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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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則我就不理你了?!?/br> 春杏跺著腳急道:“那不成,姑娘不能不理我,我待姑娘可是天底下第一忠心耿耿!” 沈漪漪莞爾一笑,“你小些聲,我信你便是了。” 春杏忍不住道:“那些高門嫡女一個(gè)個(gè)趾高氣昂,拿喬作態(tài),身份再高貴又如何,還不是蛇蝎心腸,得不到世子的心,鄭三娘……” 見沈漪漪神色微微變了,忙打止住,岔開話題道:“我回去就幫姑娘打聽,姑娘放心便是……外頭日頭有些曬了,不如奴婢扶著姑娘回去罷?” 自從回到齊王府后,再?zèng)]人同沈漪漪提過鄭婉瑩。 他總是這般強(qiáng)勢,在魏玹眼中,不該讓她知道的,一概嚴(yán)令下頭人守口如瓶,仿佛她天生就該活在他的羽翼之下,由他保護(hù)。 不過,沈漪漪也并不想知道鄭婉瑩眼下過得如何。 依著魏玹睚眥必報(bào)的性子,待她尚且如此,更何況是鄭婉瑩。 漪漪眼中閃過一絲譏誚。 * “只是去上香,”沈漪漪乞求地看著他,“明日是我阿娘的忌日,讓我出去一次好么?我保證不會(huì)惹麻煩?!?/br> 魏玹聽她說完,神色便沉了下來,幽黑的鳳眸透著股森然的寒意。 想也不想拒絕道:“不成?!?/br> “哦……那好吧。” 沈漪漪低低地應(yīng)了一聲,倒也未勉強(qiáng)。 她不說話,可心情卻明顯地低落了下來,晚膳沒用幾口,細(xì)細(xì)的柳眉顰蹙著,坐在燈下縫著手中的香囊,心不在焉。 魏玹坐在書案前,偶然抬眸,瞧見她偷偷地用帕子按著眼角,卻默不作聲,搖曳的燈光下,纖弱的身子單薄不勝衣。 魏玹心底涌上一陣煩躁,手中的書,每一個(gè)字他都認(rèn)識(shí),可是串在一起,都變成了她的名字。 盯了她許久,垂下眸子,自嘲一笑。 第二日,沈漪漪如愿以償?shù)爻隽碎T。 身后跟了許多的侍衛(wèi),浩浩蕩蕩,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家的貴婦出巡,魏玹讓吉祥將沈漪漪送到附近的大慈恩寺燒香,大慈恩寺就坐落在離晉昌坊東片,離著齊王府很近,坐著馬車半個(gè)時(shí)辰便能到了。 在大雄寶殿上香完畢,沈漪漪又說要去西市逛逛,吉祥求著這小祖宗回去,生怕遇上什么事兒,到時(shí)候給這位賠個(gè)角兒都不夠。 沈漪漪冷了臉,堅(jiān)持要車夫?qū)⑼鹘肿?,車夫一臉為難,兩相僵持之下,吉祥只好屈服了,擺擺手,讓車夫慢些走,一面討好地湊近了問:“姑娘是去哪兒啊,想吃什么,玩兒什么?奴婢給姑娘買就成,不勞您大駕?!?/br> 沈漪漪沒搭理他,扔了手中簾攏。 吉祥碰了一鼻子灰,嘆了口氣。 嘖,小姑娘這是記恨上他了呢。 為了主子的終身幸福,容易么他? 到了西市,沈漪漪讓人停在一處名為“飛仙點(diǎn)翠”的首飾行前。 店內(nèi),店家娘子正與顧客滔滔不絕地說著,忽聽見門口傳來嘈雜響動(dòng),扭頭望去,只見一上身著薄如蟬翼的淺青色碧落春衫子,下著一腰團(tuán)花紋郁金色綾裙,肩披翠色帔子的女子由婢女簇?fù)頂v扶著婷婷裊裊地走了進(jìn)來。 