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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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警惕地退后一步,“這扇門打開后,白戾歌不會又在另一邊等著我吧?” 吃過一次虧后, 游西雀已經(jīng)不太相信眼前所能看見的一切。 剛才自己分明是擰開了大門, 但另一邊卻同樣是二號劇院,她完全有理由覺得,自己現(xiàn)在可能進入了鬼怪的某種氣場里面, 要想離開, 必須找到能破解的方法。 也就是她遲疑的這一瞬, 咔嗒一聲,門把手緩緩從另一邊擰開。 游西雀頭皮一麻, 神經(jīng)驟然繃緊。 下一刻, 這扇門幽幽打開, 嘎吱—— 先是一條門縫, 冰冷陰鷙的眼睛在門縫間出現(xiàn), 白戾歌徐徐咧開嘴角,露出一個嘲諷但惡毒的笑。 嘭! 游西雀一腳踹過去,狠狠把打開的門闔上。 “不好意思打擾了,我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臉居然那么欠揍?!?/br> 話音剛落,門外傳來劇烈的拍門聲。 嘭嘭嘭!嘭嘭嘭! 灰塵撲簌簌落下,游西雀皺著眉,用身體擋在門后,用力抵住,臉色卻不太好看,“這里也不是,出口到底在哪里?難道無論哪個門,迎接我的人都會是白戾歌嗎?” 就在這時,旁邊忽然涌過來一片冰涼氣息。 一只手悄無聲息地拉住她的手臂。 游西雀嚇了一跳,差點沒整個人彈開,待看清楚眼前的人,才又松了一口氣,血衣少年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她身邊,滿是血痕的面龐顯得格外陰冷。 余青燈即便死了,也是個瞎子,他看不見,因此總是習慣性地微微傾著臉,試圖用耳朵聽清楚周圍的一切。 血液從他近乎斷裂的脖子溢出,猙獰的傷口青紅交加。 這孩子死狀凄慘,看上去分明那么嚇人,但游西雀卻在他身上感受到一種少年的真摯。 “快、走……” “他、還在外面……我、替你擋住……” 嘶啞的聲音從他喉嚨里艱難地擠出來,余青燈漆黑的眼睛里甚至顯而易見地浮現(xiàn)出一絲擔憂。 “那你呢?”游西雀皺起眉。 白戾歌是特殊任務的鬼怪,基本可以肯定是ssr類的卡牌,比起sr的余青燈,只會更兇殘。 少年沉默了一瞬,沒有再說話,他只是用冰涼的手指在游西雀的手臂上寫了幾個字。 【如果沒有你,就沒有我,謝謝?!?/br> 游西雀怔了怔,片刻,她點點頭。 “好,我知道了。” 她深深地看了余青燈一眼,“你放心,我不會有事的,我們還要把猩紅眼變成大劇院,你們都要成為我的大明星。” 說完,游西雀蹙著眉,轉身朝著舞臺的方向跑去。 身后,余青燈在她離開后,面無表情地對著門,他身上的傷似乎越來越重了,血液幾乎無法遏制地從即將愈合的傷口里溢出來。 滴答、滴答…… 血水沿著他的衣服,很快在地面匯聚成了一個血泊。 拍門聲越來越大,門外的白戾歌似乎變得更暴躁了。 然而就在這時,地面的血液竟像有生命一樣,緩緩地沿著門板攀巖而上,很快,這扇門被余青燈的血液然后。 少年幽幽地垂著腦袋,蒼白的面孔毫無表情,但傷口逐漸猙獰,原本橫穿他眉心到下顎的一道疤痕,在加入猩紅眼后,隨著時間,因為某種原因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可現(xiàn)在竟以一種rou眼可見的速度裂開。 喉間的傷口更是觸目驚心,他的頭顱歪倒,搖搖欲墜。 但就在余青燈的頭顱斷裂的前一瞬,一雙精致優(yōu)美的手將它安了回去。 漂亮女鬼漂浮在半空中,渾身黑霧繚繞。 她瞥了余青燈一眼,似乎在不屑這小鬼不自量力,但下一瞬,黑霧朝著門外噴涌而去,而后回頭看了一眼離去的方向,辛月嘆了口氣,而后緩緩彎起美麗的紅唇。 舞臺的幕布沉沉的降下,擋住了后面的一切。 游西雀高高地站在舞臺前面,卻沒有急著跑到幕布后面,她回過頭,看著一片昏暗的觀眾席,心里忽然產(chǎn)生一種非常古怪的感覺。 光線太暗,其實看得不太清楚。 但有些東西是非常顯而易見的。 “二號劇場好像有點……”游西雀猶疑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點形容不出來的怪異,“為什么會這么的……對稱?” 在下面的時候還不覺得,但當她站到舞臺上的時候就發(fā)現(xiàn)了,整個二號劇場,就像一個方方正正的正方形,左邊有兩扇門,右邊也有兩扇門,中間是一條走道,而左右的觀眾席數(shù)目一樣,連位置擺放都一模一樣。 甚至是天花板的燈,左右數(shù)量也并無差別。 