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風(fēng)情 第1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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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岷司空見慣,大凡湊到他跟前來的女人,不管有多放肆,他盯一眼,基本就老實了。 當(dāng)然,除了某一人。 席間是不絕的歡笑聲,齊岷看向?qū)γ?,虞歡坐在筵席后,雙腮微酡,神姿嫵媚,手上晃著一杯酒。 馬氏在跟她說話,可是她充耳不聞,只是盯著自己,眸底凝著笑意。 馬氏于是順著她的目光朝自己看來。 齊岷蹙眉,臉色一沉。 “王妃?” 馬氏連喊幾聲,終于喊回虞歡的注意,偷瞄一邊對面后,不由低聲問:“王妃……為何一直盯著齊大人哪?” 先前觀舞的時候,馬氏便隱約發(fā)現(xiàn)虞歡的眼神不太對了,看似是在看舞,實則始終瞄著一個方向不動。 那方向,正是齊岷所在之處。 “因為有意思啊。” 馬氏一愣。 虞歡唇角微微挑著:“你看,齊大人明明如此英俊,為何他身邊的舞姬會怕成那副模樣?” 馬氏朝對面看去,果然,原本笑吟吟的舞姬跪坐在齊岷身側(cè),頭深垂著,神情竟是相當(dāng)局促,臉都發(fā)白了。 “這……” “瞧瞧,都把齊大人惹得不高興了?!庇輾g把齊岷的沉臉歸咎于舞姬,馬氏不知內(nèi)情,成功被糊弄過去,數(shù)落起舞姬來。 虞歡眼底笑意更深,迎著齊岷投來的凌厲目光,舉杯飲酒。 * 宴席過半后,齊岷尋了個借口離席。 不久,虞歡以不勝酒力為由,讓春白扶自己去外面透氣。 馬氏要陪伴,被虞歡拒絕了。 夜色深濃,宴廳外是婆娑的樹影,有屬于夏日的蟬噪聲藏在樹叢里吱吱鳴叫。虞歡走上抄手回廊,看似漫無目的地散步,可春白一猜就知道,虞歡是追著齊岷出來的。 先前在筵席上發(fā)生的事,馬氏不懂,可春白太懂了。齊岷哪里是因為舞姬不高興,分明是被虞歡那直勾勾的眼神氣垮臉的。 那樣曖昧的眼神,私下里有一兩次就算了,放在宴廳這樣的大庭廣眾之中,但凡被一人看出蹊蹺,齊岷安能開脫? 那簡直是在給他招惹橫禍! 春白越想越替齊岷揪心,也為虞歡憂愁。 “王妃,這里畢竟是賀府,咱們?nèi)松夭皇斓?,萬一闖進什么不該進的地方,豈不是……”春白試圖勸虞歡回去。 “又不進后宅,能有什么不該進的地方?” “可是……” 虞歡面露不耐,大步走在樹影覆壓的回廊里,便欲轉(zhuǎn)彎,拐角后突然走出來一道高大人影。 虞歡駐足。 春白跟著噤聲。 樹影重重,壓得拐角處黑魆魆的,齊岷站在虞歡面前,在她臉龐上罩下一大片暗影。 有風(fēng)從周身吹來,拂動彼此身上的參差剪影,虞歡抬頭,看著齊岷銳亮的丹鳳眼,心頭一動。 “你在等我?” 第十二章 ◎“不要玩火自焚?!薄?/br> 深淺樹影沙沙響著,撩人的酒香繚繞鼻尖,不知是誰身上散發(fā)出來的。 齊岷低頭看著面前的女人——虞歡并不高,雖然氣焰總是很盛,可人不過到他肩頭。 許是被他身形籠罩的緣故,這一刻,她臉龐高仰,巴掌大的臉上全是陰影,眼波漉漉而動,看著很有些嬌弱的意思。 不過齊岷知道,這是一條不能小覷的、隨時會咬他一口的銀環(huán)蛇。 “你在找我?!?/br> 齊岷開口,語氣是陳述,而非質(zhì)問。 虞歡有些意外,轉(zhuǎn)念發(fā)現(xiàn)他在猜她,心情又愉快起來:“是啊,所以,你在等我?” 齊岷沉默少頃:“是?!?/br> 虞歡笑了。 