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兒 第68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豪門對照組手撕劇本咸魚躺、可是他說愛我欸[娛樂圈]、調(diào)味劑(親父女 高H)、系統(tǒng)之性福滿滿的迪迦、一家和樂(父女高h(yuǎn))、約炮網(wǎng)聊對象是弟弟(高H)、帶著暴富系統(tǒng)去種田、萬人迷大師兄他掉馬了、沉于昨日、論如何將善良主角變成黑蓮花
宏財立馬道:“在廳子里張羅爺外出一事呢?!?/br> 元寶兒聞言,嘴里嚷了一句“這便過去”,便朝著正房方向晃蕩了去,途中在游廊底下正好遇到了游廊上的歡兒,二人一個在底下走著,一個在上頭走著,歡兒見了元寶兒,立馬趴在游廊護欄上伸出個圓腦袋道:“寶兒哥,昨兒個咱倆擠散了后你上哪兒去了,我在渡口尋了大半天,實在等不及了,眼看著天都要黑了,要落飯了才急匆匆趕了回來,還以為你早就回來呢,哪曾想竟尋你人影不到,一直快等到落燈了,還不見你回來,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啊,府里時辰一到便鎖了門了,你該不會今兒個一早才回的罷?!?/br> 歡兒嘰嘰喳喳的問著。 元寶兒打了個大大的哈切,睡眼惺忪道:“還不都是因為你,小爺我啊尋你尋得迷了路了,大半夜鉆狗洞回的府?!?/br> 元寶兒漫不經(jīng)心的睜眼說著瞎話。 歡兒一聽,差點兒驚得跳了起來,只一臉著急道:“當(dāng)真?”又道:“你說你怎地那么傻,尋不到人你不知先回府啊,作甚要一個人在外頭瞎找了,早知道早知道咱倆昨兒個便不該去湊那個熱鬧了,劃船一眼沒瞅著不說,還差點兒被擠成大rou餅了,對了,昨兒個我還趕上官府在拿人,好家伙,將整個渡口全都給封鎖了起來,不知在拿什么滔天罪犯,整得嚇?biāo)纻€人?!?/br> 歡兒滔滔不絕的說著。 元寶兒撓了撓耳朵,翻了個白眼道:勞什子滔天罪犯,那幫草包廢物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爺爺如今正好生在你眼前杵著呢。 話說二人在說話間,正房常勝踏了出來,遠(yuǎn)遠(yuǎn)見元寶兒跟歡兒在閑聊,頓時朝著元寶兒高聲招呼道:“元寶兒,過來。” 這話一起,元寶兒與歡兒紛紛停止了交談。 歡兒吐了吐舌頭開溜了。 元寶兒加快了步子晃了過去,懶洋洋道:“勝哥,一大早的,有何吩咐。” 常勝聞言,卻定定地看著元寶兒不說話。 他那眼神……略有些奇怪。 元寶兒一時摸了摸他的圓臉,又揉了揉眼睛,還以為有眼屎沒擦干凈,正要抬手擦拭來著,這時,常勝忽而將手中的一個青布包袱塞到了元寶兒地懷里,半晌,盯著他嘆了一口氣道:“拿好了,一會兒爺要出門,好生跟著伺候著?!?/br> 常勝說著,又定定看了元寶兒一眼,隨即冷不丁苦口婆心道:“你啊,都十三十四了,不小了,這性子也該改改了,回頭有你吃虧的時候。” 常勝說著,復(fù)又盯著元寶兒嘆了兩口氣,嘆得元寶兒一頭霧水,就跟要同他永別了似的,半晌,只見元寶兒好奇的掂量著手中的包袱道:“這包袱里頭裝的啥,怎么這么重?” 又道:“爺今兒個要上哪兒?。吭趺匆腋?,不是有勝哥你么?” 常勝是那伍天覃地貼身隨從,元寶兒不過是個院內(nèi)跑腿的,往日里只有常勝不在時才讓他跟著外出。 元寶兒撓了撓腦門追問著。 