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墜 第3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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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你從來都不說愛,就算別的姑娘找上門了你也大氣的叫人脫光了爬我的床,是不是就算我和別的姑娘睡了你還有給我們送套?!” 江昭旭從來沒有愛過一個女孩,也不懂得怎么去愛,他只知道給她最好的,把她捧在手心里,可她呢?她就好像是從來沒有喜歡過他一樣,就連情敵找上門了,還是他從周倪嘴里聽到。 他伸出手指點點她的心口,眼尾發(fā)紅,哽咽著開口:“你問問你自己,我在你這兒的分量有多少?你對我隨口而出的喜歡又有多少句是真的?!?/br> 祁郡聽到了他的質(zhì)問,聽到了他的哽咽,聽到了他的憤怒,但她不知道如何回應,今天的發(fā)生的事耗盡了她所有精力,她不想再去做過多爭吵,也不想解釋太多。 祁郡抬起頭盯著他,吸了口氣,控制好蔓延在心頭的情緒,冷靜著開口:“江昭旭,沒回你消息是因為我真的忙暈了,我跟你道歉。醫(yī)藥費的事,我會還給他,如果一定要以這個怪罪我,那就當我不想欠你的吧。 她忍著胃痛吸了口氣,破罐子破摔地說了句,“如果你真覺得我對你不真心,那我也沒有辦法,我就是這個德行?!?/br> 句句云淡風輕,詞詞殺人誅心。 江昭旭笑了,青筋突爆的手掐住她的下巴,不管她的躲閃,額頭抵住她的,緩緩出聲:“你他媽不就是不想欠我的嗎?那我要你欠我一輩子。” “我他媽要你欠老子一輩子!” 說完便松開祁郡,頭都不回的往醫(yī)院的方向走。 祁郡一個人站在灌風的巷口,看著他離開去的背影,寒風肆意掃蕩著她的身體,一種無力感從心頭蔓延。 * 昏暗潮濕的醫(yī)院走廊,只有一盞應急燈還在亮著,周潮生就靠坐在冰冷堅硬的鐵質(zhì)座椅上,他還沒有睡熟,江昭旭的腳步聲驚醒了他。 驀然抬起頭看著站在他對面的江昭旭,毫不意外他的出現(xiàn),開口說了一句,“我就知道你會過來,去樓梯間吧,這里不方便講話?!?/br> 起身往走廊盡頭走去,江昭旭也知道在病房面前說話確實不方便,便也跟著他一塊過去。 江昭旭直接把一張卡放在期滿灰塵的窗臺上,窗外僅剩的一絲月光照得那張銀行卡發(fā)亮,他開門見山:“她欠你的,我來還?!?/br> 周潮生沒說話,哼笑一聲,掏出煙盒,點燃一支,再緩緩吐出煙霧,“不是她欠我的,是我欠她的,我欠他們家的?!?/br> “我知道她沒找你借錢你心里肯定不好受,你應該也知道他不想欠你的,她不想欠你是因為她把你當男朋友,把我當家人” 一聽家人兩個字他心里又緊了一下,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我和你說這些不是為了跟你顯擺她和我關系有多好,而是想告訴你,阿郡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處,她希望你們之前的關系是平平等等的,男女朋友之間要是出現(xiàn)了金錢上的虧欠,無論你怎么彌補怎么平衡,都不可能回到原來的樣子。這樣的道理你不會不懂?!?/br> 他怎么可能會不懂祁郡什么意思,可他心里還是氣得很,他氣祁郡從來都不會依靠他,氣她什么都不和他說,氣她從來沒有把他當做男朋友。 周潮生看江昭旭沒說話,吸了口煙,緩緩吐出,看向窗外,“她跟一般姑娘不一樣,父親早逝,媽也跟人走了,家里還有個老太太,這么多年了,大家都說是我?guī)椭鋵嵅皇堑?,她能活成今天這個樣子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也絕非幸運,那是因為她骨子里的傲氣不允許她低頭,不允許她爛在泥潭里?!?/br> 周潮生很聰明,也了解祁郡什么脾氣,自然猜得到兩人吵架了,兩個脾氣火爆的硬骨頭,怎么可能服軟于彼此。 “阿郡確實是不會愛人,但她也從來沒有對待過那個男孩子像對你一樣好,給你上臺唱歌,你手里拿的打火機是她的吧?我問過好幾回她都沒肯給我,你腳上踩的鞋也是她給你送的,還有巷子里的那兩貓她也幫你喂著,甚至還有上回李治那次?!?