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北點點頭：“好，明天見?！?/br>
    明天他一定要鼓起全部的勇氣，去贏得一百分。

    “明天見。”章慈安笑著掛了電話，走進(jìn)風(fēng)雪里。

    喳喳最后也沒靠近過這個奇怪的人，穿著自己鮮紅喜慶的小衣服焦急地轉(zhuǎn)了兩個圈，又跳回程水北的膝蓋上趴著。

    “喳喳，我們給小南哥哥打電話，告訴他慈哥回來了，好不好？”

    程水北握著狗爪去按手機(jī)，撥給哥哥的電話卻一直沒人接通。他又給小猴兒打電話，問程南放學(xué)有沒有去報刊亭。

    “沒有啊，”今天下了大雪，小猴兒早早就催奶奶收攤回家了。在程水北焦急的詢問里，他突然想起了什么，“對了北哥，中午小南來攤子上拿了點兒零食，說要帶給他弟弟，他是不是去城東了？”

    人人都知道程南在城東有個弟弟，程水北比誰都知道那個弟弟是誰。

    更讓他擔(dān)憂的是，上輩子的哥哥就是走丟在去找弟弟的路上，就在這樣的一個雪天。

    坐公交車去城東這時候早就該回來，程南也被教育隨身帶著手機(jī)，他不可能無緣無故不接電話。

    唯一的可能就是，程南出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是國際小狗日，祝喳喳節(jié)日快樂。

    看來大家都會好好看作話，那不如在作話里布置作業(yè)：弄丟定情信物這件事（并不，指橡皮），請問程南該怎么做才好？

    第49章 第二年（10）

    圣誕夜的那種感覺再次襲來, 程水北心中的荒蕪田地瘋狂生長起恐懼，他又疼又害怕

    來不及思索和管顧其他，他抓起手邊的電話給章慈安打了過去。

    “章慈安, 你到家了嗎？程南說他去城東了，死小孩兒怎么打電話都不接，你快去邵家看看他在不在, 我馬上騎車過去?！?/br>
    程水北顧不上拿圍巾，把喳喳抱回窩里栓好, 推門就要出去, 卻被章慈安一口攔下了：“小北你別急，我馬上給家里打電話讓mama先過去看看。雪天路滑不要騎車，我現(xiàn)在回去找你, 聽話, 在店里等我, 別出來?！?/br>
    程水北一想竇阿姨過去是比他趕過去要快一點，心放下一半, 掛了電話就又給小猴兒打了過去，讓他趕緊去家里看看程南有沒有回家。

    等章慈安過來的時間, 程水北仍在不停地給哥哥打電話, 越打不通越著急，差點兒要報警的時候, 章慈安出現(xiàn)在門口。

    “小北, 我媽剛剛發(fā)消息說程南在邵家。你別急，先把圍巾戴上，我和你一起過去。”章慈安帶來了好消息, 程南沒有出事, 程水北高興得幾乎要掉眼淚, 心急忙慌什么也顧不上，還是章慈安提醒他把棉服裹好。

    外面停著一輛出租車。上了車，章教授解釋說他今天原本打算步行回去，剛走沒多遠(yuǎn)就接到了程水北的電話，馬上打了車過來接人。

    天這么冷，小程只是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就受不了，章慈安在雪里走了那么久，應(yīng)該凍壞了吧。

    程水北低頭去查看章慈安手指的那一瞬間才發(fā)現(xiàn)，從上車的那一刻起，他就緊緊地抓著章慈安的手沒松過。

    緊張，不安，程水北在又一次被陰霾卷襲的時候下意識選擇了抓住章慈安。

    “不要怕，沒事的，”察覺到程水北并沒有把手抽走的意圖以后，章慈安的指腹輕揉程水北的手背，像是在安撫受驚的小兔子，“mama已經(jīng)過去邵家了，要把程南先叫回來嗎？”

    程水北搖了搖頭。程南是去找他的弟弟程北的，他是沒名沒份的程水北，沒有資格搶別人的哥哥。

    他過去只是想看看哥哥，確認(rèn)程南安然無恙。

    靠近城東，程水北握著章慈安的那只手越抓越緊，在章教授經(jīng)過霜凍的手上又掐出了指印。

    章慈安忍著疼，仍在不停地關(guān)懷程水北的情況：“別怕，沒事的。等下見了程南，我來和他說?！?/br>
    等會兒見到程南和程北會是什么場景，他根本不敢想。

    車在小區(qū)門口停下，程水北從車上跌跌撞撞地下來，章教授的手他至死也不肯松開。

    兩人往邵宅的方向跑，剛到章家門口就遠(yuǎn)遠(yuǎn)聽見了程南的笑聲。

    “弟弟，你跑慢點兒別摔倒了?！?/br>
    “弟弟，那邊有雪不要過去?！?/br>
    ……

    那些年，程水北做夢都想和哥哥在雪地里瘋玩一場?？涩F(xiàn)在院子里和程南玩耍的是程北，不是他。

    程水北越走越慢，離大門口還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停下了。

    他害怕面對十幾年前的自己。院子里的那個小孩兒意味著他支離破碎的過去和即將支離破碎的未來。他在走誰的路，命運會不會已經(jīng)寫好了，是不是還有人要在過去的時間點像程文秋一樣死去，這些問題沒有人可以回答他。

    “別怕，我去叫他?！?/br>
    章慈安小心翼翼地松開程水北的手，往大門口走去，程水北看著這個為自己奔赴的男人的背影，忽然生了莫大的勇氣。

    他大步上前，跟在章慈安的旁邊。

    院子里搭了簡易的擋雪篷，程南在和一個走路都不穩(wěn)當(dāng)?shù)男『和?。邵何追在程南的身后，一口一個“哥哥”的叫著。偌大的邵家別墅，并沒有一個叫程北的小孩兒的身影。

    “程南?！?/br>
    章慈安開口，正在和弟弟玩鬧的小孩兒趕忙跑了過來，站都沒站穩(wěn)就被程水北一把拉進(jìn)了懷里盤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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