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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暴力炙烤的過程中,絕大多數(shù)道則碎片在融化的過程中消散,只有極少數(shù)能留下成為靈力。 而眼前這兩道菜,同樣是飛魚,體內(nèi)蘊含的法則卻是一個寒系,一個火系,郁小潭準確地判斷到了這一點,所以一個做鮮膾,一個做熱湯。 “咱們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他真的是自己看透這一點的嗎?” 少年有些狐疑地偷瞄郁小潭一眼,抬起手肘戳戳少女:“該不會是瞎貓碰上死耗子……姐,你說他這魚膾和湯,轉(zhuǎn)化率是多少?” 少女不悅地瞪了少年一眼,抬手將少年的胳膊肘打掉:“怎么叫瞎貓碰上死耗子,那叫直覺,無與倫比的天賦直覺!” 她也想不出郁小潭是如何無師自通領(lǐng)悟了這一切,只能歸根于對方真的是極厲害的靈廚,在食材烹飪上有著旁人難以想象的天賦,而說起轉(zhuǎn)化率…… 少女抿了抿唇,感覺味蕾上仍留存著鮮味風暴掃過的強烈刺激,忍不住舔舔牙根,小聲道:“我也不知道,不過想來,應(yīng)該很高。” 肯定很高。 體內(nèi)此刻充盈的靈力便能說明一切。 多久沒有這種靈力充沛的感覺了? 二人心中皆激蕩不已,自從父親去世,他們體內(nèi)的靈力失去補充途徑,修為一直在不斷下跌,恐怕不久就要跌破開光。 而有了這一頓魚膾和湯,他們不但穩(wěn)住了曾經(jīng)的修為,體內(nèi)隱隱還有進階的端倪。 更重要的是…… 少年和少女對視一眼,心有靈犀,突然“撲通”一聲,齊齊跪倒在地。 把一旁正清理鍋灶的郁小潭嚇了一跳。 “你們這是干什么?” “求大師幫我們參加靈鼎大會!”兩人的額頭緊緊貼在地上,“只要大師您愿意幫忙,無論任何要求,我們都一定為您辦到!” 郁小潭哭笑不得,費好大力氣才把兩人從地上拉起來。 “要求暫且不提,”他問道,“這靈鼎大會究竟是什么?” …… 天州以靈廚為尊,但也不是人人都有資格自稱為靈廚,為了避免一些只會做黑暗料理的人渾水摸魚,漸漸有能力卓絕的靈廚聚在一起,組織了靈鼎大會。 其實就是一種特殊形式的考核。 郁小潭靜靜聽著,心道這靈鼎大會,有點類似他之前參加的靈廚考核啊。 少女繼續(xù)道:“這場盛會會分區(qū)域進行,時間跨度并不統(tǒng)一。三年為小會,各地選拔擁有資質(zhì)的人為靈廚;十年為大會,不但各地內(nèi)部要比,地域之間也要比?!?/br> 在大會這一年,天州各區(qū)域選拔而出的最頂尖的靈廚將會前往天州中央,在雷池之畔進行廚藝對決,而決出的“最強靈廚”將能夠得到進入雷池、參拜廚仙遺跡的機會。 “等等,廚仙遺跡?”郁小潭好奇道,“那里面有什么?” 少女愣了片刻,苦笑道:“我們哪里知道,這些都是道聽途說罷了?!?/br> 她臉上浮現(xiàn)一絲羞赧的薄紅,微微垂頭:“而且我們的父親……雖然每一屆都參與,但從未通過靈鼎小會的選拔,所以、所以他其實算不得真正的靈廚,我們只是……” 少女的嗓音越來越低,細弱蚊蝻。 郁小潭了然地點點頭:“我理解。” 他能想象那樣的畫面。 一個資質(zhì)不算出眾的父親為靈廚奉獻自己的一生,窮盡畢生心血寫下一份菜譜,這樣勇于追逐理想的人,哪怕他一生并未得到靈鼎大會的資質(zhì)認可,郁小潭也愿意稱呼他為靈廚。 “你的父親是一個值得尊敬的人,”郁小潭輕聲道,“對了,我能用這魚膾和魚蝦湯的菜譜,交換你那金釵中的菜譜嗎?” 少女茫然地抬起頭,眼底漸漸浮現(xiàn)驚喜的光:“您愿意?” 她有些局促,雙手絞在身前:“這不是一場公平的交易,大師您的廚藝,我們望塵莫及,金釵里的菜譜對您怕是也不值一提。” 吃了郁小潭的菜,少女才意識到眼前這位是怎樣的存在。她父親耗盡畢生精力寫下的菜譜,遠遠不及對方順手隨意做出的料理,這已經(jīng)是宛如天塹的差距了。 郁小潭卻搖了搖頭。 “所有的努力,都值得尊重?!?/br> 他抬手指了指漸漸暗淡的天幕,輕聲道:“天色晚了,繼續(xù)待在森林里怕是不安全,要不咱們邊走邊說?” …… 夜幕降臨,星辰高懸。 遠在天州另一端的城鎮(zhèn)門口,也迎來了一位白衣青年。 季初晨落地后第一反應(yīng)就是找郁小潭,他們進入天州時明明是緊緊拉著手的,但天州內(nèi)的情形比他想象的還要復(fù)雜,他所落地的位置是一片荒野,四下連個遮擋的樹林都沒有,更甭說人影了。 一路飛奔,甚至不惜耗用靈力,季初晨才在天黑之時趕到了一座城鎮(zhèn)。進城之后,他立即拉住來人,描繪郁小潭的身形外貌:“你們可有見過一個這樣的少年?” 路人紛紛搖頭。 恰在這時,有人瞧季初晨氣質(zhì)卓絕,忍不住開口問道:“這位小哥,你找的這個人是靈廚嗎?” 季初晨心念電轉(zhuǎn),反問道:“靈廚又如何?” “靈廚的話,肯定會參加靈鼎大會吧,”那人嘀咕道,“如果你確定他在天州東南區(qū),就可以去靈鼎大會上找他。” 天州東南區(q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