這女子云鬢花顏,唇如點(diǎn)朱,眼波似水,秀美絕倫,竟是個(gè)十分難得一見的美人,更別提這通身的氣派,非富即貴! 店家娘子忙將眼前的顧客交與伙計(jì),臉上堆滿笑容迎了過去,“夫人是想買簪、釵、步搖,還是寶石項(xiàng)鏈呢?” 不及她回答便搶著介紹,“夫人請看,這是店里新進(jìn)的花鈿,上面鑲嵌的這顆乃是產(chǎn)自波斯的珍寶‘瑟瑟’,色如青霄,流光溢彩,戴上非常漂亮!除了這支瑟瑟花鈿,夫人再瞧瞧這股鬧蛾金珠花樹釵,上面……” “姑娘來了!” 店家娘子正滔滔不絕地說著,忽頓住望向沈漪漪身后,喜道:“姑娘今日怎會(huì)來,可巧店里來了位眼生的夫人,不知姑娘與夫人認(rèn)不認(rèn)識(shí)?” 店家娘子熱絡(luò)地介紹著。 “飛仙點(diǎn)翠”是杜云芝的嫁妝,自小便由她接手打理,今日她心情不佳,婢女陪她來西市逛一逛,順道看看飛仙點(diǎn)翠的生意如何,挑幾支漂亮的鈿釵捎回去。 杜云芝聞言便看向店家娘子面前的女子。 那女子自店家娘子話音落后便一動(dòng)不動(dòng),然遍身羅綺,那衣裳料子竟是宮中才有的細(xì)綾與鴛鴦羅,那郁金色的綾裙織染得更是好看極了,窮人可穿不起顏色這般明艷多彩的衣裙,想來適才在店外瞧見的成群扈從與油壁車便是出自眼前這位夫人。 杜云芝心中暗驚,面上也多了幾分慎重,笑著道:“夫人有禮了,我姓杜,閨名云芝,是這家首飾行的東家,家父乃京兆府尹,夫人若不嫌棄,可喚我一聲云娘。” 說著杜云芝走到了那女子面前。 “杜姑娘?!迸游⑽⒁恍?,終于望向她。 明明是在笑著,笑意卻根本未曾到達(dá)眼底。 杜云芝臉上的血色卻在看見女子容顏的那一剎那褪了個(gè)一干二凈,險(xiǎn)些失聲尖叫出來,“你……你是……你是沈……” “這位姑娘,你嚇著我們夫人了。” 春杏神情不悅地?fù)踉谏蜾翡裘媲?,這位杜姑娘是怎么做生意的啊,表情跟見了鬼一樣? 杜云芝踉蹌著倒退數(shù)步,被店家娘子扶住,“姑娘沒事罷?” 杜云芝死死地咬著唇盯住沈漪漪,看著她慢慢站起來,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輕聲道:“杜姑娘認(rèn)識(shí)我?” 拜魏玹所賜,如今沈漪漪皮笑rou不笑地功夫?qū)W了個(gè)十足十,僅幾分神韻便將杜云芝嚇得渾身瑟瑟發(fā)抖。 誰人不知齊王世子是圣人最看重的侄兒,饒是她父親官職再高,也不可能高過血脈相連的至親去。 杜云芝深吸一口氣,只要她打定主意說不認(rèn)識(shí)沈漪漪,對方也無可奈何,橫豎從前沈漪漪也沒見過她,她心虛什么? “不,我不認(rèn)識(shí)夫人,我只是覺得……夫人,夫人甚美?!?/br> 沈漪漪點(diǎn)頭道:“我倒覺得姑娘眼熟,寧王府的杜側(cè)妃與杜姑娘倒是有幾分相似。” 杜云芝勉強(qiáng)道:“那是我堂姐,原來夫人也認(rèn)識(shí)她?!?/br> “原來如此,”沈漪漪說道:“我姓沈,家便住在醴泉坊齊王府,今日與姑娘一見倍感親切,不知明日可否請姑娘過府一敘?” 