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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傾聽聞動靜抬頭,視線也落到她那張泛紅的唇上,眸色漸深。 他起身去倒了一杯涼水,溫聲安慰:先喝點水,等會要不要去買個藥膏涂一下? 南瓷本來還在走神,被楚傾的話拉回思緒,她小幅度地搖頭,不用,明天就會好的,我以前吃飯也咬破過。 她早就失了嬌氣的資格。 她說得天真,楚傾深邃的眼睛卻瞇起,南瓷,你是不是不記得昨晚發(fā)生了什么? 看她的樣子,根本不知道那是他吻破的。 南瓷一愣,迷茫地想了想,又皺著眉放棄,卻在觸到楚傾眸底深藏的危險時,心頭咯噔一下。 楚傾我是不是做了過分的事? 上次滴酒沒沾,都鬼迷心竅地干了壞事。 這次喝得爛醉 南瓷腦子里蹦出無數(shù)種可能性,讓她漾出一絲生無可戀的情緒,小臉垮著,像在等待楚傾的審判。 可半晌,沒等來臆想中的慍怒和怪責(zé),楚傾的聲音聽著無波無瀾,沒有,你很乖。 忘了也好。 不然又該逃了。 南瓷將信將疑,低頭攪著碗里的餛飩,冷不丁又聽見楚傾淡聲問:今天進組,你準備好了嗎? 她聽出楚傾語氣里的認真。 對待工作,他從來不含糊,要么不做,要么就做到最好,所以才能在資本運作的流水線上殺出一條不可復(fù)制的路。 南瓷也認真地點了頭,準備好了。 好好演完,不止為他,更為自己。 楚傾復(fù)笑,唐導(dǎo)對專業(yè)要求高,可能會有點嚴,你有個心理準備。 嗯。 等會吃完一起去片場。 嗯?南瓷瞪著瀲滟的眸,直接被一口湯嗆到,眼尾都溢出淚。 楚傾見她這副受驚的模樣,無奈地失笑,抽了兩張紙給她,當(dāng)心點。 南瓷窘迫地擦了兩下,緩過神,試圖婉拒:我叫助理送就好了 現(xiàn)在提倡公共低碳出行,楚傾慢條斯理地打斷她,你說對么? 南瓷: 理是這個理。 楚傾不咸不淡地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睨著她,眼里有壓迫感,你不愿意? 沒有 那就行了,你慢慢吃,我在樓下等你。 說完,楚傾不給她拒絕的機會,撈起擱在桌上的帽子,很快消失在玄關(guān)處。 空蕩蕩的房子里一下又冷清下來,可楚傾的味道仍然強勢地占據(jù)著南瓷的呼吸,她垂眸凝著碗里快要冷掉的餛飩,沉舒了一口氣。 她囫圇吞棗地把剩下的餛飩吃完,又沖了一杯蜂蜜水喝,才匆匆下樓。 小區(qū)寧靜,偏偏蟬鳴聒噪,南瓷一眼看見了車位上停著的黑色卡宴,低奢得像蟄伏草叢的野獸。 而車里的男人,右手搭著方向盤,腕骨明顯,左手肘撐在半開的車窗邊緣,露出一寸肌rou線條,他低著頭在玩手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嘴角扯起一抹弧度,笑得有點漫不經(jīng)心。 許是南瓷的視線太過炙熱,楚傾有意識地抬頭,和她對上,他收起懶散的笑,把車子開到南瓷面前。 南瓷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副駕駛。 楚傾不動聲色地挑眉,耐心地等她系好安全帶,才往片場開。 開機儀式在即,現(xiàn)場有點混亂,南瓷壓低帽檐先一步下車,自以為沒人注意,卻連停車場還沒走出就被人叫住。 正兒八經(jīng)的甜妹音,聽得南瓷起了點雞皮疙瘩,但此刻腔調(diào)里有幾分違和的冷硬。 南瓷轉(zhuǎn)身,好整以暇地看向徐嘉柔,眉眼端著冷漠,有事? 徐嘉柔今天穿一條淡藍色的吊帶裙,要多純有多純,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她朝南瓷走了兩步,質(zhì)問:你坐師哥的車來的? 南瓷沒想到會被徐嘉柔撞見,但她更討厭別人拿這種咄咄逼人的姿態(tài)對著她。 她摘了礙眼的墨鏡,勾在小指那兒,拉得細長的眼線往上一挑,是不是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楚傾算你哪門子師哥?他認嗎? 南瓷本來懶得搭理徐嘉柔,可她非要拿師哥師妹說事兒,南瓷沒來由地生了醋意,越演越烈。 徐嘉柔被她接二連三的問題一嗆,柔弱的臉上劃過不甘心,大家都知道我和楚傾是同一個前公司出來的。 說到前公司,南瓷更來氣。 是她每日三省HP娛樂有沒有倒閉的那種恨。 南瓷冷笑一聲,你也說了是前公司,算個屁啊。 你 那按你這個理說楚傾現(xiàn)在和層峰簽著商業(yè)合同,你是不是該叫我一聲師姐啊? 楚傾停好車出來就聽到這些,他站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南瓷的側(cè)臉,她臉上掛著凌厲和不屑,高傲得像個女王,一點也不乖。 他抿唇笑了笑。 徐嘉柔被懟得啞口無言,又逢經(jīng)紀人找她,她咬牙瞪了南瓷一眼,轉(zhuǎn)身離開。 那你是不是也要叫我一聲師哥? 南瓷xiele壓抑的情緒,血液正翻涌得厲害,卻在下一秒聽到身后傳來的聲音,又驟然偃旗息鼓,她慌張地回頭,就看見楚傾雙手插著兜朝她走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