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頁
從前我對趙太妃的縱容,也不過是因?yàn)槲以敢猓闼輦€仁孝君王給天下人看罷了。” “但她太過自負(fù),逐漸就不把我放在眼里,還敢對你動手,我若再要忍下去,那這個皇帝做的還有什么意思? 所以無論是趙太妃還是趙恒則,都終究是要明白,他們引以為傲的那些權(quán)力,我既然能給,自然也能收回。” “不過話雖如此,在世人眼中的這種牽制,倒也不是沒有任何可取之處?!?/br> 姜照說著說著,突然停了下來,引了正聽得認(rèn)真的謝錦回眸來看她,如她所想地問出了一句:“然后呢?有什么可取之處?” “說太多話,有些渴了?!苯找槐菊?jīng)道。 謝錦望向一旁桌面上擺放的茶盞,正要起身去給她端茶,卻被姜照圈住了腰身抱得更緊,還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巴,逼著她與自己對視。 “陛下不是渴了?” “是渴了,但口渴飲水,心渴如何?” “心渴?” 謝錦正要問清心渴是怎么樣的渴,姜照已經(jīng)抬起頭來,吻上了她的唇。 對于一些日常親昵,謝錦早已經(jīng)習(xí)慣,但這次卻不同以往的淺嘗即止,她明顯感覺到面前的人氣息guntang,試探著伸出舌尖來碰了碰她的唇縫。 只是這一下,直接讓謝錦如遭雷鳴,徹底軟倒在她的懷里。 見謝錦沒有拒絕,姜照更加大膽,松開捏住她下巴的那只手垂下來與她十指相扣。 纏吻愈深,唇舌相戲。 別說是姜照,即便是在謝錦到如今的二十五年光陰里,也從未有過這樣的體驗(yàn),她被吻得手腳發(fā)軟,腰間也用不上力氣,只能閉了眼窩在姜照懷里,由她輕薄了去。 這樣吻了一會兒,姜照偷偷掀起眼皮,去打量謝錦的神情。 她見那人雙目緊閉,白嫩的臉頰暈上酡紅,長睫抖動,如蝶翼輕顫,每一下都顫在她的心尖兒,讓她忍不住又摟緊了謝錦的腰,更握緊了她的手。 起初是有些磕碰的,但后面顯然是駕輕就熟,謝錦被她纏得沒辦法,于是又吻了好久,直到她真的有些喘息困難,才用力別過頭去,讓姜照guntang的雙唇落了空。 二人各自平復(fù)著呼吸,隔了片刻,姜照又蠢蠢欲動,直接被謝錦抬手捂住了嘴巴。 她狠狠瞪了姜照一眼,水潤的眸子里卻分明是似怒還羞,臉上的熱度還沒有完全冷卻,比那番邦進(jìn)貢的上好西域胭脂還要艷麗三分,一雙柔軟的薄唇更是被欺負(fù)狠了,紅潤微腫,甚至唇角下頜處也留下荒唐的印記。 姜照眸光微暗,突然對從前百般唾棄的那些荒yin昏君,稍稍有了些理解。 她輕輕拉下謝錦捂在自己嘴上的手,嗓音微啞,含笑道:“話還沒說完呢,你把我的嘴巴捂住了,難不成要憑意念交流么?” 謝錦眸中水光更盛,咬牙切齒道:“陛下還知道,嘴巴是用來說話的嗎?” “朕自然知道?!苯蘸敛恍咔?,也無懼她的含羞怒視。 要比臉皮厚,謝錦也只能認(rèn)輸,匆匆從她懷里出來,又坐回到桌案之后,手執(zhí)朱筆卻不落筆寫字,只是為掩飾心亂如麻罷了。 而姜照得了便宜也不敢賣乖,生怕真把她惹惱了又要孤枕難眠,便轉(zhuǎn)移了話題,接上方才未說完的話,道:“雖然你不愿做皇后,但總歸還是要留在后宮,我一個人,固然也能護(hù)你周全,但對于你,我又總不愿太過自負(fù),獨(dú)懼怕于什么萬中之一的差錯?!?/br> 轉(zhuǎn)入正題,謝錦也無暇羞惱,又抬眼看向了姜照。 “趙家勢大,就成為趙太妃的靠山,而謝家勢大,就成為你的倚仗?!?/br> 姜照坐在椅子上,目光平和,絲毫不介意把自己的心思剖開了給她看,甚至直言道:“這也并非是我給謝家的恩寵,而是給你的依靠?!?/br> 謝玉折再清正,也是戴罪之人,謝家流放邊關(guān),更是先帝御判的案子。 姜照本不必為此奔波,她甚至都不必知道謝玉折是誰,這影響不了朝綱,更影響不了萬民,哪怕謝玉折真的客死異鄉(xiāng),也不過孤墳一座,與她無關(guān)。 天下并不缺一個謝玉折這樣的官員,但是他是謝錦的父親。 是她在宮中八年,從未放棄過要再次相見的執(zhí)念。 所以姜照愛屋及烏,助他脫困,為他洗冤,讓他回京,甚至重授官銜,讓謝家直接在京都拔地而起,從滿門賤籍,重新變?yōu)楦唛T大戶。 這哪里是什么帝王恩寵,明明也只是姜照對謝錦的私心。 正如她所言,如果這王朝非得有一個如日中天到讓百官避諱的門戶,那也只會是謝錦的娘家,而不會是趙太妃的娘家。 姜照站起身來,走到謝錦身邊,因?yàn)榕伦约旱拇蛩阌纸o她帶來壓力,便又出言補(bǔ)充,寬慰道:“謝家人員簡單,又有你父親那樣清正廉明的人物坐鎮(zhèn),必不會重蹈趙家覆轍。 且我早有打算,最多再為君二十載,等姜晗長成,這江山便托付于她,到時(shí)候你父親也該功成身退,我自會讓姜晗收權(quán),只要你哥哥能想通就好?!?/br> 她計(jì)之深遠(yuǎn),可達(dá)百年,卻從未想過要做百年帝王。 謝錦自從替她處理奏折,對于朝堂風(fēng)云,也多少了解了一些,所以姜照說的這些話,她并不是什么都聽不懂,甚至還能借此思考。 姜照自己是十六歲登基,自然不會覺得儲君年少不堪承繼大統(tǒng),她口中所說的二十年,也只是個大概期限,假如姜晗真的也能十六歲登基,那便就也用不到二十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