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玻璃劍
但起碼在此時的周河來看,這小性子也是可愛得很。 一點都經(jīng)不起逗弄。 周河被他這個別扭的樣子逗笑了,頭微微仰起來,笑得肩膀都在抖。 “周河……!”李擇川聲音微惱,濃密的眉毛斂著,臉頰要從她手掌下面掙離開來。 “好啦好啦,不逗你了嘛?!彼ξ赜钟米约旱哪橆a親昵地貼了貼男人的,染了點李擇川因被戲耍羞紅的熱度。 然后周河肩膀低了低,把臉湊得和他一并齊,薄嘴唇撅著,“賠你一個?!?/br> 李擇川的視線落在女孩濡濕的柔嫩唇珠上,喉結(jié)微微滾了一下,但還是坐著沒動。 他才不主動親呢。 周河睫毛輕撲著,“真是的,哥哥,你怎么這么難哄呢?” 柔軟的語氣有些嗔怪。 卻叫李擇川心里有些倒刺似的不滿,不是周河先喜歡自己的,主動點又怎么了?感覺自己稍微退一寸她就敢進(jìn)一尺,他也一直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可是從他松嘴了之后周河對自己也不是像以前那樣又親又抱了。 現(xiàn)在更是,連一個吻都吝嗇主動起來。 戀愛經(jīng)驗幾乎為零的李擇川很難形容自己的心情,但是對太容易得到了大概就不會珍惜有了更切身的體驗。 本就是眾星拱月的高嶺之花,哪里肯受一滴水珠的摧折,即使只是一滴。 “我要走……”末尾的了被吞進(jìn)了交纏的唇齒,發(fā)惱的話無疾而終。 別以為主動的這點小甜頭就能讓他不生氣了,沒這么簡單的,要叫周河知道這段關(guān)系里誰才是主導(dǎo)者。 李擇川這樣想著,仰月唇閉得緊緊的,守護(hù)著自己的貞潔,任由周河的舌頭柔柔飄飄點觸著他的唇rou,津液潤濕了李擇川的唇瓣,唇縫蠕動了一下,他有點想吮走那點濕意。 不行,不能叫她得逞。 周河呼了口氣,怎么死不松嘴? 她雪白的牙齒啃在了他的嘴唇,不輕不重,但是痛自然是不會叫李擇川屈服的,反而是更惱火,鼻腔里哼了一聲,手抓著周河的后頸就要拎開。 下一秒他就驚喘出了聲,修長的手指攀在周河肩膀上,一時看不出來是推還是抱,嘴里成功讓周河的小舌游蛇般鉆了進(jìn)來,和他難耐繃緊的舌尖濕淋淋攪到了一起,發(fā)出黏糊的yin靡水聲。 李擇川的后頸靠在了沙發(fā)背上被周河壓著親吻吮咬,胯間按著只白皙的不老實的手,隔著西褲搔擾著他本壓得住的火,頓時那一塊在纖長掌心下凸得愈加顯眼。 “不,不行……”李擇川唇齒間淌出低沉含糊的拒絕,上挑眼難受得弓了起來,兩手從后面攀住周河圓潤的肩膀。 嘴上說不行,褲子都快被撐炸了。周河在心里冷哼,不行你倒是一把把我推開啊。 自然是沒有被推開,但是細(xì)膩白皙的手腕被他艱難地騰出來一只手給攥住了。 雖然被磨磨蹭蹭了幾下,真的是挺舒服,但是李擇川說過的話也是真心的,他并不打算和周河做太過界的事。 等到六月她畢業(yè),生日也過了,也有了未來的新選擇,那時候李擇川覺得自己才能再次認(rèn)真考慮發(fā)展這段關(guān)系。 他本來就比周河大了許多歲,閱歷和力量都是可以隨意碾壓這個女孩的。 他同意,想得到,都是很簡單的事情。 但這對周河并不公平。 如果他們沒有關(guān)系,或者有關(guān)系了但他沒有一絲意動,那么周河的墮落還是別的什么選擇都和他半分錢關(guān)系都沒有。 李擇川自認(rèn)為不是什么救苦救難的悲憫圣父,對于沒關(guān)系的蠢人他往往就是連個冷冽的眼神都欠奉。 只是現(xiàn)在有關(guān)系了。 周河喜歡自己,自己也并不討厭周河的接觸,至于她和弟弟的那段故事,完全清楚的關(guān)系發(fā)展反而并非那么叫他難以接受。 