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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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公子,二爺,我家公子特吩咐老奴在這里伺候二位爺,他那邊一忙完馬上就來了,定是無心讓二位爺久侯的?!?/br> 管家立馬陪笑解釋著。 “哼,這世界上能讓我二哥等的人可不多,要不是看在四弟今兒個壽辰的份,這事兒二哥能依,我也不能依?!?/br> 赫昭楠哼了一聲說著,目光一抬,笑著沖著石桌對面的伍天覃道:“對吧,二哥?!?/br> 說著,還不待那伍天覃回答,便又見那赫昭楠興致一起,冷不丁改了個話題道:“哎,二哥,一會兒四弟來了,咱們的賭局便能一見分曉了,二哥,你猜誰輸誰贏?” 赫昭楠興致勃勃地說著。 說話間,仿佛還朝著伍天覃的身后某個方位瞄了一眼。 被點名的伍天覃淡淡掃了赫昭楠一眼,并沒接他的話,而是目光落到了管家身上,道:“四弟在忙活什么?” 管家猶豫了片刻,面露苦澀尷尬道:“稟二爺,長生……長生公子來了?!?/br> 管家說這話時,似有些難以啟齒。 在這吃人的世道,斷袖,斷背這般言論是可毀天滅地的,然而他家公子卻依然我行我素,離經叛道,氣得老爺都沒臉回府了,是日日拘在軍中,眼不見為凈,就連今兒個都未見露面。 這話,往日管家可不敢在外人跟前提起,可在伍二爺和赫三公子跟前,倒也無妨。 管家憂心忡忡的說著。 伍天覃聞言,與赫昭楠對視了一眼,紛紛了然,片刻后,前者似用余光掃了眼身側那抹淺藍色衣衫一眼,而后,撂開華袍,緩緩起了身。 “二哥去哪兒?” 赫昭楠見狀,立馬跟著起身問道。 伍天覃搖著扇子,淡淡道:“去接個人,該到門口了?!?/br> 赫昭楠有些意外,眼前頓時一亮道:“何人竟勞得二哥親自去迎?” 一時好奇得恨不得刨根究底。 伍天覃卻淡淡瞥了他一眼,沒有回應,直接緩緩跨步而去,剛走幾步,身后歪在亭子護欄一處的元寶兒立馬抱緊了懷里的包袱,難得有些緊張似的,立馬緊隨而去。 不想,那伍天覃就跟后腦勺長了眼似的,頭也不回,卻將扇子微微一揚,淡淡道:“不必跟著?!?/br> 話一落,他大步跨出了涼亭。 徒留下元寶兒杵在亭子邊角,一時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話說元寶兒并非膽怯之輩,他素來有些小心眼小聰明的,若是往日,隨那伍天覃去了旁的府上游玩,他定是恨不得那伍天覃將他打發(fā)得越遠越好才好,可今兒個,元寶兒心里頭卻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來。 確切來說,這股不好的預感,又或者心頭的一抹怪異之處,是打昨兒個一早開始的。 最開始,是他那般戲弄那伍天覃之后,依照元寶兒的猜想,那伍天覃準繞不過他,這才費心費神的躲藏了起來,后又見他竟張羅著滿院子,滿府的搜查他,更一度驗證了他的猜想,原本以為被那姓伍的逮住了后,要被他千刀萬剮,竟不想,輕而易舉的就放了他,非但沒有□□上的懲罰,甚至就連言語上的遷怒也未曾有過分毫。 