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枝 第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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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不忍心母后如此為難,”皇上道,“朕也在想,是不是辦得太重了。” 鄧國師面露遲疑之色。 皇上見狀,道:“有話直說,無妨的。” “重,確實重,”鄧國師道,“但貧道以為,您需得拿出威嚴來,連顏家都依法辦了,才能震懾其他人,君是君、臣是臣。” 皇上眸色一濃。 最后六個字,落到了他的心坎里。 鄧國師看在眼中,又道:“您若下了決心,該早斷早了。不然,娘娘為了輔國公府一次一次來求情,您難受,她也難受,倒不如快刀斬亂麻,斷了各方念想。娘娘知理,會明白您的?!?/br> 說完這些,他不再多言,只靜靜等著皇上思考。 良久,皇上頷首,拿定了主意。 心事了了一樁,皇上便問了旁的:“先前讓你查的事,有進展嗎?” 鄧國師握緊了拂塵。 他打聽出了些。 安國公府最初為晉舒兒請醫(yī)是因她癡傻了。 廖太醫(yī)治不了,提議請道士驅(qū)邪,晉家便請了秦鸞。 秦鸞幾張符一貼,還真有些效果。 這讓鄧國師不由謹慎起來。 在未弄清秦鸞道行深淺之前,決不能讓皇上知道她有些本事。 鄧國師不怕秦鸞有本事,他只怕秦鸞比他強。 若叫秦鸞壓上一頭,他這個國師還怎么當? “還在打探?!编噰鴰熞е?,道。 從御前退下,鄧國師臉色陰晴難辨。 徐公公引他到一旁,問:“皇上心軟了?” “貧道勸住了?!?/br> 徐公公又問:“叫太后知道,定要為難國師了。” “你拿的是慈寧宮的俸祿?”鄧國師嗤笑一聲。 徐公公笑道:“哪里的話,雜家惟皇上馬首是瞻?!?/br> “同道中人?!?/br>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 御前謀生的,自然是替皇上分憂,太后、皇后、皇子、公主,他們想什么,哪有皇上的心意重要呢。 他不過是讓皇上更加堅定而已。 雷厲風行。 午后雪停時,旨意就下了。 顏述仗一百、流三千里。 被拉出去打板子時,顏述還是懵的,待挨了實打?qū)嵉陌遄?,當場就痛得昏了過去。 另一個昏過去的是輔國公。 他在雪里跪了一夜,不敢在御前倒下,被皇太后著人抬走之后,就起不了身了。 得了噩耗,知道再無辦法,兩眼一翻,渾身燒得guntang。 皇上派了御醫(yī)來,彰顯雷霆與雨露皆是君恩。 慈寧宮里,皇太后又是生氣、又是傷心,最終讓王公公拿了些銀子去,想讓顏述流放路上少吃些苦。 千步廊左右,免不得小心翼翼討論。 赤衣衛(wèi)衙門里,馮靖時不時地,看林繁兩眼。 他都做好了顏述走著進宮、走著出宮的準備了,沒想到,顏述這一走,竟要走到千里之外去了。 指揮使那折子到底怎么寫的,能讓顏述得這么一結(jié)果? 林繁五感敏銳,叫馮靖這么打量,也有些不自在。 “我臉上有什么?”林繁問。 “沒有,”馮靖忙不迭搖頭,“真沒有?!?/br> 林繁抿了下唇。 馮靖定是在猜想什么。 林繁倒是想再問,倏地想起前回馮靖在琢磨的事兒,問題又給咽了回去。 算了。 萬一這臭小子張口又是什么相好不相好的…… 不過,他得趕緊把禮物送出去。 謝禮,也得有個時間。 隔得久了,顯得道謝的心不成。 不能總拖著。 京城入夜。 永寧侯府里,秦鸞歪在榻子上翻看著手中書冊。 不是什么正經(jīng)書,幾子上還累著好幾冊,全是她口中“夸大其詞”、“奇奇怪怪”的鬼怪異志。 這些都是錢兒的心頭好,被秦鸞借來開開眼界。 符靈癱在一旁,一眼看去,就是張普通的剪紙小人。 忽然間,小人仰起了上身。 愣了一息,整個身體都飄了起來,在秦鸞眼前轉(zhuǎn)了轉(zhuǎn)。 秦鸞放下話本子,快步走出屋子。 錢兒亦反應了過來,想著外頭已經(jīng)黑透了,便從桌上取了燭臺,急急追到西墻下。 “姑娘,黑漆漆的,奴婢來照……” 話不及說完,只見秦鸞蹲身又起身,手掌在她面前攤開,上頭就是一團紙頭。 明明這么黑! 姑娘到底怎么找到的? 秦鸞看著錢兒震驚的樣子,指了指了符靈。 錢兒一下子就悟了。 符靈能知有東西落進來,又豈會不知落在哪處? 姑娘這么厲害,自己就不能以尋常見識來作判斷! 符靈在墻上探頭探腦。 而后,它下落到秦鸞跟前,用力搖了搖頭。 紙人扁平,一搖腦袋,連身子都跟著擺。 錢兒被逗樂了:“姑娘,它什么意思?” 秦鸞捻開紙團,看了一眼,淡淡道:“它沒有找到扔紙團的人?!?/br> “這樣啊,”錢兒喃喃,“那定國公還挺小心的?!?/br> 第62章 各位讓讓 常玉大街離永寧侯府,隔著半座城。 秦鸞便讓錢兒與季氏報備一聲。 季氏知她要去筆墨鋪子,趕緊安排了輛馬車,又請秦鸞回府時把秦渺也捎回來。 秦渺一早與幾個好友下棋去了。 棋社同在如意坊,與生花閣隔了一條街。 秦渺有下棋下得忘了時辰的前科,比起掐著時間提醒兩句的小廝,季氏更相信秦鸞。 大姐的馬車就在棋社外等著,其他棋癡也不能不讓秦渺走。 秦鸞自是應了。 大雪已停,路上積雪被掃到兩側(cè),還未化去。 如意坊一帶,受了雪情影響,生意比平日淡了許多。 各家鋪子,幾乎都是門可羅雀。 秦鸞在生花閣下車,讓車夫直接去棋社,她晚些走過去就好。 賓客至鋪,劉杉立刻起身招呼。 再看客人打扮,他一下子就認出來了。 這位,就是定國公提過的秦大姑娘。 秦姑娘一身道袍,手持拂塵,身后跟了個矜貴人家丫鬟打扮的小丫頭。 年輕的道家人,京城里許還不少,但是一道一仆的組合,可以說,就此一家。 劉杉忙把人往里頭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