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門獨寵 第13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當我繼承一間怪談劇院、婚成蜜就,首席太會撩、擺脫渣男后被霸總哥哥夜夜cao(骨科1v1)、非你不可、畢業(yè)后我回家養(yǎng)蜂了、我在原始獸世當祭司、春蜜、壞果(NP)、池爐未卜(1v1)、未婚(1V1,H)
“你說什么?” “婉婉,”李三為看著她,“你知道,這次的監(jiān)工是誰么?” 秦婉盯著他,沒有說話,心里卻有種異樣的感覺。 “是丁誠。他剛升任工部營繕司主事,擔綱的第一個項目,便是重修金發(fā)塔?!?/br> 秦婉默了一默,“當年呢,他也在么?” “在,不過只是工部一個小小的員外郎?!?/br> 秦婉看著手中的紙條,感覺眼前似乎逐漸清明了起來。 她將紙條燒掉,隨即說道: “明天,我去看看?!?/br> 第11章 別來無恙 按照李三為給的地址,秦婉很快便來到了城西一處荒郊。 這里是一片廢棄的田地,以前還有些農戶居住,但自從經歷一場干旱,大部分人都搬走了,這里便少有人來。邊上有幾間矮破的小房子,升起淡淡炊煙,昭示著還有人居住。 秦婉穿過干涸的田壟,走到那幾間房門前。 她打量了一下,這些房子大多是以前為了照看水田所設的,外表看起來極為簡陋。其中一間屋門外放著鑿子、鏟子一類的東西,暗示主人是個工匠。 秦婉小心地走近那間房,輕輕敲了敲門。 “請問有人在嗎?” 秦婉等了一會兒,屋內始終無人回應。她俯在門上仔細聽了一陣,房間里面沒有任何動靜,似乎確實沒有人在。 她蹲下身,仔細查看起門外那些工具。 工具上有不少劃痕,顯然是已經用了很長一段時間。但上面沒有灰塵,應該是不久前剛剛被拿來用過。 說明這屋子的主人,不久前還住在這兒。 秦婉退后幾步,又查看起這房子周圍的地面來。 門前的地上有些泥塵,顏色有些不一樣,看起來是新泥混著舊泥。秦婉輕輕將那些新泥拂去,便看見地面上印出了兩道深深的痕跡—— 是馬車拉過后留下的轍痕。 秦婉看著那兩道痕跡,微微皺了皺眉。 有人捷足先登,把這個工匠接走了。既然用的馬車,應該不是尋常人家。 可什么人會專門駕駛馬車,來接走一個工匠? 兩道轍痕向前延伸,留下了深深淺淺的印記。秦婉略一思索,便沿著轍痕跟了上去。 那轍痕從城西離開,一路向城東行進,最后停在了一處人來人往的繁華地帶。 秦婉抬頭一看,不由得有些意外。 天香閣? 這是盛京最有名的飯館,倒不是因為它檔次高,而是因為常有學子來這里論道,幾次下來,這里便成了文人雅士聚集的地方。 可那工匠是個干粗活的工人,怎么會來這種附庸風雅的場所? 秦婉只在門外停留了一瞬,便將面紗小心遮好,緩步走了進去。 來都來了,進去看看再說。 時值上午,天香閣里人并不多,多半是三三兩兩,聚在一起喝酒閑聊。見秦婉進來,所有人的目光不由得都聚了過來—— 自古文人多風流,帶一兩個貌美的紅顏知己來暢談心事,是這里很常見的景象。 但再貌美的知己,又豈能跟花魁相比較?更何況還是大名鼎鼎的燕春樓。因此,秦婉剛一進門,便感覺有許多道目光投了過來。 她腳步頓了一頓,隨即將面紗往上提了提,垂著頭走向柜臺。 她今日出門是跟眉姨打過招呼的,理由是要買些胭脂水粉。都是年輕女子,又是靠美貌吃飯的,眉姨對這些請求很是理解,沒多詢問便同意了,還特意叮囑她換身裝扮,免得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因此,她今天穿得極為樸素,饒是如此,周身的氣度卻依然掩蓋不住。 她走到柜臺,輕聲問道:“掌柜的,請問今日還有空余的位置么?” 那掌柜看了她一眼,很是熱情地招呼道:“有的有的,姑娘要堂坐還是包廂?” 秦婉掃了一眼大堂,并未看見工匠裝束的人,便回應道:“包廂吧,我一個人?!?/br> “好勒,姑娘稍等?!蹦钦乒穹艘幌率种械膬宰?,“姑娘來得巧,今日剛好還剩最后一件包廂,姑娘要么?” 秦婉點了點頭,想了一想又說道:“離飯點還有些時候,包廂竟已經滿了,掌柜的生意可真好。” 那掌柜聽見這話,嘿嘿笑了一下,解釋道:“以前也沒這么火爆,今日不知怎的,有位客官直接訂了三間,說要宴請貴客,剛好剩下了最后一間?!?/br> 這么巧? 秦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便跟著掌柜去了二樓。 她走上樓梯,快速掃了一眼。這二樓是“田”字型格局,兩邊各有兩間包廂。其它幾間房的確都關著門,只有最角落的那一間還開著。 秦婉謝過掌柜,剛一進包廂,便立刻鎖上了門。 