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干部穿成反派妻主后(女尊)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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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柳貴君過于心急算計司牧被關冷宮后, 柳家連貶三級勢力便大不如前。 在這種時候,柳家有兩種選擇。一是就此辭官回鄉(xiāng),遠離朝堂紛爭。二是想辦法東山再起。 接觸過權力甚至幾乎站在過權勢頂峰的人, 哪能那么輕易的就放棄那種呼風喚雨眾人恭維的滋味。何況柳家樹敵頗多, 就是想歸隱怕也沒那么順利。 從高處下來的人,要么自己跌得粉身碎骨, 要么會被別人踩進泥里。她們這種身份地位的人,很多時候站的高低早已身不由己。 柳大人出于多方考慮, 這邊柳貴君剛出事, 那邊便決定把養(yǎng)在老家的庶子柳盛錦接回來。 柳盛錦就是她們柳家東山再起的希望。 幾年前柳貴君還沒進宮時, 十一二歲的柳盛錦便已經(jīng)出落的比他嫡長兄還要清冷絕塵。當時柳家根本沒打算讓庶子進宮,畢竟嫡長子在呢, 君后的位置豈能便宜了庶子。 加上柳大人的正君不容庶子庶女, 尤其是比他兒子還好看的庶子,就隨便尋了個理由,把柳盛錦送回老家陪老人家去了, 說是替他們盡孝。 可現(xiàn)在, 柳貴君成了柳氏, 在冷宮中已經(jīng)是半清醒半瘋癲的狀態(tài),再也指望不上,柳家若是想重新爬起來,就必須有另一個兒子能站出來。 這時候今年下半年及笄的柳盛錦就成了最好的人選。 無論是進宮侍君還是用來巴結旁人, 柳盛錦都是一枚合適的棋子。 若是能得了皇上的眼,柳盛錦這個長相進宮至少也是個貴君。萬一長皇子勢力強盛, 用柳盛錦巴結長皇子這邊的人也不是不行。 有時候想要展示能力, 總得有個門路, 而長相好看的兒子便是最好的社交結盟路子。 出于這種思考, 柳家庶子柳盛錦于六月六回京了。 譚柚為何會記得日期,主要是這天柳盛錦的馬車當街發(fā)狂,眼見著就要傷亡無數(shù),而女二譚橙正好路過,降伏了受驚的馬,救了柳盛錦。 正因為這一救,譚橙見到柳盛錦驚為天人的美貌,從而感嘆這世間竟還有這般出塵絕世的男子。 譚橙覺得這等謫仙般清冷脫俗的人,不應該活在京城這種復雜的染缸中被玷污,而應該隨心所欲不被束縛,于是開始了她戀愛腦舔狗的一生。 雖說柳盛錦并非是女主安從鳳唯一的官配,可好歹也是八個夫郎里面的唯一一個正君,既然是女主的人,哪能是女二能肖想的。 譚柚陪譚橙坐在馬車里的時候,還在想原書劇情。 那時應該是柳盛錦十五歲及笄這才從鄉(xiāng)下回來,而回京之時柳主君不甚高興,怕庶子搶了柳貴君的風頭,被皇上司蕓看上,這才示意府中下人做點手腳。 馬在剛進街道沒多久便受到驚嚇,柳盛錦倒是冷靜,知道事情不簡單,正在考慮要不要跳馬車的時候,遇上了譚橙。 譚家的嫡長女、老太傅的親親孫女、朝堂上的新秀,這幾個頭銜足夠柳盛錦多看譚橙幾眼。 柳盛錦初來京城如履薄冰,還沒進府就有人要他難堪,若是沒點依仗如何能在柳家這個大家族中活下去。 與其成為旁人利用的棋子,不如給自己謀條后路,而譚橙在安從鳳出現(xiàn)之前,便是最好的人選。 譚柚想,譚橙沒辦法放手,可能跟柳盛錦沒打算讓她放手有關。 