/br> 說著說著自己都覺得酸,無奈地笑了一聲,繼續(xù)開口: “當然,你們這種被人捧慣的少爺可能覺得這些事情沒什么,送禮物養(yǎng)貓確實是女朋友該做的事,但祁郡不是一般女朋友,她這個人從小就自私冷漠到骨子里,知道知恩圖報的道理,卻不會做好人有好報的事兒,她能為你做這么多事,就意味著你在她心里分量不少?!?/br> 江昭旭很少會認認真真聽一個人說這么多話,甚至插不上一句話,周潮生把他和祁郡分析得明明白白。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出醫(yī)院的,只是聽見周潮生說她感冒了,一天沒吃飯可能會胃疼后,頭都不回往外跑。 那一刻,江昭旭無比悔恨自己的沖動,恨不得扇死自己,明明看到她手里的感冒藥還要對她惡言相向,只顧著自己發(fā)脾氣卻忽略了她緊皺的眉頭和緊按胃部的雙手。 他現(xiàn)在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去找她。 作者有話要說: 寫著兩章的時候眼淚不止往下流。還有祝各位老寶貝520,521快樂哦,天天開心。 第31章 江昭旭離開后,祁郡拖著疲憊不堪的身子慢慢走回家,一天沒吃飯,剛才喝粥的時候喝太急了,導致腸胃沒順過來,現(xiàn)在胃部一陣生疼。 推開門進屋的時候,客廳和廚房的燈還是亮著的,桌子上放著一小鍋姜湯,旁邊壓著張字條,她把門關上,鞋子一脫,整個人躺進沙發(fā),拉過毯子蒙住頭,腦子里不斷回放著江昭旭說過的話。 她確實不是個合格的女朋友,沒有情調(diào),不懂浪漫,不喜歡那些虛無縹緲的東西,也不會照顧人,自私自利,冷血無情,她從來都沒有覺得這有什么錯,但今晚聽到江昭旭暴怒的控訴,委屈的眼神,突然有一種叫愧疚的情愫在她心頭蔓延。 江昭旭和她不一樣,遭受過家庭欺騙,心里本身就是極度敏感,缺乏安全感的,家里條件又好,從小也是眾星捧月,就算沒了父母的寵愛,憑他江家少爺這四個字,也多的是人把他寵上天,卻在她這里受盡了委屈。 這是這么多年,祁郡第一次對一個人產(chǎn)生了愧疚之心,但愧疚的同時又有點害怕,江昭旭對她影響太大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了。 在毯子里憋太久了,有點呼吸不上來,她拉下毯子,坐正身子,在新鮮空氣里大口大口的呼吸著,伸手打開桌子上的鍋蓋,紅糖姜湯還稍稍冒著點熱氣,湯面漂浮著幾顆紅棗桂圓。 她沒有力氣再去廚房拿碗,直接拿起湯勺,舀了一勺遞進嘴里,桂圓紅糖的甜香加上生姜的生辣,幾口下去終于感覺身子稍稍有些回神。 江昭旭回到巷子的時候,祁郡早就在家里,院子的大門也是緊閉著,但客廳的燈還是亮著的,他沒敲門,院子里的圍墻和江昭旭熟得都能很稱兄道弟了,三兩下就翻了進去。 客廳的門半敞開著,燈已經(jīng)關了,他深深吸了口氣,輕輕打開那扇門,吱呀一聲,祁郡回頭。 一個渾身帶著寒氣站在門口,一個蓋著毯子坐在沙發(fā)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客廳里很靜,只有古鐘行走的滴答聲和門外細雨滴落的聲音,桌子上的臺燈還亮著,半明半暗。 祁郡看著他的眼神很平靜沒有任何驚訝,就這樣淡淡地盯著他,像是一場無聲的博弈。 江昭旭也沒有說話,明明來的時候心里是后悔不安,現(xiàn)在看到她這幅云淡風輕的樣子,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祁郡看著也覺著沒意思,率先出聲打破這場寧靜,“我以為你不會再來找我了?!苯又芸煊终f了句,“對不起。” “我.....”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祁郡從來不會這么正經(jīng)給人道歉,所以這句對不起在江昭旭聽來并不像是認錯,而是像是在放棄什么。 他心里突然慌了,眼色一沉,快步走過去拉著她的手,開口問:“你什么意思?” 語氣里是藏不住的慌亂。 “就是這個意思,我不知道你對這種東西這么敏感,我這個人隨性無情慣了,不太愿意花心思去顧及太多,但如果你說出來,我會盡量調(diào)節(jié)一下。” 可能是因為不舒服,祁郡的語速緩慢也有著平時沒有的溫柔 “我不是個喜歡逢場作戲的人,也沒有到三四十歲被逼婚的年紀,所以我是真的喜歡的你啊,昭旭?!?