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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她的表情上無法判斷她是否有骨折之類的內(nèi)傷。 羅德直覺不太好,他有種預感,安格爾已經(jīng)瘋了。 除了他培育出來的活死人,只有瘋了的人才會這樣毫不在乎自己的傷勢和處境。 安格爾沖羅德拋了個飛吻:“親愛的,有禮的紳士可不會做出傷害女士并且強奪財物的事情。” 羅德皺眉,偷偷展開精神網(wǎng),一邊重新對接這艘飛行器的控制權,一邊呼喚那個熟悉的精神體。 被路伊甩在身后的阿爾米突然微微動了根手指頭。 “那本來就是我的?!绷_德在試圖拖延時間,“是你們偷走了它,我只不過把它拿回來而已?!?/br> 安格爾豎起一根食指,輕輕搖晃,姿態(tài)風情萬種,“東西不就是這樣嗎?在誰手上,就是誰的?!?/br> 她否認道:“就像你從薩特那里竊取的理想,信念,還有從無數(shù)人生命力竊取到的永生力量?!?/br> 羅德聳肩:“你要這么說,我無言以對。” 和一個被反復無常情緒cao控的瘋子進行深入交流是一件荒唐且荒謬的事情。 路伊聽見后面?zhèn)鱽泶种氐拇⒑湍_步聲。 從音色上判斷,她可以肯定這是阿爾米軍靴踩出的聲音;可是從節(jié)奏上來看,她卻不太確定這就是阿爾米。 反而像是一只徹徹底底的狄凡科提。 她的心里涌起一絲不好的預感。 路伊下意識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抬眼望去,隱約可以看到安格爾的背影。 一條紅色的荊棘從她的背后腳跟悄然蔓延。 不留行會為無蹤客保存一些私人物品。 顯然,這個可粒子化的私人機甲武器是安格爾寄存在不留行的王牌。 “既然是紳士,那么歸還東西自然是理所當然的?!?/br> 安格爾微微一笑,腳下的荊棘鋪天蓋地朝羅德刺去! 刷—— 路伊張開嘴,還沒來得及喊出聲,就察覺到一陣風從身后猛然躍過。 帶著濃烈的腥臭,和令人不安的熟悉與壓迫。 噗嗤一聲,徹底活死人化的阿爾米擋在了羅德和安格爾中間。 噗嗤。 阿爾米抓住了安格爾的攻擊,血從他的指縫間流出來。 飛行器微微搖晃。 羅德重新掌握了飛行器的控制權,發(fā)動機重新開始運作。 滴答、滴答、滴答。 攻擊被打斷,讓安格爾心里產(chǎn)生一股強烈的憤怒。 呼吸之間,安格爾腳下的荊棘就在空中織出一張巨大的網(wǎng),密密麻麻的像是箭雨,又像是漫天垂下的帷幕。 精神力散落成絲和霧,籠罩在每一個精確的攻擊中。 藤蔓上細長的刺開始剝落,脫離,在空中變成密密麻麻的針芒,傾斜而注。 “安格爾?。。 甭芬恋墓艟o隨而至,她不敢動她讓她分心,只好提刀殺到近前,“阿爾米交給我,你把東西搶回來!” 安格爾的目光閃爍,歪著腦袋,笑嘻嘻的回答:“我才不會聽你的話?!?/br> 針芒不分敵我的扎在所有人身上: 阿爾米,羅德,路伊。 在雙方陣營中間筑成一道隔離網(wǎng)。 安格爾眼底的紅艷變得妖冶而狂熱。 血液砸在地上盛開出一朵朵漂亮的花。 她已經(jīng)殺紅了眼,似乎分不清敵我關系。 “安格爾!”路伊咬牙,精神網(wǎng)大海一般地將其籠罩。 之前安格爾被瑪塔抓住的那種感覺又涌了上來。 身為西洛伊斯的她們,共享的似乎不僅僅只有精神,還有精力,意志,以及那虛無縹緲的生命力。 路伊把安格爾擁在懷里。 抱緊,又放開。 她盯著安格爾的眼睛:“阿爾米交給我?!?/br> 阿爾米已經(jīng)突破那堵封鎖網(wǎng),然后又被一根騰起的藤條扎中肩膀。 飛行器已經(jīng)在羅德控制下緩緩升起。 精神和生命如潮水般反復滌蕩。 路伊覺得自己的精神和體力已然處于崩潰邊緣,隨時可能被體內(nèi)循環(huán)的病毒所侵蝕殆盡。 安格爾安靜了一會兒,然后踮起腳,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她瞇著眼睛,突然開口:“你身上有種很獨特的味道?!?/br> 那是同類的味道。 那是比同類更加親密的,分享一切的味道。 誘人,甜美,引來絢爛的生命,勾連致命的死亡。 安格爾把路伊輕輕推開,毫無征兆的開口:“我很喜歡一首詩。我想把它送給你?!?/br> 阿爾米掙脫藤蔓,怒吼一聲,朝向路伊和安格爾跳躍而來。 路伊深呼吸,一把短刀橫在空中,撕裂了阿爾米的一只胳膊。 “什么?” 枝條躍過阿爾米,它企圖分裂出更多的手去攔截藤蔓,但路伊卻干脆利落地把所有分裂的預謀扼殺在搖籃里。 枯枝長出勾刺,成為荊棘。 它們蔓延到羅德身邊,鉆進他的口袋,勾出控制儀。 羅德伸手想把這些該死的荊棘條扯開,但沒有任何武力值的他輕而易舉地就被其他的藤蔓纏住。 “你們逃不掉的!外面都是我們的人!” 羅德無法動彈,只能試圖說服她們。 “軍方的援軍馬上就來。就算你們不留行的人再多,能有幾個?只要協(xié)律正在進行,你們的人手只會越來越少。就算有雇傭兵又怎么樣?能敵得過以百萬億記數(shù)的普通公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