那日,天還未亮,那伍天覃便一反常態(tài)的捧著本書枯坐在臥房內,仿佛心事重重,而那日,他明明是藏在了那伍天覃的浴房后頭的,可醒來卻是打伍天覃的軟榻上蘇醒過來的,且連他的鞋襪都一時不見了去處。 當時的元寶兒便隱隱覺得有些奇怪了,不過那時,他被那姓伍的“寬宏大量”的饒他一命,被這個巨大的歡喜迷了腦,便未曾深想,可自那日往后,那姓伍的便性情大改,變得奇奇怪怪了起來似的。 譬如,今兒個一路,他未曾與他說過一句話,甚至連正眼都不曾看過他一眼。 若是擱在平日里,元寶兒恨不得燒高香了。 可今兒個,一切的一切卻無比提醒著他,一切非同尋常。 所以,就在方才,元寶兒偷偷將懷里那個包袱掀開了一角偷看了一遭,原本以為那包袱里頭藏著的是那姓伍的送給楚四公子的生辰賀禮,所以,一早常勝才會一反常態(tài)的百般叮囑,可當他將包袱扯開一角定睛一看后,瞬間傻了眼了,那包袱里包的并不是什么珍貴賀禮,竟熙熙攘攘的塞的全部都是他自己的私人物件。 衣裳,褲子,鞋襪,就連他偷藏的那塊帕子也塞里頭了。 竟是他的全部家當。 那伍天覃將他的全部家當包起了作甚?還塞到了他的懷里,讓他隨身抱著?然后連人帶包袱的將他整個人領到了這一處毫不相干的地方來,再聯(lián)想到日前,那姓伍的在梨園讓他換女子的戲服,再加上方才一路走來,那赫三公子明里暗里的暗示,元寶兒瞬間腦海中白光一閃,一個荒唐又嚇人的念頭瞬間在腦海中浮現了起來。 那姓伍的殺千刀的狗日的,該不會是要將他給當作貨物,當作阿貓阿狗似的,隨便發(fā)賣了或者送了人罷? 所以,并非那姓伍的今兒個忘了備賀禮,而是這賀禮就是他本人? 這個念頭一起,元寶兒瞬間便坐立難安了。 要知道,他雖不是伍家的家生奴才,可任其打殺,可畢竟他的賣身契握在了那姓伍的手里,隨隨便便弄死他這條命都不過小菜一碟,更甭提隨意發(fā)賣或者送人呢。 府中有那刁奴,便有被發(fā)賣走的。 元寶兒曾親眼目睹過。 而他元寶兒,去了凌霄閣不過一個多月,卻也確實弄出了不小的陣仗來,可是,可是在元寶兒心目中,至多不過遭幾頓打罷了,從來沒想過,會輪為發(fā)賣或者被送走這一步?。?/br> 并且,隨著在那凌霄閣里頭待著日子越來越長,對那姓伍的倒也漸漸多了幾分了解來,雖那大鱉怪性情乖張,陰晴不定,可元寶兒隱隱約約察覺到,他對自己還算開明大度的,并沒有打從心眼里厭惡他,刁難他,所以元寶兒才敢揣摩著他的臉色大行其道的。 不過,縱使如此,元寶兒依然對他不喜,心中早已盤算好了,如今大公子回府了,正要暗戳戳的謀劃著該怎樣投奔大公子麾下,不想,竟趕在這樣的關頭,要將他給送了人,元寶兒能不緊張,驚恐,及憤恨不已? 太守府雖于他而言,似座大蒸籠大地獄,那伍天覃于他而言,似個大修羅閻王,可到底是他生活了整整兩年的地方,那里頭他熟門熟路,這若冷不丁的將他送去另外一個陌生之地,焉知是福是禍? 更要緊的是,他若被發(fā)賣或者被送人呢,他爹娘回頭來尋他該怎么辦? 元寶兒心頭難得涌現出一抹心慌意亂了來。 “哎,那么黏著你們家主子作甚?你們爺又不會跑了?對了,知道你們爺這是去迎哪個了么?夠大面兒啊,竟勞他伍二爺親自去迎?!?/br> 話說,赫昭楠一路目送伍天覃消失在庭院方悠悠收回了目光,目光一掃,落在了亭子口那個來回踱步,略有些不安的細瘦身影上,赫昭楠漫不經心的發(fā)問著。 話一落,便見那元寶兒抱緊了懷中的包袱,朝那赫昭楠臉上一瞪,道:“我哪知道。” 