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1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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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一聲咒罵聲從前方傳了來,緊接著,一鞭子惡狠狠地抽了過來,鞭子直接抽到了元寶兒的臉上,瞬間臉火辣辣的,便是一道瘆人的血痕。 “瞪著爺作甚?” “再瞪,再瞪,爺挖了你的眼珠子!” 馬背上那人搖著扇子悠悠轉(zhuǎn)了過來,朝著元寶兒瞪了瞪眼,片刻后,見他一臉狼狽不堪,這才滿意的轉(zhuǎn)了過去,隨即拎起一壺酒優(yōu)哉游哉的飲了起來。 元寶兒見狀,瞬間咬緊了牙關(guān),恨不得一把撲過去,與馬背上那個殺千刀的同歸于盡才好。 然而他實在是太渴了,太累了,沒有一絲多余的力氣。 馬背上的人優(yōu)哉游哉的飲著酒。 元寶兒跟在身后忍不住咽了咽喉嚨里發(fā)干的唾沫星子。 他精疲力竭的跟在馬兒后頭走啊走,走啊走,不知究竟走了多久,走著走著,再一抬眼時發(fā)現(xiàn)馬上的人兒不見了,馬也不知何時停了下來,正停在樹蔭下悠悠等著他。 正當他一臉懵然的跟了上去時,這時,那匹馬忽而扭頭看著元寶兒說話了,它沖著他說道:“草廟村到了。” 馬兒竟會說話,這一舉動頓時嚇得元寶兒一跳,三魂被嚇得只剩下了五魄。 他捂著心口,緩了緩神,四下張望著,半晌,咬牙切齒的沖著馬兒道:“大鱉怪呢?” 馬兒說:“什么大鱉怪?” 元寶兒指著馬背上道:“就是伍天覃,剛剛坐在你馬背上的人?!?/br> 馬兒道:“哦,你說他啊,他早死了,那是他的魂魄,他送你回家了?!?/br> 馬兒悠悠說著。 說完忽然也消失不見了。 元寶兒聽到這番話愣了一下,只呆呆地立在樹蔭下朝著山腳看去,山腳下一片炊煙裊裊,家家戶戶正在燒飯,目光所及之處一片人間煙火,且越看越覺得腳下的村落越發(fā)眼熟。 原來正是當年被一把大水沖走的草廟村是也。 正是元寶兒心心念念盼了整整三年的草廟村。 他回來了,他回來了,他回草廟村了,他終于回草廟村了。 可是,不知為何,元寶兒卻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心里沒有一絲歡喜之意。 直到不知過了多久,臉上冰冰涼涼的。 元寶兒以為下雨了。 他抬手一摸,竟是眼淚。 這時,雙眼緩緩一睜,看到頭頂是一片陌生的床幔,元寶兒愣了愣,他此時人還有迷糊,一時分不清自己究竟身在何處,直到一道關(guān)切急促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道:“你醒了,你可算是醒了!你發(fā)燒了,你知道嗎,還一直做夢了,一直在哭。” 頭頂冷不丁湊過來一張陌生的臉。 朝著元寶兒一臉關(guān)切地說著問著。 元寶兒聞言下意識地摸了摸臉,臉上此刻早已一片濕潤了。 一時想起了方才浮現(xiàn)在腦海中的記憶和畫面。 這才驚覺,原來剛剛是做了場夢。 只是,夢里的畫面太過真實了,夢中的大鱉怪……死了? 不知為何,想到這里,元寶兒渾身驟然冒出了一身冷汗來。 整個人也在這時一瞬間立馬清醒了過來,只嗖地一下推開床邊的丫頭往外一看,這才驚覺外頭天亮了,元寶兒頓時臉色一變,直接將被子一掀,連鞋子都沒來得及穿,直接跳下了床,邊跳邊一臉心急如焚的問道:“什么時辰呢,什么時辰呢?現(xiàn)下什么時辰了?” 今日午時,伍家人就要被問斬了。 他怎么可以睡著,他怎么可以還有功夫去做夢。 元寶兒這一瞬間只覺得心慌意亂。 “謝執(zhí)呢,謝執(zhí)呢?” “你們相爺呢,你們相爺呢,我要見柳相——” 他光著腳便心驚rou跳的朝著屋子外頭沖了去。 