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動老攻的懸賞(反骨) 第4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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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水泡緩緩上浮,浴室那昏黃的燈影逐漸模糊,映出了輪廓分明的剪影。 他求生般摟住那人,被水淹沒的話音含糊在喉間。 他嗚咽著索求:“想要……給我吧……” 哮天不安地在浴室外踱了大半個鐘頭,聽見里面瓶瓶罐罐被掀翻在地的動靜,邊叫邊用前爪抓撓著浴室的門。 它擾人的叫聲引起鄰居不滿,上下樓層的燈亮了幾盞,隔壁“咣咣”敲著墻壁:“干什么呢,虐狗嗎!能不能小點兒聲,大半夜的,別人不需要休息嗎?。 ?/br> 嬰兒的啼哭聲極具穿透力,哮天眨了眨眼睛,雖然它并不明白那代表著什么,但它隱隱覺著是自己做錯了什么,心里越發(fā)不安,焦躁地在門前一圈圈地走著,卻不敢再發(fā)出太大聲音。 好不容易那響聲息了,它豎著耳朵等著里面的兩人出來,可門開時卻只等到了一人的腳步聲。 它眼巴巴跟上去,只見蕭始抱著的那團浴巾里垂下一只手來,輕輕摸了摸它的頭。 “乖,老實一點?!?/br> 它仿佛真的聽懂了話,乖乖坐在原地,目送兩人進了房間,沒再吵鬧。 長夜又恢復(fù)了寂靜。 不知過了多久,江倦摸索著開了床頭燈,蕭始在身后環(huán)抱著他的腰,慵懶而低沉地說道:“我還以為你今晚不會再開口了?!?/br> 江倦拉下了他按在自己頸子上的手,輕咳一聲,“床上沒叫的總得想辦法從別處補償回來,不然怎么對得起你這么賣力伺候我?” 蕭始被他逗笑了,手往下滑,落在了個最舒服的位置,“你這是還記恨我剛剛說你就愛憋著不出聲,爽不爽連個反饋都沒有啊。這個問題的重點不在這兒,關(guān)鍵是你為什么不愛叫呢?你看那些愛情動作片里的男女怎么都得叫兩聲活躍一下氣氛吧,你會讓我感覺很挫敗的?!?/br> “可能只是力度不夠,不信你試試捅我一刀,那個絕對叫得出來?!?/br> “說什么呢,我怎么舍得動你?!?/br> 江倦目光后移,沒能通過余光看到身后的人,卻也不想翻過身去讓他誤會什么,索性也就不去看他的反應(yīng)了。 “可你今天是真想打我吧,把我從落地窗前拎起來的時候,把我懟在沙發(fā)上的時候,把我摔進車?yán)锏臅r候,還有把我扔進門的時候。最后一次我要是沒出聲,你巴掌都該落下來了?!?/br> 蕭始身子一顫,環(huán)著他的手臂又緊了緊,硬生生改口,把“你為什么會這么想”改成了“你別這么想”。 江倦閉上眼,語氣有些疲憊,“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以前你沒少打我,后來被你打怕了,你一抬手我就怕你巴掌打下來,讓你馴得比狗還老實。有些東西一旦形成習(xí)慣就改不掉了,我嘴上不想承認(rèn),但我改變不了怕你的事實。你也是男人,應(yīng)該知道被迫臣服的屈辱有多傷人自尊,害怕你這件事在過去很多年間都是我跨不過的一個心坎,直到現(xiàn)在依然是。我痛恨無力反抗的自己,也憎惡將苦痛強加于我的你,所以我不敢正視你。過去那么多年,你都是我揮之不去的噩夢,只不過今天,我的噩夢為了不讓我被其他漩渦淹沒,選擇搶先一步吞噬我罷了?!?/br> “以前是混賬,我不辯,但今天看到你那樣子,我是真的心疼你?!?