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他其貌不揚 第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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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喬兒點了點頭,似懂非懂的樣子,沒去想太多。 站在書房門外,施喬兒想去敲門的手幾經(jīng)猶豫再次放下,終是轉(zhuǎn)身惴惴不安的對四喜道:“我要是這么突然的進(jìn)去,會不會打攪到他???” 四喜瞪大了眼睛:“姑娘,雖說你們現(xiàn)在還沒有……但你們是正兒八經(jīng)拜了堂的夫妻啊!夫妻之間,哪有打攪不打攪一說呢。” 施喬兒面帶為難:“我不知道怎么了,就是有點不好意思,不如我一個人去敬茶好了,反正就算他陪我過去也不過走個過場?!?/br> 四喜連忙拉住施喬兒:“姑娘你可別干那么傻的事兒啊!” 這時書房的門嘎吱一聲響了,施喬兒下意識一轉(zhuǎn)身,視線正好對上了沈清河的眼睛。 無波無瀾,清清靜靜,毫無喧囂的一雙眼睛。 施喬兒臉上一陣燒,咬著嘴唇正想著怎么開口,對方卻朝她微微笑了笑,道:“走吧?!?/br> 沈家的宅院布局很有意思,三進(jìn)三出的大院子,老夫人起居都在第三進(jìn),婚房在第二進(jìn),而沈清河每天最長待的書房,在第一進(jìn)。 可以看出來,在遇到施喬兒之前他是真沒怎么有成家的打算,婚房都是現(xiàn)收拾出來的。 到了老夫人房外,明明離門還有幾步,施喬兒卻禁不住緊張起來,雖未吭聲,但呼吸明顯加快許多,攥著帕子的手也在不斷收緊。 “不必怕,我母親為人很是隨和?!鄙蚯搴訙芈暟参克?。 施喬兒輕舒口氣,抬頭望了沈清河一下,克制住想要逃跑的沖動,鼓足勇氣與其并肩走入房中。 還未見人,施喬兒撲鼻便聞到一股藥味,很清苦的氣息。 她抬眼一看,只見正中矮榻上坐著一名瘦弱蒼白的婦人,身著一襲尋常布衣,發(fā)間僅有烏木發(fā)簪一根,鬢間雖生白發(fā),但五官標(biāo)致端正,可窺出年輕時秀麗清雅的影子,周身氣質(zhì)與沈清河同出一轍,溫和而清淡。 婦人旁邊,還有一位老婦人,雖滿面皺紋,但雙目有神,手腳也利索健壯,正在給婦人捏著肩膀,眼睛一直往施喬兒身上瞟。 施喬兒再傻,也分得清哪位是婆母,朝著清雅的婦人一福身,垂眸斂氣道:“兒媳拜見母親?!?/br> 接著便要下跪,行磕叩大禮。 她娘交待過她,進(jìn)門第一天行禮不要覺得憋屈,就算是玉皇大帝的閨女嫁到凡間,見到婆婆該跪的還是得跪。但也僅此一次,若往后沈氏逞婆婆威風(fēng)擺規(guī)矩,只管往家里說,自有法子去治。 但都還沒等施喬兒雙膝著地,她的胳膊便被一張大掌握住,硬是慢慢扶了起來。 施喬兒抬頭,不解地望著沈清河。 這時正中的婦人咳嗽一聲,用干啞微弱的嗓音道:“沈家是小門戶,沒有那么多的規(guī)矩,三小姐嫁到我們家來,舉止行動隨性便可,跪禮多余,不妨摒棄?!?/br> 施喬兒沒想到自己這婆婆竟是那般好性子的一個人,一時間有些受寵若驚,愣了一愣紅著臉道:“母……母親叫我一聲喬兒便是,兒媳家中父母姐妹,皆喚此乳名?!?/br> 沈氏點了點頭,又是一連串的咳嗽。 喝完施喬兒敬的茶,沈氏咳嗽算是平息了一會兒,之后拉著施喬兒的手,又說了些體己話??偛贿^是讓她別拘謹(jǐn),這家中人少,日子怎么舒服怎么過,若沈清河素日惹她生氣了,只管向自己告狀。 施喬兒望了眼在一旁靜坐的沈清河,抿唇點了點頭。 “這位是劉mama,”沈氏對著旁邊的老婦道,“平日里,家中灑掃,做飯洗衣,都是由她來做?!?/br> 施喬兒起身對著老婦微微一福身:“劉mama好?!?/br> 嗓子比蜜甜,比棉花軟。 劉媽在沈家伺候多年,聽聞郎君娶了個大家千金,本來還擔(dān)心往后日子不好過,這樣一看發(fā)現(xiàn)居然是個如此的嬌娘子,又這般的知禮數(shù),立即眉開眼笑,合不攏嘴道:“郎君真是天大的福氣,竟能將如此貌美的娘子娶進(jìn)家門,過往只聽猴兒說施家三姐兒如何賽過天仙,今日一見,可見小孩子沒有扯謊,當(dāng)真畫像上的人物走下來一般?!?/br> 施喬兒長這么大沒被如此直白的稱贊過容貌,頓時面色通紅,低著頭不知如何是好了。 沈清河見狀,起身道:“日頭不早,我去廚房備些朝食。三娘,你可要與我同去?” 施喬兒怔了下,才反應(yīng)過來這個“三娘”是在指自己,忙轉(zhuǎn)頭看向沈清河。 沈清河笑了笑,道:“我能這般稱呼你嗎?!?/br> 叫“三姑娘”太疏離生硬,叫“喬兒”又過于親昵沒界限,想來想去,他只好選了這么個折中的一個稱呼。 施喬兒被那一笑弄得有些恍神,胡亂點了點頭,便隨著沈清河一起去了,臨走不忘對沈氏福身:“兒媳告退?!表槑岦c了下頭。 “不愧是大戶人家的小姐,禮數(shù)便是比尋常周全?!?/br> 出了門檻,施喬兒就聽到劉媽對沈氏夸出這么句。 而她只想松口氣。 雖然已經(jīng)比自己預(yù)想中要好太多了,但緊張是不可避免的。 “放松?!鄙蚯搴拥恼Z氣不疾不徐,自有一股安定的力量,輕輕安撫著她,“出錯也無妨的?!?/br> 這還是施喬兒長這么大,頭一次有人對她說這樣的話。 原來做錯了事也是沒有關(guān)系的嗎? 她心中泛起種微妙的滋味,不安的心慢慢穩(wěn)了下去,不禁對這位沈先生多出幾分相信。 二人不緊不慢朝廚房走著,四喜不知何時溜走了,施喬兒轉(zhuǎn)頭沒找到人,只剩下她和沈清河。 這時,在他二人前方傳來一道小童的聲音,稚嫩清亮—— “先生!你還要去學(xué)堂嗎!隔壁的嬸子說了,你有了媳婦后便會越發(fā)賴床,再也早起不得了!” 施喬兒被這話弄得耳根紅到脖子,回過頭一瞧,只見一青衣小童站在廚房外,頭扎兩角,手里抱著個大雞腿,啃得滿嘴油光,卻不掩模樣清秀。 在他的腳下,那只陰陽臉大花貓臉埋地上,正在撿掉下的rou碎吃。 施喬兒頭皮一麻,滿頭秀發(fā)險些炸起來,下意識便躲到了沈清河的身后,拉起哭腔道:“我怕?!?/br> 作者有話說: 就應(yīng)該給每一個悶sao書生安排哭包嬌氣小娘子(指指點點) 然后以后還是每天下午六點準(zhǔn)點更新友友們!!有事我會請假!! 第12章 新婦2 沈清河心上一軟,莫名陷下去一塊地方,輕聲安慰道:“莫怕,它不傷人的?!?/br> 雖是這樣,回過頭還是對猴兒說:“吃快些。” 猴兒三兩口把剩下的雞腿rou撕下來大嚼一通,鼓著腮幫子道:“干嘛?。俊?/br> 沈清河一伸手,朝向他手里的雞骨頭。猴兒一時疑惑,不過還是遞了過去。 接過雞骨頭,沈清河叫了一聲“太極”,繼而手一揚,將骨頭扔去了院子另一角,太極哇嗚哇嗚地就追過去了。 施喬兒這才松口氣,順著胸口從沈清河身后站出來。 猴兒撓著頭道:“娘子若怕貓,先生直接將太極趕到一邊去便是了,何須如此麻煩。” 沈清河取出一張干凈帕子擦拭手上油漬,道:“嚴(yán)詞厲色,必然事出有因。太極無錯,我豈能任意喝之?” 猴兒翻白眼:“先生真怪,對只貓兒也要大道理?!闭f完將臉轉(zhuǎn)向施喬兒,歡喜道,“我叫猴兒!當(dāng)日先生被繡球砸中時我就在旁邊,娘子還記得我嗎!” 施喬兒強扯嘴角笑了笑,很明顯在說沒有。 別說這小童,她連沈清河好像都是昨天剛正經(jīng)見第一面。 猴兒“???”