一邊跑,一邊咆哮,甚至嘶吼著,整個人發(fā)了瘋了似的。 一直沖到了院子里,這時,院門推開,門外一抹淡黃色身影緩緩踏了進來,見到元寶兒跟個無頭蒼蠅似的,在院子里一團亂竄著,柳茹煙立馬走了過來,沖著元寶兒道:“你放心,今兒個一早爹爹已領(lǐng)著謝公子入宮了?!?/br> 柳茹煙說著,從丫鬟手中接過一個食盒,打開沖著元寶兒道:“你昨晚發(fā)了高燒,昏睡了一整宿,爹爹見你對伍家情深意切,被你的善心感動到了,終于松口愿意為伍家說情了?!?/br> 說著,柳茹煙如釋重負道:“如今時辰還早,不過辰時,你一日一夜沒吃東西了,先來吃點東西墊墊肚子罷?!?/br> 說著,上下看了元寶兒許久,忽而微微勾唇,緩緩探出手,輕輕牽起了元寶兒的手。 元寶兒嗖地一下,壓根來不及琢磨柳茹煙的舉動,只一把反握住柳茹煙的手,又喜又急道:“真的?柳相真的入宮呢?他真的為伍家求情去了?” 可是說著,說著,又一臉心急如焚道:“他會說服皇上的,對么?伍家今日勢必會獲救的,對么?” 元寶兒緊緊抓著柳茹煙的手急急追問著。 柳茹煙被他抓得手指有些發(fā)疼,一時下意識地蹙了蹙眉,她原本已安心大半,可在元寶兒三番四次的反復追問下,一時,又不免開始擔憂道:“我爹在皇上面前還是能夠說得上話的,加上爹爹有證據(jù)在手,只要能夠見到皇上,一定能夠為伍家平反的。” “可是,可是若是見不到皇上呢?可是,可是若是中途被什么事情給耽擱了呢,萬一趕不上呢,不成,不成,我得去菜市口,我得親自去刑場守著才成——” 說罷,元寶兒依然還不能完全放下心來,只匆匆拿了身衣裳便奮不顧身的朝著外頭奔了去。 此時,府外,長寅早早在心急如焚的守著了,見寶兒出來,長寅立馬聲音慌張哽咽道:“寶兒,老爺……老爺他們已經(jīng)在游行示眾了。” 元寶兒一聽,心中一突,問了聲“黑娃呢”,長寅道:“早已埋伏在菜市口了?!?/br> 元寶兒一把跳上馬車,親手從長寅手中一把奪過馬鞭,直接朝著馬兒大喝一聲駕,便快馬加鞭的朝著刑場趕了去。 第197章 暴雨停歇,換成了淅淅瀝瀝的毛毛雨。 不過,縱使下著小雨,大街小巷上依然滿是人山人海,無他,今日菜市口有砍頭的大案可以看。 天子腳下,皇城里多是非,雖殺頭砍頭并非什么新鮮大事,可今日不同,今日被砍頭的不是旁人,可是赫赫有名的伍家人,可是貴妃娘娘的母族,可謂是正經(jīng)的“皇親國戚”“王權(quán)貴胄”,尤其,伍家的二位公子,一位翩翩公子宛若謫仙,一位混世魔王宛若修羅在世,這二位,當初在京城時,可謂如日中天,如今一朝敗落,如何不引得世人感慨垂憐? 橫豎,看熱鬧的心極為迫切。 一個個擠破了腦袋,都想親眼目睹這一罕見盛事! 尤其,聽聞那個混世魔王伍天覃此番還逃脫了,到了行刑這一日還未曾被緝拿歸案,于是,七嘴八舌,興趣盎然地八卦議論更盛了。 按照往昔慣例,犯重罪者需要游街示眾,伍家貪污賑災(zāi)銀兩兩百多萬兩,這可是近十余年來京城查獲的最大貪腐案了,百姓們歷來最是痛恨貪腐,痛恨權(quán)貴了,要知道這些銀兩可是一分一毫從百姓身上收取的賦稅,或者直接壓榨過去的,如今,竟被這些貪官污吏們盡數(shù)貪污了,二百萬兩,足足二百萬兩,這是什么概念,這是落在老百姓的耳朵里,都想象不到的數(shù)字??! 而伍家并不曾在京城任職過父母官,伍家大老爺雖官拜一品,卻早已經(jīng)脫離群眾百姓了,伍家二老爺任職過的地方雖有口皆碑,得百姓愛戴,可京城百姓到底不知,一聽說貪污如此巨大,便必不可少的引發(fā)了部分百姓群情激憤。 于是游街時,免不了被周遭百姓們?nèi)恿藸€菜葉,丟了臭雞蛋。 “狗官,貪官——” 人群里,有人氣憤怒罵著。 不過,伍家在京城雖如日中天,到底不曾干過哪些傷天害理的事情,不像趙家,或者其他權(quán)貴那般惹過眾怒,雖偶有百姓激憤,卻也未曾形成一邊倒的討伐和謾罵,大多數(shù)人還是看熱鬧居多。 