說完,只咬著牙,氣沖沖的悶頭返身回來,朝著方才那涼亭旁的護欄邊上一屁股坐下,只鼓著張小圓臉,怒氣沖沖,又垂頭喪腦的。 赫昭楠冷不丁被個小兒一吼,頓時將扇子一收,將眼一瞪,只嘿了一聲道:“好你個小兒,竟敢對本少爺甩臉子,真真好大的膽。” 又道:“你們爺倆今兒個是吃了炸雷么,一個比一個脾氣大,你爺對本少爺甩臉子,本少爺受了,誰讓他是本少爺的二哥呢,可你一小小奴才,竟也敢對本少爺吆五喝六的,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不成?” 赫昭楠一邊說著,一邊動起了氣來。 元寶兒見狀,肩膀一垮塌,看了赫昭楠一眼,道:“赫三公子,我家爺是不是要將小的給發(fā)賣了?” 元寶兒咬著唇,神情低落的問著。 赫昭楠聞言,神色一愣。 第94章 話說赫昭楠見那小兒無精打采的模樣,一時想起頭兩回見到他的情形,他赫三爺一貫貴人多忘事,尤其是這些下人的閑雜事情,壓根就入不了他的眼,倒是奇怪的對這小兒兩回見面都印象深刻。 一回是在伍二哥的院子里,險些被人將舌頭給絞了,可盡管如此,那兇神惡煞的一口反咬的小模樣倒是令他印象深刻。 再后來,在梨園時,竟敢跟他二哥當場唱反調,還得勞他二哥半威脅半哄著使喚他行事。 赫昭楠當時印象深刻極了。 不到一個月的功夫,竟有那能耐,讓一貫刁鉆又難搞的伍二爺對他印象大改,當真奇人也。 且那日他隱隱察覺到伍二哥對那小兒有些偏愛,便故意半打趣半調侃的跟二哥打了這么個賭,不想,二哥竟一口應下,又一時變得有些狐疑了起來。 直到今日見二哥興致不佳,以為是那個賭約的緣故,卻偏偏又信守承諾,將這小兒帶了來,更是還難得貼心讓其將家當都全帶來了,一副瀟灑大方又毫不在意的派頭,便讓赫昭楠更是有些琢磨不透了。 這會兒見這小兒心思如此玲瓏,竟早早猜到了他們的意圖,心里有些意外,面上砸吧了兩下,道:“若沒記錯的話你應該是叫元寶兒罷?元寶兒,怎么著,二哥不是最難伺候的主子么,伍二爺刁鉆難搞的名頭,在整個元陵城可是人盡皆知,本少爺記著頭一遭見到你的時候,還險些被二哥絞了舌頭,后來又逼著你著女裝,這樣兇惡的主子,旁人逃都來不及了,怎么,你竟還舍不得了似的?” 赫昭楠一邊搖著扇子,一邊笑著問著,頓了頓,又指著滿院的庭院道:“你看,這楚家的富貴可并不在伍家之下,何況,楚家規(guī)矩森嚴,尤其是那楚四公子我那四弟,更是個和善之人,要我說,你若想投個安身之所,這兒可比伍家強多了?!?/br> 赫昭楠難得一臉正色的說著,雖沒有正面回應元寶兒的問題,但是也算是側面應證了。 不想,話一落,便見那元寶兒梗著脖子咬牙道:“這能比么?那皇宮里頭還更加富貴呢,總比你赫家更要氣派富貴罷,若回頭將你閹了送到宮里頭去享福,你樂不樂意?” 元寶兒冷哼一聲,朝著那赫昭楠翻了個白眼,道:“事情沒安你身上,你上下嘴皮子一碰說得倒是清閑自在,輪到你被跟個貓兒狗兒似的隨隨便便發(fā)賣送人的時候,我看你只怕要哭得滿地打滾了?!?/br> 元寶兒氣得冷嗤一聲,說著。 他這陡然撂出來的一番話,只頓時氣得那赫昭楠一把從石凳上跳了起來,咬牙指著那元寶兒氣得臉色翻滾道:“大膽,你……你這小兒,你你怎地如此不識好歹!” 赫昭楠已經算是對這小兒無比耐心了,卻不想,這小兒變臉比他主子還快,前一刻還可憐兮兮的,下一刻便立馬混賬蠻橫了起來。 