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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因為我的幫助,既可以免除一切罪責(zé),還可以心甘情愿幫我做更多的事,幫我除掉國師,如果他不和歐陽風(fēng)拼的你死我活,朕又怎能落得如今輕松? 生擒兩個絕世高手,還有一個北燕太子,這次可謂是滿載而歸。 堇色徹底的沉默不語,怔怔看著他,她不知道他竟如此玩弄人心,他說的一字一句都令她感到冰冷。 她喃喃,你當時真的要殺我。 她永遠忘不了那一箭朝她飛速而來的箭矢,以及持箭人那冰冷的眼神。 朕只是想讓他自投羅網(wǎng),朕知道他定然不會放任你不管,才故意叫出你的名字,事實證明,朕賭贏了,不是嗎? 對堇容的震驚,對自己的愚蠢讓堇色幾乎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原來自始至終她都被他利用著,利用的徹徹底底。 良久,她找回自己的聲音,慢慢道,我們對你構(gòu)不成任何威脅,無蕭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你,你又為何苦苦相逼? 有軟肋的人才更好控制,越是有能力的人越不容易忠誠。 不動聲色地凝著眼前人痛楚的表情,堇容收回思緒,緩緩道,而轄制他的籌碼恰好是一個妄想離開朕的女人,你覺得朕會放任一個清楚朕所有底細的人,就這樣離去嗎? 堇色,與朕談一場交易如何。 堇色抬起頭,本能的戒備起來,你要干什么? 我說了,只要朕想,朕可以隨時要他性命,他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里。堇容不以為然的垂下眼睫,若有所指地凝著她的肚腹。 懷胎十月,應(yīng)該是極為辛苦的吧? 堇色一驚,下意識手掌覆上肚腹。 堇容看著她滿臉的警戒之色,哂笑一聲,朕知道你精通醫(yī)術(shù),但是朕若要害他,你防不住。 整整十個月,發(fā)生點什么,都能算作是一場意外,你說是不是? 堇色急促呼吸一口,眼角漸漸泛紅,幾乎是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干什么? 堇容探低頭顱,單手隨意搭在膝上,眸光定定落在她的眼底,微微一笑。 朕從小便聽人說過一句話,對別人殘忍,就是對自己好。 他看著她,緩慢地湊近她,掐住她的下巴,深暗的眼中有悠長的回憶,他的眼中只有你,你的眼中也只有他,朕真是恨透了這種感情。 也許是她眼底那抹只屬于無蕭的溫柔觸動了他,也許又是回宮時一黑一白兩道蹁躚身影的驚鴻一瞥,那個時候他在看她,她亦看著他,恍惚間給了堇容一種錯覺,無論什么東西都不可能將他們兩人分開。 那種感情他從未得到過。擁有不了的東西,他不介意讓它毀滅。 眸光一凜,堇容壓迫性的目光直直落向堇色,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又殘忍,斬斷你們的羈絆,瓦解你們的感情,擊潰你的所有支撐,讓你身邊什么也不剩,只剩下這座冰冷華麗的宮殿,還有朕,就只剩下朕。 堇色難以置信地看著堇容,清明谷時的風(fēng)光霽月與現(xiàn)在的陰郁無情簡直判若兩人。 你到底是誰? 我一直是我,堇容輕輕撩開她的亂發(fā),將它別到耳后,堇色,朕該說是你察覺的太晚,還是朕隱藏的過于好。 乖乖呆在朕的身邊,不許再踏出宮門一步,明白了嗎?這樣的話,朕便可以留下無蕭的命,也可以讓這個孩子生下來。 你瘋了堇色喃喃。 話語未落,有宮人來報。 進。堇容重新坐回床邊,恢復(fù)了一貫從容模樣。 宮人小心翼翼看了看床上的堇色,欲言又止。 但說無妨,不必遮掩。堇容淡淡道。 是宮人伏地,戰(zhàn)戰(zhàn)兢兢道,陛下,挽豐剛剛來報,在回宮押送歐陽風(fēng)的途中,他逃了。 堇容沒有開口說話,但眉頭緊鎖,周身已經(jīng)冷了八度。 半晌后,知道了,退下吧。 還有 堇容有些不耐,繼續(xù)說。 交戰(zhàn)的戰(zhàn)場上,到現(xiàn)在,也沒有找到國師的尸體,想必國師他已經(jīng) 啪湯藥的玉碗被瞬間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宮人嚇得面無人色,一句話也不敢說了,伏著地顫抖著身子不敢抬頭。 堇容面沉如水,片刻后,慢慢吐出一個字,滾。 殿內(nèi)很快便又剩下兩個人。 堇容坐在床頭,默默思忖了良久,神色陰沉不定,待他平復(fù)了思緒,輕輕轉(zhuǎn)頭時,只見堇色依舊坐在床頭,驚懼不定地看著他。 華麗的龍袍獵獵飛舞,不沾染一絲溫度,堇容起身,冷冷睨她一眼,管好你的嘴。 堇色沉了一下,猶豫開口,我能看看他嗎? 老老實實陪在朕的身邊,陪在宴兒身邊,朕便給你機會。行至殿門口,堇容轉(zhuǎn)身頓住,頎長的身影被光影拉扯成一個極長的影子。 否則,你該知道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