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fēng)流債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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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曉獨孤珣的弱點,況且我是整個中原,唯一與他交過手的人。”謝容玨頓了一下,“況且,陛下應(yīng)當(dāng)也不想讓殿下嫁給一個護(hù)不住她的人?!?/br> 他并不想留在鎮(zhèn)國公府,若是他日后并不是世子了,一介白身,談不上是什么迎娶公主。 他想順理成章地娶她。 不靠祖上蔭蔽,不靠旁人,想憑借自己,堂堂正正地娶她。 “常老將軍排兵布陣,而我——” “會親手殺了西羌主帥?!?/br> …… 但這些事情,他并不想說給沈初姒聽。 他想成為在她千千萬萬個選擇之中,最好的那個。 而不是聽到別人所謂的紈绔子弟,聽到關(guān)于林霽所謂的般配。 他并不是不信沈初姒,只是,不想她受到非議,不想她被人說成是有眼無珠。 所以,今日林霽前來的時候,他看著面色毫無波瀾 ,但是其實根本不如旁人所見的那般胸有成竹。 沈初姒聽到他說起這些,走近到他的面前,眼睫彎了一點。 “在想什么?” 所謂的選擇,從來只有她想不想,而從來都沒有什么最好的。 在既定的因緣際會中,她所想的選擇,也只有面前的人。 “最好的選擇,從來都不是旁的人來定的?!?/br> 她小聲笑了一下,“是我自己來定的。所以謝衍之——” “若是我說,從頭至尾,你就是那個最好的選擇呢?” 天色將晚,燭火葳蕤。 她瞳仁很亮,像是他無數(shù)次晦暗的夢境之中,唯一可見的光亮。 原本從來都不可得,可是她此時眼中的亮,卻獨獨只照他一人。 她從前其實對他說過,自己當(dāng)年,照亮宮闈,所以她記了很多年。 可是或許,他才是那個被照亮的人。 困頓的歲月,不知所謂的親緣,走馬過路盛京城,卻又喟然覺得無趣。 自她前來,宮墻朱紅,新雪皚皚,桃枝綻放。 黯淡無光的境況,因她,心旌搖動,天光驟亮,滿目生春。 他自此終于有了執(zhí)劍的意義。 前去西境,從來不是為自己,既是庇佑山河和她,也是償她所愿。 這是先帝所愿,也是她所求。 她曾經(jīng)在佛前叩求自己得償所愿,可是他更想他的殿下可以如愿。 他的愿望,一是阿稚,二是阿稚可以如愿。 謝容玨低眼看著她。 沈初姒思忖片刻,隨后抬眼看著他,認(rèn)真地問道:“謝容玨,邊關(guān)將亂,你是不是想去西境?” 謝容玨之前就知曉這件事多半是瞞不了她,沉默片刻,以后輕聲嗯了一下。 阿稚向來都很聰明,這件事或早或晚,她都是要知道的。 沈瑯懷當(dāng)時沉默不語,就已經(jīng)是準(zhǔn)行。 畢竟謝容玨確實說得對,整個中原之中,和獨孤珣交過手的只有他一人,況且當(dāng)初金鑾殿上的時候,他執(zhí)劍確實驚才絕艷,眾人都可得見。 武將需要后繼有人。 沈初姒之前就預(yù)料到了這么件事,抬手將酒壇打開,酒的清香味瞬間彌漫開來。 她拿過兩個小小的茶盅,倒了兩杯,其中一杯遞到謝容玨的面前。 謝容玨斂眉看著她,雖然不解其意,但還是接過了她手中的杯盞。 沈初姒從妝奩中找到一份文書,雖然隔了一點兒距離,但是謝容玨還是看得出來,這是當(dāng)初的和離書。 當(dāng)初他自己一份,沈初姒這里也留了一份。 和離書成,夫妻情斷,一別兩寬。 謝容玨手中拿著杯盞,手指略微收緊了一下。 沈初姒走到燭火旁,一點一點地將自己手中的和離書遞到火旁。 火焰一點一點地浸沒上來。 