他算是切身體會到了,緣何時隔不過一月,他那伍二哥緣何對這小兒態(tài)度如此天壤之別,甭說一個月之內,怕是一日之內,一個時辰之內,他都得被這小兒氣得吐血好幾回。 赫昭楠被這元寶兒氣得原地打轉。 “算了,問了你也沒用,你們這些人都是一伙的,何況,你又做不了我家那位爺的主?!?/br> 不想,見那赫昭楠氣得跟只□□似的,元寶兒瞅著鬧心,只將身子一轉,干脆背對著眼不見為凈,只捧著臉為自個兒的前程和處境發(fā)愁,又鼓著臉費心巴腦的想起了主意,想著能夠讓那大鱉怪“收回成命”的主意。 見元寶兒倒先嫌棄上了,只一臉嫌棄的轉身,甚至拿個屁股蛋子對著赫昭楠,赫昭楠氣得心口直突突,一時氣笑了,正要噌地一下沖過去將那不長眼的狗東西教訓一頓,不想,這時—— “二哥,三哥——” 遠遠地,只聽到一聲高昂歡快的聲音在遠處響了起來,一時打斷了赫昭楠的舉動。 赫昭楠咬著牙關甩著袖子轉過身來,遠遠望去,只見那游廊底下,楚四公子楚文方正一臉帶笑,加急了步伐大步朝著這頭趕了來,待走近了幾分,才見他的身后還跟著梨園的頭牌旦角長生。 “三哥,怎么就你一個,二哥不也來了么,二哥人呢?” 話說楚四公子楚文方一過來便大步朝著赫昭楠走了來,他心情大好,笑意融融的與赫昭楠招呼著,話一落,還不待赫三回應,便又立馬興沖沖道:“三哥,我方才與長生一道編排了一出新戲,正在收尾的時候了,想著編完再來,省得一會兒忘了,可是讓你和二哥久等了,對了,怎么就三哥你一人,二哥人呢,有幾日未見他了,弟弟我正有事情要求二哥呢?” 話說,楚四公子一臉興致勃勃又迫不及待,許是一路走來,臉上泛著微紅,看上去紅光滿面。 到底是壽星公,人逢喜事精神爽。 他話一落,身后長生便也立馬朝著赫昭楠作揖見禮道:“赫三公子。” 赫三沖著長生點了點頭,目光一掃,看了楚四一眼,道:“四弟?!?/br> 他一邊說著,一邊微微順氣著,道:“二哥去門口迎人呢,一會兒就來?!?/br> 說話間,還有些咬牙切齒的味道。 饒是楚四神經大條,這會兒也瞧出來赫三的不對勁來了,嘴上一臉好奇的問著:“二哥去接哪個?還有哪個要來?能勞二哥大駕的倒是令我好奇了?!?/br> 眼睛卻一直盯著赫三打量著,良久,終于忍不住猶豫問道:“三哥,你……你怎么了,可是下人伺候不周,還是惱了弟弟來遲怠慢呢?” 楚四心有戚戚的問著。 卻見那赫三甩著扇子咬牙切齒道:“不干你的事?!?/br> 說著,咬牙偏頭朝著身后掃了一眼,氣急之余,見身后那小兒依然背對著縮著,賣力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赫三依然憤憤不平,正要拿楚四當裁判,好似將那小兒批判一通,不想,話到了嘴邊,腦海中忽而靈光一閃,回味過來了,只瞬間勾唇一笑,指著涼亭底下的隨從招呼道:“百里,將東西呈上來。” 話一落,那喚作百里的隨從立馬扛著個錦盒過來,赫三指著那錦盒道:“四弟,這是三哥給你送的賀禮?!?/br> 說著,見那楚四一臉興沖沖的正要打開,赫三卻立馬擺了擺扇子,道:“別別別,先別,三哥給你的禮物跟二哥比起來可完全是小巫見大巫了,四弟,知道今兒個二哥給你備了什么大禮么?” 赫三笑語嫣然的一臉賣關子的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