杜云芝看著沈漪漪那張如花似玉的小臉上,笑容中隱隱帶著幾分譏諷與好整以暇,心猛地一沉,下意識(shí)道:“我明日有事……” “那便后日?!鄙蜾翡舻?。 “后日也有……” “那便三日之后。” 杜云芝忍不住道:“你究竟想”話未說完便被店家娘子用力扯了一下。 沈漪漪說道:“既如此,那么三日之后我在府中靜候姑娘。” “但愿姑娘,不會(huì)食言。” 深深望了杜云芝一眼,沈漪漪飄然出門上了馬車。 杜云芝氣得揮落了一地的珠翠首飾。 * 出了首飾行,吉祥跟在馬車旁問:“姑娘認(rèn)識(shí)那位杜姑娘?” 沈漪漪看著吉祥一笑,頰邊兩顆梨渦若隱若現(xiàn),“認(rèn)識(shí),剛剛認(rèn)識(shí)的?!?/br> 吉祥面上笑容就漸漸萎了,沒敢再吱聲。 微風(fēng)吹拂起朱紅色的簾攏,少女柔美秀氣的側(cè)臉上梨渦若隱若現(xiàn)。 馬車愈駛愈快,根本無人注意到,在馬車的后方追著一位青衣的青年,青年目呲欲裂,肝腸寸斷,一聲聲“漪漪”撕心裂肺。 …… 馬車停在齊王府門口。 沈漪漪扶著春杏下來,走上月臺(tái),身后忽有人喘著粗氣,嗓音無比沙啞地輕喚了她一聲。 “漪漪!” 作者有話說: 表哥來了 第57章 “漪漪!” 那人站在她的身后, 沙啞而低沉, 略帶一絲哽咽地輕喚了她一聲。 那一刻,沈漪漪怔立在原地,心口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握住,揪緊, 撕扯…… 年幼時(shí), 少年一身青衣長身玉立于桃花樹下,落英繽紛中, 他面冠如玉,言笑晏晏向她走來, 笑著拂去她發(fā)上的花瓣,柔聲喚她“漪漪meimei?!?/br> 春杏感覺姑娘扶著她的那只手驀地攥緊了,身上一重, 姑娘的身子也幾乎大半都靠在了她的手臂上。 她想若不是她扶著,只怕姑娘會(huì)失足跌下去。 而且, 姑娘在抖, 她好像很痛苦很難受,身子在微微地顫抖,眼淚無聲地從眸中落下,順著尖尖的下頜滴落在腳底的青石板上。 她疑惑地想,那男人怎會(huì)知道姑娘的閨名,語氣還叫得如此親密, 看姑娘這反應(yīng), 莫非姑娘與他相識(shí)? 既然相識(shí),姑娘哭什么, 趕緊回頭與他相認(rèn)??! 與此同時(shí), 背后那男人又再度開口, 他聲音輕輕地,十分溫柔地說:“漪漪,我知道是你,你回頭看我一眼……” 然而出乎春杏意料的是,姑娘的確開了口,卻是十分冷漠地打斷那男人道:“我不認(rèn)識(shí)什么漪漪,你認(rèn)錯(cuò)人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提著裙子進(jìn)了府去。 春杏回頭望了那男人一眼,男人癡癡地望著女孩兒的背影絕情地走遠(yuǎn),黑黢的眸子里仿佛有什么在一寸寸地撕裂碎開。 他明明什么也沒說,可是春杏卻能感覺到男人的心,碎了,猶如破碎的鏡子,毀壞的珍寶,再也無法重圓。 第一次,她沒有等他。 …… 沈漪漪不知自己是怎么回的房間。 她摸了摸自己的臉,摸到掌心滿手的濡濕。 那是她的淚嗎?她是哭了嗎? 為什么,心會(huì)那樣痛,本以為此生不再相見便是兩人最好的結(jié)局,可是猝不及防地,他尋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