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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位長官,呆滯地站了許久,然后他略顯迷茫地看著勞作的人群,圣地已經(jīng)被推平了,沒有人再計較骨頭在哪里,也沒有人對毀壞的舊物件傷春悲秋,他所看到的,是一片欣欣向榮。 長官挺直了脊背,就只是一瞬間,他眼里的迷茫徹底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快慰和解脫。 尹深感受到什么的驅(qū)動,他走向仿佛換了個人似的長官身前,長官剛把地上的鏟子撿起來,尹深問他:“你……還修路嗎?” 長官搖頭,說道:“我一直都很慚愧,一直都想帶他們回家,數(shù)百年如一日,卻忘記了問問他們,他們將何處視為家?!?/br> 他說完,提著鏟子正要加入勞作的人群,又忽然停了下來,認真地“看”了會兒尹深,視線又掃視過一直站在旁邊的七八個冒險者,隨即說道:“你們……才是真正該離開這里回家去的人吧?走吧,我修的路,就送給你們好了。” 他解下自己肩膀上的那枚徽章,貼在尹深的胸口,沒再說什么,轉(zhuǎn)身加入了村民。 雖然不知道他被自己的執(zhí)念折磨了多久,但尹深相信,直到這一刻,他才終于真正被這個村莊所接受。 有風吹過,樹梢沙沙作響,明明圣地已經(jīng)徹底毀了。但尹深好似仍舊聽見了風吹過骨串發(fā)出的碰撞聲。 溫度在升高。 尹深抬頭看了看天,卻發(fā)現(xiàn)原本暗紅色的天空內(nèi)部,像是被加熱至沸騰一般暗流涌動。而整塊天空都因此透出一種淡淡的紅光。 不知誰咂咂嘴說道:“想吃火鍋了?!?/br> 而這時,所有人都從懵圈的狀態(tài)中恢復(fù)過來。 “燈亮了!”張宇振奮道,他扶起奄奄一息的宋仙,說道:“燈亮了啊,我們?nèi)フ衣芬??!?/br> 雖然這個世界從頭到尾都透著怪異,連解開世界都令人摸不到頭腦。但是眾人還是如夢初醒,管他呢,能離開就好。 楊枚蹲在地上,開始盡可能多地在自己身上抹土,尹深頓了頓,忍不住提醒他要趕緊先去找路引才行,別人都已經(jīng)四散開了。 而楊枚則笑著道了謝,他說自己是從渡口過來的,用不著找。 “尹深?!?/br> 李陵舟很少這么正式地叫他的名字,尹深剛才的笑意還留在臉上,他朝李陵舟走過去,被一把抱在懷里。 嵐花雪和胥闕紛紛默契地背過身去。 李陵舟悶悶地出了口氣,說道:“這些天好像把你餓瘦了些,回去……要好好吃飯?!?/br> 尹深忍不住笑了起來,他埋頭嗅著李陵舟脖頸處的獨特的凜冽氣息,長久的相處下來,他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個人微涼的體溫,甚至覺得挨起來很舒服。 “好啦,三個月后見,”尹深道:“你不是說,要在渡口建一座水上樂園?下次我要去玩?!?/br> 李陵舟沒說話,只是把他抱得更緊。 尹深喘不過氣,他輕撫著李陵舟的脊背,拉開些許距離,又聽李陵舟低聲說道:“你還想來嗎?” 尹深愣了下,說道:“我當然要來,這不是我想不想的問題?再說,你還在這里,我怎么能不來?” 他話音落下,過了片刻,李陵舟才低低地嗯了一聲。 說來也奇怪,兩人相擁的時間,總是要比平時過得快上幾倍似的,尹深感到時間差不多到了,他拉起李陵舟的手腕,又摸了摸自己的,說道:“不知道回到現(xiàn)實,它還會不會熱?!?/br> 而李陵舟說道:“不管熱不熱,我都在想你?!?/br> 第148章 死靈深淵(11) 從第二世界脫離的時候,尹深胸口處的那枚徽章在微微發(fā)光,他下意識地摸了下,卻沉入進一些光怪陸離的畫面里。 仿佛身處水中,浮浮沉沉了半晌,尹深眼前的畫面逐漸清晰,像一部寂靜的默片,他看了片刻,才反應(yīng)過來這應(yīng)該是那位長官的過往。 故事里的長官還是青年模樣,他身處戰(zhàn)爭年代,卻有著得天獨厚的天賦,是個年少有為的軍官。 前半生雖然過得辛苦,但也算順順利利。直到有一年,在做一場重要戰(zhàn)役的指揮部署時,他需要某處交通樞紐開辟堡壘,而最終被選中的是一塊特殊的地方——是片墳場。 其實他也覺得奇怪,那個位置很偏遠,附近渺無人煙,如何會有這么一大片尸骨呢。 進一步了解之后才知曉,原來這里曾是個普通村莊,住了幾百戶村民,他們跟外界溝通很少,一直本本分分。 直到戰(zhàn)爭四起,這一帶位置特殊,經(jīng)常被敵軍光顧,村民過著常年被sao擾侵害的日子,苦不堪言。 最令人唏噓的是,某次敵軍不知得到了什么消息,將這個村子列為空中轟炸的重點區(qū)域,這里根本一點防御能力都沒有,飛機來得突然,村民都來不及躲進防空洞去,幾個呼吸間,整個村子都被炸平了。 就這樣淪為戰(zhàn)爭的犧牲品。 剩下零星三兩個幸存者,替全村的人收斂好尸骨。一座生機盎然的村莊,就此變成一片半荒廢的野墓。 面對這樣一個地方,那位年輕的長官陷入了猶豫,他很需要這一塊地。 不,不是他需要,而是他背后的軍隊需要。但那塊地上,若是活人,尚且可以商量,但死人,又如何征求人家的同意呢。 可時間不等人,他的下屬出謀劃策,說正因為人死都死了,葬在哪里都一樣,不如遷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