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1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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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查什么?”蕭靖鈺這才微微抬頭。 殷安就從袖子里拿出一張紙呈給他:“紙上所畫之物是何人訂做,太子妃從前都認(rèn)識哪些人,還有太子妃的人選是如何定下的?!?/br> 蕭靖鈺瞥了一眼,紙上所畫正是那支金步搖,至于太子妃的人選……自然也是他在里面使了力。 殷安知道蕭靖鈺一直在韜光養(yǎng)晦,因此特來請示,然而卻只聽蕭靖鈺道:“把消息放給他?!?/br> “是?!币蟀残闹胁唤?,回答時卻沒有絲毫遲疑:“還有最后一事,傅二小姐托人來問,事情什么時候能成……應(yīng)該是著急了。” “不急,”蕭靖鈺氣定神閑道,“讓她做好準(zhǔn)備,本王很快就會讓她心想事成?!?/br> · 借寧妃小產(chǎn)一事,皇后重掌六宮中饋,由萬貴妃和太子妃協(xié)理六宮。 皇后病的時候總是懨懨的,可一出手卻是雷厲風(fēng)行,大刀闊斧整改后宮,將萬貴妃多年苦心安排的人清了個干凈。 傅瑤每日晨昏定省,白日都被扣在中宮學(xué)習(xí)管理六宮,晚膳前才能回東宮。 皇后對她如是說:“本宮屬意將后宮交給你打理,不能再便宜那個賤蹄子——瑤兒,這些日子你便辛苦些,切莫辜負(fù)了母后對你的期望?!?/br> 話已至此,傅瑤只能一邊懷念從前的清閑日子,一邊苦不堪言地跟著皇后忙碌。 其間見過萬貴妃數(shù)次,只見這位失了誓的寵妃非但不著急,還有閑心給蕭靖鈺當(dāng)說客。傅瑤有時真的好奇,萬貴妃到底想要什么。 日子一天天過去,平靜已久的上京出了件熱鬧事——定遠(yuǎn)侯要嫁孫女。 定遠(yuǎn)侯行伍出身,馬上封侯,如今半截身子埋了土,越來越通透,竟同意了嫡孫女和落第書生的婚事。 那書生名叫韓子衿,家中唯有幾畝薄田,寒窗苦讀數(shù)載,好不容易參加了科舉,誰知名一朝落孫山。 韓子衿自覺曳尾涂中懷才不遇,只得收拾了包袱回家種地,誰知命運如此跌宕,竟遇上了定遠(yuǎn)侯的孫女聞淮,還被這位大小姐一眼相中。 韓子衿一時手足無措,抱著小包袱不知是該回家種地,還是繼續(xù)做攀上枝頭變鳳凰的春秋大夢。 然而定遠(yuǎn)侯是個通透人,他就是再看不上這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可孫女喜歡,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把韓子衿抓進府,在得知韓子衿不能飲酒后,善解人意地逼韓子衿吃了十碗大米飯,而后同意了。 可憐韓子衿就這么暈暈乎乎、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攀上了定遠(yuǎn)侯府的高枝。 關(guān)于婚事,聞淮也是個豪爽人,滿心盤算著紅蓋頭一蓋,駿馬一騎也便算了。 然而定遠(yuǎn)侯不愿委屈孫女,要大擺宴席,還廣發(fā)請?zhí)?,這一發(fā)不得了,鎮(zhèn)國公和定遠(yuǎn)侯做不成親家,就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開始冷嘲熱諷。 定遠(yuǎn)侯一怒之下,一封朝奏遞到御前,請皇上皇后給孫女孫女婿當(dāng)證婚人。 鎮(zhèn)國公一聽也較上勁了,跟著去上奏——好像誰不會寫奏章似的。 