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羞
接到周河電話的時候,李擇川已經(jīng)洗完澡正倚靠在床頭。 勁瘦腰間搭著條灰色的薄被,細膩赤裸的身軀在暖光下泛著玉器質(zhì)感的釉色,筆記本隔著被子架在他大腿上還幽幽亮著。 在反應過來是誰之前,他已經(jīng)接了電話。 平日在非工作時間都很少有人給他發(fā)消息,別提打電話。 其實先前的對話框也有周河給他發(fā)的兩條消息,只是先前李擇川在看文檔一時也沒太留意。 “看到我送你的禮物了嗎?”那頭聲音慢悠悠的,還有點狡黠的小得意,“哥哥?!?/br> ……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來著,回來之后他還真就忘了。 現(xiàn)在大概還在試衣間的衣架上掛著。 “我去看看?!崩顡翊樗粦押靡獾穆曇粢呀?jīng)有所預感。 不知道又搞了什么鬼。 “……好吧?!敝芎拥穆曇粝袷怯行┦?,但也有點隱秘的期待。 掀開被子,兩條修長白皙的長腿踩在地毯上,因著周河話語間不易察覺的小情緒腳步不自覺邁得更快些了。 一開門試衣間的燈也亮了,暖黃色的燈光如蜜液一般舔舐過男人肩寬腰細的姣好身軀,李擇川一手拿著手機,另一只手隨意地從掛著的外套口袋摸索了一下。 一團柔軟的,有些奇怪的東西。 他低頭兩指捻抽了出來。 腦袋空白了一下。 全身鏡靜悄悄且誠實地倒映出反射的一切,赤裸的男人幾乎是霎時間臉和脖頸都紅成火燒云,耳朵更是像要滴血一般,修長如玉的手指間掛著條單薄的布料。 再怎么清心寡欲,也不是不認識內(nèi)褲。 他幾乎是立刻想到,也就是在自己轉(zhuǎn)頭去開門的幾步路里,周河是怎么不慌不忙地從腿心褪下那條小內(nèi)褲,然后下半身真空著抱住自己,再把那條帶著她淡淡體溫的內(nèi)褲塞到他的口袋。 然后面上還是那副自然平靜毫無破綻的樣子。 周河聽著那頭呼吸都在顫抖,雪白的牙齒輕輕咬了下嘴唇壓抑不讓自己笑出來。 惡作劇得逞一般。 “周河你……真是,不知羞……”李擇川擠出來這么一句,他的語氣不算有威懾力,甚至像是句打情罵俏的軟話。 他上挑眼含著霧光下意識望著鏡中人,性器已經(jīng)不可避免地勃起上翹著,此時沒有任何衣物的遮擋,性欲勃發(fā)的感官如火燒身,李擇川側(cè)過身不看。 眼睛閉了閉,李擇川艱難移開視線試圖摒棄這些怪念頭,結(jié)果又落在了手中的東西上。 棉質(zhì)的黑色內(nèi)褲掛在男人玉白的手指上,正面還覆著一層蕾絲,黑白分明的顏色就像是更大的刺激。 又窄又小,李擇川很難想象她怎么穿上的。 不對,他為什么要想這種問題。 有些慌亂的,李擇川又想逃離窘境了,他想隔絕掉周河的聲音,不讓自己心亂。 指尖的東西像是燙手山芋。 “不喜歡嗎?”那人聲音含笑,毫無羞恥之意,“我是怕你憋壞了誒,哥哥?!?/br> “給你個念想,自己動手的……也得給我。”周河的口氣理直氣壯,像是把他圈做所有物似的。 “周河……”李擇川聲音有些無力地抵抗,手指抓緊了掌心那塊小小的布料,“別胡說……” “怎么胡說了?”周河的聲音低下來,一下下刮著李擇川的耳廓,“你不想給我么?” 就像她下午在車里對著他做的那樣,潮濕溫暖的口腔溫柔地含住他,小動物一般舔吻著他敏感的耳朵。 李擇川這樣不可自控地回想起來,耳朵也像真的被實質(zhì)性刺激到,能隱約感受到那種黏稠的曖昧氣息。 甚至他能回想到周河半濕頭發(fā)的味道,是帶著潮氣的薄荷冷香,廉價卻尖銳,勢如破竹地要在他的嗅覺記憶里清晰烙下個印子。 聽著那頭沉默了,卻沉重地呼了口氣,夾雜著一聲細細的呻吟。 “又不說話了。”周河哼笑了一聲,“不會是偷偷拿我的東西在……” “我沒有。”李擇川快速否認。 他已經(jīng)躺了自己的床上,手上還拿著那條不知道如何處理的大膽罪證。 柔軟的布料已經(jīng)捂出了他掌心相同的溫度。 “有也沒關系啊?!敝芎有α艘幌?,氣息隱約搔著李擇川的耳蝸,癢得叫他心都有點麻。 生理反應騙不了人。 他從下午就有些想要,但是折騰點正經(jīng)事也就壓下去了,這下三言兩語又叫周河撩起火來,真像是被架起來烤。 “真的沒事的。”那人聲音像是只涼冰冰的獸爪誘惑著他往灼熱深淵里緩慢滑。 只是他那點傲驕的小自尊支撐對抗著,沒立刻變成自己瞧不上的那類人——因為女人三言兩語就沒了原則,留學圈里見多了一地雞毛的狗血故事。 “又不讓我碰你,自己也不碰,”周河輕聲笑他,“哥哥,你真是個小神仙不成?” “我……”李擇川話哽在喉嚨里,看著雙腿間怒脹的rou棍,臉上還是有些不好意思。 只是伸手慢慢壓了一下徒勞地將它抵到了深色的床單上。他明明是想壓制住它的,可也就是在稍微粗糙點的布料上一磨蹭,敏感的rou傘就傳來一陣酥麻的感受,舒服得李擇川下頜繃緊了些。 更重要的大概是周河的話語一直不歇,往他耳孔硬生生地鉆,磨得他難受很久了。 從她親他開始。 “嗚……” 這一下蹭得就叫李擇川悶哼了一聲,低啞磁性的聲音壓抑著噼里啪啦的暗火。 那頭周河頓了一下,嫣紅嘴唇輕輕勾著,吐出甜蜜的誘惑:“哥哥……你叫得可真好聽?!?/br> 她在夸他么? 還是反諷? 李擇川不知道自己該羞還是該惱,結(jié)實修長的小腿屈弓起來,整個人半坐在床頭,赤裸的脊背陷進在柔軟的枕頭里。 漂亮的手指勉強握住了粗碩的性器,但是他不敢多動,怕暴露出自己的狼狽又讓敏銳的周河抓住點痛腳。 他不喜歡被她那樣輕佻地戲弄。 “多叫點嘛,好不好?”周河聲音輕輕的,像是在哄他,熟稔地像是在誰身上排練過一般。 濃眉躊躇地絞著個小結(jié),李擇川的嘴唇輕輕動了動。 “哥哥……”周河又這樣叫他,柔柔纏纏的,卻像根細細的銀絲絞得李擇川心口發(fā)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