擷玉(重生) 第1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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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貴妃感慨了一句:“你們哪,何時才能看明白自己的心意??!” 傅瑤:“貴妃娘娘又可曾看明白自己的?!?/br> “我嗎?”萬貴妃嗤笑一聲,“本宮的心意很簡單,就是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穿不完的綾羅綢緞,吃不完的珍饈佳肴。” 傅瑤不好對別人的選擇做出評價,只能道:“還請貴妃轉(zhuǎn)告他,王爺?shù)脑挘惮幹斢??!?/br> 說完就端起了茶盞。 萬貴妃見她要送客也不惱,只臨走時提醒:“或許你該去看看,有些人和你想的說不定不太一樣呢。” 傅瑤:“沒興趣,貴妃娘娘若有興趣可以自己看。” 萬貴妃苦笑:“那便罷了,本宮還要回去看著紅珊瑚午睡呢?!?/br> 她打了個儀態(tài)萬千的呵欠,就在婢女攙扶下離開了。 作者有話說: 注:取自唐代李冶《八至》。? 第19章 ◎兩世糾纏向來不由她做主,如今她也想試試將人玩弄于股掌的滋味。◎ 北狄死士在朝堂上公然指認湘王蕭戚通敵叛國,淳載帝勃然大怒,褫奪蕭戚親王封號,杖責一百,永世囚于王府之內(nèi)。 消息傳來時傅瑤正抱著兔子撫弄,她白皙纖細的手指捋過純白色的毛發(fā),似乎在想什么。 綠蕊用草戳了戳兔子:“那個二殿下怪可惜的?!?/br> 有衣子橖在,外面的一舉一動都逃不過她的耳朵,她們在寢殿說話時放心了許多。 傅瑤緩聲道:“親王可以重封,傷口會愈合,王府的門也可以再次打開?!?/br> 原本正在放空的衣子橖看向傅瑤:“殿下的意思是?” 傅瑤幾不可見地點點頭:“從刺殺到指認,這一切做得太明顯,陛下已經(jīng)起疑了,只是今日形勢逼人,不得不如此保下二殿下?!?/br> 衣子橖眸色凝起,似乎想起了什么。 卻到底未置一言。 · 自湘王被發(fā)落后,淳載帝令吏部和刑部嚴查黨羽。朝中上下頓時噤若寒蟬,上至紅極一時的權貴,下至上京周圍的九品芝麻官,全都老老實實低調(diào)做人。 原本浮華奢靡的上京,竟一時顯得有些落寞起來。 后宮似乎是知陛下心緒不寧,竟迎來了一樁天大的喜事 ——寧嬪遇喜。 淳載帝老來得子,興奮得不行,立刻封寧嬪為妃,宮中一切用度位比皇貴妃。 六宮忙著道喜,寧妃風頭正盛,不知招了多少人眼紅。可六宮嬪妃里,卻有惠妃是實實在在的高興著。 惠妃已經(jīng)年近四十,膝下無兒無女,也早沒了爭寵的念頭,只盼著宮里能有新生兒,讓她抱著哄一哄便好。 因此寧妃遇喜后,除了淳載帝,就數(shù)惠妃最積極,好東西不要錢一樣往寧妃宮里送去,比誰都盼著她平安誕下皇胎。 有人春風得意,就有人愁云慘淡,寧妃遇喜,皇后勃然大怒,繼而又想起自己那依舊沒動靜的兒媳。 傅瑤人在宮中坐,禍從天上來,剛把給寧妃的賀禮送去,就被皇后喚去中宮,苦口婆心說了整整一個時辰,又命身邊的姑姑每日盯著傅瑤喝坐胎藥——皇后親身實踐,對坐胎藥的效果深信不疑,認為一定是傅瑤沒按時喝藥。 傅瑤也是冤枉,坐胎藥一碗接一碗喝下去,蕭楷也未曾冷落了她,可肚子就是不見動靜。 最后還是蕭楷下朝來尋她,三言兩語敷衍了皇后,拉著她回了東宮。 后宮格局在寧妃有孕后翻天覆地,而后再次穩(wěn)定了下來,前朝后宮一時顯得格外消停。 可消停了沒一個月,就出事了——寧妃夜里突發(fā)不適,見了紅,值夜太醫(yī)又不堪重用,竟任由寧妃墮了胎。 “要說寧妃這胎,還真是來的快去的也快,到底是福薄了些?!绷黝佌碇食撬拘滤蛠淼木I緞,無限惋惜地感慨了一句。 傅瑤就問:“之前一直說胎兒強健,為何會突然小產(chǎn)?可是吃錯了東西?” “這可不好亂猜,”流顏慢悠悠道,“陛下和皇后娘娘已經(jīng)去寧妃宮里了,六宮嬪妃都在,自會還寧妃一個公道,殿下安心待在東宮便好。” 傅瑤點點頭,左右是上一輩的事,和她也沒什么干系,可她總覺得哪里透著一股怪異。 那天,淳載帝和久病不愈的皇后親臨寧妃宮殿,六宮嬪妃齊聚,太醫(yī)跪了好幾排,宮女太監(jiān)被活活打死三四個,真是好一場鬧劇。 可鬧劇到最后,矛頭竟是指向了一向與世無爭的惠妃。 惠妃指使宮女下藥,謀害皇嗣,人證物證齊全,被淳載帝褫奪封號,賜自盡,此事交由皇后處理。 