/br> 蕭始也感到疲憊,不愿再繼續(xù)這個話題,又回到了原點,“受了驚嚇又跑去跟人打架斗毆,他到底怎么你了,讓你這么生氣?跟我說說,下回再有人敢惹你,我?guī)湍闶帐?,別臟了自己的手。” “他……”江倦注視著那昏黃的光亮,陷入了迷亂的回憶。 許久,終于嘆出了哽在胸中已久的那口氣,“……他擾了哥哥的清夢。” 作者有話要說: 哮天:真不拿我當(dāng)外人……外狗?。?/br> 感謝各位看文的小可愛~ 感謝懲哥今天炸毛了嗎打賞的1個手榴彈! 感謝投喂??! 第64章 同伙 “事情的前因后果我已經(jīng)了解了, 這事真不怪倦他反應(yīng)過激。” 蕭始一掌拍在墻上,清清嗓子。 “首先那李蘅本來就涉嫌殺人和教唆殺人,是有一定危險性的, 倦孤身一人去赴約是不太合規(guī)矩, 但特殊情況也要特殊對待啊是吧?你們不準(zhǔn)他配槍, 他赤手空拳還受著傷, 怎么跟人硬拼啊?雖然結(jié)果可能和我們想的不太一樣,最后被揍趴下的是那個律師,但這不代表倦當(dāng)時沒有危險啊,我覺得判定為正當(dāng)防衛(wèi)應(yīng)該不過分吧?” 他跟在姜懲身后進了局長辦公室, 一推門, 高進和周懸都沉著臉, 滿眼戒備地盯著兩人。 辦公室里的空氣仿佛凝滯了, 剛一露面就被眼刀子削掉一層皮,姜懲意識到他們下一刀肯定是沖著把自己捅個透心涼來的, 趕緊站到了正確的隊伍里,把自己摘了個一干二凈。 “你們都這么看著我干什么?李蘅不是我打的, 阿倦不是我?guī)ё叩? 我也一臉懵逼想知道發(fā)生了啥??!”說著他一指蕭始,“你給我站好了!雙手抱頭蹲墻角去, 問什么說什么,多一句廢話老子剁了你!” 周懸把茶杯往桌上一擱, 抬手一壓示意姜懲不要太激動, 一指對面的位子讓他坐去高局身邊, 又對蕭始招了招手。 “來我這兒, 他就咬不著你了。姜懲你也少說兩句。我要知道前因后果, 撿重點的說, 別浪費時間。過不了多久李蘅就要醒了,到時候他的證詞或口供會直接決定江倦要被隔離審查多久,想讓他少吃點兒苦頭的話,就照我說的做?!?/br> 蕭始剛想接上方才的話,忽然覺著有哪里不對,“……李蘅到現(xiàn)在還沒醒?” 高局狠狠瞪他一眼,“要不是你周哥囑咐護士補了針麻醉,江倦早就該被銬進審訊室了!到底怎么回事!” 蕭始拍了拍額頭,臉上寫著崩潰,“李蘅是自作自受,他挖了江家的祖墳?!?/br> 他說完之后所有人都一言不發(fā),用眼神無聲追問著他后話。 “八年前,有開發(fā)商收購鐘靈村的土地,那時江住剛過世不久,江倦雖然不想出賣土地歸屬權(quán),但他一個人是沒法違背全村人意愿的,于是主動遷走祖墳,就留下了緊挨著蔣儀家的一片空地。后來村民嫌開發(fā)商給的價格太低,組團鬧事把對方老板氣得心梗,出了人命后該判刑的判刑,該賠錢的賠錢,鐘靈村土地收購一事也擱置了數(shù)年之久。這期間江倦把江住的骨灰?guī)Щ丶亦l(xiāng),為了不讓旁人打擾,便把江住葬在了原先作為祖墳的空地里,又在山上立碑建了座衣冠冢。村里人不知道這件事,有人受李蘅指使動了那片地。江住安葬這么多年后又受辱,換做是誰心里都不會舒服的?!?/br> 周懸忙問:“那現(xiàn)在阿住怎么樣了?” “倦他自己回不去,便托人回去看了一眼。好在村民迷信,挖出了骨灰盒也不敢造次,但過去那些年里,江倦一直害怕兄弟倆身份互換的秘密被別人知道,所以沒敢在骨灰盒上寫江住的名字,也不敢留照片,那幾個村民挖出了骨灰又不知道是誰,就隨便給埋到亂葬崗了?,F(xiàn)在雖然找回來了,但和一群死刑犯、孤寡老人、棄嬰埋在一起那么多天,江倦還對此一無所知,他心里肯定難受?!?