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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氣質(zhì)不凡,腕間的珠串也并非民間能有,想來不會貪了我這幾文錢?!?/br> 譚云舟緩緩道,眼中的深意毫不掩飾。 盛卿看了眼自己手腕上的串珠,這好像什么國的貢品,聽說世間僅此一串,想不到面前之人居然能認(rèn)出來。 而其話中的深意盛卿又怎么會聽不出來,這人是想借著他這個身份不凡的人往上爬爬,這人還真是大方毫不做作! 盛卿在心里想著。 雖然譚云舟幫他是帶有目的性的,但盛卿也沒有不高興,畢竟世間哪有那么多活雷鋒,大部分都是普通人,這人幫了他,他就算欠了人家一個人情。 “還不知道公子姓名?”見魏凜還沒有找過來,盛卿和譚云舟走到路邊的樹下,盛卿問道。 “在下姓譚,表字云舟。”譚云舟不卑不亢道。 “譚云舟?” 盛卿有些詫然,這個名字他記得,這是他之前在審閱科舉報名的卷宗時,特別有留意到的一個名字,因為他寫了長長一篇關(guān)于各方革新的策論,與其他那些光整假大空的相比,顯得很務(wù)實(shí)。 盛卿沒想到自己居然見到真人了! 就算今日譚云舟不幫他,他覺得憑譚云舟的能力應(yīng)該也會被魏凜選中的。 “譚公子是打算參加科舉嗎?”盛卿有一搭沒一搭地問道,他可得替小暴君好好物色人才。 “公子怎么知道?” 譚云舟一開始只以為盛卿可能是貴族公子,見盛卿不似那些蠻橫的世家子弟,本來就是想交個善,萬一以后対他能有所助力呢? 可聽盛卿這么一說,譚云舟才察覺面前人身份覺不是普通世家子弟那么簡單。 科舉也算是當(dāng)朝陛下開創(chuàng)的新政,這極大的影響到了幾大世家在朝中的地位,因此那些勛舊派必然是反対科舉的。 所以也不會讓家中的子弟去參加科舉,若面前的人只是普通世家子弟,想來不會去了解科舉的。 譚云舟有種預(yù)感,自己可能誤打誤撞碰到貴人了。 于是譚云舟看向盛卿的眼神帶著些許敬意,“正是如此,在下……” 可譚云舟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幾個人打斷了。 “呦?這不是咱們書院立志要以身許國的譚云舟嗎?怎么今日也像我們這些紈绔子弟一般找上美人了?” 幾個衣著富貴的青年一身酒氣,勾肩搭背,還帶著兩個拿著團(tuán)扇的船伎作陪,看向盛卿的目光中帶著yin/邪。 譚云舟這個窮鬼哪里找來的身段這么好的美人! 見狀,譚云舟皺眉站到了盛卿面前,“這位公子只是我剛結(jié)交的朋友。” “他是男人?” 那幾個青年驚到了,似乎還有認(rèn)錯盛卿性別的惱怒,“娘的!你一個男人沒事戴什么幕離!” 其中一個青年一把將譚云舟推開,伸手就要去掀盛卿頭上的幕離。 可他的手還沒碰到盛卿,手臂就被人從后面一把抓住,然后整個人被來人一拳打得倒飛了出去,身子撞到一旁的樹干之上,吐了一口鮮血后就昏了過去,不知死活。 魏凜沒想到自己剛找到卿卿就看到卿卿被一群滿身痞氣的青年人圍著。 見到魏凜來,盛卿立即過去抓住了魏凜的胳膊告狀,“哥哥,他們欺負(fù)我!” -------------------- 作者有話要說: 盛卿:我可是有大哥罩著的! 第32章 聽到盛卿委屈的聲音,魏凜看向?qū)γ鎺讉€青年的目光滿是戾氣。 對面剩余的幾個青年看到同伴不知生死的慘狀,咽了口口水,嚇得不斷后退。 “你、你是什么人?你知道我爹是誰嗎?” 那幾個人雖然慫,不敢離魏凜他們太近,但是就像是一些個頭不大卻愛亂狂吠的小型犬,口中威脅的話一句都沒少。 自己不行,甚至還搬出了老子。 要是這說話的青年的爹是朝廷里的官員,盛卿只得在心里為這青年的爹默哀,兒子直接頂撞自己的頂頭上司,生出這么帶孝子,真是家門不幸! 見對面的魏凜沒有反應(yīng),那直接拿親爹祭天的青年還以為魏凜是怕了,不禁得意洋洋道:“我告訴你我爹可是京兆府尹,整個京城都?xì)w他管!” 而一旁被推倒在地的譚云舟則是有些擔(dān)憂地看著盛卿他們。 雖然他覺得盛卿他們兄弟二人必然出身不凡,但是這京兆府尹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得罪的,因為這京兆府尹并非普通的官員那么簡單。 前朝朝中的官員選拔多被世家大族掌握,所以最終能當(dāng)官的出身都不會太差,并且朝中的官員互相間也不按品級看誰最大,而是看出身的世家實(shí)力。 要是什么公侯后代,就算是個九品小官,也沒有人敢輕易得罪。 而這京兆府尹就出身侯府世家,還屬皇族魏氏一脈,盡管只是偏末旁支,可好歹也搭上皇室血脈了,雖然他覺得這兄弟二人出身必定不凡,但皇族宗室還是不要輕易得罪得好。 正當(dāng)譚云舟要站過去說些什么,就見那將‘弟弟’護(hù)在身后的‘兄長’陰鷙的眼睛盡是不屑,“天下都易主了,這京兆府尹也該換了。” 魏凜此次開恩科舉,最大的目的就是將朝廷徹底地大換血。 即便登基時他已經(jīng)直接砍了了不少罪行累累的官員,但一些仗著家世察舉上任,白領(lǐng)俸祿無所作為的官員他也是想換掉的,而這京兆府尹也算是其中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