這間包廂在街巷另一面,位置是偏了些,勝在十分清幽。秦婉打量了一眼,窗外是一片茂密繁榮的參天古樹,直連著另一邊的包廂,憑秦婉的輕功,翻過去應該不成問題。 她對這格局很是滿意,正想著先去哪個包廂探探,隔壁忽然傳來了聲音。 她動作一頓,迅速趴在墻上聽了起來。 ****** “說吧,你找道士買了什么?” 沈羨之把玩著手里的茶盞,閑閑地問道。 那工匠坐在昂貴的椅子上,雙手緊緊抓著衣角,局促不安地看著眼前之人。 “小的......小的不明白大人在說什么......” 沈羨之頭也不抬,微微品了口茶,看起來很有耐心的樣子。 那人猶豫了一下,又繼續(xù)說道:“......小的是個工匠,又怎會找什么道士......” 沈羨之掃了他一眼,向吳安招了招手,吳安便拿著一樣東西,走到了他面前。 “認得這個么?” 那人低頭看了一眼,渾身瞬間一僵,隨即立刻轉過頭去,像看到什么災星似的,不肯再看那東西一眼。 那人緊張地咽了咽口水,正想開口否認,卻聽見對面那人語氣冷冷: “事不過三,你還剩最后一次機會。”沈羨之抬眼看他,臉上沒什么表情,周身卻散發(fā)出冷咧的氣場,“想好了再說。” 大概是被這氣場所震懾,那人遲疑了一會兒,才終于低下了頭,聲音比蚊子還輕:“這.....這是我買的,但我發(fā)誓,我沒想用它害人?!?/br> “那你想用它干什么?” “保命唄?!蹦侨丝s了縮脖子,像是想到什么很害怕的事情,小聲說道:“大人,你聽說過金發(fā)塔么?” 沈羨之目光瞬間一凜,隨即又恢復了往日閑散的樣子,“說下去?!?/br> “那金發(fā)塔五年前就開始造了,聽說本來是要供奉什么......死去太后的頭發(fā)。死人頭發(fā)有什么好供的?這事兒聽起來就邪乎,誰知道那塔更加邪乎?!?/br> “那塔從動工開始就各種不順,一會兒下暴雨,一會兒石料有問題,反正就是各種邪門兒,就跟......就跟有人故意作對似的。所以那會兒就有人說......” 那人說到這里,突然抿了抿唇,像是不愿再繼續(xù)講下去。沈羨之掃了他一眼,他才不得不繼續(xù)開口: “就有人說,這是驚擾了地下的神仙,遭報應勒。要有人當‘樁子’,墊在底下,這塔才能成事。” 樁子? 沈羨之臉色沉了下來。 吳安則瞪大了眼睛,看著手里的木頭小人,不由得打了個寒戰(zhàn)。 那人說到這里,長長嘆了口氣:“大人吶,我們干活都是為了混口飯吃,誰愿意搭條命進去?有好些伙計聽說這事兒,都不肯上工了,誰知道那些管事的喪天良啊......” “他們看沒人樂意當這個‘樁子’,就......就把一個老老實實干活的伙計......給推下去了??!真是太沒人性了.......” 那人長吁短嘆,一邊說一邊不住地搖頭,語氣十分心痛?!翱蓱z那伙計,家里遭了災,無依無靠的,聽說還有個meimei等他養(yǎng)活,所以每天都去上工,誰知道結果會這樣?!?/br> 沈羨之默了一默,目光沉沉道:“這既然是五年前的事,你為何最近才找道士?” “我也不想,誰愿意費那錢?!蹦侨撕軣o奈地說道,“可我聽說,那些當官的在抓工匠,要重修金發(fā)塔。所以我就找了個道士,花錢消災嘛?!?/br> 那人努了努嘴,“喏,就是這個東西,但我實在沒想到,這玩意兒這么滲人……” 沈羨之盯著眼前這人,臉色漸漸沉了下去。 這人看著不像說謊,“打生樁”的說法他也曾有耳聞,只是沒想到,竟有人膽大包天,敢如此草菅人命。 “當年被推下去那人,你可知道是誰?” 那人搖了搖頭,“我們這些做工的,來來去去很正常,湊到了就聊幾句,散了也就散了。那塔后來不是倒了么?要我說,這就是遭報應了,為了幾根頭發(fā)弄死個人,這叫個什么道理?” 那人說著,忽然想像起什么似的,“對了,那人好像寫過一封信,說是要寫給她meimei。因為他不識字嘛,還專門去請了個書生,被人笑話了很久來著?!?/br> “那信在哪兒?” “這個我知道,在...... 他話音未落,窗外忽然傳來輕微的動靜。 吳安立刻塞住他的嘴,將他帶進隔間,隨后迅速翻出窗外,伸手便要去抓那道黑影。 那黑影反應很快,見屋內沒了聲響,轉身便要離開。吳安眼疾手快,長劍遙遙一劈,將擋在那黑影前的一片樹枝猛地劈下。 那黑影足尖輕點,正想在那樹枝上借力,誰料腳下忽然一空,整個人猝不及防便向地面墜去。 電光火石間,沈羨之突然出現(xiàn),單手隨意一撈,便將那團黑影牢牢抓住。 緊接著,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看著手下那錯愕又愣神的人,悠悠說道: “玲瓏姑娘,別來無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