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離婚前一天[天災(zāi)] 第200節(jié)
她發(fā)現(xiàn)自己之前想太多了,這完全不是她以為的群毆。 就這戰(zhàn)況……出不了什么大事。 聽jiejie問,她用眼瞥了瞥屋子里散放著的兩堆兒碎木塊,冷淡的說了句:“燃料?!?/br> 沈溪默了默。 姐妹倆完全沒有一點兒要上前勸架的意思,看了兩眼就轉(zhuǎn)身走了。 這種事沒法勸,原本就是為了生存而斗,誰比誰有理? 只是看到都是住在一棟樓的鄰居,平時抬頭不見低頭見的,現(xiàn)在竟然為了一點碎木頭打的這么你死我活,倆人心里都有點不舒服。 出了樓棟沈淙發(fā)現(xiàn)外面與之前相比,簡直是舊貌換新顏。 大雪下的院子,之前水災(zāi)留下的那些沒清理的污糟全都看不見了,到處銀裝素裹,格外好看。 但好看歸好看,卻也真冷啊! 地上的雪都已經(jīng)沒過了膝蓋。 福臨目前留下的四棟樓是挨在一起的,中間就相隔了一個小廣場。 那小廣場當(dāng)初為了好看,弄的是水磨石地面。 這地面一到冬天下雪的時候,簡直就跟溜冰場一樣,賊滑。 以前物業(yè)每到冬天雨雪天氣都會在廣場四周豎上牌子,不讓業(yè)主前行。 可此刻,小區(qū)里早就沒有了物業(yè),而那廣場邊上的臺階也被大雪掩蓋的完全看不出一點痕跡。 所以廣場以及周邊全是人跌倒砸出的印子,還有跌出去留下的長長的劃痕。 沈溪嘖嘖了兩聲,說:“這摔下去得多疼??!現(xiàn)在的人衣服也不多,這摔一跤遇到那骨頭脆的,不直接摔骨折??? 哎,得找點板子做個示意牌立在這兒,估計之前那些人是根本沒看到臺階。” “示意牌?立多少都能被人拔了回家燒火?!鄙蜾仍谝慌岳淅涞恼f道。 想到剛才在五樓看到的那一幕,沈溪頓時不說話了。 說歸說,沈淙自己也做不到視若無睹。 畢竟jiejie說的沒錯,別看這積雪厚,真摔一跤也不是鬧著玩兒的。 現(xiàn)在人都營養(yǎng)不良,缺鈣的人更是不知道多少。 這水磨石的臺階又滑又硬,要是生生的往上撞,摔骨折實在是太容易了。 沈淙邁著小步,趨著腳順著中間的小廣場走了一圈,確定好范圍之后,找到僻靜處從空間里拿出金屬,現(xiàn)場做了四個鐵牌子,又用油漆筆在上面寫下了警示的話。 姐妹倆把牌子豎在了面朝四棟樓最顯眼的位置,固定好。 然后才朝著沈溪說的另外一家走去。 用了差不多兩個小時時間,兩個人才將十個火盆全都送了出去,然后還把準(zhǔn)備好的帆布和雨衣又送出去了兩份。 與此同時,自然又看到了很多悲慘到讓人窒息的事情,從三號樓下來的時候,兩個人心里都不好過。 出了樓棟門,姐妹倆同時下意識的深深吸了一口氣,讓這凜冽的寒意驅(qū)走心底的郁積。 然后一起小心的往自己家的方向走。 沒走出幾步,沈溪忽然停下了腳步。 “怎么了?”沈淙問道。 “你剛才做的標(biāo)牌呢?”沈溪望著前方,一臉的震驚。 順著她的目光,沈淙望了過去,然后發(fā)現(xiàn)不久前她做的那四個警示牌竟然一個也沒了。 因為這期間雪一直沒停,現(xiàn)在整個廣場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如果不是那標(biāo)牌是她們倆剛沒多久之前親自給固定在廣場上的,這會兒倆人自己都要懷疑到底是不是存在過。 “誰偷的?怎么這也偷???!”沈溪頓時火冒三丈,氣得連聲音都大了起來。 沈淙倒也還好,內(nèi)心沒有太大的波瀾。 這才是末世??! 她在心里默默的說道。 之前因為一直在小區(qū)那邊生活,那里可能是在末世之初大家早早的就意識到了自己個人能力的薄弱,然后又有石磊和曹洪敏這兩個一心為公的人牽頭,所以全小區(qū)的人全都擰成了一股繩。 以至于整個小區(qū)就仿佛變成了末世里的世外桃源,人們生活再難也沒有喪失本性,至少活得都像正常人。 大家的生活環(huán)境也像是正常的環(huán)境。 在小區(qū)住的時間長了,別說沈溪,包括沈淙這個曾經(jīng)有過末世經(jīng)歷的人也都慢慢被同化,遇到事情的時候第一反應(yīng)全都變成了——大家齊心協(xié)力,共渡難關(guān)。 可其實他們忘記了,小區(qū)那樣的生活環(huán)境在這個時期才是真正的另類。 各顧各,弱rou強食的生存方式才是如今大多數(shù)人的真實生活。 就好像剛才五樓發(fā)生的事情,想來看到的并不只有她們姐倆,可從頭到尾也沒有人上前阻攔一下。 “走吧。”沈淙上前扯了扯jiejie的衣服,拉著她回了自己的樓棟。 上樓的時候沈溪心里還憋著那股火,一路走得飛快,十九層的樓她走上去中間甚至都沒有停歇,一鼓作氣就上去了。 反倒是跟在她后面的沈淙差點累得厥過去。 要知道,她們剛才已經(jīng)上上下下三棟樓了??! 到家之后,一進門沈溪就紅了眼圈。 看到她這個樣子,家里人全都圍了過來。 “這是怎么了,誰欺負(fù)你了?” 沈父別看平時和女兒嗆聲嗆的厲害,可看大女兒出去這一趟竟然哭著回來了,那也不愿意。 他說著話就站直了身子,面孔繃得緊緊的,一副要去跟人干仗的架勢。 他都說完了這句話了,沈淙才挪著步子終于走了回來。 她一只手扶著鞋柜,一只手捂著胸口,喘的跟個老太太似的,連話都說不出來。 看爸爸這副架勢,沈淙真的是又好氣又好笑,沖著老爸一個勁兒的擺手,卻根本接不了他的話。 沈溪這會兒也緩過來勁兒了,她沖沈父說:“沒人欺負(fù)我,我就是有點生氣。這邊的人真是沒意思,爸,等天氣好點了咱回小區(qū)吧,不想在這兒待了?!?/br> 聽女兒這么說,沈父至少知道她沒什么事了,這才放下了心。 顧愷這時候則已經(jīng)走到了妻子跟前,接過她脫下的羽絨服,然后幫她換好了拖鞋。 還伸手一直幫她捋著背。 姐妹倆換過家里穿的衣服后,全都回客廳坐下。 她們轉(zhuǎn)著一圈下來用了這么長時間,這實在是超出了兩個人之前的想法,以至于到這會兒倆人的肚子都要餓扁了。 知道她們凍得夠嗆,誰也沒提讓她們?nèi)ゲ妥狼俺燥埖脑挕?/br> 顧愷把小茶幾端到了爐子跟前,倆人一人搬了個小板凳對面而坐。 程茹給倆女兒一人盛了一碗紅棗紫米粥,還把一直放鍋里溫著的小花卷還有切好的蒸rou糕端了出來。 因為家樹現(xiàn)在也知道空間的存在了,家里人吃飯反倒少了一些顧忌,以前不好解釋的東西也敢往外拿了。 以至于今天早上的飯菜質(zhì)量直線上提。 倆人喝了熱乎乎甜滋滋的稀飯,吃了香噴噴的rou糕,最后還一人吃了一小塊家樹遞過來的,烤得冒著蜜水的紅薯。 肚子飽了,心情也終于變好了。 沈父一直到這會兒還在惦記著大女兒的情緒,坐在一邊一直陪著,同時還時不時的小覷一下她的臉色。 直把沈溪看得哭笑不得。 她將稀飯碗放下,這才對父親說:“爸,我真的沒事,我就是剛才轉(zhuǎn)了這么一圈,看了好多事心里有點不好受。我覺得這邊的人和小區(qū)的不同,他們太冷漠了?!?/br> 沈溪也不是那種在蜜罐里泡大,沒有見識過人間百態(tài)的人。 相反她在國外生活了將近十年,從一個學(xué)生成長為一個成功的商人,這中間也吃了不少苦。 可以說,至少在末世之前,沈溪要比meimei沈淙成熟的多。 但末世后這幾年,她一直生活在小區(qū),那里的環(huán)境和外邊完全不一樣。 再出來后看到這□□裸的廝殺搏斗,她就有點受不了了。 “爸,媽,你們沒出去不知道,三號樓那一家,就是我昨天回來跟你說過的,兩口子帶一個女兒的。我剛才去,你們猜怎么了?” “怎么了?”程茹追問。 “那女孩兒她媽上吊了!” “上吊了?!”程茹手一哆嗦,手里拿著的托盤直接掉在了地上,里面放著的幾個玉米棒子頓時在地板上滾了起來。 沈溪點了點頭,眼淚一個沒忍住流了出來。 “怎么就上吊了???為什么???” 這下不光程茹驚訝,老爺子和沈老頭也都湊了過來,三個老人臉上都露出了痛惜的表情。 顧愷和家樹朝后錯了錯,離開了聊天的現(xiàn)場。 顯然他們之前去送驅(qū)寒湯的時候,已經(jīng)知道這件事了。 只是兩個人應(yīng)該是擔(dān)心老人們知道了心里難受,所以回來并沒有說。 “他們家沒有什么冬天的衣服,只有兩個薄毛毯,一床薄被子。全家最厚的衣服就是一件雨衣。 那個女的身體不好,平時都是她男人出門打工掙錢養(yǎng)活他們?nèi)凇?/br> 她和她女兒在家,有時候能接點政府派發(fā)的手工活,但大多數(shù)時候接不到。 這忽然下雪,她男人也出不去,而且太冷就算是外面有活也沒法出門。 她昨天晚上發(fā)高燒,她男人和女兒陪了一晚上,據(jù)說早上才睡著。結(jié)果等這倆人醒了,發(fā)現(xiàn)她把自己吊死在廁所了?!?/br> 沈溪說到這兒,難受的停頓了好久,實在是有點說不下去了。 可她不說大家也明白原因,肯定是這女人覺得自己是家里的負(fù)累,不想讓丈太為難,然后就選擇了自我了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