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妾(雙重生) 第3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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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念沒有消停,她想著那人教自己的樣子,用濕濕的牙關(guān)叼住他的耳垂,含在口腔中,覺出他愈發(fā)明顯的情動,自己反倒先含混不清地笑起來。 梅園深處的倚梅殿,她被白色的大氅裹著抵在殿外的柱子上,兩腿打開,用腳尖勾著柱子兩邊的欄桿。 身下的雪地里,也有幾抹艷紅的顏色。 有一下被咬疼了,她蹙起眉,揪著睿宗的頭發(fā),嬌氣中帶著幾分委屈:“輕一點(diǎn),疼,便不快活了。” 第56章 西南遙(一) “啐!” 一大口濃痰落在薛七聲的腳尖兒前。 他面不改色地跨過去, 擦去臉上的汗珠,黑瘦的臉上露出一個諂媚又謙卑的笑來,朝迎過來的小宦官深深躬身, “臨陽知縣薛七聲,前來拜會楊稅監(jiān)。” 這話是將自己的姿態(tài)低到了那塵埃里。 小宦官見慣了鼻孔朝天的官老爺, 來西南后隨著楊琦,亦打殺不少官員,挫了這些官員的氣焰??山K歸是他們是不順服的, 瞧不起他們這些閹人。 如今有個這么懂事的“老爺”,他竟難得給了個好臉。 “大人是臨陽知縣,這里是溧陽,大人為何偏要見楊公公。” “在下聽聞楊公公殺伐果決、英名在外, 又繪得一手好丹青,文武兼?zhèn)? 傾慕已久,因此今日前來拜會?!?/br> 薛七聲抖著臉上的胡子, 兩眼笑得瞇起來, 瞧著極為懇切。 他是那種黑瘦干枯的模樣,是那種板起臉能把小孩兒嚇哭的威嚴(yán)面相。 可當(dāng)他露出一副諂媚討好的樣子時, 小宦官非但沒有覺得別扭, 反而更為暢快。他扭著屁股甩了甩手里的拂塵,轉(zhuǎn)頭斜了薛七聲一眼, “今兒咱家心情好,你便隨咱家進(jìn)來?!?/br> 薛七聲樂顛顛地走上兩步,將袖子里捂出汗的小布包遞過去。那宦官收進(jìn)手里, 當(dāng)著薛七聲的面顛了兩下, 眼里是不加遮掩的嫌棄和嘲諷, “咱家先謝過薛縣令了?!?/br> 稅監(jiān)署外圍著一圈的侍衛(wèi),內(nèi)里也有許多手持刀槍、面露兇光的惡漢來回穿梭守衛(wèi)。 雖說是署衙,其實(shí)更像是這群宦官的私宅。雕梁畫棟、青山綠水,都是極為雅致精貴。 那欄桿都是白玉雕的,腳下踩著的青磚鑲嵌著翡翠珠寶,各色珍奇花卉吐艷,那紅彤彤的一朵牡丹開得要比尋常人的腦袋都大。 薛七聲時不時扭頭看看兩側(cè),臉上流露出艷羨又驚嘆的神色。 越往里走,越能聽到許多細(xì)聲細(xì)氣的呢喃和環(huán)佩碰撞的響動。 小太監(jiān)走到花園被紗幔罩著的亭子里,掀開輕紗和內(nèi)里的層層珠簾。 “誰呀?” 楊琦有氣無力的尖細(xì)嗓音傳出來。 “是臨陽縣令,想要見公公?!?/br> “不見?!?/br> “公公,這位大人有意思得緊,小的覺得他定能入公公的眼,您還是瞧瞧吧?!?/br> 薛七聲站在亭外,從那午后站到晚霞都出現(xiàn)在天邊兒,小宦官才擦著嘴角慢吞吞地走出來,“公公要見你。” 薛七聲抬腳進(jìn)去,最先入眼的,自然是楊琦肥碩油潤的身軀,那白花花的皮rou,柔嫩得如同牛乳。 他斜臥在榻上,身后跪著幾個唇紅齒白的小宦官,腳邊是幾個衣著凌亂、環(huán)釵散亂的女人。 這些女子神情呆滯,臉上猶有啼痕。她們見有外男進(jìn)來,也不作遮掩,仍舊大剌剌地敞懷,默默揉捏著楊琦的下肢。 薛七聲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嗑了個頭,“臨陽縣令薛七聲,拜見楊稅監(jiān)?!?/br> “縣令是朝廷堂堂正正的七品官吏,咱家無品無級,當(dāng)不得大人這般大禮。” “此禮并非是為品級,實(shí)是在下傾慕公公良久,情難自已所為?!?