他們就這樣鬧到了御前,難為兩個半截身子入了土的老人,又重新披上官袍,在朝堂上梗著脖子紅著臉,唾沫橫飛地吵了兩個時辰。 淳載帝似乎興致不錯,命人搬了凳子,上了茶和點心,笑呵呵地聽大靖昔日的兩大重臣吵完了,然后表示:“定遠(yuǎn)侯嫁孫女,是大喜事,然皇后病體纏身,不宜勞碌,就讓太子和太子妃代勞罷?!?/br> 語畢還不等兩人開口,就繼續(xù)道:“朕祝兩位新人長樂未央,永壽嘉福,侯爺,莫要忘了給朕送壇喜酒啊。” 這一番話下來,兩人都消停了,各啐了一口唾沫拂袖而去,惹得淳載帝又是一陣大笑:“這兩個老頑童?!?/br> 傅瑤聽了事情的經(jīng)過也忍不住笑了。 綠蕊就道:“聽說還有人專門給他們寫了話本,在市井間流傳甚廣呢!” 傅瑤恨鐵不成鋼道:“別樂呵了,隨我回去挑賀禮去。” 然而當(dāng)傅瑤回到寢殿,卻在桌子上看到一本話本,拿起一看正是《嬌俏小姐和落第書生》。 綠蕊叫了一聲:“就是這本小姐!你快借我看……” 傅瑤翻開第一頁,上面是蕭靖鈺的字:“特去買了一本,送你,不謝?!?/br> 綠蕊訕訕看著傅瑤,只見傅瑤隨手把話本丟進火盆里:“讓宋將軍加強對東宮的巡邏,防止某些亂七八糟的人進來。” 綠蕊不敢再多話,衣子橖則退出去找宋將軍去了。 · 十月初十,十全十美的好日子。 車駕在東宮外恭候,傅瑤和蕭楷換上了華服,剛裝點完畢就見張通海顛著小腳跑過來:“殿下,有要事需要您定奪。” 蕭楷只和他對視一眼,就知道了是什么事情。 “去書房?!?/br> 走在石子小路上,蕭楷心中充斥著糾結(jié),要不不去了吧,不再糾結(jié)昔日那些不為人知的真相,就這么一直過下去……可他,又真的想知道。 進入書房后,死士已經(jīng)恭候在那里,等他坐下才開口:“主子,屬下已經(jīng)查清楚,步搖是秦王親手所繪,托城中巧匠所制……太子妃與秦王曾多次在茶樓私會……皇后娘娘原本屬意刑部侍郎家的小姐,后春日出游時恰好見到傅小姐,這才改了心意?!?/br> 蕭楷嘴唇有些顫抖:“……春日宴時秦王也在?” “在,且春日宴為禮部侍郎孔辭安排,孔辭的妻子是照顧過秦王的奶娘的女兒……”死士說著還呈上了拿到的證據(jù)。 蕭楷看著面前的東西,臉色越來越沉,原來一切……都是早有預(yù)謀,之前那些話又算什么呢? 死士站在一旁默不作聲,耐心等著他開口吩咐。 不知過了多久,外面?zhèn)鱽碚f話聲,繼而就聽張通海道:“殿下,該啟程了!” 蕭楷這才收回亂成一團的思緒,對死士揮了揮手:“管好你的嘴,不準(zhǔn)透露出去半個字。” “是,主子?!?/br> 蕭楷再出門時已經(jīng)神色如常,他和傅瑤一同上了輅車,親臨定遠(yuǎn)侯府送上賀禮,見證聞淮和韓子衿的婚事。 韓子衿父母雙亡,孤家寡人一個,定遠(yuǎn)侯干脆把婚宴設(shè)在了侯府,花轎只出去轉(zhuǎn)三圈就回來。 當(dāng)日請了好些名門望族,侯府熱鬧得不行。 傅瑤和蕭楷讓了又讓,最后才在定遠(yuǎn)侯身旁坐了,一同接受新人的跪拜。 傅瑤見到了傳說中一無是處的落第書生,只見他骨瘦如柴,身上著著喜服,看上去有些戰(zhàn)戰(zhàn)兢兢,可唇角又帶著不甚明顯的笑意——不是攀上高枝的虛偽的笑,而是由衷的高興。 聞淮則完全不加掩飾,大大方方牽著韓子衿的手,隔著蓋頭都能感受到新娘子的喜悅。 傅瑤臉上帶著得體的笑,眸子卻有些茫然,其實她曾經(jīng)想象的婚禮大致也是這樣的。 蕭楷的目光落在她臉上,被那茫然中又帶著羨慕的眸子刺得鮮血淋漓。 禮成后,新娘被送入洞房,傅瑤被恭迎到廂房歇息,蕭楷則留在前廳,親自為新人撐場。 他們原本在禮成之后就該回去的,可這也是皇后的意思,要蕭楷多待一會,和朝臣們親近親近。 這頓喜宴吃得沒滋沒味,蕭楷一直不在狀態(tài),酒水喝了一杯又一杯,對其他人的話都只是勉強應(yīng)付著。