常勝復(fù)卻又盯著他嘆了口氣。 元寶兒:“……” 這一大早的,怎么了,怎么唉聲嘆氣著,元寶兒正瞪著眼睛再要追問時,這時,門前一道黑影一晃,只見那伍天覃背著手從屋子里頭跨了出來。 這日那姓伍的倒是不見任何花枝招展,一身玄色華服,上頭黑色蓮花紋若隱若現(xiàn),端得一副威嚴(yán)肅穆做派,又見那他劍眉斜飛,狹長的鷹眸里銳氣逼人,竟收起了往日里的笑模笑樣,端得一副盛氣凌人的姿態(tài)。 只見他目不斜視的從常勝,元寶兒二人身前跨過,從頭到尾,目光沒有掃過身側(cè)元寶兒身上半眼,就跟沒有瞅見過他似的,直接背著手直徑大步跨下了臺階。 一直待下了臺階,元寶兒還在歪著腦袋癟著嘴將那道背影偷偷打量著,只覺得從昨兒個一早起,那大鱉怪便怪怪的,莫不是大少爺回來了,大少爺鋒芒過盛,遮住了這位元陵城第一貴公子的光芒不曾? 哼,就你這樣的,還想跟大少爺比? 元寶兒癟著嘴,一臉嫌棄著。 “還不快跟上去。” 這時,常勝推了元寶兒一把,低聲提醒著。 元寶兒差點兒被他推得一個趔趄,站穩(wěn)后,一抬眼,只見那伍天覃竟已經(jīng)背著手跨到了院門口了,元寶兒嘴里嘟囔了一聲“奇奇怪怪的”,便費力抱緊了手中的包袱,一溜煙跑了上去。 馬車?yán)?,伍天覃闔著眼,閉目養(yǎng)神。 元寶兒挨著馬車門口眼觀鼻鼻觀心的坐著。 手中的包袱沉甸甸的,見那伍天覃一直閉著眼,元寶兒便躲了個懶,將包袱塞到了一旁的長凳上,期間馬車搖搖晃晃,青布包袱里被晃出了一角,隱隱約約好似看到里頭露處灰色粗布一角。 奇怪,看那面料粗糙得可以。 像是府中下人統(tǒng)一發(fā)放的下人服似的,元寶兒便有著那么一身。 看著包袱里頭不像是些貴重物件,緣何出門時常勝還特意囑咐他看好了。 里頭到底是個啥? 還有,這大鱉怪今兒個要上哪兒去,且一路上板著個臉,不發(fā)一語的,倒讓一路十足難熬了起來。 直到晃晃悠悠晃了小半個時辰,終于馬車緩緩?fù)A讼聛怼?/br> 元寶兒飛快扒開車簾往外一探,“楚宅”兩個金燦燦的大字晃得人睜不開眼。 見那伍天覃這日難得板著臉,一臉嚴(yán)肅,元寶兒難得沒有作怪,低眉順眼的主動給他掀開車簾伺候下馬車,一整個過程,那伍天覃都目不斜視,卻在背著手下馬車時冷冷地沖著馬車?yán)锏娜朔愿懒艘痪洌骸鞍つ蒙?。?/br> 話一落,人直徑踏下了馬車,車簾一晃,直接蒙在了后頭緊隨而上的元寶兒腦門上。 “啊呸——” 元寶兒將車簾從臉上一抹,癟著嘴,嘴里小聲學(xué)舌似的陰陽怪氣的嘟囔了一聲“包袱拿上”,便拽著包袱跟下了馬車。 第92章 話說這楚家必然就是那位赫三公子嘴里嚷嚷過的楚四的府邸了,來了凌霄閣這么久了,偶爾也曾聽院子里頭的人議論念叨過,只隱隱約約知道那伍天覃在元陵城有兩位交往頗深的好友,一個是元寶兒見過兩回的織造府里頭的三公子赫三,一個是未曾謀面,卻同樣離經(jīng)叛道的楚四公子。 聽聞赫三公子愛鳥,楚四公子愛戲,而他們太守府里頭的那位伍二爺卻唯獨最愛美人。 這三位可是整個元陵城里頭最混不吝的,更是一度成為整個元陵城煙花柳巷,私人雅苑,各處戲園子里頭的座上賓。 赫三公子愛鳥,元寶兒知些眉目,見過兩回,回回提著那個金光閃閃的大鳥籠子,據(jù)說,上頭還鑲嵌著紅寶石了。 楚四公子愛戲,元寶兒也略有耳聞,譬如早在元寶兒初來凌霄閣那一日,便被那姓伍的指給梅兒姑娘,讓其教他開嗓賣唱,后又陰差陽錯的隨著那伍天覃去過一回梨園聽?wèi)?