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客廳安靜到能聽見秒針走動的聲音，余青在沙發(fā)上坐立不安，他看著易簡舟一動不動地站在原地，冷著一張臉，客廳的白熾燈照在他側(cè)臉上，也不能削減掉他一分陰沉。

    余青不知道易簡舟在想些什么，易簡舟越沉默，他越無措。

    他張了張口，剛想說些話緩解一下氣氛。

    眼前的高中生才終于有些動作，轉(zhuǎn)過身正面對著他，面無表情。

    第一次被這樣毫無感情的眼神看待，余青頓時心生寒意，他說不出話，手腕忽然被高中生攫住，幾乎是拖拽的方式讓他站起來，并拽著走向浴室。

    他盡力抑制住內(nèi)心的不安，順從高中生把他帶進(jìn)浴室，抱上洗手臺。

    易簡舟用熱水弄濕毛巾，在余青的脖頸處擦拭，力道不小，余青冷白的膚色上瞬間浮現(xiàn)了一層紅，他嘶了一聲。

    但易簡舟依舊沒有放輕力道，擦完脖子，冷淡地問，“他還親了你哪里?！?/br>
    余青連忙搖了搖頭，“沒有了……就這里?！彼俣冉忉?，“我們剛才只是在做戲?！?/br>
    “那個男人從哪來的？”

    “……在酒吧找的?！?/br>
    易簡舟笑了笑，眼神卻讓人冷到骨子里，“我忍了一個多月，你就是讓我看到這樣的考慮結(jié)果？”

    余青低下頭，沒說話。

    良久之后，他才找回一絲底氣，“我就是想讓你知道，這才是大人和大人之間能做的事，而不是你和我?！?/br>
    “大人？”易簡舟嗤笑一聲，“剛才那個大人已經(jīng)跑了，他像是能做成的樣子？”

    余青又不吭聲了。

    外面客廳的時鐘忽然敲響了幾下，正是零點時分。

    易簡舟淡淡道，“現(xiàn)在能做的人反而是我?！?/br>
    余青連忙抬頭，神情有些慌亂。

    易簡舟低下頭，緩慢逼近余青，周身散發(fā)著危險的氣息，“我今天生日，想要禮物?！?/br>
    余青雙手抵在他肩膀，想推開，卻在發(fā)抖。

    他覺得一切都很稀里糊涂，糊涂地知道高中生暗戀他，糊涂地糾結(jié)一個多月，糊涂地跟易曼妮打了通電話，糊涂地讓今晚這一切發(fā)生。

    現(xiàn)在還是在糊涂地問，“什…么禮物？”

    “成年人的禮物。”易簡舟盯著他說。

    余青難以抗拒這樣的視線，一個高中生對他赤裸裸的欲望和深到骨子里的偏執(zhí)。

    許久之后，始終褪不去的慌亂以及內(nèi)心產(chǎn)生的動搖，讓余青想放棄思想掙扎，選擇繼續(xù)糊涂下去，短暫地順理成章下去。

    他已經(jīng)分不清對與錯。

    余青的聲音小到幾乎讓人聽不見，猶猶豫豫，“只能今晚……”

    “好?！币缀喼垡Я讼滤亩埂?/br>
    余青躲了躲，再努力找回一絲年長者的硬氣，“而且……不能做到最后一步……”

    但這點硬氣帶來的作用不大，他已經(jīng)被高中生攔腰抱起，走出浴室，扔在床上。

    ……

    ——

    那個讓腦袋發(fā)昏發(fā)脹的一晚結(jié)束后，兩人又回到了以前的生活。

    雖然只是說一晚，但有些事開了個頭，卻再也沒有收回去的趨勢，余青口頭上沒有做出可以在一起的承諾，卻默認(rèn)了高中生對他的行為，或者說，除了默認(rèn)別無選擇。

    他只是沒有精力再去糾結(jié)這些事，最主要的原因在于，讓易簡舟死心的辦法無處可尋。

    離開的話，易簡舟能在第一個晚上就找到他，去找別人談感情的話，易簡舟很有可能會殺了那個人。

    日子只能這樣不明不白地過下去，但好像比在考慮的那一個多月輕松些，輕松的狀態(tài)下，也讓他嘗試去接受這段本不應(yīng)該有的關(guān)系。

    只不過放假的時候不會太輕松。

    余青一直都不熱衷于那檔子事，甚至可以說是性冷淡。

    他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一個高中生壓在床上逼出生理淚水，醒來的時候，恍惚很久，喉嚨是沙啞狀態(tài)，大腿內(nèi)側(cè)紅腫，腰酸軟無力。

    雖然已經(jīng)到了這個年紀(jì)，但這些年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干著服務(wù)行業(yè)，身體素質(zhì)比起同齡人來說真的不差，不過還是會招架不住高中生的體力，承受不住年輕氣盛、血氣方剛的攻勢。

    有時候在廚房做飯也會被拽進(jìn)一場激烈情事當(dāng)中，包括被抱上餐桌張開雙腿，被壓在浴室的鏡子上，被命令去看自己在情欲下的支配變成yin靡墮落的模樣，被抵在玄關(guān)處的門羞恥地壓抑住呻吟，被推倒在客廳的地毯上跪著翹起屁股，最狼狽的一次是哭著失禁……墻上掛著的裝飾畫不知道是第幾次被殃及而掉落在地板上。

    大部分時候，他在心理上還沒有完全把易簡舟的身份從兒子轉(zhuǎn)換到情人。

    年齡、背德、倫理等禁忌的約束在激情中淪為極致的快感，一點一點地滲透，侵蝕到骨髓里。

    他的抵抗無濟(jì)于事，索性就徹底地沉淪下去。

    ……

    還是尋常的周六，余青醒來，渾身布滿情愛的痕跡，背后的高中生摟著自己，連睡覺都在宣示占有權(quán)。

    腿間還插著的高中生的欲望，分量不容小覷，蟄伏狀態(tài)下似乎有蘇醒的趨勢，余青瞬間一動也不敢動。

    事實上，他也已經(jīng)累得動彈不了一根手指。

    在維持同一個姿勢中漸漸又要睡過去的時候，后頸被人輕吻了下。

    “醒了嗎？”高中生邊親著他的脖子邊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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