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婢難逃 第6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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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少,卻是她辛辛苦苦拿汗水得來,每一分都取之不易,令她倍加珍惜。 后來因三年新登造戶籍一事無意與楊明府結(jié)識,楊明府是個好人,不嫌棄她只是個街頭給人寫信、抄書、刷碗謀生的窮書生,將她請到家中給愛女珠珠做教書先生,免了寒來暑往的艱辛,漪漪心中很是感激。 楊氏夫婦膝下只此一女,平日里難免溺愛嬌縱了些,來到楊府兩個月,珠珠的確頑劣,沈漪漪卻與小丫頭頗為投緣。 無他,約莫是和幼時的自己像罷。 晨正時刻到達(dá)楊府。 楊府不大,自垂花門行至二門一間垂?jié)M薜蘿繚墻,隱約間滿庭澹蕩桃夭紛紛而落,兩個男子負(fù)手行于廊下。 當(dāng)中一男子生得高大魁梧,正是此間主人縣令楊昭。 另一男子是位年輕些的郎君,一身藍(lán)色圓領(lǐng)長袍,眉眼清俊,與楊昭并肩而立,神色恭敬做出副洗耳恭聽的架勢。 楊昭說道:“半年前圣上封了齊王世子為西州安撫使去了西州,本以為圣人有意要與突厥再次開戰(zhàn),怎么瞧著這半年來都沒什么動靜,也不知朝廷究竟是何意思,你這次去關(guān)中可打聽到了什么內(nèi)情沒有?” 定襄處于邊境,一旦兩地開戰(zhàn)受難的還是邊境百姓,因此楊昭格外關(guān)心圣人此番舉動。 藍(lán)衣郎君回道:“兒捎回了驛站邸報,姨夫請看,齊王世子已經(jīng)率軍離開了玉門關(guān),只怕過不了多久就會回到長安,此次西州一行,約莫是震懾突厥?!?/br> “阿史那延力這些年培養(yǎng)實力,契忠可汗任命他為虎師特勤,對陰山以南虎視眈眈,這不世子一去,延力就嚇得令城門緊閉,嚴(yán)陣以待,還送了許多珍貴寶物進(jìn)獻(xiàn),便是有心,只怕無力,姨夫不必?fù)?dān)心?!?/br> 楊昭卻依舊擔(dān)憂,“別高興的太早,一旦這些胡子元氣恢復(fù),只怕邊疆境況堪憂,延力的爹早年就是死在那齊王世子手中,以我對延力多年來的了解,這仇他必定得報?!?/br> “光是籌集夠了一茬軍糧,那也得等上數(shù)年呢?!?/br> “也是?!?/br> 兩人一遞一語,聊罷婢女來報,說是崔先生來了,在后面教習(xí)珠珠娘子。 楊昭不多說,頷首去了縣衙上值。 …… 后院小書房,珠珠在練大字,沈漪漪批改珠珠昨晚溫習(xí)的功課,將珠珠寫的不漂亮之處用筆圈出。 這時婢女突然沖著身后的藍(lán)衣郎君恭敬喚道:“四郎君!” 趙麟是楊夫人娘家的外甥,族中行四,生得風(fēng)流倜儻,爹娘在定襄頗有產(chǎn)業(yè)家私,早年趙麟也曾考取功名,后來考了兩回屢試不第,干脆子承父業(yè)做起了生意。 趙麟走到二人身后,珠珠早就察覺到表哥來了,每回表哥過來都會給她帶些小玩意兒,珠珠自極愛這些吃食、小玩具,人不喜歡,白給的東西卻不能不要。 果不其然,今日表哥也給她帶了一只攢盒過來,里面擺滿了果子糕餅,全是她愛吃的口味兒。 珠珠高興地丟了紙筆,抓來就要入口,抬頭發(fā)現(xiàn)先生無奈地看著她。 “先擦干凈手?!?/br> 漪漪讓婢女去把帕子打濕了,親自給珠珠擦干凈。 她低垂的睫毛又長又濃密,鼻梁秀挺精致,一雙黑眸清澈明亮,雖人生得面黃肌瘦了些,細(xì)看底子卻極好。 珠珠吃著糕點,趙麟把沈漪漪叫到一邊去,從小廝手中遞來一只長匣,“尋弟,你瞧瞧喜歡不喜歡,這是我去華州辦事時特意為你捎回來的狼毫,你原先那支筆該換換了?!?/br> 沈漪漪婉拒道:“無功不受祿,我擔(dān)待不起,還請四郎君收回?!?