/br> 事關(guān)烈士身后事,江住又曾是他們熟識的故人,眾人聽了心里都酸澀,于私非常理解江倦的心情,可于公卻怎么都說不過去,這也是讓人最為難的地方。 作為江住生前最好的摯友,周懸心里不是滋味,揉揉太陽xue平復(fù)了一下心情,又問:“可這事跟李蘅有什么關(guān)系?” 時間回到江倦拜訪李蘅家的下午,江倦在李蘅起了殺心后無比淡定地一蹭真皮沙發(fā)上那不易被察覺的血痕,將沾染指尖的鮮紅展示給李蘅,“我覺得危險的可能是你。” 李蘅還保持著那個開燈的動作,身體有些僵硬。 “我本來還在想,你這么大一個人了,應(yīng)該做不出把體溫計放在熱水里欺騙警察叔叔這種類似于小學(xué)生不想上學(xué)才使的把戲,所以想不通你到底是怎么把自己的體溫弄到了三十九度,好讓警方無法對你進行問詢的。直到我進門的時候,看到了你偏向一側(cè)的站姿,才想起不止感冒能引起高熱,傷口發(fā)炎也可以。” 李蘅閉了閉眼,故作輕松道:“我還以為自己偽裝得挺到位呢,看來和專業(yè)的比還是差遠了?!?/br> “除此之外,剛剛我發(fā)現(xiàn)你的藥箱里的藥品基本都過期了,比如復(fù)方氨酚烷胺、右美沙芬、愈創(chuàng)木酚甘油醚這一類常見的感冒藥,證明你在過去很長一段時間是沒有用到過這些藥品的,但常見的鎮(zhèn)痛藥布洛芬,消炎藥青霉素、頭孢菌素、大環(huán)內(nèi)酯類藥物卻沒有儲備,甚至最基本處理傷口的酒精、碘伏等都找不到,這是不合常理的,除非你的體弱多病是個謊言,而且你近期正好因為傷口感染用到過這些藥物,如果我沒說錯的話……” 江倦緩緩拉開桌子下方的抽屜,果然方才李蘅只開了一條縫隙,從中取出創(chuàng)可貼的抽屜里側(cè)堆放著大量沒有外包裝的鋁箔藥板,隨手拿了幾個,都是他提到的藥品。 “可就算這樣又如何呢?難道我受傷發(fā)炎不去醫(yī)院處理就違法了嗎?江副支隊,你要用這個定我的罪嗎?” “我想你會錯意了,如果我來勸你自首或者抓捕你歸案,就不會孤身赴約。我說了,危險的是你,因為我是來拷問你的。” 李蘅眼睛一瞇,聽到了什么笑話似的,“拷問?哈!江副,您是還活在上上個世紀(jì)嗎?法治社會已經(jīng)不實行這個了,你……” 話還沒說完,李蘅忽覺面前勁風(fēng)一掠,眨眼的工夫,江倦就已經(jīng)大步邁到他面前,看似無力的手猛然扼住他的脖頸,將他頂在墻上,緊接著膝蓋用力向上一蹴,正中他上腹。 突如其來的劇痛令他眼前一黑,痛呼一聲抓住了江倦的衣襟,才沒讓自己就這么倒下去。 “我說了,不是我毫不設(shè)防,是你引狼入室。別說警察,就連你都不會認(rèn)為是我這個瘸著條腿連路都走不穩(wěn),虛得走兩步就得喘上十來分鐘的病人把你打成這樣的吧?” 李蘅瞪大眼,看向了江倦一直蜷縮的傷腿。 此刻他繃緊膝蓋,全然看不出傷勢,猛踢向他下腹的動作沒有一絲遲疑,完全不受骨傷拖累。 被勒著脖子的李蘅只覺呼吸困難,理智告訴他,這個人一直在用脆弱虛偽的假相蒙蔽旁人。 “你……你早就……” “是,早就恢復(fù)了,但我會裝,能裝出個人樣,你連裝都裝不像,被吞也是活該。” 江倦少有情緒激烈的時候,在語言上表現(xiàn)憤怒的方式僅僅是咬牙切齒,從不會放聲大罵,因而時常讓人忽略他骨子里的血性。 “現(xiàn)在該我來問你了,是誰指使你去挖我家的祖墳,偷我哥哥的骨灰?你們是跟江家有仇,還是想從中找什么東西?” 李蘅一扭脖子,當(dāng)胸給了江倦一拳,借著那人吃痛閃躲的空檔掙脫開了他的束縛。 