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回到離婚前一天[天災(zāi)] 第199節(jié)
看得出沈溪說她知道誰家缺, 這真不是瞎話。 顯然她之前已經(jīng)把這樓里的鄰居家全都去了一遍,對各家的情況都有所了解。 在十七樓的時候,她們把火盆給了一戶從外面搬過來的七口人家。 那家人是這房子的原主人。卻和時宸家是一種情況, 就是買了房子卻沒在這邊常住, 是地震后別的房子塌了才搬回來的。 他們家還不如時宸家呢! 時宸他們家雖然不常住,可好歹這邊是家,房子都裝修了。 這戶人家搬過來的時候, 壓根就是毛坯房。 地震后誰家還能剩什么東西???原本就是兩手空空, 再住進(jìn)毛坯房…… 夏天怎么都好糊弄,這一夜寒冬,這家人可不就難活了? 說起他們一家七口,那是實實在在幾戶人拼湊的。 一個老爹,一個兒子外加一個十二歲的孫子,這是三口人。 另外就是老爹的女兒、女婿還有女婿的媽以及女婿meimei八歲的女兒。 看起來人口眾多, 可真正能干活賺干糧的全勞力只有兒子和女婿這兩個人。 沈淙她們?nèi)サ臅r候, 出來開門的是老頭的女兒。 她應(yīng)該是三十來歲的年齡,可艱難的生活卻把她磨礪的, 看上去要比同齡的沈溪大好多, 鬢角的頭發(fā)都白了。 那女人身上裹著一個已經(jīng)磨得都快透光的毛巾被,臉色青白。 打開門接過沈溪遞過去的火盆立刻露出了感激的表情, 連連道謝。 她讓開身子,想請兩姐妹進(jìn)屋坐坐。 沈溪擺了擺手。 然后卻朝里探了探頭,問:“這是怎么了?家里出什么事兒了?” 女人的臉色頓時變得黯然。 她垂下了頭, 輕聲的說:“我婆婆快不行了?!?/br> 沈淙和沈溪這才明白里面?zhèn)鞒龅膲阂值目蘼暿鞘裁丛颉?/br> “我去給你們盛點熱湯過來?!鄙蛳⒖陶f。 女人卻一把拉住了她。 女人的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語氣卻很堅持。 “不用麻煩了, 剛才小顧他們已經(jīng)送來了驅(qū)寒湯, 有這就行了。 別為我們麻煩, 這天兒誰家弄點柴火都不容易,別為我們燒火。 那個驅(qū)寒湯已經(jīng)很感謝了。 我也不會說什么感謝的話,我就想說,就想說……要沒這口湯,我婆婆抗不到現(xiàn)在?!?/br> 她嘴里說著拒絕的話,眼淚卻跟斷了線似的一直往下落。 可以看得出她是真心拒絕,但內(nèi)心也已然絕望。 在這樣的氣候下,還能堅持照顧兩位老人和兩個都非自己親生的孩子,這樣的人能壞到哪兒去? 再怎么說,她至少會有一顆善良的心。 看到她這樣,姐妹倆難受極了。 沈溪拍了拍她的手,沒有說話,扯了meimei一把兩個人就從她家里出來了。 “我回家拿點熱水下來?!鄙蛳f。 沈淙點了點頭,和jiejie一起重新返回了家。 兩個人根本就沒下樓幾分鐘就重新返回,家里的人都有點驚詫。 聽了沈溪的解釋,程茹也跟著難受,她沒吭聲直接返回了廚房。 沈淙卻在空間里扒拉了起來。 雖然她空間里還有備用的衣服棉褥,可現(xiàn)在這種情況根本就沒法拿出。 她在里面翻了很久,然后目光落在了最早買的那些帆布上。 那帆布是當(dāng)初她考慮到萬一下雨可能會有東西要包裹然后買的,可實際上買完之后一直到現(xiàn)在一次也沒有用過。 那帆布很厚,面料粗糙但絕對擋風(fēng)并且還防雨。 她二話沒說將帆布拿了出來,拿出剪刀就在客廳里剪了起來。 看到她的動作,沈父走了過來,問:“你這是在干嘛?” “我找了點帆布出來,想把它剪成小塊兒給大家分分?!?/br> 沈父用手把帆布扯起來看了看大小,說:“你別剪小塊兒,剪小了就把這布給糟蹋了?!?/br> 他說著將剪刀從女兒的手里要過來,然后將帆布重新疊了疊好,用手按壓出痕跡,邊剪邊解釋:“這塊兒布應(yīng)該有二十米,剪成兩米一塊兒的,夠剪十塊兒。 這個大小蓋也好,裹也好,再分開兩個人用也好,比那種小塊的用處多。你一戶給一塊兒,就能替人解決很大的困難了?!?/br> 老人自有老人的智慧。 聽爸爸這么說,沈淙就將這個活兒交給了他,然后將空間里蟲災(zāi)時用剩下的一次性雨衣也拿了出來。 