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7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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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經(jīng)的未婚夫妻,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十五歲時,她一直以為她會是表哥的妻。 直到她遇見另一個男人,像天神一般出現(xiàn)在了她的生命中,卻又無情而強(qiáng)硬地掠奪走她所有的一切。 在她被賣掉的日子里,在那數(shù)百個倉皇無助的日日夜夜里,她有多期盼表哥能尋過來解救她,可是最后解救她的那個人卻不是他。 如今一切已經(jīng)回不了頭,她終究是做了權(quán)貴的妾,再也沒有臉去見表哥,他一定會瞧不起她罷? 表哥,你為何不當(dāng)漪漪已經(jīng)死了?為何還要來找,為何…… 天色將晚,魏玹只怕再過不久便會回府,她慢慢止住了眼淚,呆呆地望著菱花鏡神色空洞眼圈兒通紅的自己。 一雙秋水般杏眸,瞳仁黑白分明,娥眉顰蹙,不施粉黛也是一副我見猶憐的姿態(tài),帶著淡淡的哀傷與愁怨,猶如林間薄霧濃云縈繞不絕。 即使是哭著,也極美。 沈漪漪讓春杏打了水洗臉,愁眉不展地思忖著待會兒該如何應(yīng)對魏玹。 卻沒料到魏玹今日回來的會這樣早這樣快,熟悉的踹門聲在耳旁倏地響起,驚得春杏險(xiǎn)些原地跳起來。 沈漪漪也是一驚,心就像要跳出嗓子眼兒般撲通撲通劇烈地抖動著,她惶恐不安地站了起來。 老實(shí)說,她現(xiàn)在雖有些明白該如何應(yīng)對魏玹,但這人發(fā)起瘋來完全不講道理不聽解釋,她倒沒什么所謂,更擔(dān)心的是魏玹因此遷怒于旁人。 “世子……” 她剛想迎上去,魏玹卻看也未看她,仿佛她這個人沒存在似的,冷著臉徑直從她身旁大步越了過去,那陰鷙忍怒的面色,隔著空氣沈漪漪都能察覺到他身上寒氣森然瘆人的涼意。 她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他不想聽她解釋。 沈漪漪追了過去,并毫不猶豫地從背后抱住他。 “滾開!”魏玹喝道。 沈漪漪哆嗦了一下,圈著他弱弱地說:“我,我不放?!?/br> 魏玹發(fā)了狠,一根根掰開她緊攥的十根手指,沈漪漪疼得眼淚都冒出來了,還是咬著牙不放。 最終魏玹掰開她的手腕,一左一右摁著她用力推倒在身后的墻上。他臉色鐵青,雙目赤紅,不及她逃開緊接著又一把掐住她纖細(xì)的脖頸吼道:“沈漪漪,你長能耐了是不是?你信不信我現(xiàn)在就掐死你,送你和你那專情的未婚夫表哥上西天?!” “說什么是你娘的忌日,乖乖,你是拿我當(dāng)傻子耍呢?你現(xiàn)在是如愿以償了,終于見著人了,真覺得我不舍得殺你是不是,是不是?!” 魏玹的聲音急且厲,每說一個字手下的力道便重一分,熾熱的呼吸急促地噴灑在她的臉上。 沈漪漪被他吼得耳朵“嗡嗡”的響,呼吸也有些困難,她不假思索地想:倘若她此番當(dāng)真承認(rèn)是欺騙了他,只怕他會立時毫不猶豫地將她掐死,再要了桓玉哥哥的命。 桓玉哥哥,便是他龍之逆鱗,從一開始,她就知道的。 她眼里蓄著淚,不敢太大聲說話,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解釋道:“不……不是這樣的,我,我沒騙你,今日當(dāng)真是我阿娘的忌日,我怎會用這種事情來騙你?” “世子,你先松手好嗎?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已經(jīng)與你說好了不會離開你,便不會食言,今日當(dāng)真是無意與表……與他遇見,我若當(dāng)真約定與他私下見面,又怎么會要你和旁人看見呢?” “你別這樣兇我好么,我,我害怕,我真的,真的害怕?!?