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2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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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jù)知情的人說,因為熱疾會傳染,尚書府怕引起瘟疫,便下令將二人尸體在郊外燒掉。屬下查過,郊外確實有二人墳冢?!?/br> “因為這件事,工部尚書與妻子家人交惡,此后便再也沒有往來?!?/br> 沈羨之頓了一頓,不知想到了什么。片刻之后,他才開口道:“那女子叫什么名字?” “回王爺,那女子姓秦,單名一個婉字?!?/br> 秦婉。 沈羨之默念著這個名字,有些熟悉,卻又有些陌生。 若她真是工部尚書之女,那便……好了。 “明天挑幾個口風(fēng)緊的侍女送過去,要是她不想要就算了?!?/br> “是?!眳前矐?yīng)了一聲,遲疑了一瞬,又道:“侯爺,真要讓她住在侯府么?她的身份尚且不明,是敵是友還不確定?!?/br> “為何不???”沈羨之看著那輪明月,語氣淡淡,“若她是友,自是不必擔(dān)憂;若她是敵,人在侯府,還怕她翻出什么浪么?” “侯爺說得是?!眳前脖Я艘蝗?,隨即便匆匆退下了。 書房很快便安靜了下來,沈羨之獨自站在窗前,看著那亙古不變的月光,不由得想到了五年前那晚。 那晚的月亮,也如今夜這般明亮。 他聽說了工部尚書的消息,急急便去找父親商量。 可不知為何,向來與工部尚書交好的父親,這次竟絲毫不愿出手相救,甚至也不讓他插手此事。 當(dāng)時的他不明白,為什么明知那人是冤枉的,明知此事另有隱情,卻要選擇緘默不言,選擇明哲保身? 直到他見到皇上,直到皇上請他出任梅花衛(wèi)的職位,他才開始明白。 有些人并非枉死,而是主動選擇了犧牲。 沈羨之看著遠處的月色,沉默了良久,才低下頭,拉開了窗臺邊的屜子。 里面放著一只精巧的木匣,用一把獨特的鎖仔細鎖著。 那鎖設(shè)計十分巧妙,通體沒有鎖孔,只有兩片金片,互相鑲嵌在一起。若不是熟知這鎖結(jié)構(gòu)的人,對此將無從下手,完全無法解開這鎖。 因為這鎖的形狀,仿佛兩個久別重逢后擁抱在一起的人,所以名叫“團圓鎖?!?/br> 團圓么。 沈羨之自嘲般地笑了笑,隨即熟練地將那鎖打開。 只見匣子里一塊長條形玉佩,通體晶瑩剔透,在月光的映照下,仿佛一汪清澈的泉眼,純潔而恒久。 玉佩上沒有一絲瑕疵,只在正面雕刻著四個大字:國泰民安。 沈羨之拿起那玉佩,遲疑了許久,終于掛到了腰間。 * 吳安離開書房,沒走幾步,便聽見有人叫他。 “吳護衛(wèi)。” 吳安一驚,忙回身抱拳行禮:“沈侯?!?/br> “免禮?!鄙蚝罹痈吲R下地看著他,“沈羨之今日,可是帶了一位姑娘回來?” “回沈侯,是的,如今人在客房歇息?!?/br> 吳安低著頭,一五一十地回答,手心卻微微滲出了汗。 沈侯向來不茍言笑,語氣雖然平靜,卻有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場。饒是吳安在侯府待了許多年,每次見到沈侯,都止不住微微發(fā)顫。 更何況,這沈侯和小侯爺雖是父子,關(guān)系卻一直并不算好,尤其是五年前那件事后,兩人更是形同陌路。 只是沈侯向來不過問小侯爺?shù)氖?,今日怎么突然問起了?/br> 吳安緊張地站在原地,卻聽見沈侯又道:“是哪家姑娘?” “呃……”吳安一時語塞,不由得捏了把汗。