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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師弟他又有什么錯? 他錯在他是楚繡繡生出來的雜種,要不是楚繡繡,我也有父母珍愛,我可以無憂無慮地長大,真正做你們眼中那個人見人愛的小醫(yī)仙。 你騙人,你分明就是屢次勾引失敗,惱羞成怒,借著血海深仇這種冠冕堂皇的借口,宣泄著心中的不快。祝文暄忍不住撲過來,掐住阮星恬的脖子,阮星恬,我從未想過你會是這樣冷血的一個女人,這么多男人愛你,你可有真正愛過誰? 阮星恬被他掐得面色青紫,她翻起的白眼中掠過一絲茫然。是啊,有那么多人愛她,他們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被她的風(fēng)采折服,為她神魂顛倒。 可是,他們真的愛過她嗎? 祝文暄松開了她的脖子,大量新鮮的空氣重新涌入她的喉中,嗆得她忍不住直咳嗽。 玩弄人心,遲早會被人心反噬。阮星恬,枉你為神醫(yī),你醫(yī)得了別人,卻醫(yī)不了自己。祝文暄說完這句話,丟下她,起身走出屋門。 院中,那先前來報信的小廝問道:二公子可滿意三公子的這份大禮? 他在哪里,我要去見他。 三公子吩咐過,您身體不適,就不要亂跑了,以后在這院子里好好靜養(yǎng)。有阮姑娘陪著您,這樣的神仙日子求之不來,望您好好珍惜。 三公子,三公子,他們口口聲聲都是穆千玄,就在他頹廢度日的這些日子,奉劍山莊似乎已經(jīng)變成了穆千玄的天下。 祝文暄舉目望去,果不其然,院口守著四名武功高強的侍衛(wèi)。 他被穆千玄軟禁了。 * 寒霜初落的這日,祝文暄所居的楓苑起了場大火,消息傳來的時候,火已經(jīng)撲滅了。初夏正在陪著穆千玄下棋,她棋藝臭,把把都被穆千玄殺得片甲不留,無賴地抱著他的胳膊,伸手搶奪他手里的棋子。 看守祝文暄的侍衛(wèi)都去救火了,祝文暄跌跌撞撞,披散著亂發(fā),胡子拉碴地沖進了竹苑,把鮮血淋漓的一物丟在他們的棋盤上。 那是只斷手,腕間橫亙著一道傷疤,膚色白皙,指骨秀氣,明顯是女子的手。 手砍下來有一段時間了,斷口處血色已凝固。 初夏毫無準(zhǔn)備,驚得直接跳了起來。 穆千玄推出一掌,把祝文暄震出了門外。祝文暄嘔出口血,爬起來跪在地上。 穆千玄拎著那只斷手,走到門口,順手合起屋門,將初夏留在屋子里。 初夏扒著門縫,瞇著眼睛看過去。 祝文暄抖著聲音說:我殺了她。師弟,我替你報仇了,請您放我出去。 他被穆千玄囚在楓苑,快被逼瘋了。阮星恬四肢俱廢,歇斯底里的模樣,再也不是他心目中那個純潔無瑕的小醫(yī)仙,他初時對她還有憐愛之心,惱恨她,又放不下她,悉心照顧著。 日子一久,沒了美麗外表的加持和若即若離的曖昧,所有完美的表象坍塌,耐心被消耗,彼此只剩下折磨和憎恨,他忍無可忍,殺了阮星恬,一把火燒了楓苑。 這是他的誠意,他想換取離開楓苑的機會。 穆千玄將那只斷手丟在他面前,面無表情地說:允你所求。 他厭惡地收回自己的目光,又道:今日起,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足竹苑。 是。祝文暄難堪地垂下了頭顱,聲音干澀地應(yīng)道。本該站在那個位置的是他,而穆千玄才該跪在這里俯首稱臣。 穆千玄背對著初夏,初夏無法從門縫里看到他發(fā)號施令的模樣,那道白色的背影融在天光里,似山巔上被封凍千年的冰雪,寒氣透骨,高不可攀。 他越來越不像,她認(rèn)識的那個小白師父了。 穆千玄私底下做的那些事,包括報仇與否,初夏都是不過問的。她說過,不干涉他的選擇,只是這樣看著當(dāng)初那個溫柔的小白,就這么一日又一日地在她面前漸漸死去了,她心里有種說不出的難過,卻又無能為力。 穆千玄推開屋門,對上初夏的目光。 初夏斂容。 穆千玄走回棋盤前,拈起一枚棋子:繼續(xù)玩? 不了,今日還沒練功。初夏滿腦子亂糟糟的。原書里光芒萬丈的大女主,就這么慘淡地退場了。祝文暄這個男人,平日里就和他的佩劍無名一般,沒什么存在感,誰能想到男女主都栽在了他的手里。 不急,改日再練。穆千玄坐下,順手?jǐn)堊∷难?,將她抱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腦袋埋進她的頸窩里,嗅了口屬于她的氣息。 奉劍山莊大半的勢力都已依附他,他越發(fā)肆無忌憚。 初夏頸側(cè)冒著雞皮疙瘩。 三公子。門外有小廝的聲音響起,有人送來一封信,給您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2-07-15 17:00:00~2022-07-16 17:00:00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57314471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3章 穆千玄拿到那封信, 匆匆出了門,快馬加鞭,日落時, 抵達信中所說的月明樓。 琴音渺渺,如泣如訴, 穆千玄掀開珠簾, 踏入樓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