游行隊伍從刑部大牢出發(fā),繞三城,過九街,臨近中午時抵達菜市口。 行刑之處設(shè)了高臺,高臺上,三座半人高的虎頭鍘整整齊齊的擺放在那里,虎頭鍘刀口已被拉開,半人長的刀口鋒利又尖銳,斜斜拉開斜插入老虎頭上,只見刀背約莫有兩指寬厚,隨著一點一點變薄,至刀刃時已鋒利如薄片,卻看著刃如秋霜,可削銅剁鐵,一塊鐵石放上去,怕都能頃刻間將其削成兩半,何況,區(qū)區(qū)一顆人頭。 怕是咔嚓一下,眨眼間便能讓其輕易人頭落地。 往年殺頭都是由儈子手拿刀親砍,據(jù)說只有重大案件,類似造反等謀逆大罪才動用虎頭鍘,用來警示眾人。 不想,今日竟亮出了虎頭鍘,故而邢臺下的百姓們見狀,一個個縮頭縮腦,嚇得呵退三步。 主要是那虎頭鍘著實太過森嚴瘆人了。 光是一動不動的擺在那里,都叫人看了見之膽寒。 “這虎頭鍘瞧著威武霸氣啊,瞧瞧那刀口,瞅瞅那刀刃,這一刀下去,怕是人頭嘎嘣一下準能落地,不知血會不會飛濺三尺——” “嘖嘖嘖,這玩意兒太過瘆人呢,人一湊上去,頭還沒砍了,指不定就被嚇得尿褲子了……” “不過有一點倒好,應(yīng)當會死得利落,聽說七八年前有個行刑犯被砍頭時,儈子手手里的那柄刀鈍住了,一刀下去頭竟沒斷,一連砍了三刀人頭這才落地,可瘆人呢,那犯人也是倒了八輩子血霉了,臨死了都比旁人多遭了兩回罪——” 邢臺底下,百姓們議論紛紛。 因虎頭鍘擺上了,一個個既惶恐,又興奮。 元寶兒匆匆趕來,與黑娃等人在菜市口匯合,菜市口距離邢臺遠近各處已被黑娃派人埋伏了,他們在元陵城時已召集了一群人隨著此番一道入京,都是當年流落在元陵城外的難民們,受過伍家的救助和恩惠,得知伍家遭此大難后,一個個義憤填膺,紛紛站出來要為伍家沖鋒陷陣。 來之前,元寶兒已替他們安頓好了家人。 來的人,都是不打算拿命回去的。 不過,不到那一步,元寶兒并不愿出此下策。 他最大的希望仍放在了柳相和謝執(zhí)身上。 如今,他要做的,便是拖延時間,等柳相來救。 “那些丐幫的兄弟們呢?” 元寶兒往臉上抹了些黑灰,做了一番喬裝裝飾后在黑娃的護送下,一路鉆入人群。 黑娃道:“本來行事還算順利,不料昨日下了一場大雨,風聲瞬間叫停了,那些乞丐們被驚得四下躲躥,今日一早加了價錢才重新召集了來,如今都分散在人群里了?!?/br> 黑娃一邊說著,一邊示意元寶兒查看。 元寶兒看去,果不其然,只見人群里處處混跡了不少乞丐,以及一些眼熟的兄弟們。 原來,為了造勢,元寶兒曾讓黑娃在京城滿街尋覓乞丐,然后將名冊上那一百多個真正涉事的官員名冊一個一個的刻在乞丐頭上,準備一不做二不休,徹底在京城攪他個翻天覆地不可。 不想,此番伍家一案判得實在太快,他們來京太晚,只有三日時間,許多事情布置不過來,那些頭上刻了字跡的乞丐們不過在京城大街小巷躥了一日而已,事情還沒來得及發(fā)酵,便被一場大雨給沖散了。 不過,雖說不過才一日功夫,卻也驚動了官府,據(jù)悉,這兩日官府派了人在大街小巷各處逮捕乞丐,于是,京城的乞丐們這兩日四處躲躥,一個個全不見了蹤影,今日伍家被問斬,街上人頭攢動,人山人海,官府的人管束不過來,乞丐們這才趁亂混跡其中。 當元寶兒擠到人群最前排時,只見高臺上行刑的監(jiān)官們已經(jīng)入座,因事關(guān)重大,伍家并非普通刑犯,故而此番主事判官一人,旁邊還設(shè)有監(jiān)官二人,判官乃伍敏之曾經(jīng)的下屬如今的刑部尚書,監(jiān)官一人乃當今國舅趙大人,當今皇后的胞兄,一人乃陛下堂弟,曾經(jīng)不問世事的逍遙王寧王。 趙國舅身側(cè)赫然杵著洋洋得意的衛(wèi)狄。 這時,官兵開道,將囚車里的刑犯們押送到了邢臺上。 衛(wèi)狄上前,氣焰囂張的親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