先前在筵席上,她看他看得眼睛都累了,原以為會白累一夜,看來,功夫不負(fù)有心人。 行,他感受到就行了。 笑完以后,虞歡走至齊岷身側(cè),低聲哄:“我不看你了,你不要生氣?;厝グ??!?/br> 二人都喝了酒,虞歡壓低聲音說話,嬌軟的語氣混著烈酒的香撩撥在耳下,齊岷的眼睛在黑暗里瞇起來。 虞歡不曾察覺,說完以后,越過他要走,手腕突然一緊。 齊岷抓住了她。 回廊那頭正巧有人走來,似很匆忙,腳步聲極快迫近,春白嚇得不知所措:“王妃!” 齊岷扣著虞歡上前一步,推開房門。 回廊內(nèi)側(cè)是一間空置的雜物間,無人,無燈,隱蔽漆黑,虞歡被齊岷拽進房里,不及掙扎,手腕已被反扣著壓上門框。 虞歡抬頭,撞見齊岷警告意味十足的眼神,呼吸一窒。 森冷的氣息從上方壓迫下來,虞歡被緊緊扣著手腕,抵在門上,鼻端是男人炙熱的氣息,眼前是他鷹一樣銳亮的眼。 黑暗像網(wǎng)捆綁著彼此,虞歡能清晰地感受到男人身上繃滿的力量。 “噫?你不是王妃跟前的侍女么?” “是……是啊,我家王妃不勝酒力,出來散心,不、不知怎的就不見了……” “不見了?我剛剛聽著這里有些動靜……” “哦,那、那是我不小心弄出來的!我以為王妃會在里面,其實不是。我對貴府實在不熟,能勞煩你幫我尋一尋王妃嗎?” “行……吧,那我替你去那邊看看?!?/br> “……” 門外,賀府丫鬟跟春白一問一答,被拙劣的借口支走。虞歡的心在黑暗里振奮地跳動著,那聲音仿佛震動在耳膜上,一聲聲的,震得人全身發(fā)燙。 “你,想做什么?” 虞歡凝視著齊岷咫尺間的眼眸,啟唇,聲音似羽毛撓人心尖。 齊岷眼神冷漠:“你想做什么?” 虞歡試著動了動手腕,提醒他,現(xiàn)在被他禁錮的是她,胡作非為的是他。 齊岷不為所動,力道甚至更重,虞歡的眉在他眼皮底下皺起來。 “筵席上,為何一直看著我?”齊岷不帶情緒地審問。 虞歡反詰:“大人英俊,我看一看都不行么?” 齊岷手上收得更緊。 便在這時,折返回來的春白在門外低低地喚起“王妃”,又憂心,又不敢進來打擾。 虞歡手腕生疼,蹙緊眉盯著齊岷,眼里開始流露慍色。 齊岷不為所動,扣住她的指節(jié)慢慢用力,那是可以在瞬息間折斷一人脖頸的手。 虞歡神色大變,呻*吟出聲。 “王妃?!”春白心慌。 虞歡開始掙扎,反被一下抵死在門上,剎那間,無形壓迫感驟降心頭,虞歡瞳孔收縮。 “齊某并非良善之輩,奉勸王妃一句,”齊岷低頭,貼著虞歡耳廓,聲音似刀劍相摩,“不要玩火自焚?!?/br> 虞歡一震。 齊岷警告完,松開手。 春白在外等得心如火焚,眼看房門打開,忙進來查看情況,卻被走出來的齊岷唬得倒抽一口冷氣。 “大人!” 春白哆嗦著欠下身,等人離開后,搶步入屋,驚見虞歡渾身癱軟地靠在房門后,手壓著不住起伏的胸脯。 聯(lián)想先前聽到的呻*吟聲,春白驚慌失措:“王妃,你怎么了?是齊大人對你做什么了嗎?!” 虞歡按著擂鼓一樣的胸膛,聽得這聲“齊大人對你做什么了”,便想起齊岷走前撂下的狠話,譏誚一笑。 不要玩火自焚? 不,她偏要自焚。 最好是,與他一起焚呢。 * 返回宴廳時,酒宴瀕臨落幕,席上在表演最后一支舞蹈。 虞歡走回席前就坐,被馬氏關(guān)懷:“王妃的頭疼可有緩解?” 先前,虞歡是以不勝酒力,腦仁脹疼為由離席的。 虞歡提壺斟酒,淡淡說“好多了”。 馬氏放下心來,先前有送酒的丫鬟來報,說王妃在后頭的抄手游廊那里走丟了,她嚇得趕緊要去找人,又被丫鬟告知人已找著。 那時候,齊岷剛回來不久,賀云枱正用眼神示意她提一提廟會的事,得知虞歡人無礙后,便沒再離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