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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也具備了入夢的能力。 寶樂頗為篤定道。 沈忘言明白了她的意思:所以你是想在夢中繼續(xù)入夢? 沒錯。 可是從未有過這樣的先例。 小姑娘握緊了君之的手,微微側(cè)過臉看向他:逆天改命,總要做些常人想不到的事。 姑且不論兩位前輩是否同意,沈忘言猶疑道,即便你真能入夢中夢,要怎么才能確認,你這次入夢就可以救下沈云芙前輩?還剩不到半天,你應(yīng)當知道,夢里與夢外是有時差的,一旦你入夢,根本不可能知道還剩多久的時間。若是錯過了夢醒時間,你很有可能陷入夢境死循環(huán),回不到現(xiàn)實世界。 我知道,所以這次入夢,夢主人是誰,是由我來定的。 寶樂繼續(xù)道:回來的路上,我問過君之有關(guān)夢境的原則。首先,入夢不告知夢主人是織夢者的原則,目的是為了不在剛?cè)雺舻臅r候攪亂夢境,給夢主人一個緩沖的時間。但這點現(xiàn)在沒必要了,因為我們可以利用一個夢境的BUG。若夢主人不死,夢境結(jié)束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夢主人意識到自己在做夢,就像之前的沈云芙。但若夢主人明知自己做夢卻又暗示自己一切不是夢,其實是可以不醒的。在這種情況之下,如果我把一切告訴他,夢中夢的主人夢醒之后,改變了夢的走向,夢的走向改變了,他的夢主人夢之后的現(xiàn)實就會跟著一起改變。 這樣我不用夢醒,就可以改變之前已做過的夢的走向。算是變動最小,影響最小,成功率最高的辦法了。 小姑娘一股氣說完,也不知道以沈忘言的智商能聽懂多少。不過為了說服他,她已經(jīng)做好了長期說明解釋的準備。 當時沈忘言不一定全部聽懂了,但他沒有辜負寶樂的厚望,抓到了最關(guān)鍵的一點。 他問:你要入誰的夢? 既然他這么問,證明或多或少了解了她的意思。寶樂深吸了一口氣,舉起與君之相握的手:你說呢? 呵,小少爺一下子就全懂了,也對,除了君之,你入不了別人的夢,他們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另外就是你之前問的,入夢之后不知夢醒的時間問題。這個可能需要你的幫忙,寶樂取下手腕上的玉鐲,就是之前李諳給她的藏書血玉鐲,這是李諳給我的,每次用來時空跳躍的鐲子。如果我入夢,我會在夢中夢里再向她討要一只一模一樣的。這鐲子在現(xiàn)在這個夢與夢中夢里會存在呼應(yīng),如果時間快到了我還沒出來,你想辦法把它砸了。鐲子碎掉的時候,我答應(yīng)你一定會出來,不會趕不上最后回去的時間的。 沈忘言默默來了一句:你讓我一只千紙鶴砸了這只鐲子? 這個倒是寶樂沒想過的:唔,要不你找個傻的,告訴他你是茅山來的紙鶴仙,說服他來幫你? 沈少爺笑了笑。 他想了很久,才開口應(yīng)道:好吧,只要你能說服李前輩,我就沒問題。 第192章 李諳沒有理由拒絕寶樂的請求,只要一切關(guān)乎沈云芙是否能活下來。 民國十八年深秋,夜鶯與白鴿已經(jīng)互相表明身份,確認開始執(zhí)行為期半年零八天的歸零計劃。那次前往杭州參加梁府大小姐的滿月宴,某種角度來看,算是兩人彼此生前最后一次見面。當時的李諳或多或少有一種預(yù)感,這個由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她想保護在手心里的孩子,似乎正在一點點的離她遠去。 雖然這次入夢最長不過半天,但是連續(xù)做半天的夢,也是一件很累的事情。 梁家準備了兩張?zhí)梢危上氯税岬皆鹤永锩?。在躺椅的正前方是一張琴?擺著一把錦瑟,被黑色的絨布蒙著。 寶樂準備一下才來,到的時候,所有人都到了,她是最后一個。 都說李家有很多把錦瑟,他們從未要求過李諳用哪把。也許是天意,李當家解開黑布,露出下面的錦瑟時,寶樂發(fā)現(xiàn)竟然是那把送君之與自己入同一個夢境的玄金錦瑟。只不過現(xiàn)在是夢里,都快被奏禿的玄金錦瑟,是完美的五十根琴弦。可惜這是夢中,要是現(xiàn)實有一把還剩五十弦的玄金錦瑟該多好。 小姑娘向躺椅的方向走去,君之早就躺在了其中一張椅子上。 從西湖回來后,他換了件灰色的錦線長衫。衣服不算合身,應(yīng)該是臨時借用的梁杰的衣服。梁杰本來就有些中年發(fā)福,大一號的長衫穿在君之身上,顯得他愈發(fā)單薄。 我準備好了。 寶樂在空的躺椅上躺下,沖著李諳點點頭。那邊的李大當家收到訊息,微微頷首的同時撥動了玄金錦瑟上的琴弦。 入夢前。 小姑娘側(cè)過臉,喊了一聲心上人的名字:君之。 君之睜開眼睛,入目即是對方伸到面前的手。rou嘟嘟的小爪子這些年隨主人清瘦了不少,但是指甲依舊修的整齊干凈,并且薄薄的涂了層透明的指甲油。 她將手腕翻過來,露出一直握在手心里的東西一對金鑲玉點珍珠對釵。 上一場夢里送給她的東西,不知為何留到這場夢,被她牢牢攥著,就像護身符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