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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湛自動忽視他最后一句話,思索起可行性來。他確實需要一個解釋的機會,在學(xué)院門口的確不方便,若是寫信呢?可寫信萬一解釋不清楚怎么辦?而且他十分迫切想見她,想親口對她說。 于是點頭道:你說得對,我得找個合適的時機。 一旁的楚宵自顧打著節(jié)拍聽曲,分出三分心思來聽兩人談話,此時,開口出聲道:時機固然重要,但你得想好了怎么說。我見你家媳婦兒是個拎得清的性子,不會因為你的三言兩語便相信你。畢竟你們身份有別是事實,她自然更信傳言。你若貿(mào)然說想娶她為妻,她如何信你?若是以為你在騙她呢?光有一腔真心還不夠啊,你得做出些實際行動。 什么實際行動? 楚宵笑了笑,手指重重在桌面上一敲,苦rou計。 于是,針對如何使苦rou計,三人又嘰里咕嚕密謀了一番。 直到天色已近黃昏,才各自散去。 楚宵今日聽曲聽得愉悅,半壺老酒,醉意清淺,走時,看了歌姬一眼,問她:我若為你贖身,你可愿跟我走? 歌姬款款起身行禮:奴家愿意。 作者有話要說:柿子:哄媳婦兒真不易,明天還要飆演技。 第49章 昏倒 李湛病倒后再也沒來找過阮卿,阮卿聽說他日日照常去國子監(jiān)上學(xué),以為他放下了。心想,世家公子的情感果然來得快也去得快。無論有多喜歡一個人,只要身邊有更好的,必然很快就會淡忘。 盡管阮卿覺得自己看得很開,可心里,還是有些唏噓和酸楚。 這樣也好,兩人漸漸相忘,日后再無瓜葛。 她努力將所有的心思花在學(xué)業(yè)上,近日的刺繡頗有長進,還得了黃姑姑的贊賞,雖然只是簡單的一句「還不錯」,可也足夠讓她高興許久。 這段期間,程倩再也沒來找過她,雖然她也住在西苑,偶爾兩人遠遠的會打個照面,但兩人都當(dāng)看不見對方。只楊映蓉偶爾來看她,也偶爾提起李湛的消息。 阮卿覺得自己現(xiàn)在心如止水,李湛的消息已經(jīng)讓她內(nèi)心無法再起波瀾。 她自顧拿著書卷看著,楊映蓉提了幾次,覺得沒趣,便也不再提。 一轉(zhuǎn)眼,又到了旬休日,阮卿收拾行李回到了橋塘街。 她一大早買了些瓜果糕點過去探望羅予彤。 羅予彤年初時已經(jīng)與阮景定了親,當(dāng)時消息一出,還是在橋塘街引起了一些轟動,大家都在贊揚阮家厚道,流言的風(fēng)向也漸漸轉(zhuǎn)向好的一面。 比如,有人說羅予彤肯定沒被呂麻子得手。否則阮景那樣好的兒郎怎還會要她?于是,眾人也開始同情羅予彤,從小就是個可憐的姑娘。如今有了阮家這門親事,想必日后定能享福不盡。 羅予彤心里很是感激阮氏夫婦。因此,無事時,也常常去阮家?guī)兔Γ袝r幫著縫些衣物,做些輕活兒,有時也會去花糕鋪子里打下手。羅予彤乖巧又能干,她與吳氏相處得像親母女般融洽。 今日見阮卿過來,她笑意盈盈請她進屋,阿阮今日剛回來的? 一早便到了,現(xiàn)下無事,便來看看你。 我有甚好看的?還是老樣子。她雖是這樣說,可臉上容光煥發(fā),日子有了盼頭,精氣神也不一樣了。 阮卿知曉她與哥哥兩人常見面。雖未成親,兩人的日子卻是蜜里調(diào)油,少不得要打趣她一番。 我倒覺得羅jiejie變得更好看了,我哥哥有沒有這樣說過? 羅予彤啐她,就你皮,他哪會說這些話,只顧著做學(xué)問呢。 不過話說回來,自從你們倆定親后,我覺得哥哥變得更有人情味兒了,以前我求著他辦什么事他要考慮許久。可如今,倒像是來者不拒,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羅予彤羞臊,你莫要打趣我了,倒是你,近來過得可好?學(xué)業(yè)辛苦么? 挺好的,夫子還夸我有進步呢。而且我今年還報了禮科,每日時辰皆不夠用,日子挺充實。 羅予彤許久沒見阮卿,發(fā)現(xiàn)她又變了許多,變得處世更沉穩(wěn),說話更有氣勢了,不再是那個容易羞怯的小姑娘。 她問她近來的情況,阮卿報喜不報憂,臉上毫無破綻。 兩人聊了許久,羅予彤留阮卿吃午飯,被她推辭,不了,我還得家去收拾些衣物,下次再來看羅jiejie。 出來羅予彤家的門,發(fā)現(xiàn)天空下起了蒙蒙細雨,阮卿今日出門時未帶傘。于是便踏著潮濕的青石板路,快速跑回家。 然而,才至巷子口,便看見一人站在她家門口,那人聽見動靜,也轉(zhuǎn)身向她看來。 阮卿腳步頓住,努力多日平靜下來的心,又開始微微起伏。 她已經(jīng)許久沒見過他了,此刻再見,卻恍如隔世。 李湛看見她,內(nèi)心激動,多日來的思念瞬間化作委屈,他此刻真想上去抱抱她,跟她說自己這些日子吃不好睡不好,想她,很想她 他眼巴巴的看著阮卿,沒吭聲,期盼著她見到自己說些什么。然而,那日夜思念的身影一步步走近,卻絲毫沒有看他。 在她的手觸及到門環(huán)時,他急切出聲喚道:卿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