至已經(jīng)開始想,她考功名能不能不只是為了自己跟阿柚,而是為了盛世向上家國和融呢。 她們這一輩,定能為如今的大司做點(diǎn)什么。 譚柚跟四人分別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戌時(shí)末。 臨近科考,四人依舊不愿意放松,在吳府學(xué)到現(xiàn)在才離開。 譚柚下了馬車抬腳進(jìn)門,花青就在門口等她。 “怎么了?”譚柚看她等在這兒,以為有什么事兒。 花青說不出的高興,甚至有點(diǎn)激動。她連蹦帶跳的從臺階上下來,湊到譚柚耳邊神神秘秘的跟她說,“主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br> 譚柚笑,她今天已經(jīng)收到了好消息,那便是大司依舊還有未來可以期待,以及吳嘉悅的成長。 這些足夠令她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