然而江倦是抱著玉石俱焚的心思來的,和李蘅不同的是他無所顧忌,早做好了拼命的準(zhǔn)備,沖上去照著李蘅落跑的背影就是一記猛踢,硬是將人一腳從客廳踹到了走廊。 李蘅沒法控制平衡,在門框上狠狠撞了一下,還沒緩過來就被江倦又在膝彎補了一腳,面朝地面倒了下去。 江倦迅速壓在他身上,逼著他翻過身來,騎在他的腰腹處讓他難以反抗,再次掐住李蘅的脖子,只不過這一次他的目的不在讓對方窒息,而是為了扼制對方接下來的動作。 李蘅的身手不比江倦,身上有傷還輕了敵,沒能占到什么便宜,被江倦幾招打下來已經(jīng)落了下風(fēng)。但奇怪的是江倦這人打架的套路跟旁人不同,不管是小打小鬧還是殊死搏斗,男人的拳頭通常都會照著臉上的要害部位招呼,鼻軟骨、眼窩和頭部這些脆弱敏感的位置都容易讓人行動力大幅下降,太陽xue只要寸勁兒就足夠一擊打死人,但江倦?yún)s從始至終都沒碰過他的臉。 李蘅調(diào)笑道:“江副支隊,你該不會是舍不得打我的臉吧?既然這樣要不要坐下來好好聊聊,也許我們可以換種方式解決問題,別這么暴力?!?/br> 江倦總是半睜著眼,看起來一副睡不醒的樣子,深藏在眼底的殺氣大多時候都會被眼瞼和濃長的眼睫擋住,給人一種殺傷力并不強的錯覺,現(xiàn)在也不例外。 他依舊是那沒什么起伏的冷淡語氣,在這種時候卻讓人毛骨悚然,“確實不想打,但你想多了,力的作用是相互的,打你我自己也疼,所以……” 江倦輕撫著李蘅緊繃的手背,一下下輕柔的摩挲讓對方放松了警惕,就在李蘅稍微緩解力道,想握住他的手腕令這劍拔弩張的氣氛變得曖昧?xí)r,那冰涼靈活的五指突然穿插進他的指縫,死死將他的手釘在了地板上。 當(dāng)他意識到情況不妙時,五指已經(jīng)隨著一聲綿長的脆響,被那人齊齊折斷。 江倦死死捂著李蘅的嘴,把他的慘叫聲都壓在了喉嚨里,居高臨下看著對方的眼神中滿懷悲憫,仿佛慈悲渡厄的濟世菩薩,可拿起屠刀讓人深陷血海的人,卻偏偏是他自己。 這一刻,李蘅終于意識到了江倦此人的可怕之處,他的城府,他的算計,甚至是他的隱忍,在他的陰狠面前都不值一提。到底有著多么黑暗的過去,才能造成他深淵般可怕的心性? 回憶至此,蕭始深吸一口氣。 他確認(rèn)過李蘅的傷勢,四肢包括雙手的關(guān)節(jié)都被卸了,右腿還是粉碎性骨折,就算江倦拷打他的行為真能定性為防衛(wèi),也一定是防衛(wèi)過當(dāng),在這一點上,他是沒有辦法替那人遮掩的。 那么目前他所能做的,就只有規(guī)避這件事帶來的惡劣影響,將調(diào)查重心轉(zhuǎn)移到李蘅身上。 短暫的遲疑后,他繼續(xù)道:“我不知道,但我能理出李蘅的作案過程。既然他八年前就處理過鐘靈村村民鬧事的案子,很可能一直暗中關(guān)注著‘流亡’在外的王順才,并且在近期指使張懷友霸占蔣家附近的空地,引發(fā)鐘靈村的土地糾紛,給蔣儀創(chuàng)造了一個因為拆遷款報復(fù)張懷友的動機。從這一系列行為中不難推斷出他和蔣儀的私人恩怨,甚至不惜用八年前的舊案來做文章,可見李蘅的目的與鐘靈村脫不了關(guān)系。以上是李蘅為殺害東野翔太而做的鋪墊?!?/br> 這起錯綜復(fù)雜的案子解釋起來確實有些困難,蕭始在辦公桌上隨手拿了幾張白紙,用他的狗扒字畫了個簡易的關(guān)系圖。 “回到拋尸案,整起案子中我們最不明白的就是王順才的存在有什么意義,如果說李蘅利用王順才在楓葉苑暫居這一點制定了殺人計劃,安排了殺人的時間地點,雇傭徐靜濤實施犯罪,那么王順才就是一個提前被安插在那里的目擊證人?!?