/br> 趙麟笑道:“什么無功不受祿,我就想是送給你,你說咱倆認(rèn)識都這么久了,還在意這么多虛禮作甚?我癡長你五歲,尋弟你若不嫌棄,喚我一聲四哥便是?!?/br> 說著硬要把匣子塞到沈漪漪手中。 冬天時沈漪漪在外頭風(fēng)餐露宿給人寫信手上起了凍瘡,春暖花開后手上紅腫消退,一雙纖纖柔荑細(xì)膩勻稱,趙麟無意觸碰,只覺指腹間異常柔軟愛不釋手,不禁心神一蕩,手下重了許多。 沈漪漪察覺到,臉登時一沉,緊抿著唇用力抽出了自己的手。 “四郎君,請你自重!” 看也未看趙麟一眼,轉(zhuǎn)身坐到了珠珠身邊,重新批改珠珠的大字。 趙麟舉起自己剛剛摸過少年的那只手,放在鼻端深深一嗅,遺憾地嘆了口氣。 * 自從去年十月間丟了漪漪以來,魏玹幾乎把長安城及附近的州縣翻了個底朝天,依舊一無所獲,擄走漪漪的突厥人宛如人間蒸發(fā)了一般,到處尋不得蹤跡。 因那群行刺劫掠的刺客帶有突厥人高鼻深目的面容特征,魏玹當(dāng)夜就入了大明宮。 突厥五年前便向大周俯首稱臣,眼下兩國交好,圣人原本不想答應(yīng),堂堂頂天立地的七尺兒郎,怎能為了一個卑賤的婢女連自己的職務(wù)、婚事皆不要了? 魏玹神色冷峻地否認(rèn)道:“一個婢女而已,丟就丟了,不是因為她。延力近來蠢蠢欲動,時而滋擾我朝邊境,臣想親自前去一探究竟,并非他意,陛下明鑒?!?/br> 都到這份上了還嘴硬!圣人苦勸無果,思來想去,只好封魏玹做了安撫使前往西州,正好也借此機會試探試探突厥的意思,契忠與延力是否當(dāng)真是徹底絕了對大周不臣的心思。 據(jù)聞此舉嚇得突厥人可謂是心驚膽戰(zhàn),風(fēng)聲鶴唳,唯恐大周玄甲軍的戰(zhàn)神此番前來西州是懷著將突厥滅國的心思。 要知道就在五年前,魏玹與陳烈三軍會師,大敗突厥二十萬大軍,不僅重新收復(fù)陰山,更以年僅十七歲的年紀(jì)在百米開外的距離一箭射死了突厥從無敗績、奉若神明的大將阿史那葛魯。 五年前的事情仍然歷歷在目,此前兩國因爭奪陰山險要數(shù)年之久皆已元氣大傷,如今正是各自休養(yǎng)生息的時候,如非必須,雙方都不會想開戰(zhàn)。 圣人擔(dān)心魏玹當(dāng)真沖冠一怒為紅顏,特意派遣了貼身的宦官梁文跟隨,如今魏玹一回長安,圣人這顆心才算是放下來。 一切終歸風(fēng)平浪靜,水過無痕,仿佛半年前的事情從未發(fā)生過一般。 齊王府,湛露榭。 蘭蕙與朱櫻兩人站在廊下嘆氣,悄悄問吉祥,“人還沒找到呢?” 吉祥搖搖頭,手指抵在唇下吹了個“噓”,“日后那位的名字,便莫要再提了?!?/br> 東廂房內(nèi),魏玹自行脫了靴躺于榻上,疲憊地闔上雙眼。 圣人不敢給他虎符,唯恐他當(dāng)真做出于兩國不利之事。 但魏玹清楚,即使沒有虎符,玄甲軍的將士亦會聽令于他,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倘若漪漪果真在延力手中,魏玹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來什么。 但事實卻是,延力的確沒有擄走漪漪,得知他來到西州三日后,延力奉契忠可汗之命僅帶了一隊輕衛(wèi)只身前往中軍大帳與魏玹陳烈把酒言歡,以證明突厥并無不臣之心。 宴席之中觥籌交錯,推杯換盞間,魏玹云淡風(fēng)輕地命人將那些裝著突厥刺客的首級一個個用匣子捧來給延力看過,延力看了之后勃然色變,險些將適才吃下的酒rou一道吐出,旋即義正言辭否認(rèn)這些突厥雇傭兵是由他指使派去長安擄走了魏玹的愛妾。 作為是戰(zhàn)場上相識多年的老對手,延力深知魏玹此人全然沒有他表面看起來的那般風(fēng)度翩翩溫文爾雅,是個內(nèi)心冷血無情,陰鷙狠厲的瘋子,為了兩國和平,他自愿留在西州中軍大帳中,等魏玹查明真相再行離開。 