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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平說怕他受傷不方便再跳,所以自己會想辦法重新再找人頂上去。 寧辭之前確實是不想跳的,但聽見葉平這么說以后,他也不知道哪里來的勇氣,和葉平說:“我,我還能繼續(xù)?!?/br> 這次寧辭受傷的事情,也算是讓葉平看明白了,寧辭的母親對他好像并不是很關(guān)心,而跳舞這件事,多半是因為自己說了以后被逼的,他覺得自己有點責任,有些愧疚,所以才想趁著這次寧辭受傷趁機幫他把節(jié)目給撤下來。 聽見寧辭這么說,葉平有些意外,又擔心是不是寧辭他母親給他的壓力,一時間不知道該怎么辦,上面總說要關(guān)心學生心理健康,可真到了這個時候,如果問題來源于家長,而家長又不愿意解決,他們當老師的也無能為力。 看出來他的猶豫,寧辭鼓足勇氣主動和他解釋:“是我自己想跳,不是被逼的?!?/br> 他突然想開了。 不管寧嵐出于什么理由想讓他跳,他也不該因為寧嵐而抗拒這件事。 而且,就只是有很多觀眾而已。 他總要克服的。 他不可能躲在角落里一輩子。 也沒有人能護著他一輩子。 他以前一直以為寧嵐愛他,現(xiàn)在想想,是他把自己在寧嵐那里放得太重要了。 寧嵐會有新的家庭。 而他沒有了,以后大概也不會有了。 他這次說話的語氣和上次完全不一樣,葉平盯著他看了一會兒,還是信了他的話。 “不過聽說這次平均分都沒有算上裴燼的分數(shù),裴燼都沒來考試。” 許倩一直在樓梯那兒等寧辭,看那樣子好像很怕他再出什么事,搞得寧辭很不習慣,他也確實很久沒有這樣正常和別人相處了。 聽見裴燼的名字,寧辭進教室的時候特意看了眼裴燼的座位,桌面上連一本書都沒有,看起來就像是沒人坐一樣。 不過陳放他們一群人倒是在。 在寧辭不在的那次小考里,班里換了座位,陳放這回是真的搬到后面去坐了,寧辭的后面換成了另一個男生,大概是因為他回頭的時間太久,男生不好意思地朝他笑了笑:“有什么需要幫你的嗎?” 寧辭愣了下,連連搖頭。 他在想什么啊。 “是在看我們這兒嗎?”陳放拿書擋著臉問。 路讓覺得他這樣鬼鬼祟祟的,坐得離他遠了點,“不知道?!?/br> 陳放皺起了一張臉:“那我要和裴哥匯報嗎?” 陳放也不太懂,這幾天路讓和他說如果看見寧辭,就和裴哥說一下,陳放覺得有點像以前他看到某個好看的男生問裴哥怎么樣的時候,但是寧辭身份又不太一樣,畢竟已經(jīng)是分手了的。 裴哥一向不吃回頭草。 但那天晚上裴哥那副焦急的模樣又讓他茫然。 “隨便你吧,裴哥都幾天不回我們消息了。” 裴燼消失了好幾天,連他們的消息都不回了。 幾天之后的午休課之前,葉平帶著個長得很漂亮的女老師找上了寧辭,葉平給寧辭解釋:“這是我們學校為數(shù)不多的舞蹈老師啊,節(jié)目要上校慶是要通過審核的,這幾天可以讓老師先幫你看一下進度?!?/br> 一開始葉平并沒有說這個,其實也是怕寧辭想要半途而廢,而那天的談話讓他確認了寧辭的心思,也就開始順著流程走。 不知道怎么回事兒,寧辭感覺女老師看自己的時候眼神有些眼熟,但對方似乎并沒有以前認識他的意思。 和他確認了一下他要跳的節(jié)目是什么,又問了一下他學習跳舞的時間等等。 寧辭還是沒能克服和陌生人說話就緊張的毛病,好在女老師也并沒有因此而感到不耐煩,而是很有耐心地和他聊完了這些。 出去的時候,寧辭松了口氣,抬頭的時候,看見有個熟悉的身影從樓梯拐角處下去。 裴燼身形高挑,長得高的男生很多,但像裴燼一樣身形好的卻很少見,尤其一閃而過的左耳耳釘。 寧辭覺得自己不會認錯。 上次的紐扣寧辭一直放在口袋里沒有拿走,就是想找機會還給他,也和他說謝謝,還有解釋一下之前關(guān)于寧嵐的事情……他沒有怪他多管閑事。 寧辭站原地給自己打了會兒氣,還是下樓了。 但是到了樓下,卻沒有看見裴燼的身影。 在原地站了一會兒,遠遠看見有結(jié)伴過來的學生,寧辭還是回了教室。 也可能……是他看錯了。 他走之后,裴燼才從樹后面出來。 寧辭是看見他追出來了? 追出來……干什么。 日。 裴燼感覺自己這輩子沒這么膽小過。 他在躲什么躲啊。 反正他也不可能和寧辭在一起,躲來躲去,有什么意義? 所以寧辭看見自己追出來干什么? 裴燼原地踱步,踱得幾個剛準備回教室的學生以為這位傳說中的校霸可能是心情不好想打人,嚇得他們都不敢靠近教學樓了。 晚自習的時候,寧辭比平時早走了一節(jié)課,因為舞蹈老師說明天就想看他表演,今晚可以提早回去做一下準備。 這幾天寧辭也有在自己練習,雖然后背上的傷偶爾也會有點疼,但寧辭覺得并不影響什么。 只不過回宿舍經(jīng)過那片小樹林的時候,寧辭又聽見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