/br> 周懸沉思道:“事實上他也的確向警方提供了目擊證詞,只是從頭到尾都沒有提到過徐靜濤,這是一大矛盾?!?/br> “案發(fā)當(dāng)天徐靜濤為了偽造不在場證明,和薛嶸約定一起去赴酒局,由此不難控制他離開現(xiàn)場的時間,只要把握好王順才的生活習(xí)慣,知道他什么時候會出現(xiàn)在地下室,就能讓他目擊到殺人的過程。但這個計劃出現(xiàn)了兩個意外,一是徐靜濤沒能殺死死者,二是王順才出現(xiàn)的時間不對。李蘅前去收拾現(xiàn)場,本應(yīng)替徐靜濤進行后續(xù)處理尸體的工作,但他沒想到和死者碰了個正著,還差點兒被死者反殺了,讓王順才誤以為他是死者。等到死者自己離開地下室后,他又脅迫王順才殺害江倦,這里能夠看出王順才的很多行為不符合常理,證詞前后也有矛盾,所以他恐怕并不是一個被抓來頂包的替罪羊,而是……” “同伙?!苯獞蛿嘌缘?。 蕭始沉吟道:“假設(shè)李蘅和王順才是同伙,他們雖然有一個復(fù)雜的計劃,把警方繞得七葷八素找不著北,但王順才提供的證詞卻不能太離譜,至少得有一部分是真的,才能讓警方相信他的說辭。你們可以回憶一下王順才從頭到尾交代的內(nèi)容,排除那些已經(jīng)確認(rèn)是真實或虛假的內(nèi)容,剩下了哪些與案情息息相關(guān),或者毫不相干的廢話呢?” 從王順才的連篇廢話中提取到關(guān)鍵信息并不難,這人沒受過高等教育,語序顛倒邏輯混亂,擠牙膏似的問一句答一句,還三句不離賣慘,稍微翻翻他的證詞就能找到關(guān)鍵。 蕭始用紅色水性筆在筆錄上勾畫出了重點,敲著紙面強調(diào):“王順才聲稱他看到兇手在做法,對尸體拜了拜,在‘跳大神’。這個行為本身是無意義的,但王順才把信息傳達給我們,一定是想借此表達什么,如果說我突然在這里拜神拜鬼,跳起了大神的話,你們覺得我在做什么?” 蕭始照貓畫虎學(xué)著昨晚江倦的樣子,湊近身邊的周懸,握著筆比比劃劃,只是比起那人動作更加浮夸,手舞足蹈地把某些迷信活動的神態(tài)學(xué)到了七八分像,惡心得周懸直把他往外推。 “差不多得了,別動手動腳的,你gay不gay?。 ?/br> 可坐在兩人對面的姜懲和高局卻是一臉詫異地盯著兩人,后者恍然大悟一拍大腿,“這是在下藥嗎?你他娘的可真是個人才!” “沒錯,揮發(fā)性氣體。關(guān)于藥物的細(xì)節(jié)去問段鏡詞會更快。江倦的說法是,他曾在受某種新型毒品毒害致死的尸體上見過和死者的腿部相同的潰爛,懷疑死者與之前的案子有關(guān),以及死者在瀾江上找子彈的行為恐怕也與舊案有關(guān)聯(lián)性,至于是否要把這之間的聯(lián)系公之于眾,就看你們怎么決定了?!?/br> 周懸屈起食指,用指關(guān)節(jié)敲了敲桌面,“回到這個案子,說重點?!?/br> “后來警方在排查醫(yī)院診所時找到了醉酒嗆水的蔣儀,由此牽扯出了李蘅,這件事并不符合常理。首先李蘅在那時還沒有進入警方視線,就算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也不至于非得在這個時候動手吸引警方注意。但并未涉及此案卻又與案子息息相關(guān)的蔣儀在這個時候進入警方視線絕不是巧合,那么這一條直指重點,把李蘅推到了風(fēng)口浪尖上的線索是誰提供給我們的呢?” 姜懲一拍桌子,火頓時頂了上來:“cao!是王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