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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期”終于只剩一周,想到馬上要重獲自由,岑瑾喜形于色。 只見思停捂著肚子伏在桌上,一副吃痛的樣子。 “喂,路思停,你沒事吧?”岑瑾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略為關(guān)心一下。 思停帶著哭腔,“我也不知道,剛剛喝了你接的水,突然肚子痛?!?/br> 岑瑾仿佛看到眼前有個巨大的深坑向她招手。 果然,思停抬頭,一臉幽怨:“你是不是在水里放了什么不好的東西?” 岑瑾目瞪口呆,思停更委屈了:“你是不是恨我讓你做這做那,故意報復(fù)我?” 路思停,你是戲精下凡么?岑瑾暗自叫苦,默默估量著敵方殺傷力。 “既然你這么不情愿,又何必勉強(qiáng),就當(dāng)我被你的籃球白砸了一下!”思停說完,又捂著肚子趴到桌上。 岑瑾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你想怎么樣……” “延期!”思停立刻坐起—— “不行!”岑瑾斬釘截鐵。 思停嘟起嘴,默默觀察岑瑾的表情,看她會不會真的生氣。 岑瑾冷著臉,過了半晌,一本正經(jīng)地說,“你覺得以我現(xiàn)在的自覺性,還有必要用這些強(qiáng)制性手段嗎?” 思停噗地一聲笑出來,岑瑾一聲長嘆——岑瑾啊岑瑾,你怎么就一失手成千古恨,平白給自己找了個祖宗! 好歹熬滿了兩個月,至少身份由主仆變?yōu)樾问缴掀降鹊耐?,岑瑾也不必再?zhàn)戰(zhàn)兢兢,偶爾皮一下還是很開心的。 “路思停,你初中是班花嗎?” 思停眼波一橫,“人家明明是?;ê妹??!?/br> 岑瑾笑,“這我信。校花都比較笨?!?/br> 思停白她一眼,“沒辦法。學(xué)霸都比較丑?!?/br> 岑瑾哈哈一笑,卻湊上來,“你看我丑嗎?” 思??纯此俏唇?jīng)修剪的英氣的眉,邃黑的瞳仁,尖尖的下巴,小巧的嘴,笑起來淺淺的酒窩,誰會說她丑,分明也是個美人坯子,怎生得這樣頑皮無賴。 “總會越長越丑。”思停得意道。 岑瑾嘻笑道,“不會,很快我就不是學(xué)霸了,下次我物理只考60分?!?/br> 思停暗道她幼稚,誰料下次物理考試,她果然只考了60分,連思停也考到70多! 岑瑾捧著卷子,滿足地笑道,“這回我的顏值有提升吧?” 思停瞠目,“你瘋了,真把考試當(dāng)整容?” “無所謂,反正我讀文科?!?/br> “那你干脆不及格,說不定能入圍世界小姐!” 岑瑾想想,提筆在試卷上改了個數(shù)字,跑去向老師申訴,“老師,這道題目批錯了,我應(yīng)該得59分?!?/br> 思停咂舌,眼看著老師一臉的哭笑不得,到底給她改成59分。 岑瑾回到座位,得意洋洋地看著她笑。 “弱智?!彼纪W隹谛?。 “還不是你□□的好?!?/br> “哈,我那么有影響力,我怎么不知道?!?/br> “你當(dāng)然有?!贬睊佉挥涽妊郏纪5哪樛蝗灰患t,怎會,身體里有什么流過,從腹中一直麻到腳趾。 岑瑾和思停的愛好大多數(shù)時候都不一樣,但她們都喜歡同一門課:班會。 每次班會,老師本著“學(xué)生自治”的原則躲得遠(yuǎn)遠(yuǎn)的,大家用班費買來各種零食和飲料,在教室里盡情侃大山。 這周的班會零食里有一盒旺仔牛奶,思停剛要伸手,卻被另一位同學(xué)拿走。 “你喜歡喝旺仔牛奶?”思?;仡^,迎上岑瑾問詢的目光。 思停點點頭,“不過也沒關(guān)系啦,都一樣”。 “等我”,岑瑾說著跑了出去。 幾分鐘后,她帶回一聯(lián)旺仔牛奶,悉數(shù)放到思停面前。 思停臉頰發(fā)燒,卻推搪道,“這樣…不太好吧?!?/br> “有什么不好,是我自己買的”,岑瑾的目光坦蕩無忌。 思停忍不住笑意,“看到你的奴性成功轉(zhuǎn)化為自覺性,本宮甚是欣慰?!?/br> “珍惜吧,小心將來轉(zhuǎn)化為革命性?!贬痈吲R下斜晲思停,竟看得她面色緋紅。 誰知從此過上了每天一盒旺仔牛奶的生活——原是岑瑾mama每天給她帶牛奶,忽有一天岑瑾點名要旺仔,她一向?qū)Τ院葟臒o意見,驟然提議,家長怎會不允。 “這樣喝下去我會胖的”,思停嗔道。 “說的像你不胖似的”,岑瑾笑,思停上前揪住她耳朵,她咧嘴告饒。 連齊美佳都看出,思停與岑瑾日漸親密。 “你們最近相處的不錯嘛”,齊美佳說。 思停點頭,“嗯,她人其實還挺好的?!?/br> “她們那種人,就是忽冷忽熱,凡事以自我為中心?!饼R美佳對岑瑾仍有微詞,也難怪,岑瑾的交際范圍并未廣泛到足以涵蓋齊美佳,兩人最直接的相處,就是思停被籃球砸到時的目光交錯——顯然并不友好。 “嗨,誰知道呢,總比一直僵持要好。她其實蠻幼稚的,想到什么就做什么,不見得有什么心眼?!彼纪5?。 齊美佳笑道,“想什么就能做什么,還需要什么心眼。你呀,好了傷疤忘了疼,和她做朋友,我看你要吃虧?!?/br> 思停笑著抱住美佳,“好啦,知道你為我好,其實哪有那么容易做朋友,能維持一個學(xué)期相安無事就好?!?/br> 日日喝人家的牛奶,還說不做朋友,思停口不對心,連自己都害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