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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把我當做異父異母的兄弟,不吝于‘舉手之勞’……” 艾婭鹿面上一派鎮(zhèn)定,只那微抿著的唇瓣泄露了她不太自然的情緒。 “舉手之勞是這么用的么?”敖蘭赫澤挑眉,真想掐掐她的臉蛋。 他忍住了。 抱著艾婭鹿在林間緩緩而行, 沒多久便尋找到了合適的地點。 敖蘭赫澤左右觀望著停下來,道:“就這里吧?!?/br> 艾婭鹿抬眼看去,這里有兩個亂石堆, 似乎還不錯? 然后她就被放在一個小石塊上,敖蘭赫澤自己過去對著大石塊挑挑揀揀。 “你準備做什么?”艾婭鹿不解。 他不答,看完一圈后,手里拍著一個稍稍滿意的青色大圓石問道:“你覺得它看上去怎么樣?” 不怎么樣。 艾婭鹿眨眨眼:“還行?!?/br> “我也覺得不錯,”敖蘭赫澤解下腰間佩劍,對著它品頭論足:“個頭大, 還很干凈?!?/br> 艾婭鹿很快知道了他的意圖。 只見那柄薄薄的劍刃覆上一層寒霜,他手腕一轉, 冷鋒似月, 削鐵如泥。 ——敖蘭赫澤對著青色大圓石一頓cao作, 正在給她做馬桶。 艾婭鹿的心里不無觸動,沒想到他能做到這一步。 她看著敖蘭赫澤削出一個雛形之后,開始試圖打磨出一個光滑不割手的坐便器,頗為認真。 忍不住道:“差不多就行了?!?/br> “不行,”敖蘭赫澤搖頭:“我怕你被刮傷了屁/股,還要我?guī)兔ι纤帯!?/br> “我才不會!”艾婭鹿反駁得極為迅速。 她索性由著他發(fā)揮去了,一邊道:“你吃過魔植和妖獸么?如果喜歡的話,我可以每天給你寄一份?!?/br> 艾明舒幾乎天天在打包發(fā)貨,給敖蘭赫澤送一份非常順手。 “是這個馬桶的報酬么?”敖蘭赫澤笑了笑,道:“我不會做飯?!?/br> “以食物為報酬,聘請廚師應該不是難事?!卑瑡I鹿說道。 畢竟現(xiàn)在大部分人吃著營養(yǎng)液,闊綽些的也就挑挑不同口味,若有rou菜可以吃,廚子肯定不難找。 敖蘭赫澤卻是拒絕,“你想感謝我,不妨換別的方式。” 艾婭鹿想了想:“分期付款?” “真是沒誠意呢,”敖蘭赫澤收了長劍,過來把她抱起,往新鮮出爐的人工馬桶上面一放,彎了彎眉眼:“你都是我異父異母的兄弟了,這東西,不收錢。” 臨走前,他終于沒忍住,一捏她臉頰:“完事了再喊我?!?/br> “……”艾婭鹿抬手搓了搓他碰過的地方,抿嘴道:“不收就不收……” 又省了一筆錢。 不過……或許敖蘭赫澤鬼魅如刺客,敏銳而聰慧,但卻不是她以為是那種危險可怕的人。 艾婭鹿探手撫過座下的圓石,被削得光滑平整不割手,如果這是對殘障人士的善意,尋常人卻擠不出這么多耐心來揮發(fā)善意。 他們的同情只限于心里,不怎么體現(xiàn)在行動上。 艾婭鹿磨磨蹭蹭解決了問題,不得不承認敖蘭赫澤有些話不著調(diào),但很有預見性。 臀部皮膚嫩,圓石粗糙,真的很容易刮傷……當然,她是絕不會需要旁人上藥的。 ****** 晚飯吃的是烤魚,捕撈自他們撲騰許久的那個湖泊。 艾婭鹿發(fā)現(xiàn)這個星球的生態(tài)很不錯,雖然有妖獸魔植的存在,可還有不少未經(jīng)荼毒的正常生物。 等到星球清理干凈,完成一些基礎設施,就該開始拍賣土地了。 算是帝國的一種營收手段,以此養(yǎng)活龐大的軍部人群。 “冷么?”敖蘭赫澤扭頭看她。 艾婭鹿縮在火堆旁,一聲不吭。 抱怨是無用的,□□凡胎怎么可能不怕冷,夜幕降臨后氣溫下降十來度,到了深夜還會更冷。 升起明火是他們目前唯一能做的取暖措施。 一件外套突然被丟過來,蓋在艾婭鹿腦袋上,夾帶著敖蘭赫澤身上的溫度以及淡淡氣息。 艾婭鹿伸手拿下它,道:“風度不是這么用的。” 還不知道他們要在這附近徘徊多久,兩人一同病倒就不好了。 被屏蔽的網(wǎng)絡尚未恢復,也不知有沒有人發(fā)現(xiàn)他們在涂獺的背上被帶走了,會來營救么? 即便是營救,缺失了通訊手段,就很難定位到他們所在區(qū)域。 再怎么小個的星球,對于渺小的人類而言,也是無比廣袤。 “這不是我的風度,”敖蘭赫澤一手斜支著下顎,道:“我的體質(zhì)本就不怕冷?!?/br> “不怕冷?”有這種體質(zhì)么?艾婭鹿狐疑地打量他。 敖蘭赫澤沒有往下談論的意思,能告訴她冰天雪地他也不冷么? 那必然是不能。 艾婭鹿覷著他不似玩笑的神色,一時間拿不準能不能接受。 她覺得很冷,這種環(huán)境下,不太熟的同學愿意把外套給她,她害怕有一份沉甸甸的人情在里頭。 猶豫了好幾秒,她終究是屈服于本能,把外套披上了。 敖蘭赫澤身高一米九左右,具體多高艾婭鹿不知道,反正他的外套可以輕松把她包裹住。 但并沒有因此好多少,它是個薄外套。 “先前你說網(wǎng)絡是人為屏蔽,你知道是誰么?”艾婭鹿試圖跟他攀談,揪出一個未來的報復對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