了一聲,大失所望:“娘子這就不記得我了嗎,我回去后到處對人說您有多美多美,連我們學(xué)堂的人都無一不曉,您當(dāng)真不記得我???” 沈清河:“上午到了學(xué)堂抽背論語,你是第一個?!?/br> 猴兒:“先生!” 這下猴兒沒心情打破砂鍋問到底了,氣鼓鼓跑去背書了。 施喬兒瞧他那副生氣又不失可愛的表情,沒忍住輕輕笑了一聲,待轉(zhuǎn)回頭,便見沈清河靜靜看著自己,眼中有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意閃過。 “這頑童素日里被慣得壞了,說起話來口無遮攔,三娘莫要見怪。”沈清河道。 施喬兒垂眸搖頭,輕輕說:“不妨事?!?/br> 待二人步入廚房,廚房里正忙得熱火朝天,朝食早已悉數(shù)備好,色香味俱全,有施喬兒在家時愛吃的,也有廚娘迎合沈老夫人口味做了些清淡的,總之,沒得挑,只需把飯菜帶到后院便是。 施喬兒心中懊悔,心想不該讓沈清河來的,都不能拿現(xiàn)做好的飯菜說是自己做的了。 但沈清河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瞧了眼外面的天色,算著時辰不算晚,親自動手燒了份山藥荸薺湯,過程中讓施喬兒抓了點鹽灑在里面,待盛好端到沈氏面前,在沈清河口中,便成了施喬兒親手“做”出來的佳肴美味。 還在廚房里時,廚娘低著聲音打趣施喬兒:“國公可真是為三姑娘擇了位打著燈籠難找的好夫婿,莫說親自準(zhǔn)備湯水,便是往廚房中邁上一邁,天下間也沒幾個男人肯的。” 施喬兒紅著臉沒吭聲。 等到了沈氏面前,又換成劉媽笑著打趣沈清河:“郎君上輩子真是做了好事了,娶個娘子不僅貌美,廚藝更是一等一的拔尖,這道山藥荸薺湯,湯白氣香,沒好好鉆研過定是燒不出來的。” 施喬兒臉更紅了,脖子上也像打了一層厚胭脂,咬著筷子不敢說話。 沈清河笑而不語,似是對劉媽的話表示認(rèn)同,動手給施喬兒盛了碗湯,放到跟前道:“吃過飯我便要去城外學(xué)堂,夜間戌時方回,屆時不必等我,三娘先行歇息便是?!?/br> 施喬兒眼中只有沈清河托碗時修長的手指,沒細(xì)聽他在說什么。 她從未見過男子有這般好看的手,既長且直,白凈無暇,膚下青筋不突不粗,泛著淡淡的清光,與她爹爹、義兄的粗糙鐵掌截然不同。 原來昨天晚上,便是這樣一雙手,解開了她的衣裳么? 施喬兒不知怎么,心跳極快,臉色更加guntang。 “三娘?三娘?”沈清河又輕喚她兩聲。 施喬兒回過神,匆忙抬頭對上沈清河眼睛,又忙低下去,慌張道:“什……什么?” 沈清河不禁一笑:“我說我白日待在學(xué)堂,夜間要很晚才能回來,到時候你先歇下,不必等我?!?/br> 施喬兒咬著唇“哦”了一聲,細(xì)著聲音,含含糊糊說了句:“我知道了。” 吃過飯,施喬兒在大門口看著沈清河的馬車越來越遠(yuǎn),最后拐出烏衣巷。 不知怎么,她心中居然空落落了一塊,莫名有些悵然。 這時四喜的聲音在她身后幽幽傳來:“怎么著,才相處一個早上不到,這就開始舍不得了?” 施喬兒被嚇得汗毛一豎,轉(zhuǎn)身便去捶四喜:“你還知道回來!還知道回來!” 四喜邊笑邊躲:“奴婢錯了!奴婢只是覺得您和沈先生站在一起實在太過和諧般配,所以不忍上前罷了!” 施喬兒不饒她:“瞎說!我看你就是偷懶,趕明兒我就回了母親,讓她再給我挑個得力的丫頭,我不要你了!” 四喜也不懼,嬉笑著道:“重新挑也要廢些時候,若沒了奴婢,往后誰伺候您寬衣梳洗?要……沈先生嗎?” 施喬兒驀然再次想到昨夜場景,頓時臉羞通紅,捶四喜捶得越發(fā)用力。 主仆倆嬉鬧一天,夜間早早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