/br> 她淌著淚兒,神色凄惶無助,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腕,見他面色雖依舊猙獰難看,卻并未阻攔她,便試探性地移開,而后依偎在他的懷中。 她應(yīng)該是真的怕,嬌小的身子不停地打顫觳觫,圈住他的腰身,低而沙啞地哭道:“世子,別生我的氣,我下次再不會了,再不會……” 其實(shí)她有什么錯呢,錯的明明是眼前這個根本不講絲毫道理的男人,可她卻要違心地認(rèn)錯,以乞求他的寬宥與手下留情。 魏玹倒是沒動,僵著張臉任由她抱著一邊哭一邊小聲絮說。 過了片刻,約莫也冷靜了些,陰沉沉的聲音自她的頭頂上響起,“那你今日為何要去見杜云芝。” 她小聲說:“我,我只是想報(bào)仇,給她一個教訓(xùn)……” 魏玹冷笑一聲捏住她的兩腮,“你是沒男人,要你自己去報(bào)仇,嗯?漪漪,你張張嘴求我一句會死么?” 他一直在等她開口,抱怨繼母錢氏對她不公,抱怨杜氏心腸歹毒意圖將她賣入青樓,哪怕她在他面前輕描淡寫地提上一句,他也不會讓他的女人受到絲毫的委屈。 可是她寧可自己動手,將所有委屈都憋在心底,也不肯來求他一句。 沈漪漪終于忍不住摁住他的手,驚慌失措地哀求,“不,不要,別這樣……” “他有這樣摸過你?” 粗糲的指腹用力地捻著那頂端的豐盈,漪漪軟著身子向后仰,被他一把撈進(jìn)懷里,架到腰上,狠狠地吮著她的唇舌,故意親出那種令她羞愧不已的嘖嘖聲響,問她:“也這般親過你?夜里與你同床共枕,魚.水.之.歡?” 沈漪漪臉又紅又白,哭著搖頭:“求求你,別說了……” 魏玹說著又在她的脖頸間狠狠咬了一口,仿佛要留下什么印記一般。 “說啊漪漪,你是啞巴?告訴郎君,他有沒有碰過你,嗯?” “沒有,真的沒有,沒有,他從來沒碰過我……”漪漪泣不成聲。 魏玹便低低笑了起來,笑得如沐春風(fēng),那張俊美的面龐明明是在笑,姿態(tài)要多優(yōu)雅又多優(yōu)雅,狹長的鳳眸中卻滿是陰狠冷戾,令他的整張臉都扭變得曲猙獰了起來,渾身上下散發(fā)著一股森然的鬼氣。陰氣森森地咧著嘴角笑道:“乖乖兒,你這條命是我救的,你全身上下從里到外沒有一處不屬于我,倘若誰敢碰你一下,我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明白么?” 說罷也不待她回答,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狠狠按在了自己的唇上。 * 花廳中。 “郎君稍等,我們世子很快便來了?!?/br> 吉祥笑著倒了盞茶遞過去。 崔桓玉根本無心喝茶,攥住吉祥的手問:“我表妹呢,我現(xiàn)在就要見她!” 這青年看著人瘦弱,勁兒倒挺大,可惜了這般愛護(hù)表妹,為了她功名利祿皆不要了也滿天下地找,終究是不能認(rèn)清楚自己的處境和分量。 吉祥對崔桓玉頗有幾分憐憫,提醒道:“崔郎君,容小人說一句,這里是齊王府,不是你崔家,更不是蘇州,天子腳下,還當(dāng)多幾分敬畏之心。” 崔桓玉冷冷道:“我不管這里是齊王府還是東宮,我只要見我表妹,我再問你一遍,我表妹呢,我現(xiàn)在就要見她!” 吉祥被他攥得“哎呦”了一聲,還挺疼,正為難著,門口傳來男人淡淡的聲音,“下去。” 崔桓玉轉(zhuǎn)身朝門口望去。 只見一身著白袍,發(fā)束玉冠,容顏十分俊美的年輕郎君靜靜立于廊下,這郎君一雙狹長幽黑的鳳目盡是淡漠冰冷,看也不曾看崔桓玉一眼便負(fù)手走進(jìn)屋內(nèi)坐下,一舉一動盡是世家貴族的優(yōu)雅矜貴。 “崔郎君?!?/br> 這時,魏玹才緩緩開口,輕蔑地上下打量了崔桓玉一眼,漫不經(jīng)心飲了口茶道:“聽下人說,崔郎君來尋本世子是有要事?” 崔桓玉看到眼前的男人的第一眼,心便迅速沉了下去。 那日在趙府門前看見的男人,竟果真是…… 直過了好一會兒,他才垂下眼,沉默地撩起衣袍跽坐于魏玹對側(cè)。 即使是面對氣勢迫人的鳳子皇孫,他清雋的面容上竟也無絲毫的畏懼退縮之意,淡聲開口道:“某姓崔,字桓玉,居于吳郡蘇州,先祖崔丞曾于元平十年在朝中任國子監(jiān)祭酒一職,今日擅造檀府,實(shí)屬失禮?!?