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凌向?qū)O慶交代了幾句，讓他呆在那兒別亂走，末了他還是追問道：“你究竟是誰？為什么保我性命?！?/br>
    “我是誰與你無關(guān)，我沒說要保你性命，現(xiàn)在還不是你死的時(shí)候，晚上會(huì)有人給你送吃的來。”

    他聽了這話，腿一軟，向后坐去，問了聲：“你是蛇女，對(duì)嗎？”

    白凌沒有回答，與我走了出去，將門從外面鎖住。

    “你怎么想到將孫慶擄了來？”

    “我本就好奇與他耳語的男子，自然要尋他來問一問，只是屠殺孫家滿門，手段如此不念人情，我倒是沒想到的?！?/br>
    “棲霞樓……說不定可以探聽些消息。”

    我倆對(duì)視了一眼，當(dāng)下心領(lǐng)神會(huì)，回府各自換了男裝，棲霞樓，自然要去一探究竟。

    一進(jìn)棲霞樓便感到各色女子的眼神如雨般落下來，有一個(gè)滿頭珠釵的女子招呼著：“兩位公子，里面請(qǐng)?！?/br>
    我同白凌坐下來，有一個(gè)身段妖嬈的女子搭上我的肩膀，身上帶著醉人的迷香，“公子，是第一次來么？”

    她剛將手搭上我肩膀，便被白凌拂了去，順勢(shì)將我拉到她身旁坐下，迎我們進(jìn)門的女子沖她使了個(gè)眼色，賠笑道：“公子，可有心儀的姑娘？”

    白凌答道：“久聞采芷姑娘多絕色，不知今日可否一見？”她說著將大把銀兩放到桌上，這些錢，應(yīng)該夠我吃很多次燒雞的吧。

    那女子看著錢更是雙眼發(fā)直道：“我現(xiàn)在就去問問，公子，您稍等?！?/br>
    我們坐在棲霞樓的角落里，棲霞樓的大廳里形形色色，人群很多，不免聽到有人聊起閑話。

    “聽說了嗎？孫家那事是蛇女所為?！?/br>
    “蛇女？她不是一向行俠仗義，只治jian邪么？怎會(huì)干出這等駭人之事？”

    “肯定是蛇女沒跑，據(jù)說官府都查出來了，就是還沒公布呢？”

    “還是想不通啊，蛇女可比官府能干多了，那采花大盜不就是蛇女捉住的嗎？”

    “嗐，這人吶，一旦不受管制，權(quán)力滔天就可怕了，大家伙兒都說她好，為民除害，誰看到她也是在草菅人命，誰知道那證據(jù)是不是她自己偽造的，說不定那壞事兒都是她干的，抓來的都是替罪鬼呢?！?/br>
    我在一旁實(shí)在聽不下去，「嗖」地站起來，白凌硬拉著我的袖子將我拽回去，皺著眉搖了搖頭。

    不一會(huì)兒，那女子從樓上跑下來，道：“哎喲喂，真是不巧了，公子，我們家采芷啊，今兒生病了，你說說，這昨天不生，前天沒事，可巧今天就生病了，要不您改日再見她吧。真是不好意思，我們這兒還有別的長得好的姑娘，我?guī)娨??！?/br>
    “不用了，這些不夠？”白凌又掏出一把銀兩放在桌上。

    那女子眼珠子骨碌碌一轉(zhuǎn)，說道：“小馮子，讓你給采芷姑娘請(qǐng)的大夫呢？你磨蹭什么呢？要等采芷姑娘病死是不是？”

    轉(zhuǎn)頭又向白凌耳語道：“公子，采芷姑娘真病了，這些錢您收好，明兒下午來，我保證讓您見到。”

    我正要說什么，抬眼看見吳辛走了進(jìn)來，便撞了撞白凌胳膊示意她，所幸我們坐在角落里，吳辛沒有看見，徑直上樓去了。

    “哦？你這樓上有房間嗎？”

    “有的有的，公子，這邊兒請(qǐng)?！?/br>
    我和白凌上了樓，還有幾位姑娘陪同，吳辛朝南邊的房間去了，我作酒醉狀也要朝南邊兒去，卻被那女子攔下，“哎，公子，那邊是采芷姑娘的住所，明兒再去，明兒再去。”

    說完拉著我朝北邊走，到了房間，她對(duì)幾個(gè)姑娘說道：“你們可得把這兩個(gè)公子招待好，不然有你們苦頭吃的?！苯又ξ乩狭碎T，下了樓去。

    我從腰間拿出早已備好的瞌睡粉偷偷下到酒水里，將幾個(gè)姑娘一一放倒在榻上桌旁，白凌沖我使了個(gè)眼色，我打開門，瞧了瞧四下無人，便與她朝南邊去了。

    到了門口，我便聽見里面隱約有吵架聲，吳辛似是便摔摔打打，邊說道：“不是說好第二天我要見蛇女的尸體么？殺孫家這件事可不在我們的計(jì)劃里?！?/br>
    “殺孫家？那是蛇女干的，和我們無關(guān)?！币粋€(gè)女聲回答道，我聽著很耳熟，似是那天夜里的蒙面女子。

    “你以為你哄得了我么？那殺人的手法。我答應(yīng)你不去追船，你不是說你只為獲得孫慶的信任么？為什么突然將人都?xì)⒘耍俊?/br>
    “一開始是這么說的，可是后來我想殺，便殺了，可笑的是，倒讓孫慶給我跑了?！?/br>
    “那三個(gè)女孩呢？殺了？”

    女聲停頓了一下，還未回答，吳辛接著說，“殺了也好，不然王家和謝家也不會(huì)放過她們?！?/br>
    里面沉寂了半晌，吳辛又說道：“無論如何，我明天要看到蛇女的尸體。”

    他的腳步聲突然朝門邊來，我左右看看，沒有遮蔽處，白凌猛地將我束發(fā)的簪子抽掉，將我按在墻上，身子俯過來將我完全遮住，吻了下來。

    我聽見門響動(dòng)，不自覺地就想伸頭去看，白凌將我的頭按回來，輕聲說了句：“專心點(diǎn)?！?/br>
    專心？怎么專心？我不會(huì)。

    于是我只能緊閉著眼睛，任她吻下來，吳辛經(jīng)過顯然看了我們一眼，輕笑了一聲，腳步聲漸遠(yuǎn)，想必是沒有發(fā)現(xiàn)，吳辛走后，白凌放開我，我只覺得臉像火燒了似的，她拉著我回到南邊的房間，我仍沒有回過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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