后來魏玹也果然查明此事與延力無絲毫干系,甚至那群突厥殺手,也不過是由中原人豢養(yǎng),用來迷惑他的障眼法。 是齊王妃,魏璉的垂死掙扎,還是太子,寧王,景王意欲以此作為要挾,用來逼迫他就范的毒計? 暗衛(wèi)查到,一年之前,寧王與朝中神勇將軍史進(jìn)曾有過往來。 而史進(jìn),是突厥人。 魏玹緩緩睜開雙眼。 面無表情地往腰間伸去,抓了個空。 他起身,擰眉四下尋找,忽記起進(jìn)屋時將換下的衣衫隨手扔到了床頭,香囊也許是掉到了床榻底下。 懶得去叫人進(jìn)來,魏玹干脆自行將床榻移開,果見床底躺著一只銀白底,上頭用金絲繡著兩只栩栩如生交頸鴛鴦的香囊。 魏玹神色微柔,看了片刻,伸出骨節(jié)分明卻黑了不少的大手將香囊拾起。 拍拍上頭的灰塵,忽無意瞥見香囊底下竟還躺著一顆小小的白珍珠。 作者有話說: 女鵝:芭比q了,要被發(fā)現(xiàn)了 今天周末紅包~ 第52章 “世子, 姑娘的首飾全都在此處了?!?/br> 春杏小心地往魏玹面前放了四只一模一樣的雕花大漆盒。 不知道主子突然是怎么了, 讓她把姑娘所有用過沒用過的首飾全都找過來。 魏玹將四只匣子翻了個遍,最終在倒數(shù)第二個匣子最底部找到兩條赤金纏絲珍珠鏈,與手上剛撿的珍珠一對,一模一樣。 他捏兩條鏈子, 其余一抬手嘩啦啦全揮落到掉地上。 春杏聽著這動靜兒不對, 差點腿一軟就要跪下,以為主子要責(zé)怪她沒給姑娘歸置好首飾。 “這兩條珍珠鏈, 本應(yīng)有多少顆珍珠?”魏玹忍怒問道。 春杏納悶地從主子手中接過鏈子,再對照著首飾簿上記載的顆數(shù)一顆一顆地計數(shù)。 數(shù)過一圈后雙眼圓瞪, 不敢置信般又重新數(shù)過一遍,渾身冷汗直冒,這次直接“咚”的一聲就跪倒在了地上, 戰(zhàn)戰(zhàn)兢兢回話道:“回郎君的話,兩條本、本都應(yīng)有四十五枚珠子, 不知為何, 如今每一條都少了兩枚。” 說罷忙又急急解釋:“世子爺明鑒,自姑娘丟后……這些首飾奴婢一直鎖在柜子里,不敢監(jiān)守自盜,也絕對無人偷走,世子爺明鑒啊!” “給我一個個對!” 魏玹將首飾簿扔到了春杏和一眾婢女面前。 春杏幾人便連夜對簿,來來回回將幾個梳妝奩與首飾簿都快翻破了, 終于把所有不對的首飾都給湊齊了, 第二日哆哆嗦嗦呈給主子看。 兩條鏈子,一支珍珠簪, 一支金步搖, 四股攢珠釵, 無一例外,上面少的都是珍珠。 少一兩顆便特罷了,一口氣少了十顆珍珠,少的這十顆被誰扣去了? 別告訴他,這些珠子是自個兒生了腿兒跑了! “紀(jì)乾!”魏玹沉著臉把紀(jì)乾喝進(jìn)來。 轉(zhuǎn)眼間紀(jì)乾就把湛露榭翻了個底朝天,不論小廝婢女皆沒放過,屋子里找不到,紀(jì)乾干脆叫人搬著鋤頭掘土犁地。 這一犁不要緊,從東廂屋后的花圃里頭挖出來了一把用一件女子穿過的舊衣衫包裹的,明顯是被人用剪刀剪去了兩大片傘面的青絹紙傘。 紀(jì)乾將破的不成樣子的紙傘拍打干凈遞到主子面前。 因埋的時候尚淺,紙傘尚且未生腐爛,春杏辨認(rèn)過后道:“這傘是東廂的不假,但是半年多年就丟了,誰也不知丟了何處去,當(dāng)時姑娘還問過奴婢,奴婢在房中找了好幾回都沒找見……” 說罷,吉祥從屋外匆匆走進(jìn)來,俯到魏玹耳旁道:“府內(nèi)皆搜過一遍,確無人私藏珍珠?!?/br> 魏玹閉著眼將沈漪漪丟失之前所有發(fā)生過的事情都在腦中過了一遍,忽而想到一事,睜開銳利的鳳眸。 于是到深夜,原先伺候過采盈的婢女紅蕊慌里慌張地被人從外頭提了進(jìn)來,推搡到一人面前。 紅蕊抬眼一瞧,嚇壞了,忙不迭跪地求饒道:“世子冤枉,奴婢沒偷依依姑娘的珍珠!” 紀(jì)乾將一物扔到婢女面前,揪著婢女的衣領(lǐng)近前喝問道:“賤婢,從前你那主子讓你給了依依姑娘何物,還不快從實招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