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 第6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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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鏡子中看,白戾歌的手就像是從黑暗中憑空生出來的一樣。 游西雀頭皮一麻,微微抿起唇線,頓了頓,她抬起眸,對著鏡子看向自己身后那團黑暗,醞釀了一下情緒,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就是白戾歌?” “……”沒有回應(yīng)。 那只手依然不疾不徐地握著梳子。 “你好,我是游西雀,猩紅眼的現(xiàn)任老板。”說到猩紅眼,游西雀的情緒漸漸平復(fù),“你在這里待多時間了?上次我來過這里一趟,不過當時并不知道你在這里,所以非常唐突地打擾了你,現(xiàn)在想想,真的挺抱歉的?!?/br> 從現(xiàn)在這個情況來看,白戾歌顯然比她更早來到這家劇院,成了盤踞在二號劇場的鬼怪。 她是后來者,就算成為了老板,貿(mào)然打擾原住民,他生氣也是正常的。 這么想著,游西雀臉上露出一絲愧疚,“現(xiàn)在才來跟你打招呼,我還沒帶禮物過來……”頓了頓,她面帶微笑,眸光清明,“希望這首曲子能讓你滿意,我的手機挺久沒換了,音質(zhì)可能不太好,等到劇院發(fā)展起來,我們員工有了更多工資,我會換一個新手機,到時你想聽什么音樂……嗯,不對,或許我們可以買一個音質(zhì)更好的音響?!?/br> 鏡子里的面孔在這種光線下顯得十分蒼白晦暗,但游西雀明媚清朗的聲音似乎驅(qū)散了這種陰暗,偌大的二號劇場里,傳出她一個人的說話聲,又飄蕩著回音。 吱吱。 興許是氛圍太過和諧,那些躲在黑暗里的生物再度出現(xiàn),老鼠瞪著一雙幽綠的眼睛,在角落里目不轉(zhuǎn)睛地盯著那個對著鏡子自言自語的女人。 場面極其詭異。 游西雀自說自話了一會兒,見白戾歌沒有回答,但也沒有流露出格外明顯的惡意,仍然只是安靜地站在她身后,幽幽地梳著她的頭發(fā)。 烏黑的頭發(fā)被理得格外順暢,游西雀看了一眼,忍不住在心里感嘆:“沒想到,我只是來這里做個任務(wù),居然還順便理了一下頭發(fā),白戾歌到底是梳過多少個人的頭,手藝還怪好的?!?/br> 這么想著,她抬起鏡子,偏著頭左右看了一下,然后微微回過頭,狀似無意地瞥了一眼身后的鬼,又迅速地轉(zhuǎn)回去,然后笑著說:“謝謝你,白戾歌?!?/br> 身后的鬼個子高挑,果然是個男鬼。 但從游西雀的角度,并不能看清他的臉,依稀只能判斷是一米八的個子,穿著再普通不過的白襯衫,下面是西裝褲,襯衫沒有束腰,松松散散地垂下來,袖子挽到手肘,看起來還挺像模像樣的。 不過從衣著并不能判斷他的身份。 然而聽了她的話,白戾歌的手卻頓了一下,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又繼續(xù)給她梳頭,只不過,這次的動作變得更溫柔了。 “這么溫柔的鬼,一開始卻在見到我的時候就立馬殺了我,看來,找不到尸體這件事,確實讓他心情很不好?!?/br> “白戾歌在二號劇場待了這么久,遲早也是我的員工?!?/br> “員工有心事,身為老板我怎么可以不去解決?” “看來必須為他找到尸體才行?!?/br> 這么想著,身為一個負責人的老板,游西雀心里陡然升起一股這件事不得不做的使命感來。 她遲疑了一下,看著鏡子里自己的身后,真誠地說道:“白戾歌,你最近有什么難處嗎?說出來,或許我可以幫助你,作為你替我梳頭的報答吧,我不喜歡欠別人的人情,鬼的也不喜歡。” 頓了頓,她嘆了一口氣,“如果你不想說,那我也沒辦法了,大概會一直記著你的好心吧,只是下次恐怕不敢再來找你替我梳頭了,感覺怪不好意思的?!?/br> 那只手再次停頓了一瞬。 游西雀心頭一動,再接再厲,“對了,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心情似乎不太好?為什么呢?話說你長什么樣?我能回頭看看你嗎?” 不等對方回應(yīng),她噼里啪啦地繼續(xù)說下去,“哦,應(yīng)該是不行了,上次看了你一眼我就沒命了,如果可以,真想看看你長什么樣啊,對了,你是怎么死的?