而且隱隱中李擇川有種不知名的擔(dān)憂,怕年輕人不定性,移情太快,到了畢業(yè)直接說斷就斷,他去找誰說理?叫去年的自己遇上,也得說聲活該,誰讓你相信別人。 所以,真心喜歡自己,又哪里會忍不了這么小半年?如果不是真心,轉(zhuǎn)頭朝秦暮楚,那么他必然不會叫周河好過。 哪里有不請自入還想全身而退的道理? 只是這些事,當(dāng)初在車?yán)锢顡翊ㄒ簿褪切哪钷D(zhuǎn)動間連最壞的結(jié)果都想過了,才開口應(yīng)了周河。 似乎周河總覺得兩個人好像就得干些這種事,即使李擇川想把周河掰回來,卻因為貧乏的性經(jīng)驗落敗開過葷的周河。 不但騙不了她,還總是變成現(xiàn)在這樣,被她上下其手,一副耽墮情海的狼狽模樣。 “不行的,周河?!笨跉獾故菦]那么冷了,但手上的力度還是很堅決地箍住了周河的手腕束在自己掌心。 胸口沉悶地起伏了兩下,李擇川將那股燥意用力壓了下去,抱著周河的腰把她老老實實放在沙發(fā)上。 周河赤裸的雙腿盤在沙發(fā)上,李擇川的視線從那片白快速地逃離了。 非禮勿視。 “不要老是對我……這樣,我說過,不用這個樣子的。”他白皙如玉的手撫平了膝蓋上的褶皺,又變成垂順的布料貼合著修長有力的雙腿,胯間還是硬得難受,腿根的肌rou緊繃著不讓自己失態(tài)。 “你也想要的???”周河看他這個老僧入定的樣子就覺得好笑,嘴和下面一樣硬。 有沒有一種可能,他真的不行?周河暗自思忖著。 嗯,但是摸起來挺正常的。 李擇川也沒可能跟周河細(xì)致剖析自己是怎么個替她著想,那樣還顯得自吹自擂欲蓋彌彰。 所以他只是將半長的黑色外套攏起來,把自己縮進(jìn)那個清冷自持的殼子里,挺括衣領(lǐng)之上只露出張漂亮面孔,整齊的頭發(fā)有幾縷亂了黏在光潔雪白的額頭,卻是浪蕩風(fēng)情,和冷玉般的人廝磨成了矛盾的迷人。 “別總作弄我了?!崩顡翊ǖ穆曇粢呀?jīng)半褪了沙啞,變成了往常的低沉溫和,“我要走了?!?/br> 說話間他起了身,衣擺輕輕落下搭在大腿上掩蓋了殘局。李擇川居高臨下地站著,卻低著矜傲的面容看周河。 出乎他意料的是周河也只點了點頭,雙腿放下來搭在沙發(fā)沿上,沒有起身的意思。 怎么,這是自己叫她不準(zhǔn)動手動腳又有了點脾氣? 李擇川眼尾輕輕地?fù)P著,似笑非笑看著周河,嘴里只說了聲“好”。 然后就朝著門口走過去。 這沒幾步路,他給她機(jī)會可不多。 手按住門把手的那一刻,身后傳來了腳步聲,女孩的手抱住了李擇川的腰,朝他外套口袋塞了個什么物件。 李擇川側(cè)過身要伸手去拿。 手背被周河按住了,“不行,回去看?!?/br> 李擇川垂著眼睛望她,嘴角那個天然的笑弧勾著,沒說什么卻也是默許了。 “我走了?!彼诌@么說。 “嗯,那給我個離別吻?!彼砷_了抱著男人纖長腰身的手,對他抬著張臉踮腳湊近等待著。 她主動要求的。 而且力所能及。 周河看著李擇川抬手?jǐn)堉约旱暮箢i一托,直挺脊背微微傾下,一個輕輕的吻落雪般觸在了她的額頭。 無聲即融。 說不上是失望還是別的什么,總歸是有些意外的。 這下那兩瓣仰月唇卻是真切地一勾,手掌捏了捏周河發(fā)愣的臉,“記得明天不舒服就給我打電話?!?/br> “啊?!毙揲L指間那張呆呆的面孔下意識點了點。 門被合上了,寂靜的室內(nèi)只剩下洗衣機(jī)完成洗滌的“滴滴”提示音。 周河站在空蕩蕩的玄關(guān),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