謝容玨將手中的杯盞放在一旁,看著沈初姒,“殿下不怕日后后悔?” “一味想著日后會不會后悔,不過是束手束腳,故步自封?!鄙虺蹑κ种械募垙堉饾u被火焰吞噬,“況且,當(dāng)初你說過的,不會讓我輸。我信你?!?/br> 她這般坦蕩,全然的信任,猶如不可直視的驕陽。 手中的紙頁只剩下了一點兒灰燼,沈初姒轉(zhuǎn)過身來,用帕子擦拭了一下自己的手。 “當(dāng)初我們成親的時候,”沈初姒抬眼看著他,“未曾飲合巹酒,甚至你半步都未曾踏入拂江院?!?/br> “欠下的東西,是不是應(yīng)當(dāng)一一還給我?” 謝容玨的喉間突起處上下滾動了一下,隨后低聲開口:“這些……日后也能還?!?/br> 沈初姒將酒遞到他的面前,“欠人東西,什么時候還,日子當(dāng)然是我來定。” 謝容玨理智的弦頃刻間崩塌。 自制,理智,全都是空談。 桃花釀入口清冽,過喉的時候帶著一點辛辣。 沈初姒被辣的眼中浮上一層水霧,她嗆了一下,咳嗽了幾聲,謝容玨連忙上前去幫著她順了一下氣。 沈初姒撐著他的手臂,待到平復(fù)了一下以后,突然勾著他的脖頸,吻上他。 謝容玨的手倏然僵在一旁。 他的周遭帶著沈初姒身上的清淡香氣,帶著桃花釀的清冽氣息,交織著似有若無的桃花香氣。 她毫無章法,只會青澀地模仿謝容玨從前的時候,帶著桃花釀的酒意。 美酒醉人,謝容玨從來只飲一杯,今日自己分明只是喝了這么小小一個茶盅,卻感覺自己當(dāng)真有了幾分醉意。 他倚著桌案,將她半圈在懷中,而沈初姒的手放在他的脖頸之后。 “你說起之前的事情,”沈初姒撐著他,聲音有點兒緩慢,“當(dāng)初在金鑾殿外的時候,我是不是還欠你一個謝禮?” 這就是謝禮? 他又不是練無情道,更不是修佛法的,七情六欲皆有,她這番,哪里算是什么謝禮。 謝容玨哼笑了聲,“殿下這么想謝我?” 沈初姒未答,只是原本撐著他的手往下碰了碰。 謝容玨倏然面色頓了一下,喉間上下滑動,垂著眼眸看著她。 “謝容玨?!?/br> “你是不是還欠我一個洞房花燭夜?” 作者有話說: 謝狗只會口嗨。 阿稚才是實干派!打倒只說不做的虛偽狗男人??! 第83章 她此時半縮在他的懷中, 燭燈惺忪,洶涌而昏聵的情動恰如決堤的江水,頃刻間浸沒所剩無幾的理智。 世人皆有七情六欲, 而他從來也都不是圣人。 從前沒有湎于那些, 是他從未動心。 天色已晚,她的寢屋中素來清凈, 侍女從不擅入, 此時靜極, 只能偶爾聽到窗外晚風(fēng)吹拂, 還有院外淙淙而又淺淡的流水聲。 沈初姒說完這句話以后,耳廓很紅, 心中鼓動著持續(xù)不斷的聲響,猶如嘈嘈切切,珠落玉盤。 后悔嗎? 她想, 其實也沒有什么好后悔的。 至多就如宋懷慕說得那樣……是在驗貨。 試試也不是不行。 或許又多少沾著一點美色誤人的意味。 她此刻不退不讓, 眼瞳生得很亮,無畏無懼,時近夏日,攀附而生的熱意似烈火燎原。 謝容玨倏然別開了臉,雖然仍然抱著她, 但是卻又稍稍側(cè)過了一點兒身子, 不再朝著她看去。 “阿稚, ”他聲音低啞, “不要高估我?!?/br> 來日方長, 即便她現(xiàn)在將和離書燒盡, 她抬著眼說著所謂的謝禮, 即便現(xiàn)在是在盛京。 謝容玨低聲:“我對上你, 從來都沒有什么自制力。所以……少招惹我?!?/br> 謝容玨克制地將另外一只手放在身后的桌幾上,抵著邊緣,手背上的脈絡(luò)錯雜而明顯,此時錯開視線,不看著沈初姒。 顯得好像是她在強迫他一樣。 沈初姒手指抬起,抵在他上下滑動的喉間突出處。 謝容玨倏然頓住,眼眉之間沒有了往日所謂的春色三分,只剩下了翻涌而又清晰的欲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