還被那姓伍的半威脅半收買的換了身女兒妝,據(jù)說,一切是為了給那姓楚的準(zhǔn)備生辰禮,便知,那必定是個戲癡。 至于那伍天覃愛美人這一事,元寶兒來凌霄閣時間并不長,卻也知道他雖對著院子里頭的男丁動輒打罵,卻著實不曾對任何一個丫頭動過粗,瞧著約莫是個憐香惜玉的。 不過,院子里頭有鴛鴦,梅見二位貼心人在左右紅袖添香,初來院子時,又一舉目睹那伍天覃與老爺在凌霄閣開仗,據(jù)說是這伍天覃瞧上了鳳鳴樓里頭一個花魁娘子,并放了話勢必要將那花魁娘子納進府來,此事一度鬧得整個伍家大亂,據(jù)說,在元寶兒調(diào)遣到凌霄閣前,里頭早已大鬧天宮過好幾回了。 要知道那姓伍的如今還未曾娶妻了,妻子還未曾進門,便要率先將那等風(fēng)月場所里頭藝妓納進門來,此舉不是離經(jīng)叛道,不是風(fēng)流浪蕩,不是荒誕不經(jīng)又是什么? 這樣聽來,愛美一事,仿佛亦是有跡可循,不過說好聽些便是愛美人,說得實在些,便是風(fēng)流浪蕩,尋花問柳,朝三暮四,縱情濫情罷了。 倒是元寶兒來了這凌霄閣后,這陣風(fēng)好似漸漸吹過了似的,沒了風(fēng)聲,只知,那伍天覃時常出府走動,回來時一身酒氣,伴著胭脂味,府里雖風(fēng)平浪靜,可在外頭想來時常外出夜會佳人也未可知。 元寶兒一邊嘀咕腹誹著,一邊抱著包袱跟在那伍天覃身后經(jīng)由楚家的看門人恭恭敬敬的引入了楚宅。 宅子里頭頗為安靜,不似伍家那般熱鬧,在太守府若有人生辰,尤其是趕上老夫人,老爺或者那伍天覃壽辰,那可謂是熱熱鬧鬧,全府驚動,元寶兒還清晰的記得去年老夫人壽辰時,府里可是排了出麻姑獻壽,排了一整日的大戲,好些丫鬟小廝也湊過去湊熱鬧了。 老爺生辰府里來了許多老爺?shù)墓式淮蟪迹麄€廚房忙得喘不過氣來。 至于那姓伍的生辰更是離譜,將玉膳樓里的一整支后廚隊請到了太守府,專門替那姓伍的燒制菜肴,宴請他的那些狐朋狗友,據(jù)說,那日凌霄閣里頭還請了歌姬舞姬,一整日,那凌霄閣里頭的咿咿呀呀聲便沒停過,據(jù)說落了燈后,又轉(zhuǎn)戰(zhàn)護城河,攜手一應(yīng)歌姬舞姬去夜游護城河了,可謂花招百出,羨煞旁人。 然而這日這楚四公子生辰,楚宅卻是靜悄悄的,并無任何歡聲笑語。 元寶兒一邊嘀咕著,一邊一路爭相相望,瞧得眼花繚亂,這還是他來太守府兩年多來,頭一回跟著去旁的府邸赴宴,只處處拿著同太守府比較。 若是擱在一個多月前,元寶兒定是被眼前的景致瞧得目瞪口呆,瞠目結(jié)舌,定然會被眼前的富貴迷了眼,可在那凌霄閣里頭當(dāng)差了一個多月,便也漸漸長了些見識,只覺得這楚宅比太守府的富貴,還是要略遜色些許,不過,一路走來,一步一景,并無多少奇珍異草,卻見院子里各處箭靶兵器,一路上所遇到的皆是男丁,各個精神抖擻,比伍家里頭的小廝家丁更為英挺幾分,且鮮少見穿紅戴綠的胭脂色飄過,只見整體比之伍家少了些金碧輝煌,卻多了些莊嚴(yán)肅穆。 也是,聽聞這楚家大房的大老爺乃江蘇總兵,管束著兩江的兵防,可是實權(quán)在手的大將軍。 楚家四子三子投軍,徒剩下四子楚四公子留在府中侍弄胭脂戲子,可謂遭了不少笑柄。 “喲今兒個二哥倒是來得早啊,我還以為照二哥往日的脾性習(xí)慣,得臨近中午才能到了,方才聽到后頭看門的匆匆來報,得知二哥這么早來了,弟弟還不信呢,特意巴巴在這候著想要一探究竟,不曾想,還真是二哥,今兒個真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br> 話說,七繞八繞的,繞過幾曲曲折游廊,又越過幾扇月牙門,方見前頭一道玉色身影悠悠在檐下候著,他玉面金貴,笑語嫣然,手中拎著一只八寶金絲鳥籠,正是不久前見過的赫昭楠三公子是也。 