蟲災(zāi)的時候他們家一次性雨衣可沒少用,之前買的兩百個這會兒剩的連一半兒都沒有。 她把它們?nèi)既×顺鰜?,與爸爸剪好的帆布放在了一處。 這時候沈母已經(jīng)煮好了酸辣湯。 這次的酸辣湯里她放進(jìn)去了一些玉米面糊糊,看上去稠乎乎的,完全可以當(dāng)做一頓飯吃。 沈溪提著放了酸辣湯的飯盒,沈淙用紙將帆布和兩個一次性雨衣包裹起來,重新去了十七樓。 再看到她們,女人眼中露出驚詫的光。 看到她們遞過去的東西,她眼圈立刻就紅了。 她還想推拒,沈淙將手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噤聲,然后用目光在周圍看了一下。 女人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朝她們姐妹倆深深鞠了一躬然后才把東西接了過去。 從十七樓下去,姐妹倆心里都有點不好受,倆人半天都沒有說話。 直至都快要走到十樓了,沈淙才問道:“姐,還去誰家里?” “去二號樓吧,二號樓有一家男的前段時間出去干活的時候把腿給摔了,現(xiàn)在就一個女人帶一個孩子,日子也不好過。咱們?nèi)ツ羌铱纯??!?/br> 沈淙原本以為jiejie要帶她去的都是同一棟樓的鄰居,沒想到她現(xiàn)在的活動范圍都已經(jīng)擴(kuò)大到別的樓棟了,不禁有點詫異。 看出了meimei的驚訝,沈溪笑了笑:“你是不是一直都沒注意你家這棟樓是整個福臨小區(qū)條件最好的樓棟? 就算除了最頂上的四套復(fù)式面積大,下面樓層的住家戶面積也不小,最小的房子也在一百二十平方以上了吧? 住得起這樣房子的人家,沒有幾個真窮的。最多就是像十七樓這樣從外面搬回來,以前的東西全沒了。 可這種也是少數(shù)。 前面一號樓二號樓全是小戶型,那邊住的人才是什么情況都有,有些人家都山窮水盡了?!?/br> 說到這兒,沈淙忍不住嘆了口氣。 姐妹倆邊說話,邊往樓下走,結(jié)果走著走著就聽到樓下傳來了爭執(zhí)聲。 那聲音很大,即便還隔著好幾層樓,姐妹倆都覺得自己的耳朵被震得嗡嗡響。 她們還沒有來得及表示驚詫,就聽到那爭執(zhí)聲里已經(jīng)帶出了謾罵,很快竟然傳來了打斗撕扯的聲音。 沈溪頓時瞪圓了眼睛:“誰打架了?” 她說著下意識的就加快了腳步,卻被沈淙一把抓住。 沈淙抓住jiejie的羽絨服后背,把她拽到了自己身后,然后從空間里拿出了一根防狼棍攥在了手里。 看到meimei的動作,還有她一臉的警惕,沈溪的表情也凝重了。 她用手戳了戳沈淙的胳膊,低聲說:“給我一個?!?/br> 沈淙沒有回頭,直接將防狼棍遞給了她,轉(zhuǎn)手卻從空間里拿了一把劈山斧緊緊握住。 姐妹倆走到了五樓。 根本不用靠前,她們就聽出那打斗聲是從最早那套被用來當(dāng)做進(jìn)出口的房子里傳出來的。 她們走過去,還沒進(jìn)門先就發(fā)現(xiàn)那屋子里的情況已經(jīng)和以前全然不一樣了。 這房子可以說——已經(jīng)被人給扒-光了。 不要說房子里面還剩下的家具,此時早就不見了蹤影。 就連門板,門框還有窗框,墻上的壁柜也都被人給卸了。 地上的木地板也被拆的七零八落,連木地板下面的龍骨都被人給砍成了碎片,收攏到了一邊。 此時屋子正中在撕扯是一男一女。 男人年紀(jì)不輕了,怎么也得六十靠上,女人年輕一點,卻面黃肌瘦,看上去風(fēng)一吹就能吹倒。 可就是這樣的兩個人,打得那叫一個狠啊,可以說拳拳見rou。 老頭兒往女人身上捶的時候一點不收力,即使隔著老遠(yuǎn)姐妹倆都能聽得那嗵嗵的聲音。 女人也比老頭兒好不到哪兒去,她的手蜷成了鉤型,指甲死命的在往老頭的臉上,身上撓。 老頭的臉上有好幾道長長的血痕,血痕的rou往外翻著,有血在流。 露在外面的胳膊上也有抓撓的痕跡…… 沈溪忽然打了個冷戰(zhàn)。 她朝后躲了躲,悄聲的問:“他們倆這鬧得是什么?。俊?/br> 這下手也忒狠了,多大的事兒要往死里打??! 沈淙這會兒倒是放松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