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過巴納德 第5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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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不是完全不想,但那時候還能控制。 自控力。 這不是他后天掌握的技能。 陳牧洲生來就有這樣的特性,很早時在榕城,好友宋子路開玩笑,說怎么有人活得像跟自己過不去似的。 他并不覺得。 在任何時候,陳牧洲都要確保絕對掌控力。 無論是對對手,還是自己。 現(xiàn)在,他需要遠離江聿梁一陣子了。 要將失控的一切,拉回軌道。 陳牧洲預(yù)估了時間。 在海市待上兩周,應(yīng)該也差不多了。 夠冷卻一陣子。 下飛機時,林柏接到了一個新的指令。 他下意識復(fù)述:“好的,等跟耀騰會面結(jié)束后,您要從海市這邊游艇出發(fā),待——” “五天?!” 林柏以為自己聽錯了,分貝瞬間拉高,見陳牧洲側(cè)頭看過來,立馬低聲道:“您確定嗎?那就是從周日到周四?” 陳牧洲抬手松了襯衫領(lǐng)口一顆扣子,嗯了聲,神色自若。 “你也連軸轉(zhuǎn)半年了,休息一下。對了,可以多請點人,熱鬧點也行?!?/br> 變天了變天了。 林柏不發(fā)一言,仔細記錄,大腦轉(zhuǎn)得飛快。 圈里是有喜歡開游艇party的,一擲千金紙醉金迷寫在面上,這種二代要么在家里受寵,要么觸不到實權(quán)中心,真要站出來在刀光劍影中廝殺的掌權(quán)者,多半沒那個時間,也不會授人以柄,就算是放松,大半也會去公海玩了。 到達樓層的出口就在不遠處。 林柏看著老板大步流星往前的背影,心里充滿了苦澀。 他是想請個假,抽時間相個親來著。 不遠處時不時傳來尖叫聲,都是常曦接機的粉絲,穿插著不少記者。 林柏想起什么,跟上陳牧洲問:“那……常小姐這邊,需要邀請嗎?” 他在飛機上聽得清楚,常曦是打算邀請他吃個飯的。 陳牧洲卻像聽見什么滑稽的事,似笑非笑瞥他一眼:“你覺得呢?” 還沒等林柏回答,他只扔下一句:“沒必要。” 林柏心里無聲哀嚎。 光要糾結(jié)請誰來這事,就比處理棘手公事麻煩十條街。 正苦惱著,手機傳來信息提示音,林柏很少收到短信形式的信息,他打開看了眼。 “您認識周……寧嗎?” 林柏順口問了一句,陳牧洲并沒回頭,走了兩步,快走到自動門前時,才突然停住了腳步。 “是這樣,她給我發(fā)了條信息,是個很短的視頻。” 林柏察覺到不太對,趕緊把手機橫著遞給他:“這里?!?/br> 陳牧洲接過。 視頻的角度應(yīng)該是監(jiān)控。 靜謐的夏日午后街道,樹葉在風(fēng)中輕輕擺動,無論是大道,還是小路都顯得很空曠。 街道另一邊,一輛的士停下,有女生下了車,左顧右盼了會兒,百無聊賴地等待著轉(zhuǎn)紅燈轉(zhuǎn)綠。 但正準備走的時候,被三個壯漢攔了下來。 視角所限,看不清她的反應(yīng),可結(jié)果也不出所料,沒一會兒,她便上了一輛街邊的轎車。 這個視頻很短,前后不過四十秒。 陳牧洲看了三遍,在屏幕中心輕點了一下,退出。 一條信息映入眼簾。 【林助你好,我叫周寧,是小江的朋友。因為只找到了你的名片,只能麻煩你。請問能聯(lián)系一下你老板嗎?也許陳總知道她去哪了嗎?】 如果說之前只是猜測,現(xiàn)在林柏已經(jīng)十二萬分確定,是出了什么事。 沒敢細看陳牧洲臉色,林柏小心翼翼道:“那游艇這邊——” 陳牧洲閉了閉眼,喉結(jié)滾動,半晌才輕聲道。 “訂最早的票?!?/br> “回新城。” * 陳牧洲聽過一種說法。 在人的一生中,真正具有變革性意義的瞬間,只有那么幾個。 少,且無聲無息。 當它來臨的剎那,并沒有什么提示。 對他來說,是對的。 回頭看一看,有的瞬間,他確實并不知曉那背后的真意。 父親如往常般工作下礦的那天,他正吃著早餐,還看了眼父親的背影。 而自那以后,這些轉(zhuǎn)折點倒?jié)u漸清晰起來了。 選擇孤注一擲時。 被陳家接走時。 跟那個生物學(xué)上的父親第一次談話時。 陳牧洲不只一次厭煩命運的戲弄。 那些重大變化的起始,人生在真意中掩藏的惡,都越發(fā)清楚。 陳牧洲也越來越不在意。 他偶爾會覺得,生命本身就像一袋破了口的沙,不管往前走幾步,走不走,都只會不停地漏,直到袋子徹底清空。 唯一一次,再次無聲無息降臨的轉(zhuǎn)折點,是那一天。 在費蒙酒店的頂層套房,跟趙理會面時。 他那天安排好了人,黃友興就算被設(shè)計了,也能被救回來。 但卻收到了一通電話,說黃友興確實出事跳江了,可沒等水警趕過去,就被同行人拖上去了。 陳牧洲漫不經(jīng)心地嗯了一聲。 ——誰? ——您稍等。我看看。是…… 江聿梁? 陳牧洲緩緩抬起頭,再度望向?qū)γ娴倪b遙江水,他聽見自己很慢地問。 ——你再說一遍,叫什么? 從無聲無息,到轟然降臨。 并不需要太久。 在這一天來臨之前,大概五個月以前,陳牧洲決定認真去查。 于是查到一件事。 曾經(jīng)那個雨天中,在壹喬富人區(qū)參加家宴的名單中,唯一符合條件的人。 榕城梁銘一家。 梁銘的女兒梁聿,現(xiàn)在法律上的名字,已經(jīng)改了。 隨母姓,叫江聿梁。 陳牧洲慣于蟄伏。 他一直沒有在她跟前出現(xiàn)。 她卻石破天驚般,以一種他沒料到的方式現(xiàn)身。 跳到江里,救一個中年人,還跟她沒什么關(guān)系? 那晚他沒必要去醫(yī)院看黃友興的。 但他還是去了。 在擦身而過的瞬間,他用盡全力,才穩(wěn)住了心神。 真意究竟如何, 從那一刻起,陳牧洲也分辨不清了。 作者有話說: 陳總:游艇五日,從入門到放棄。 端午好!放假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