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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鶯不知道他為什么會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問題,可是既然蘇灼問了,她也就下意識思考了片刻。然后堅定的搖了搖頭,慕容鶯說:“你們剛來的時候,我就悄悄測過你們。蟲子害怕阿哥,所以我肯定不是阿哥的對手。不過灼哥,我不會對阿哥出手,更不會動真格,你為什么要問我這個問題呢?” “因為他會對你出手,還是要你命的那種。” 這次都不用蘇灼再說,一旁的牧清風(fēng)就已經(jīng)看不下去,搖頭嘆息著將小姑娘拉到了自己身邊。示意了一下蘇灼兩人,他繼續(xù)道:“你灼哥是葉無荒的道侶,雖然現(xiàn)在還不是,但是以后一定是。葉無荒那個人護食兒的緊,你這孩子我還是挺喜歡的。所以能不能稍微有點腦子,別說這種送命的話了行嗎?” 這是牧清風(fēng)第一次把話說的這么直白。 葉無荒看向他的目光,立刻就多了些滿意。蘇灼則是漲紅著臉,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是該不該解釋。 到了最后,他還是選擇了放棄。而他此時此刻的沉默,也就相當(dāng)于了默認(rèn)。 蘇灼也沒辦法。 他非常清楚,自己這時候如果開口否定,那就會讓葉無荒本來就不怎么愉快的情緒,直接降低到冰點。等到了那時候,慕容鶯如何還是小事兒,萬一一不小心讓葉無荒入魔,就實在是太過分了。 況且他和葉無荒之間的關(guān)系,就算是他現(xiàn)在不愿意承認(rèn),以后會變成什么樣,他心里其實為算有數(shù)。所以思來想去,現(xiàn)在乖乖的閉上嘴,或許是最好的選擇了。 蘇灼心里這樣想著。 話已經(jīng)說的這么明白了,慕容鶯老老實實的會了其中的意思,也就不需要再詳細的解釋下去了。 可是慕容鶯不知道是被打擊過度,還是故意一般,她呆滯的盯著蘇灼看了好一會兒,才苦了表情,委屈巴巴的朝他問道:“灼哥,牧大夫說的都是真的嗎?” 蘇灼嘴角一抽。 這根本是不給他默認(rèn)的機會。 葉無荒看向他的目光已經(jīng)充滿了期待,而事已至此,蘇灼咬了咬牙,終究是放棄了心里最后那一點兒矯情。用力點了點頭,他說:“牧清風(fēng)說的沒錯,我問你那個問題的意思也就是這樣。如果你沒把握打過他的話,就還是不要對我說這種話了。為了你自己的安全著想,沒什么不好的?!?/br> 慕容鶯還是那幅打擊過度的樣子。 蘇灼則是撓了撓自己的頭發(fā),他繼續(xù)道:“當(dāng)然,就算是你能打的過葉無荒,也不要對我說這種話。因為我不可能給你回應(yīng),畢竟他是我道侶,我這個人比較專一,也不可能去找別人的。所以抱歉,你的心意我沒辦法回應(yīng)。在繼承人的事情上面我可以幫你,但是其他,恕我無能為力?!?/br> 這一次慕容鶯就算是想裝的聽不懂也不行了,她又沉默了一會兒,終究是吸了吸鼻子,努力將臉上的表情換成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她說:“好吧,我知道了。灼哥你這么好的一個人,果然也不可能還沒道侶?!?/br> 蘇灼被她夸的有點不好意思,尷尬的笑了笑,他實在是不想再繼續(xù)這種對話了。于是干脆岔開了這個話題,他說:“咱們還是先回去吧,慕容燕還在慕容丞手里,我怕她會有危險。” 他這句話倒是提醒了慕容鶯,后者也總算是收起了那種兒女情長的思緒,立刻恢復(fù)到了之前的模樣,她點了點頭,就先一步朝著寨子的方向跑了回去。 牧清風(fēng)這個人向來都很有眼色,尤其是現(xiàn)在這種情況,他更是一秒鐘都不愿意多在蘇灼兩人身邊停留。用最快的速度追著慕容鶯,兩人轉(zhuǎn)眼就消失了的前方的樹叢之中。 葉無荒并沒有著急著去追他們,蘇灼則是想追也沒那個速度。所以只能老實跟在葉無荒身邊,輕咳一聲,他提醒說:“咱們也快點兒走吧?” “不急。”葉無荒倒是氣定神閑,淡定的一點兒都不像話。抬眼看了看前方,他說:“牧兄一個人跟過去其實就夠了。剛剛慕容鶯眼睛里的顏色我很熟悉,那是她已經(jīng)下定決心的意思。蠱王可以幫她,她在慕容家,幾乎就已經(jīng)是無敵的存在了。慕容丞根本不是她的對手,所以就算過去,多半也只是為了看戲罷了?!?/br> 蘇灼嘴角一抽:“可是你剛剛還說要幫她?” 葉無荒笑了:“是啊,不過我也沒說是在打架上幫她。我們需要做的,是在這場戰(zhàn)爭結(jié)束之后,幫著她抵抗心魔,或者說在戰(zhàn)斗結(jié)束之后幫她治病。那小姑娘的性格如何,我想你比我心里有數(shù)。這是她第一次手上染血,你覺得她會像我這樣無動于衷嗎?” 蘇灼張了張嘴。 按照慕容鶯的性格來考慮,葉無荒說的這些,他還真的沒法反駁。 不過這樣一來,意思就是他們不需要急著往回走了??墒沁@樣反倒讓蘇灼更加焦灼了起來,畢竟剛剛進行過那種對話,現(xiàn)在讓他和葉無荒兩個人單獨相處,他就算心再怎么大,也或多或少還是有那么一些無法避免的尷尬。 然而跟他不一樣的是,葉無荒明顯表現(xiàn)的開心多了。甚至主動伸手過去抓住了蘇灼的手,那雙平日里沉沉的黑眸此時此刻卻閃爍起了光澤,他嘴角帶笑,就像是偏要逗蘇灼一般,緩緩的念道:“慕容鶯的事情,對我而言并沒有多么重要。我倒是好奇一點。你剛剛說,我們兩個人是道侶?還說你這個人比較專一,除了我之外,你看不上別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