總不能說是燕春樓的花魁吧,這要讓沈侯知道還了得? 好在沈侯并沒有追問,他掃了吳安一眼,便叮囑道:“既帶回了家,便好生安排,挑幾個機靈的侍女送過去?!?/br> “……是?!眳前不貞?yīng)了一句,見沈侯已經(jīng)大步流星般離開,終于舒了口氣。 他看著沈侯的背影,不由得暗自在心里感嘆:到底是父子,連關(guān)心人的方式都一模一樣。 若不是五年前那件事,興許他們還能好好坐下來喝杯酒。 吳安搖了搖頭,步履匆匆向前走去,很快便消失在了夜色里。 第27章 重遇蘇澤 第二天,秦婉很早便醒了。 她看著周圍陌生的環(huán)境,愣了好一會兒才意識到,自己如今身在侯府,已經(jīng)不再是燕春樓花魁了。 吳安送了幾個侍女過來,她不習(xí)慣讓人伺候,便將人都退了回去,自己收拾起來。 她現(xiàn)在的身份是小廝,那些花里胡哨的衣服就不必穿了,行動也不方便。于是,她找了一身簡單的下人服,又將秀發(fā)高高盤起,扎成一個簡單的發(fā)髻,顯得干凈又干練。 離開了燕春樓,她也不必再遮著臉,便將面紗取下,簡單描了描眉。 她的面容姣好,臉蛋白皙透紅,一雙杏眼大而水靈。若不是這些年四處奔波,總是一副風(fēng)塵仆仆的樣子,其實她長得相當(dāng)美艷,卻不沾染風(fēng)塵,反而透著一絲單純。 她照了照鏡子,將自己收拾妥當(dāng)后,快步出了房門。下人們早已開始忙碌,她記得自己小廝身份,便想去幫忙干活,順便打聽消息。 可那些下人早就被吳安提點過,一見到她便忙著行禮,決計不讓她碰任何粗活。 秦婉繞了一圈卻無事可干,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想了一想,便決定往前廳去看看。 沈羨之正在接待什么人,似乎在談?wù)撝匾氖虑椤K龔呐赃呎伊艘话褣咧?,假裝在清掃的樣子,偷偷往前廳里瞄。 * “羨之!”說話的人是蘇澤,今日他一大早便來了,不知遇到了什么事。 “你說說,皇上怎么就把營繕?biāo)镜奈恢媒o我了?我一個閑散慣了的,哪能做得了這個!”他喝了一口茶,唉聲嘆氣道。 沈羨之正翻閱著文件,聽到這話,瞥了他一眼道,“這樣不好么?你也該有點事做,省得整日游手好閑?!?/br> “可工部的事情,我真是一竅不通啊?!碧K澤苦惱道,“你可知道,昨日我剛一上任,發(fā)生了什么事么?” 沈羨之懶得理他,頭也不抬道:“你想說便說,不想說就閉嘴?!?/br> “那還是得說?!碧K澤早已習(xí)慣了沈羨之的冷嘲熱諷,自顧自道:“你知道么,那些人給我拿來了一大堆文件,說都是原先丁誠從藏書閣借出來的!” 他生氣地用手比劃了一下,大概有半個人那么高,隨后又將手放下,垂頭喪氣道:“你說這個丁誠,大字不識幾個,借那么多文件做什么!他倒是不用看了,可害苦我了。” “哦?”沈羨之涼涼道:“你要想進去,我也可以幫你一把。” “別別別?!碧K澤連忙推辭,“我就那么一說,誰還真愿意去了。不過我昨天,倒是發(fā)現(xiàn)了一件事,你興許會感興趣?!?/br> 蘇澤又想賣關(guān)子,沈羨之知道他的習(xí)慣,故意不接茬,只淡淡地翻閱著手中的文件。 蘇澤等了半天,見沈羨之并沒有要接話的意思,撇了撇嘴,只好繼續(xù)說了下去:“丁誠借的那些文件,大多跟當(dāng)年的金發(fā)塔事件有關(guān)。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原來當(dāng)年金發(fā)塔會塌,是有內(nèi)情的!” 聽見“金發(fā)塔”三個字,沈羨之終于抬起頭看了過來。 