若是今天能避開回京的柳盛錦,亦或是不讓柳盛錦跟譚橙扯上關系,她阿姐是不是能改變戀愛腦的結局? “阿柚?”譚橙坐在譚柚對面,雙手搭在腿面上,身體不自覺前傾看向譚柚,見她眉頭緊擰,不由目露關心,“可是不舒服?” 譚橙手握著膝蓋,攥了又松,松了又攥,還是出聲嘮叨:“若是不舒服便回府休息,不用陪著我。” 今日譚橙休沐,便打算跟以往一樣去幾位夫子那邊拜訪一下。 “幾位老師年齡都不小了,有的家里只剩妻夫兩人,女兒都外出做官不在身邊。我每次休息都過去坐坐,陪她們閑聊幾句?!?/br> 以前譚橙只覺得做這些事情是因為養(yǎng)成了習慣,可自從譚柚給蘇白蘇吳四人當夫子后,譚橙瞬間體會到夫子的不易,今日這次過去,態(tài)度格外尊敬,內(nèi)心極為感慨,帶的禮物也比之前多了不少。 她做這些只是希望將來阿柚的那些學子也能如她這般對待阿柚。 譚柚微微搖頭,溫聲道:“沒事,可能是昨夜沒休息好?!?/br> “難得你也有沒休息好的時候,”譚橙露出笑意,語氣里又難掩擔心,“是不是婚期將至過于緊張?” 光是想想以后譚柚要跟陰晴不定性情乖戾多變的司牧同塌而眠,譚橙這個當jiejie的都有些睡不著。 她甚至在想,往后是該多支持些長皇子,如此他在朝堂上事事順心脾氣好了,才不會把火氣都回府里牽連譚柚。 為了meimei少受點氣,她這個當長姐的在朝堂上吃點苦算什么。 譚柚靠著身后的車壁,抬眼看譚橙,“謝阿姐關心,我沒事?!?/br> “阿姐,”譚柚捻了捻指腹,眉眼平靜地望向譚橙,溫聲問,“你覺得個人情感跟江山社稷比起來,孰輕孰重?” 說到這個,譚橙腰背挺直,態(tài)度瞬間認真不少,“自然是江山更重。” 她毫不猶豫,“個人事小,江山事大。若是山河破碎百姓流離,我這樣本能為國出力的臣子卻耽于個人的小情小愛,那便是不忠不臣,往上愧對百姓,往下愧對自己?!?/br> 邊疆戰(zhàn)士駐軍邊境,便是舍小家為大家。外放官員任職它省,也是舍小我為大司。 若是只因兒女情長,將軍不愿意打仗了,官員不愿意外放了,那朝堂還不全亂了。 譚橙看向譚柚,眉頭深擰,“阿柚,但你不同,你若是當真不想娶長皇子,大可以不用考慮譚府,我與祖母自會護你?!?/br> 譚橙只當譚柚是不想娶司牧,這才問這個問題。畢竟如果譚柚悔婚,便代表譚家跟長皇子撕破臉面,以長皇子記仇又狠辣的性格定不會善罷甘休。 他若是出手對付譚家,皇上肯定不會不管,到時候還真有可能因為一場婚變造成朝堂徹底分裂成兩派。 譚柚笑,“阿姐方才剛說過莫要耽于個人的小情小愛,怎么到我這兒就不同了?” “自然不同!”譚橙雙標的理直氣壯,“因為你是我meimei,不管出了什么事情,在你之上都有我跟祖母為你但著。” 何況就如今這個朝局來看,不管譚柚悔不悔婚,朝堂眾臣遲早會在皇上跟長皇子之間分裂成兩派甚至三派。 譚柚聞言心里一熱,眼睫落下遮住眼底的動容。 還沒等這份酸澀溫熱的情緒流到心底,譚柚就聽譚橙語氣略帶沉痛的說,“若長皇子對譚府實在不肯放手,那便由我替你娶他!” 委屈誰也不能委屈她meimei! 譚柚,“……” 譚柚瞬間所有多余情緒都沒了,淡聲道:“謝阿姐,但這事我可以自己來?!?/br> 譚橙伸手拍拍她膝蓋,“無須跟阿姐客氣?!?/br> 這真不是客氣。 譚柚不禁想,按著譚橙剛才那番話,應該不是個戀愛腦,那為何就是放不下柳盛錦呢? 在大司被外敵覬覦吞并時,她們這群本應為國效力的年輕人都去哪兒了? 以大司如今的經(jīng)濟跟國力,不應該亡國啊。 “到了,”譚橙掀開車簾看了眼,跟譚柚說,“夫子上次在這兒給她夫郎做的首飾,今天正好能拿便叮囑我這次過去幫她捎帶著,方能給師公一個驚喜。” 兩人從馬車上下來。 就這么巧,譚橙跟譚柚前腳下車,后腳便遠遠聽見慌亂的人聲傳來。 “快讓開快讓開,馬受驚了!” 有人大喊,隨之而來的是行人躲避尖叫的聲響。 譚柚跟譚橙幾乎是出于本能,在所有人都往后跑的時候同時抬腳往前。 姐妹兩人上前幫忙維持秩序,示意周邊人退到旁邊的店鋪里免得被誤傷。 “阿柚,你也進去!”譚橙作為世家女,文武兼?zhèn)?,自幼學習騎射功夫,雖說比不得武將,可在文臣中也是能拿出手的。 譚柚見譚橙抬腳就要上前去控制馬車,微微皺眉伸手握住她的手腕,“阿姐,讓花青去?!?/br> 若不是怕譚橙跟男一柳盛錦有牽扯,譚柚是做不出這種攔著譚橙救人的舉動。 她眉頭擰的死緊,側頭看向花青。 花青伸手將衣擺塞進腰帶里,收起吊兒郎當?shù)恼咀四樕仙袂檎?jīng)起來,“主子放心,瞧我的!” 譚橙被拉住手腕的時候先是一愣,緊接著目光順著譚柚的手看向本來站在譚柚身后的花青。 花青已經(jīng)大步就朝馬車跑了過去。 她借著旁邊的柱子跟小攤當跳板,三兩下飛身騎在了狂奔的馬上,一把薅住馬繩雙腿夾住馬肚子用身體扯著馬往后仰,讓它停下來。 別看花青五大三粗做事不如藤黃精細,甚至也不會舞文弄墨,可她打架騎馬卻是好手。 再野的馬,花青都能降住! “吁——” 隨著馬揚起前蹄一陣嘶鳴,馬車往前跑了一陣,可算停了下來。 車后也算狼藉一片,但好歹沒傷著人。 周圍百姓對著馬上的花青用力鼓掌喝好,花青卻是撓著后頸,憨憨笑著。 她從馬背上干脆利落地翻身下來,直奔譚柚而去,老實地站在譚柚身后,眼睛锃亮地看向她,像只邀功的大狗。 譚柚毫不吝嗇地夸贊,“干得好?!?/br> 花青這才嘿笑著低頭把衣擺扯下來。 主子夸她了。 馬車穩(wěn)住,車上下人驚到臉色發(fā)白,確定馬兒不會再發(fā)瘋后,連忙轉身看向身后的車廂,低聲詢問些什么。 緊接著下人跳下來,搬出腳凳放在車邊,車廂門打開,有人從里面彎腰鉆出來。 柳盛錦彎腰垂眸從車里出來的那一瞬間,周圍其余顏色仿佛都暗淡了。 譚柚見過柳貴君,能被皇上選中甚至坐到貴君之位的人,除了端莊大氣的品性外,首先得是長得好看。 而柳盛錦跟柳貴君比起來,容貌氣質(zhì)更讓人驚艷。 他像是高山頂峰的一捧白雪,清冷疏離不染濁塵,又如雪山盛開的一朵白蓮,干凈卓絕不沾俗事。像他這樣猶如謫仙般的仙子,就不該踏足人間而應該住在人跡稀少的世外桃源。 這便是眾人對柳盛錦的第一印象。 柳盛錦對于這種落在身上的目光像是早已免疫,目不斜視地從車上緩步下來,走到譚柚面前,朝她身后的花青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請受我一拜?!?/br> 連聲音都是清清冷冷。 花青連連擺手,“沒事沒事,別謝我,要謝就謝我家主子。” 跟這么好看的人說話,她有點緊張跟不好意思。 柳盛錦被她說的一愣,側身看向譚柚以及譚橙,視線主要落在譚橙身上。 柳盛錦眼睛好像亮了一瞬,臉上浮出清淺笑意,拱手福禮緩聲喚:“譚jiejie?!?/br> 他道:“好久不見?!?/br> 譚柚微怔,視線在譚橙跟柳盛錦之間來回。她本以為譚橙跟柳盛錦今天相遇是一方驚為天人,一方借此利用,但現(xiàn)在好像有內(nèi)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