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后,蕭楷起身往后院廂房走,卻迎面撞見了蕭靖鈺。 蕭楷站在原地,腦海中回蕩著出宮時死士的回稟。他酒喝多了,此刻身子已經(jīng)有些搖晃,卻依舊勉強保持著清醒:“皇叔也在?” “聞小姐大婚,本王自然是在的?!笔捑糕暬亓艘痪?,又從袖子里拿出一樣?xùn)|西,“另外本王這里還有件東西,想要托太子還給太子妃。” 蕭楷眼前已經(jīng)有些發(fā)暈,卻還是一眼看到了那支鳳簪——他親手送給傅瑤的鳳簪。? 第21章 ◎“我不想要你的心意,我只要你在大靖再無立足之地?!?/br> ◎ 蕭楷沉聲問:“這鳳簪怎會在皇叔手中?” 他的語氣和神色已經(jīng)很不悅了,周圍氣氛繃得死緊,張通海在一旁大氣都不敢喘。 然而蕭靖鈺依舊神色輕松,眼角眉梢甚至還帶著笑意:“在花溪圍場,撿到的。本王不知怎的得罪了太子妃,讓太子妃對本王避而不見,只好來麻煩太子殿下了。” 蕭靖鈺將鳳簪遞出,蕭楷盯著那鳳簪沉默半晌,而后抬手接過:“聽說皇叔是侍奉皇祖母的宮女所生,剛生下皇子就被三尺白綾賜死,皇叔也被丟在冷宮里,一住就是許多年?!?/br> 天色已經(jīng)變得晦暗不明,從方才就開始愁云慘淡的天空飄下了的雪花,鹽粒似的砸在兩人身上。 蕭靖鈺掩在袍袖中的手指攥緊,下巴都繃緊了,卻還是笑道:“太子殿下真是無所不知啊?!?/br> 蕭楷繼續(xù)道:“后來皇祖父駕崩,才想起還有皇叔這個兒子,于是封皇叔為秦王,賜封地秦。也正因為這道旨意,皇叔才有了今日的快活日子,可若是皇叔不愿當(dāng)個富貴閑人,皇叔覺得這道圣旨還能繼續(xù)保你嗎?” 蕭靖鈺突然嗤笑一聲:“圣旨能不能保本王是你們的事,讓不讓圣旨保本王就是本王的事了。” 蕭楷一直以為蕭靖鈺出身微末,懂得安分守己夾起尾巴做人,沒想到他居然還有這么狂悖的一面。 蕭靖鈺抬手拂去他肩膀上落下的一層薄雪:“下雪了,太子殿下還是快些回去,免得凍著了?!?/br> 蕭楷:“皇叔也是?!?/br> 張通海忙伸手扶住蕭楷,帶著一個執(zhí)燈的小廝在雪夜中前行。 雪下得大了些,蕭靖鈺立在雪中,盯著蕭楷離開的方向,眸色深沉。 殷安從黑夜中無聲無息出現(xiàn):“王爺,都準(zhǔn)備好了?!?/br> 蕭靖鈺:“那就辦吧。” 殷安:“是。” “殿下,有臺階,您慢點?!睆埻ê7鲋捒哌M抄手游廊,“這定遠(yuǎn)侯真是粗人,這么長的游廊,也不點個燈?!?/br> “就你多嘴?!笔捒?xùn)斥了一句。 張通海趕忙笑著認(rèn)錯:“是是是,奴才碎嘴子也不是第一次,殿下……噯,怎么回事,燈怎么滅了?” 宮燈毫無征兆地熄滅,周圍立刻漆黑一片。 蕭楷醉意當(dāng)頭,正憋著一肚子火氣,忽而聞到一股甜膩的香味,剛想去問張通海,卻見張通海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蕭楷醉的似乎更狠了,身體也有些燥熱,腦子像是被漿糊糊住了,什么都不去想,只抬腳踢了踢張通海:“本宮喝醉了,你倒什么?罷了,本宮還是自己回去……回去找瑤瑤……” 他扶著闌干,踉踉蹌蹌往前走,寒風(fēng)卷著碎雪掃在臉上,卻并沒有讓他感到清醒,反而腦子越來越混沌。 不知走了多久,他推開了一扇房門:“瑤瑤!瑤瑤……你為何不點燈?” 他踏進房門,不知被地上的什么東西一絆,身子不受控制地往前摔去。 可并沒有直接摔到地上,而是有一個柔軟的女子的軀體撐住了他。 “殿下……” 蕭楷忽而清醒了些,借著晦暗不明的光線去看眼前的人:“你是誰?” “殿下,是我?!备电p聲道,身子還有些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