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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他剛來的時候人很真誠,對連日的加班和打雜沒一句抱怨,坐在調(diào)香臺前的專心和熱愛讓我以為看見了過去的自己。”聞雁書稍有些飽腹感便停了筷子,提起酒壺給自己和鄭乘衍的杯子里添上酒,“當時這條路我走得很孤獨,所以我想多幫幫他,沒想到他還是走偏了?!?/br> 喉間微澀,聞雁書微仰著頭喝下了整杯黑啤,隨即又有強迫癥似的把杯子填滿。 鄭乘衍沒阻止他,只是默默地為自己多添了點,喝的速度也快一點,好控制聞雁書分去的分量。 即使飽餐過一頓,眼底氤氳醉態(tài),聞雁書也還是挺著腰桿不曾歪斜過身子,語速快慢有度,不拔高聲量也不遲鈍呢喃,難怪裴煬當年沒反應過來聞雁書喝醉了。 酒壺空了,聞雁書的杯子也見底了,鄭乘衍才伸過手去,屈指在對方手背輕輕一敲,待他松手的瞬間抽走了杯子:“雁書,從來沒有人會跟你相像,你獨自走過的路,也不會有人復刻?!?/br> 在聞雁書隔著一爐將要散盡的熱煙中抬眼看他,鄭乘衍指尖微蜷,仿佛場景轉(zhuǎn)移到初見時的3016包間,而他已早早聽見自己心動的聲音。 “還有,你曾經(jīng)走過的路很孤獨,但以后不會了?!?/br> 聞雁書張了張嘴,鄭乘衍以為他要回應什么,結(jié)果他認真道:“你喊我‘雁書’的時候好溫柔?!?/br> 鄭乘衍破功笑起來:“你是不是醉了?” 聞雁書特乖:“是?!?/br> 鄭乘衍便招手喊服務生來結(jié)賬,一手拎包一手牽聞雁書,到停車點才松開,給代駕去了個電話。 回家進門時聞雁書被坐在玄關等候多時的摩卡撲了一把,鄭乘衍把貓搡開:“今天別鬧,寶貝?!?/br> 聞雁書坐在矮凳上目光灼灼地盯著他:“你喊誰寶貝?” “咱倆的孩子?!编嵆搜苋酉掳?,蹲身托著他的腳腕幫他換上棉拖。 被牽上樓時,聞雁書還在計較:“我們怎么可能會有孩子,你說公貓不會懷孕,那我也不會懷孕?!?/br> 兩人都滿身酒氣,鄭乘衍便徑直把聞雁書帶去了自己的臥室:“不懷就不懷,那你希望誰是寶貝?” 聞雁書坐上床沿,還真思考了一下:“摩卡吧?!?/br> “為什么?”鄭乘衍幫他扒去外衣,又脫下了鞋襪。 聞雁書反倒不回答了,仰臉在他頸間嗅了嗅,職業(yè)病犯了:“巧克力,焦糖,面包。” 鄭乘衍費勁將褲子從聞雁書身上褪去:“那是波特啤酒的味道,你也有。” 只余一件單薄長袖T恤的聞雁書變得很輕巧,鄭乘衍使上點力氣便托著對方的后背和屁股將人抱到床中間,低聲問:“雁書,平時工作那么忙還藏那么多心事,累不累?” 聞雁書的雙手還攀在鄭乘衍肩上,他的身子輕飄飄的,不想再做任何動作,腦子里卻在沉思為什么會這樣輕。 片刻后他懂了,鄭乘衍看他的眼神太認真,他看見自己被裝進了鄭乘衍的眼睛里,于是他暫時不用承受自己的重量了。 他迷迷糊糊地,把壓在自己心頭的兩句話也交給了對方。 “從來沒有人問過我累不累,你是第一個?!甭勓銜斐霾恢侵厥禽p的食指,點在了鄭乘衍的唇邊,“老公,好喜歡你?!?/br> -------------------- 喝醉的雁書內(nèi)心:因為我是老婆,鄭乘衍是老公,所以寶貝只能是摩卡了。 第49章 太厲害了 翌日清晨,若不是閑逛進來的摩卡把床頭柜上滴滴作響的電子鬧鐘一爪子撥到地板上,估計這天上班兩個人都會遲到。 地面鋪著厚薄適中的毛絨地毯,電子鐘不至于摔壞,鄭乘衍扒著床沿俯身撿起電子鐘按停擱回去,趴在床邊揉了揉探頭探腦的摩卡算作獎勵:“乖,再讓他睡十分鐘。” 鄭乘衍自認自制力不低,平常工作日跟聞雁書和衣躺一張床也極少發(fā)生什么,可昨晚他被聞雁書醉酒的一句話給燒燎了理智,不單是因為醺醺然對他說這句話的聞雁書太勾人心思,更主要是他比誰都清楚,聞雁書是認真且誠摯的。 不過是聞雁書清醒時把情緒藏得深,所以他總以為自己比對方掏出得更多,實際上他得到的也不比付出的少。 杵在盥洗臺前洗漱時,鄭乘衍從鏡中看見了自己肩上的淺牙印,這是聞雁書第一次沒忍住在他身上留記號,他回味起來也承認自己昨晚狠過頭了,若不是摩卡全程蹲在門口盯梢,他差點就把人抱起來一路弄到樓下。 鄭乘衍放輕腳步下樓做早餐,又備了杯蜂蜜水放在桌上,回二樓給聞雁書擠好了牙膏才把人喊醒。 酒醒的聞雁書又收斂了坦誠直率的性子,正兒八經(jīng)地喊人全名,眼神也難尋見羞赧之色:“鄭乘衍,待會兒載我上班?!?/br> “眼罩和軟墊都給你備好了,困的話等下在路上再打個盹,到地兒了我叫你?!编嵆搜芘呐母舯谧簧系拇?,又把蜂蜜水往聞雁書手邊推了推,“記得把這個喝完,你昨晚醉得太厲害了?!?/br> 聞雁書咬著鄭乘衍做的加料三明治點頭,抬眼觸到鄭乘衍的目光,又不動聲色地飄開:“嗯?!?/br> 鄭乘衍想起了個事兒,不過不確定能否提起,只能先試探一下:“現(xiàn)在心情有沒有好一點?” 聞雁書喝一口蜂蜜水潤嗓,放下杯子后拿指甲剮蹭杯子外壁的圖案紋路,小動作挺多:“昨天又運動又喝酒還……”他停頓了下,無比自然地吞掉一截話,“該發(fā)泄的都發(fā)泄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