/br> 楊琦捏著蘭花指笑得花枝亂顫,他摸了摸正爬伏在自己身下的女子光裸的脊背,抿唇笑了笑,“小方子方才同咱家講,你喜愛咱家的丹青?” “正是?!?/br> “既如此,來人,便將咱家方才所繪的這副海棠春睡圖,剝?nèi)ソo縣令罷?!?/br> 薛七聲還沒反應(yīng)過來,那小宦官便帶著一隊(duì)身形健壯的漢子應(yīng)聲而入。將那光著后背的女人從榻上拖下來。那女人只是凄厲地尖嚎一聲,便歪頭暈了過去。 薛七聲看著那細(xì)弱的女人被拽著頭發(fā)從自己身側(cè)拖走,自然也看見了她光潔脊背上那副筆觸細(xì)膩的“春睡圖”。 他慌忙跪倒在地,兩股戰(zhàn)戰(zhàn),豆大的汗珠從額上滴落下來。 “咱家最討厭旁人扯謊”,楊琦冷著眼,身后的小宦官俯身給他度了口酒,“大人不妨直說,您忍著委屈來見咱家這種閹人,到底是圖謀何事?” “大人,在下實(shí)在是傾慕……”。 聽到楊琦冷峭地輕哼,薛七聲不敢隱瞞,又嗑了好幾個頭,這才抖著嗓子道:“在下聽……同僚講,各位公公都是樂善好施、性情慷慨之人……在下嗜賭,已然將家中老宅都典當(dāng)出去……卻仍是還不上欠下的銀子。” “在下現(xiàn)下只剩一容身的草屋與婆娘,身無長物……若是公公能幫在下一把,在下日后便是公公牛馬,任您驅(qū)使?!?/br> 楊琦見他丑態(tài)百出,忽而收了臉上的冷色,放聲大笑,“你若一來便直言來意,咱家也不會如此為難大人。” “咱家聽聞臨陽一直都沒有正式開礦,皆因薛大人不肯批準(zhǔn)稅監(jiān)開礦的公文,可有此事?” 薛七聲跪在地上抖作一團(tuán),卻不敢吭聲。 “咱家與那臨陽稅監(jiān)陳公公是至交,今兒咱家?guī)土搜Υ笕艘话?,您是讀書人,投桃報李的道理自然也該明白。” 他言罷,不待薛七聲反應(yīng),又伸長脖子喊了人進(jìn)來。依舊是入門時的那個小宦官,兩只胳膊捧著一匣子進(jìn)來。他將匣子擺到薛七聲面前,小心掀開,里面是一沓銀票。 “這是五萬兩,足夠給薛大人還賭債。您若還是不解氣,就將咱家的打手借過去,直接毀了那賭莊便是?!?/br> 薛七聲只是跪在地上磕頭,連聲道謝。楊琦見他仍不松口開礦之事,面上有了慍色,于是又將人喊進(jìn)來,“來人,薛大人的畫可好了?!?/br> 另一小宦官捧著長長的匣子進(jìn)來,低眉順眼地將匣子擺到銀票旁邊掀開。美人皮卷成的畫軸,赫然入目,其上還有未擦凈的血痕。難言的腥味涌上來,陰冷又粘膩。 薛七聲定定看著那“畫”上露出的幾抹顏色,忽而長嘆一聲,躬身再次爬伏在地上,“謝公公大恩,礦稅之事,在下明白該如何行事了?!?/br> 楊琦聞言,滿意地點(diǎn)點(diǎn)頭,差人將薛七聲送出府去。他早就知道,這天下的官兒,有幾個不貪不占的,不過是好處沒給夠、抑或是沒給對時候。 這臨陽縣令一直抻著開礦一事不松口,不過是待價而沽,想尋個更大的好處。 他今日說動薛七聲,幫了陳寶兒,那陳寶兒就要領(lǐng)他這份心意。自己沒準(zhǔn)就能接著陳寶兒,在陳海面前露露臉,也是美事一樁。 卻說楊琦這邊正得意著,那廂薛七聲前腳卑躬屈膝踏出溧陽稅監(jiān)署,后腳便馬不停蹄地奔向自己租來的馬車。 “走!” 那車夫一愣,薛七聲卻一刻不肯耽擱,直接奪過韁繩,驅(qū)馬離開稅監(jiān)署附近。 薛七聲鉆進(jìn)車廂內(nèi),掀開車簾探頭往后瞧。 身后先是有幾束零星的火光,幾息后,那火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就像流動著火焰的長河,將那稅監(jiān)署逐漸包圍住。 天上寒星幾點(diǎn),溧陽街上的石板冷冷地映照反射著天上的光景,有一種難言的冷肅淡漠。然而逐漸,有無數(shù)雙鞋履破敗、甚至赤足的腳踩踏上去。 伴隨仇恨的嘶喊和吞噬所有畏懼的怒火,這些雙足沒有絲毫退卻的意思,鮮血混合著汗液和淚水流到腳跟,最后浸入石板的縫隙里。 