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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來講,還是蒙在鼓里更安全,有的時候,單是一個“知道”,就足以把他推入某一個陣營中、成為了另一個陣營的敵人。 而他對這樣的陣營之戰(zhàn)沒有興趣。他只想和他弟弟一起體面的、太平的活下去,活到老,如果弟弟還能死在他的前頭,讓他獨自閉眼的時候再無牽掛,那便是他的完美人生了。 * * 又過了三天,葛老太太親自前來德國醫(yī)院,探望了傅燕云。 葛老太太之所以過了三天才來,并不是她對傅燕云減了感情,是她實在是分身乏術(shù)。這三天里的葛老太太化身為了一位戰(zhàn)士,勢要和聶氏身后的勢力戰(zhàn)斗到底。而她并不只靠著督理表弟一人,她手里還攥著四通八達的許多人脈,所以她須得開動腦筋,將這些人脈和力量全都調(diào)動起來,對著敵人們排兵布陣。 見了傅燕云的慘相,她挺心疼,但她不會像一般慈祥的老太太那樣對他噓寒問暖、看他吃什么藥、囑咐他如何休息。她只簡單的告訴傅燕云:“找到那個王八羔子了?!?/br> 傅燕云登時望向了她:“您是說……” “說起來我都不信,沒法信!你猜他和你弟弟跑到哪兒去了?” 傅燕云的眼睛里有了亮光——只要不是在陰曹地府,在哪兒都好,在哪兒他都能找到他們。 老太太沒有吊他的胃口,緊接著就給了他答案:“跑到上海租界里去了!說是那個混賬東西折騰得只剩了半條狗命!” 傅燕云算了算從北戴河到上海的距離,幾乎懷疑是葛老太太說錯了:“可是……這怎么可能……” 葛老太太也很納悶,但是并未自我懷疑,因為她也是個能折騰的。如果她像孽畜一樣受了追殺,她也能一口氣蹽出兩千里。 傅燕云這時又問:“也就是說,我弟弟他還活——他平安無事?” “沒事?!备鹄咸f。 說過之后,她忽然想起了“男朋友”之類的話,便瞟了傅燕云一眼,又道:“沒丟胳膊沒少腿,但肯定是受了不少罪。那混賬就是個天魔星下凡,跟他在一起混,能混出什么好處來?等你弟弟這次回來了,你得好好的管管他。” 說完這話,她沒得到傅燕云的回答,扭頭望去,卻見傅燕云正在抿著嘴微笑,察覺到了她的目光,他抬眼望過來,依舊是微笑著,但總是笑著看人也不好意思,所以他移開目光,移開之后又移回,隨即像是承受不住了葛老太太的注視一般,一邊搖頭一邊以手扶額,害羞似的彎腰垂眼、笑出了“嗤”的一聲。 葛老太太沒見過這樣生動羞澀的傅燕云,見他喜孜孜的憋不住笑,她忍不住也笑了,不是往常那樣嘻嘻哈哈的放聲大笑,是她十七八歲做姑娘時、無聲的偷笑。 * * 葛老太太不是胡說八道的人,傅燕云相信她的話。 弟弟既是活著,他便也活了。活了的他環(huán)顧四周,這才第一次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和自己身邊環(huán)繞著的人。 李毓秀那個小壞種還混在他這里,干些跑腿端水倒尿盆之類的雜活,反正是能不回家就不回家,寧愿在醫(yī)院走廊里睡長板凳;把他搬來搬去的人是孟山河,孟山河自從成了闊先生之后,現(xiàn)在有的是閑工夫,聽聞傅老板出了事,他立刻就趕了過來。當初為了他的官司,老板沒少費心;現(xiàn)在他不用費心,他只要出些力氣就可以了,而他有的是力氣。 其余細致些的活兒,則是全歸了丁雨虹。丁雨虹已經(jīng)連著好些天沒去偵探所,每天出了家門就是來醫(yī)院,在醫(yī)院守到天黑再回家睡覺。 周圍的人對他都不賴,連李毓秀看著都不那么可憎了。 坐起來吃了一頓飽飯,他一邊吃,一邊想弟弟,想弟弟這回一定遭了大罪。但是活著就好,活著就比什么都強。遭了這一場大罪之后,他應(yīng)該也能得些教訓(xùn),至少不會再拿葛秀夫當個寶貝。不知道葛秀夫如今傷勢如何,愿上帝垂憐他,讓他不要被弟弟打成死狗。雖然此事難講,因為弟弟發(fā)起脾氣來,頗有幾分天地不仁的意思,視萬物為芻狗,不會因為他是葛秀夫就不捶他。 吃著吃著,他回憶起過去的那七天光陰,一時間百感交集,臉上笑著,嘴里嚼著,眼前模糊著。 “活著就好?!彼窒耄骸拔业膶氊悆?,活著就好?!?/br> 第一百一十五章 :鴻雁傳書 二霞坐在客廳桌前,桌上擺著一份都會晨報,面前攤開了一個本子,本子是她買了些厚實白紙,自己用針線訂成的。這份報紙上有個專講飲食學(xué)問的專欄,每期都會刊登一樣菜譜。二霞想自己既然是認準了要靠著做女仆謀生了,那就得干一行、愛一行,況且藝多不壓身,多長些本事總是沒有錯。 所以,她把這一期期的菜譜剪下來,全貼在了本子上。傅西涼不在家,如今正好是她看著菜譜實踐的好機會。 想到了“傅西涼不在家”,她一邊收拾剪刀和膠水,一邊有些悵然,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月份牌,心想這回走得可真是夠久的了,已經(jīng)有了半個月,他怎么還不回來呢? 正當這時,她聽見院子里有響動,往窗外一望,卻是丁雨虹推開大門進來了。 這也是個讓她納悶的人——那天看完了琉璃彩的戲之后,倆人都是歡歡喜喜的回了家,第二天傍晚他來看她,雙方還是那么的要好,可忽然有一天,這人就不見了,連聲招呼都沒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