/br> 不是江昭旭,不是江少,不是阿旭,而是昭旭。 “嘭”,一團又一團煙花在他腦子里綻放開來。 他清清楚楚地聽見了祁郡說的話,一詞一句都觸及他的心窩,一種無法言語的喜悅在心中肆意蔓延,心臟瘋狂跳動,眼睛死死盯著她,嘴唇微張,卻說不出一句話。 祁郡坐在沙發(fā)上,江昭旭居高臨下看著她,明明是他是上帝視角,但是他知道他早就為她折了腰。 祁郡看著江昭旭沒有反應的樣子,伸腿踢踢他,朝他開口:“你都沒有反應嗎?” 江昭旭一把拉過她的腳踝,把她整個人圈在他的懷里,寬大的手掌扣住她的腦袋,低頭堵住她的唇,舌尖舔舐著唇瓣,這是一個看似柔情似水實則兇猛實極的吻,用溫柔引誘著她沉淪,再用侵略兇狠啃咬著她,用生理上的疼痛來驗證真實。 最后兩人喘著粗氣分開,江昭旭捏住她的后頸,拉近兩人的距離,啞著聲開口:“今天這事我也有錯,我不該朝你發(fā)脾氣,不該對你說這樣的話。” 他很害怕,害怕兩人因為這件事今晚搞砸了一切。 祁郡嘆了口氣,伸手摸摸他的后腦勺,沒有回應他的話,而是問了句,“喜歡我叫你昭旭嗎?” 她的聲音比往日溫柔太多,不冷不艷,也不是那種故意勾人的妖媚,只是很單純的溫和細語。 他眼神愣了一下,語氣不太自然的說了句,“隨便?!?/br> 但祁郡能透過微軟的燈光看到他冒紅的耳尖。 她知道他嘴硬,彎唇笑笑,道:“以后我都叫昭旭。” 旭日初升的昭旭。 這是兩人過得最坦然也是最溫暖的夜晚,是祁郡在冰冷無措的一天難得慰籍,如果沒有江昭旭,她真的不知道如何度過這個夜晚。 江昭旭趁祁郡洗澡的時候沖了一杯感冒藥,祁郡喝藥的時候他就在她身后給她吹頭發(fā),他沒回外婆家,給老爺子打了個電話后便進浴室洗澡。 他洗完澡出來后看見桌子上那杯冒著熱氣的感冒藥,祁郡從被子里鉆出來,露出一個頭,朝桌子上的杯子點點下巴,“喝了?!?/br> 等他喝完后,朝床上走去,掀開被子躺上去,把祁郡一把拉過抱在懷里,把頭埋進她的頸窩里,她覺著特別不舒服,江昭旭也意識到她想要掙脫,摟著她腰的手緊了緊,略帶著點哄人的意味開口:“別動了,早點睡,明天我和你一塊去醫(yī)院送早餐?!?/br> “那你不去上學?” “放假前就請過假,再說了,我回來也不是為了去上學?!?/br> 是為了你,我是為了你才回來的。 * 翌日清晨。 江昭旭起床的時候,祁郡已經(jīng)去醫(yī)院送早餐了,樓下客廳桌子上放了著一份雞絲粥和煎蛋,旁邊壓著一張紙條,龍飛鳳舞的幾個字:醒了就吃,我先走了! 他勾唇笑著把紙條捏進口袋,坐在沙發(fā)上吃祁郡給他留早餐,祁郡廚藝很好,雞rou的香味和米粥的軟爛融合得極好,煎蛋也是蛋白酥脆但中間蛋黃卻是糖心的。 吃完飯后,給宋肆然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把行李寄回來,應該是林風在旁邊,只聽見他大嗓門嚷嚷著;“江昭旭,你真他媽行,自己先回去把我丟在這?!?/br> “海城有人稀罕我,我不回來我干嘛?” “滾你大爺?shù)??!?/br> “那你去跟老爺子說?!?/br> 說完就把電話掛了,回了趟外婆家,家里沒有人,外婆被接去楊主任家過年了,他換了套衣服,又給外婆打了電話讓人教他煲湯。 * 祁郡拿著早餐到醫(yī)院的時候,周潮生還卷著被子躺在走廊座椅上沒醒,她把一份早餐放在他旁邊便推門進病房,剛好奶奶醒過來,一看見她就出聲:“阿郡來了?!?/br> “嗯呢,來你送早餐?!逼羁c點頭,接著出聲詢問道:“先扶你去上廁所再吃行嗎?” 奶奶點點頭。 把保溫盒放在床頭柜子上,攙扶著奶奶去上廁所,給她接水洗漱,又把她扶著躺在床上,喂她喝粥。 奶奶開口問:“什么時候動手術?” “正月十六?!?/br> “那你什么時候去上學?” 祁郡沒應。 奶奶看她沒回話,心里有點著急,接著說:“你趕緊去上學,我這里不需要有人照顧著,平時潮生來給我送個飯就行?!?/br> “我知道,我過兩天就去上學?!?/br> 得到了她承諾的奶奶終于放下心,笑著抬手摸摸她的頭,故作安慰道:“不用擔心奶奶,我好得很。” 奶奶生病后特別嗜睡,吃完早餐后又困了,祁郡也沒有多打擾她,沒講兩句就拿著垃圾出門下樓扔。 推開病房門時,周潮生正好吃完早餐,他看了眼她手里的垃圾袋,問了句,“老太太吃完了?” “吃完了,又睡下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