溧陽的稅監(jiān)署變成了一片火海,每一個路過的人,都往里面扔了一根干柴。 楊琦被那些衣衫襤褸的青壯抬出來,綁在了門口的柱子上,又在他身上潑了兩桶火油。 萬民愿與之同死,以牙還牙、以眼還眼。這些被貴胄視為賤民的百姓,他們不懂春秋,但是他們懂得憤怒,也從不畏懼反抗。 薛七聲捋了胡須,將車廂里那個長長的匣子捧出來,嘆了口氣。 途經(jīng)山崖,他便鄭重其事地捧起那匣子,掀開車簾,將匣子朝那黑深的山崖下拋了出去。 “便是叫豺狼虎豹吞食,待萬物流轉(zhuǎn)變遷,你還能轉(zhuǎn)世投胎,在來世間。若是就此落入那些達(dá)官貴胄之手,被世世代代賞玩,才是永生永世不得解脫?!?/br> 今日他若不來,這可憐的無名女人怕也不必死得如此凄慘。薛七聲壓下心中的愧疚與憤慨,停頓半晌,看向懷中厚厚的銀票,神情堅(jiān)毅。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07-13 18:07:54~2022-07-23 18:07:4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momo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路人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momo 20瓶;maohao0888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57章 西南遙(二) “爺, 該穿衣了?!?/br> 殷俶今兒稱病沒有上朝,他也確實(shí)身子不甚爽利。除夕一夜風(fēng)雪,邪寒入骨, 他回來就發(fā)了熱,昏昏沉沉幾日, 直到今天才堪堪拾起精神。 他坐在塌邊,任由黑發(fā)披散在肩頭,神情有些許茫然和恍惚。半晌后, 他啟唇似是要詢問什么,卻又很快地閉上嘴,抿直了唇角。 柏柊將人扶起來,一邊為他披上外衫, 一邊狀似不經(jīng)意般言道:“爺昏沉這幾日,令侍就緩了出宮的行程, 日日在塌邊、不眠不休地照看。昨兒夜里您退了熱,令侍便回屋拾掇行囊。現(xiàn)下, 大概是要走到宮門口?!?/br> 殷俶慢慢坐在鏡前, 不知為何,周身都有些許的乏力。他只以為是病過一場的緣故, 也不甚在意, 只是意興闌珊地用指尖、一筆一畫地描摹著手下木制的紋路。半晌,他施施然道:“可派人去送了?!?/br> “三思領(lǐng)著一隊(duì)侍衛(wèi)去送了?!?/br> “嗯?!?/br> 殷俶斂眉, 他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不必再問了。 然而下一刻,“可有照吩咐給她多些銀子傍身?宮外暫時落腳的房契是否給了她?她出宮后到新居的街上也要事先雇輛馬車。女子孤身在外,難保不會被有心人盯上, 還要叫三思留些人為她看家護(hù)院……” 他指尖一下一下地叩著案面, 雙眉緊蹙, 看上去似乎很是不舒服,卻仍舊一樁一樁、有條不紊地吩咐下去。 柏柊抖抖袖子,那里正躺著一張房契。 他沒膽子告訴殷俶,那位官令侍沒有尋住處,而是以未婚妻的身份直接住進(jìn)了高年小大人名下的一套私宅里。 這位令侍也是,如此不顧身份、慌慌張張地便與那高大人糾纏在一起,好似在急于斬斷什么聯(lián)系。不過這樣出格的舉動,倒也與那女子的雷厲風(fēng)行相襯。 只是他仍舊憂心著,心頭總是有隱隱的不安,卻辨不清原因,柏柊重重嘆了口氣。 “我昨兒夜里退燒后,給宮外遞了信,可有消息傳回來?!?/br> “爺,宮外答復(fù)一切順?biāo)?,叫您不必憂心。那回信咱家也給您瞧了,您當(dāng)時正迷糊著,官令侍就做主將那回信用炭火燒了。” 殷俶聞言,難得匆忙地理好衣冠,就要起身出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