赫昭楠一邊笑瞇瞇說著,一邊興致大好的返身迎了上來。 “今日四弟壽辰,當(dāng)哥哥的豈能冷落敷衍了去。” 伍天覃緩緩踏了過去,二人相熟的敘舊攀談著。 只見那赫昭楠手中拎著個金絲鑄成的鳥籠,可鳥籠里頭空空如也,原先里頭那只嘰嘰喳喳的畫眉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又見他身后跟著一名隨從,隨從手中的抱著個偌大的錦盒,盒子又重又大,沒入了那隨從頭頂,只能偏頭看路。 一瞧便知,乃備的賀禮。 赫昭楠備如此賀禮,卻見那伍天覃身上空空如也,唯有元寶兒身上抱著個包袱,莫不是這包袱里頭的是為這楚四公子備的賀禮不曾。 元寶兒正歪著腦袋作想間,這時,聽到那伍天覃淡淡問道:“籠子里的鳥兒呢?” 赫昭楠幽幽嘆了口氣道:“哎,那畜生通靈,弟弟有一回罵了它幾聲,次日便自己撬開鳥籠逃走了,你說氣不氣人?!?/br> 赫昭楠無比忿忿的說著。 頓了頓,又巔了巔手中的鳥籠子道:“鎮(zhèn)日提拎著,拎習(xí)慣了,又不想將旁的鳥兒關(guān)進來,這不,只得日日提著這空鳥籠走了,前日被我老子撞見了,將我罵了個狗血淋頭,哎,進來諸事皆衰諸事皆衰啊!” 只見那赫昭楠幽幽說著。 話一落,目光一掃,只見那赫昭楠忽而將視線投放到了伍天覃身后的元寶兒身上,頓時眼前一亮道:“二哥守約,果真將這小兒領(lǐng)來了,弟弟原以為二哥會不舍呢?” 一時,又上下掃了元寶兒一眼,最終視線落到了元寶兒懷里的包袱上,嗖地一笑,道:“連包袱都帶上了,二哥有心了,看來是有備而來?!?/br> 赫昭楠說著,湊到了伍天覃跟前,擠眉弄眼笑道:“還沒賭上,二哥便要認(rèn)輸了?這可不是二哥的做派???” 赫昭楠淡淡調(diào)侃打趣著。 話一落,卻見那伍天覃淡著臉不說話,良久良久,微微抬眼掃了那赫昭楠一眼,語氣冷淡道:“就你話多。” 話一落,大步一邁,越過那赫昭楠直接朝前方踏了去。 赫昭楠見這日伍二爺興致有些不佳,情緒仿佛有些不睦,不由摸了摸鼻子,視線落到了元寶兒臉上,笑瞇瞇問道:“你們爺怎么了?一大早的吃了炸藥似的?!?/br> 不想,還不待元寶兒回話,便又自行笑瞇瞇自答道:“不打緊,這般陰晴不定的主,我看還是甭伺候的好,倒不如趁早另謀他主,你說呢?” 赫昭楠一邊笑吟吟地說著,一邊搖著扇子跟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元寶兒聽了卻心頭一跳,仿佛聽出了幾分異樣感來,不由瞅了瞅手中的包袱,咬了咬牙,將那包袱一時抱得緊緊的。 第93章 “你們四公子人呢?貴客到了都,他這個當(dāng)家的上哪兒去了,在擺什么譜呢?還是今兒個尾巴太重了,走不動路了?” “再不過來宴客,本公子可要負(fù)氣離場了?!?/br> 話說,楚家的管家親自將伍天覃赫昭楠二人迎到了后院一處清幽八寶涼亭內(nèi),恭恭敬敬,好茶好物的招待著。 這楚家,二人來得頗多,早已輕車熟路了。 坐下等了片刻,見正主久不見來,赫昭楠便開始搖著扇子不耐煩的催促了起來。 語氣雖做不耐煩狀,臉上倒依然掛著笑,顯然,打趣調(diào)侃的意味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