你的尸體在哪里?方便我去祭拜嗎?” 話音剛落,頭上一陣劇痛。 嘶—— 游西雀倒抽了一口冷氣,痛得歪頭瞇眼的,抬眼一看,梳子竟然生生扯掉她一小搓頭發(fā)來! 四周的溫度驟然直線下降。 空氣冷得幾乎有些刺。 與此同時,鋼琴曲驀地停止,黑暗中的老鼠仿佛感受到氣氛不妙,立馬瘋狂逃竄。 那只手,也在這時松開游西雀的手。 噼啪。 木質(zhì)梳掉落地面,從中間裂成兩半。 糟糕,她太著急了。 很有可能會將白戾歌激怒。 游西雀瞇了瞇眼,左手已經(jīng)悄無聲息地捏著影子鬼的卡牌,手機電筒的燈光照耀下,瘦長的影子不安地用鞋子搓著地面,時不時左顧右盼,時不時搓搓手臂。 沒有了音樂聲,整間二號劇場,死一般沉寂。 游西雀捏了捏掌心,已經(jīng)洇出一片冷汗。 她彎下腰,緩慢地將那把破裂的梳子撿起來,聲音里依舊帶著輕輕的笑意,“怎么啦?白戾歌?你怎么不為我梳頭啦?” 說話間,她不動聲色地用余光瞥著身后的鬼怪。 依舊看不見他的臉。 黑暗逐漸逼近,幾乎將電筒的光都要淹沒了。 忽然,噗嗤一聲。 銅鏡從中間裂開一條縫隙。 緊接著,縫隙中溢出一線紅色,游西雀定睛一看,臉色微變,玻璃裂縫中竟然溢出了鮮血。 鮮血緩慢地流淌,而后竟在鏡面上繪成了兩個字。 尸體。 頓時間,以此為開端,鏡子上忽然出現(xiàn)了許多血印子! 大大小小,密密麻麻,像無名咒語一樣在鏡面上出現(xiàn),散發(fā)著極其不詳?shù)臍庀ⅰ?/br> 游西雀仔細一看,滿滿都是紅色血字。 尸體尸體尸體尸體。 在哪在哪在哪! 找不到!找不到!找不到! 死!死!死! 嘭的一聲! 鏡面炸開,玻璃向四處飛濺,險些將游西雀扎到,與此同時,她也終于看見白戾歌的臉,在玻璃炸開之前,鏡子里陡然出現(xiàn)了另一張臉。 游西雀驀地睜大眼。 “怎么會是這樣?” 那張臉竟然和她自己的一模一樣。 這是一種非常詭異的感覺,比她看到游心雅的時候更為詭異,那貨好歹是她一個娘胎里生出來的親meimei,可白戾歌不是! 尤其是,這他媽還用著男人的身體! 日! 游西雀狠狠罵了一聲,鏡子里同時出現(xiàn)兩張同樣的臉,白戾歌眼神陰鷙冰冷,泛紫的嘴唇冷冷抿起,盯著她的時候,渾身都散發(fā)著一股強烈的惡意。 這幾乎讓她渾身的寒毛都在瞬間豎起,但下一瞬,玻璃破碎,白戾歌隱沒在黑暗中。 可這并不意味他消失了。 “草,感情壓根不能提起尸體兩個字,那還怎么邀請他去青藤高中找他的尸體?” 簡直大無語事件! 懷柔政策完全失??! 游西雀抄起手機,面無表情朝著大門跑去,一邊捏著卡牌喊道:“旺財、青燈,辛月!” 話音剛落,嘭的一聲。 大門關(guān)閉。 游西雀被擋在門內(nèi),下一瞬,手機光芒的可能見度幾乎只剩下半米,黑暗無聲籠罩,冰冷如影隨形。 門邊幽幽出現(xiàn)了一個影子。 這是一種十分詭異的感覺,光線分明黑到這種程度,但“它”的輪廓卻格外清晰,絕對不會有人忽略“它”的存在。 游西雀瞥了一眼,直接無視,然而下一瞬,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 緊接著,一個女聲從外面?zhèn)鱽怼?/br> “小雀?小雀?你在里面嗎?” 游西雀驟然一愣,“游心雅?” 臉色微變,“你這傻叉怎么在這里?” 猛地抬腳一踹,門竟然被輕松踢開,也就在這一瞬,游西雀陡然升起不妙的預(yù)感,但已經(jīng)來不及,抬頭一看,門的另一邊,竟然還是二號劇場! 站在她面前的,是那個…… 長了一張和她一樣臉,卻用著男人身體的,白戾歌! 見狀,游西雀眼角一陣抽搐。 “你就沒有自己的臉?非要用我的臉是什么意思?很好看?給錢了嗎就隨便用我的臉?” 第57章 鏡像對立 嘴上這么說, 但在看到白戾歌后,游西雀還是麻溜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往反方向跑去。 電筒的能見度已經(jīng)很低了。 密密擁簇的觀眾席在昏暗的光線下, 仿佛坐滿了人, 一個個黑乎乎的影子沉默地坐在那里, 冷眼看著她來回奔跑。 游西雀迅速地在走道間穿梭著,手電調(diào)到了最大亮度, 試圖在二號劇場找到出口。 片刻,果然找到了一扇門。 這扇門和來時一樣,只是緊緊閉合,游西雀下意識握住門把手, 但就在擰開的前一瞬,又陡然停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