見他終于有了反應(yīng),蘇澤不由得來了興致,聲音也揚了起來:“我看了當(dāng)年的卷宗,金發(fā)塔塌了之后,朝廷派了專人去查,發(fā)現(xiàn)建造金發(fā)塔的那批石料,是有問題的!” “石料?”沈羨之微蹙了下眉,“什么問題?” “按照卷宗里的記載,那些石料大多有裂痕,承受不住多少重量,按理來說都是劣質(zhì)材料,不能拿來修造建筑的。” “可不知怎的,那些明顯有問題的石料,竟然用在了金發(fā)塔上,還通過了各種檢閱。結(jié)果塔修成的那天,又是掛牌匾、又是進塔參觀的,那些石料根本承受不住重量,直接就給裂開了。” 蘇澤攤了攤手,“剩下的事情你都知道了,朝廷認為是工部貪污腐敗,所以就......” 沈羨之聽完這話,沉默了一瞬,有些疑惑道:“按工部的章程,石料開采應(yīng)當(dāng)有規(guī)范,怎會出現(xiàn)這樣嚴(yán)重的疏漏?” “這事兒怪就怪在這兒?!碧K澤喝了口茶,潤了潤嗓子,才又繼續(xù)說道:“我昨夜特意查了工部的章程,那石料從開采到運輸,從修建到完工,全程都有人審查。結(jié)果不知怎的,竟沒有一個人發(fā)現(xiàn)石料的問題。” “審查之人何在?” “早就都死了?!碧K澤無奈道,“在金發(fā)塔倒塌的當(dāng)天,就被朝廷下令,當(dāng)場處死了?!?/br> 沈羨之默了默。 他直覺覺得,此事并沒有那么簡單。修建金發(fā)塔是舉國關(guān)注的大事,單憑一兩個人,怎么可能如此輕易就瞞天過海,以致造成潑天大禍? 但如今死無對證,即使想找證據(jù),恐怕也很難了。 他回憶了一下蘇澤剛剛的話,忽然發(fā)現(xiàn)了什么,敏銳地問道:“當(dāng)年那批石料,是誰負責(zé)運輸?” “沒記錯的話,應(yīng)該是漕幫?!碧K澤說著,狐疑地看向沈羨之:“你問這個做什么?難不成你要去跟漕幫打交道?” 沈羨之默然。 “你真這么想?”蘇澤突然緊張了起來,“你可知道,漕幫那些是什么人?只要有人給錢,他們什么都敢運,估計連殺人越貨的事都干得出來。” “既如此,當(dāng)年朝廷又為何找他們運石料?” “還能為什么,便宜唄。”蘇澤無奈道:“開采石料的地方離盛京遠得很,要是走陸路,不僅貴,而且還很慢。但要是走水路就快多了,也能省下不少錢?!?/br> 沈羨之微微頷首,正想繼續(xù)問些細節(jié),余光突然掃到門外一個身影。 只見那人身著下人服裝,頭發(fā)簡單扎起,手中雖然拿著掃帚,卻明顯心不在焉,時不時便向前湊近,似是想聽清他們在說什么。 沈羨之嗤笑了一聲,施施然品了口茶。 蘇澤有些疑惑,朝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待看清那人是誰后,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燕春樓的那個花魁!”蘇澤驚訝道:“羨之,她怎么會在這兒?還穿著下人的衣服!” 門外那人聽見這話,渾身突然一僵,尷尬地立在原地。 蘇澤仍有些反應(yīng)不過來,上下打量了她一陣,不可思議道:“羨之,你不是說對女人沒興趣么?怎么還在家里藏起人來了!” 沈羨之并未答話,只意味深長地看向秦婉。 秦婉被他看得渾身不自在,只好僵硬地走了進來,僵硬地行了個禮:“見過蘇大人,見過小侯爺?!?/br> 沈羨之并沒回應(yīng),打量了一眼她的穿著,似笑非笑道:“你倒是主動?!?/br> “……多謝侯爺,既然借住此處,總得做些力所能及之事?!鼻赝癫焕洳粺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