兩邊幾乎找不到任何錯處。 游西雀一眼看過去,就覺得自己像是在玩一個叫大家來找茬的游戲,但左右都沒有區(qū)別,最后以她失敗為告終。 “上次過來的時候,二號劇場也是這樣的嗎?” 游西雀皺了皺眉,她記得不清楚了。 “但假如不是呢?” 余青燈和辛月在門口為她擋著,現(xiàn)在她任何一個猜測,都是在賭。 游西雀有些著急,這種情緒不利于她思考,片刻,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將短刀拿出來,然后用手掌,狠狠握住刀刃。 血液驀地從掌心流出來。 “疼痛讓我清醒?!庇挝魅该蚱鸫剑p眸銳利,思維漸漸清晰。 “走廊只有一側,按照我所知道的猩紅眼的布局,二號劇場是順著一號劇場往下走的,那么,一號劇場只有一側通向外面啊,二號劇場應該也沒有差別?!?/br> “所以,二號劇場只有一側有門,多出來的那一側,肯定是假的。” “但為什么呢?” 游西雀瞇起眼,這種完美對稱的異常引起了她的警覺。 “旺財?!庇挝魅傅偷蛦玖艘宦?,緊接著,身后的影子微微動了一下,似乎在做回應,游西雀瞥了一眼,這才捏緊短刀朝著幕布后面的方向走去。 暗紅色的幕布十分厚重。 游西雀掀開它的時候,忍不住朝后面的觀眾席再看一眼,那種怪異感變得更為強烈。 這種怪異感在她來到幕布另一邊時,達到了巔峰。 與此同時,拍門聲停止。 在幕布的上方,一根染血的繩子悄悄吊了下來,它無聲無息地,來到了游西雀的頭頂。 游西雀驚愕地睜大眼,幕布后面,竟然還是舞臺! 這座舞臺同樣面對著觀眾席,仿佛來到了另一個同樣的世界,但與剛才不同的是,那扇原本被余青燈和辛月堵住的門,此時已經(jīng)開了,反冷風幽幽吹進來。 游西雀陡然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而這時,那根染血的繩子,就要碰到她了—— 下一瞬,繩子猛地往下伸,像條蟄伏的毒蛇,騰一下躍起,眼看就要一口咬住游西雀勒住她的脖子! 一個瘦長男人的影子倏地從暗處出現(xiàn),怨毒的面孔在黑暗中浮閃,緊接著,蒼白的手狠狠拽住那根繩子,像是泄憤般用銳利的指甲將它撕得稀巴爛。 但這繩子宛如有生命,即使變成碎片,也要向游西雀跳去。 一切都發(fā)生在她身后。 然而游西雀卻像后腦勺長眼,敏捷地側身避開,在看見影子鬼兇殘的行為后,心里有點發(fā)毛,忍不住小聲嘀咕:“這家伙該不會突然叛變吧?” 這只鬼就像進入了更年期,隨時都有可能發(fā)作。 但看著那扇打開的門,游西雀心底一沉。 外面的燈還開著,正常的情況下,會在二號劇場里增添一點微弱的光影。 但那扇門沒有。 也就是說,那里仍然不是出口。 那么出口在哪里? 游西雀挨著幕布,蹙眉看著那扇門,隱隱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她覺得自己似乎已經(jīng)找到答案了,線索已經(jīng)在眼前,卻不能從迷霧中將它牢牢地抓住。 這扇門離她很遠,比幕布的另一邊的那扇門更遠。 “為什么呢?” “咦?”突然,游西雀驀地睜大眼,“對呀,為什么呢?” 她猛地轉過身,一把拉開幕布,另一邊的門同樣開著,余青燈和辛月已經(jīng)回到了卡牌中,顯然是沒能擋住白戾歌,現(xiàn)在,白戾歌很有可能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她身邊,正躲在暗處,隨時會冒出來殺掉她。 可游西雀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余裕去想白戾歌了。 她看了看身后的二號劇場,又看了看前面的二號劇場。 兩扇門同時打開,呈對角線相對而立。 游西雀倒抽了一口涼氣,“無論我走到哪邊,都會回到二號劇場,兩個劇場無論是觀眾席還是別的什么都沒有區(qū)別,但兩扇門卻是相對而立,位置恰好相反,這個舞臺,簡直就像是作為一個中心點而存在……” “我明白了?!庇挝魅溉滩蛔“盗R一句,“無論哪一邊,都是二號劇場,這就像是一個鏡像世界,其實兩邊是相反的,只是它的完美對稱,隱瞞了這件事情?!?/br> 好家伙! 白戾歌,好狡猾一鬼! 游西雀抬起自己被刀刃刮傷的右手,然后一腳跨過幕布的另一邊,右手的傷消失,再看,傷口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左手掌心。 “果然?!?/br> “鏡像世界?!?/br> 但新的問題馬上出現(xiàn)。 “從哪里打破這個鏡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