/br> “然某的表妹在一年半前隨某進(jìn)京趕考時于長安城中失蹤,今日某在王府門口,恰逢貴府一身著綠衫的娘子與某的表妹年紀(jì)容貌頗類,故此登門拜訪,想一探究竟,若有失禮之處,還望世子海涵。” “沒有失禮之處,”魏玹輕描淡寫道:“不過小事一樁,既然崔郎君說本世子的愛妾與你的表妹頗像,那便喚她出來與郎君見上一面,郎君瞧一瞧,究竟是不是同一個人?!?/br> 愛妾…… 說罷,魏玹玩味地看著,對面的男--------------/依一y華/人在聽到他說的這兩個字后面上的血色在一瞬之間盡數(shù)褪去,瞳孔驟然收縮,失去焦距。 “去請姑娘過來?!弊旖菐谉o可見地勾了勾,仿佛沒看見般,清冷地道。 少頃,纏枝桃花軟簾后多了一個身姿裊娜窈窕的背影。 春杏替她打起簾子。 沈漪漪不敢抬頭。 咬咬牙,閉著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時,她宛如視死如歸般垂眸走了進(jìn)去。 一道熟悉的,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春杏感覺沈漪漪在緊緊地抓著她的手腕,甚至攥得她有些疼。 就好像若是她沒扶穩(wěn)姑娘,只怕姑娘下一刻便會失足跌倒,她將沈漪漪扶到魏玹身旁坐下,幾乎是剛剛坐穩(wěn),一雙干燥有力的大掌便立時攬過來握住了她的細(xì)腰。 沈漪漪身子一僵。 魏玹盯著她素白的小臉,靠過來親昵地撩了撩她鬢邊的碎發(fā),在她耳旁磁沉地問道:“漪漪,你可認(rèn)識這位崔郎君?” 他每說一個字,每靠近她一分,每碰她一下,崔桓玉的臉色便白一分,手指死死地?fù)溉胝菩摹?/br> 尤其是在看見她那紅腫不堪的唇瓣,如玉般修長的脖頸間一枚青紅相間的吻痕時,心臟幾乎要停止了跳動,眼中滿是心痛與不敢置信。 沈漪漪抬起頭,看見表哥的唇在輕輕地顫抖,失神地望著她的脖頸間,而后慢慢地,慢慢地抬起那雙琥珀色的眸子。 四目相對。 縱使相逢應(yīng)不識,相對無言,惟有淚千行。 那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人狠狠地扎了一下,指甲陷進(jìn)血rou中竟也察覺不到絲毫的痛意,她好像快要窒息而死……猛然移開自己的雙眼,望著冰冷冷的地面,聽見自己冷漠地說 “不認(rèn)識?!?/br> “我不認(rèn)識他?!?/br> “我不認(rèn)識什么崔郎君,也沒有家人?!?/br> 她起身便要離開,魏玹拉著她的手腕,將她一把拉入自己的懷里。 沈漪漪乞求地看著他,搖頭。 魏玹平靜地回望她。 他沒有說話,幽黑的眼眸深處卻隱透著幾分戾氣與將要發(fā)作的驚濤駭浪,外人看不出來,可沈漪漪能明顯感覺到,魏玹生氣了。 “漪漪,你太失禮了,”過了片刻,魏玹淡淡說道:“見到你表兄,怎可裝作不認(rèn)識,你心里想什么,嗯?” 修長的手輕佻地抬了抬女孩兒的下巴,淡漠的目光漫不經(jīng)心地掃過去,尾音溫柔磁沉。 崔桓玉卻清清楚楚地看見表妹嬌小的身子顫了顫。 “我……是我的錯,”沈漪漪淚眼盈盈地看著他,違心地道:“當(dāng)初表哥將我丟下一走了之,我……我心中不忿,所以怨恨他,也不想……再見到他。” “到底是你的兄長,你看,他現(xiàn)在不也來找你了?”魏玹溫柔地替她拭去眼角的淚水,“一家人沒有隔夜仇,你說是也不是?” 沈漪漪乖巧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 由他扶著腰身,重新坐穩(wěn)在茵褥上,聽他冠冕堂皇地道:“漪漪年紀(jì)還小,不懂事,一時想岔了也是人之常情,崔郎君身為她的兄長,莫要放在心上才是?!?/br> 昔日的未婚妻,青梅竹馬的心上人,如今卻被另一個男人親密地?fù)г趹阎?,每一幕都刺著他的心口令他得不到片刻的?息,這種滋味,這種滋味…… 崔桓玉深深地看著沈漪漪,好半響才能夠重新開口,沙啞地道:“漪漪,是我對不住你,讓你吃了太多的苦,你怨我恨我都沒有關(guān)系,我只要你告訴表哥,你是真的想留在齊王府,還是隨我回蘇州?!?/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