手釧嘩啦一聲被扯落在地,傅瑤怔愣地看著滾落在地的絳紅色珠子,眸色越來越沉。 這手釧還是惠妃送她的,那是個總是帶著笑意的女人,她沒什么圖謀的,只是想抱抱孩子,搖晃著哄一哄。 寧妃遇喜時,她眼里的光亮是藏不住的,連淳載帝都沒她期待這個孩子的到來,她又怎會謀害皇嗣? · 毒酒是由傅瑤帶給惠妃的,皇后要她好好看看,在后宮中沒有皇子倚仗會是什么下場。 她帶著儀仗踏進荒涼的秋陽宮,前世和今生的記憶糾纏,讓她生出一層冷汗。 此時是午后,日光落在傅瑤身上,可秋日的陽光一點都不暖和,任由那顆心被徹底冰凍住。 惠妃身旁的貼身宮女素秋恭迎了太子妃,而后推開殿門。 傅瑤強自按捺著抬頭看去,只見惠妃坐在太師椅上,身著素衣,長發(fā)披散,緩緩抬頭看向她,而后一笑:“想不到竟是你來送我最后一程?!?/br> 傅瑤將她眸子里的灰敗盡收眼底,吸了一口氣才鼓起勇氣踏進去:“娘娘可還有什么遺言?” 惠妃面露哀色,一串清淚自眼角滑落,聲音卻格外冷靜:“我沒有謀害皇嗣,我比任何人都渴望那個孩子的出生?!?/br> 她無助地看著傅瑤,像是急切需要什么人的認同。 “我知道?!备惮幰蛔忠痪涞馈?/br> 惠妃突而笑了,笑得如從前一般溫暖:“我們也算是忘年之交了?!?/br> 傅瑤垂下眸子,喉頭梗塞。 惠妃抹了臉上的淚,如釋重負般道:“你若是不忍心,就出去吧?!?/br> 傅瑤靜靜看著她,雙腿卻像是灌了鉛一樣沉重。 衣子橖用眼神示意綠蕊,綠蕊就扶著傅瑤出去了。 殿門在身后關上,傅瑤失魂落魄地走到院子里,突而發(fā)現(xiàn)素秋還在院子里候著——她頭挽發(fā)髻,衣飾整潔,體體面面地站在那里。 傅瑤眸色陡然凌厲,抬手捏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沉聲問:“你究竟是誰的人?” 素秋——惠妃從娘家?guī)нM宮的貼身宮女——也是指認惠妃下藥之人。 其實答案并不多,有能力一手遮天也就只有皇后和萬貴妃。 皇后忌憚寧妃誕下皇子,可她是皇后,蕭楷穩(wěn)居太子之位,一個奶娃娃她還不至于忌憚如斯。 而萬貴妃,她沒有孩子,沒什么好爭的,她愛榮華富貴,不愛任何人,若要她出手,除非…… 傅瑤瞳孔驟縮,那宮女就直視著她的眸子,眸子里一派淡然,無聲肯定了她的猜測。 ……除非蕭靖鈺授意。 他容不下湘王,容不下一個尚在腹中的胎兒,更容不下蕭楷。 他在幕后指使了這一切,卻將所有罪責推給最無辜的惠妃…… 蕭靖鈺的聲音猶在耳邊回蕩,可無論是真情還是假意,傅瑤現(xiàn)在已經(jīng)萬念俱灰,對這些只是不屑一顧。 但蕭靖鈺步步緊逼,如何肯放過她? 又狼子野心,如何會放過蕭楷? 和北狄勾結,他日引火燒身,鐵騎踏關,大靖子民又將何去何從? 剛重生時她只想躲避,可如今細細想來,唯有除掉蕭靖鈺,她才能得到真正的重生,才不會永遠活在前世的陰影之下。 傅瑤眸色變得堅定起來,行至山窮水盡,反而讓她有了拼死一搏的勇氣。 她和蕭靖鈺,兩世糾纏向來不由她做主,如今她也想試試將人玩弄于股掌的滋味。 庭院里最后一片枯葉落下,第一片霜花降落上京,從今日開始,天氣只會越來越冷…… 身后的殿門被打開,只聽宮女淡漠地喊了一句:“罪婦魏氏歿了!” 罪婦魏氏歿了,歿于淳載六年,秋。? 第20章 ◎“……太子妃與秦王曾多次在茶樓私會……”◎ 秦王府位于槐花巷,前面是寬敞的涯石街,住的全是高官權貴,每日賓客盈門,絡繹不絕。相較之下,槐花巷就安靜多了,除了秦王,住的都是些新中舉的寒酸文人。 秦王府比之親王規(guī)格低了不止一個檔次,當初先帝重病垂危,忽地想起自己還有個兒子,就在殯天前下了最后一道圣旨,封十九皇子為秦王,賜封地“秦”。 然而太后從不避諱對秦王的厭惡,只將他丟在舊王府里當個富貴閑人,至今不提前往封地之事。 秦王府雖算不上奢靡,卻有許多精巧的小玩意,一步一景,亭臺樓閣建得很有意境。 殷安穿過抄手游廊,在書房前停下:“王爺?!?/br> 里面?zhèn)鱽硎捑糕暤穆曇簦骸斑M來。” 殷安推開門進去,低著頭稟告:“寧妃小產(chǎn),皇上勃然大怒,惠妃被處死,是太子妃親自送去的毒酒?!?/br> 蕭靖鈺坐在太師椅上,面前攤著一本話本,并不見喜悅之色:“讓萬迦柔敲打太子妃,她不適合待在宮里。” 宮里那么殘酷,她的瑤兒受傅丞相教導,性情純良,哪里斗得過那些吃人不吐骨頭的女人? 不如讓她看清現(xiàn)實,盡早脫身。 殷安領了命,又道:“王爺,我們近日發(fā)現(xiàn)太子的人在查一些東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