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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鶯是個還尚未及冠的孩子。 可是這一刻,她又不再是個孩子。 看向男人的目光,逐漸由憤怒取代了恐懼。名為仇恨的怒火充斥胸口,而那個她原本以為自己很久以后才會明白的字,在男人手指碰到她衣服的瞬間,就牢牢印刻在了她的心口—— 殺。 她要殺了這個人。 還要殺了慕容丞,還有那些幫著慕容丞為虎作倀的人。 可是她需要一個機(jī)會。 只要能脫離現(xiàn)在的狀況,只要能解開身上的束縛。哪怕現(xiàn)在被面前的這個男人侮辱了也無所謂。 只要忍過去,只要活下去。 她總有辦法可以翻盤。 慕容鶯想著,眼里的光澤徹底消失了一干二凈。她緩緩閉上雙眼,然后清楚的感覺到,男人趴伏在了她的身上。 男人很沉。 可是再怎么沉,也沒有她心里的感覺更沉。慕容鶯絕望的等待著他進(jìn)行下面的環(huán)節(jié),可是等來等去,卻等到了另一個重物倒地的聲音。 隨即身上的重量被移除開來,慕容鶯驚訝的睜開雙眼,看到的就是蘇灼那張寫滿了溫柔的笑臉。 “你被嚇壞了吧?” 蘇灼只當(dāng)慕容鶯是個小姑娘。伸手過去安慰的揉了揉對方的腦袋,然后就開始幫慕容鶯解除身上綁著的繩子。 他手下動作很快,而在他解繩子的同時,葉無荒在探查周圍的情況,而牧清風(fēng)則是盯著地上被銀針扎暈過去的兩個男人,陷入沉默。 繩子松開的第一時間,慕容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撲進(jìn)蘇灼懷里哭了起來。 那邊兒葉無荒皺了眉毛。 蘇灼則是趕忙朝著對方搖了搖頭,用目光示意葉無荒,慕容鶯就是個小姑娘,他們之間沒別的情況。 可葉無荒顯然不這么認(rèn)為。 他豎起眉毛,剛想說點兒什么,卻見那邊的牧清風(fēng)飛起一腳,將躺在他面前、剛剛打算對慕容鶯出手的男人直接踢進(jìn)了前方的蠱洞之中。 這舉動不僅把蘇灼嚇了一跳,就連葉無荒都忘了自己方才想說什么。 兩人同時看向牧清風(fēng),蘇灼問道:“牧兄,你不是不殺人嗎?” “是不殺人,但前提是他算人?!蹦燎屣L(fēng)冷冷的說:“剛剛他的所作所為你我都看到了,這種畜生就算留他一命,他也只會繼續(xù)為禍人間罷了?!?/br> 牧清風(fēng)說的咬牙切齒。 蘇灼一時間卻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應(yīng)。 反而是向來不怎么主動搭話的葉無荒,在沉默了片刻后,對著牧清風(fēng)點頭道:“你說得對,這種畜生就應(yīng)該殺光了了事?!?/br> 話音落下,他又回頭看了一眼還趴在蘇灼懷里痛哭的慕容鶯。還是那種平靜又淡定的語氣,他說:“神醫(yī)都已經(jīng)想通這個道理了,你呢?如果你想通了,我們幫你。如果你想不通,那我們就算出手,也毫無意義。” 蘇灼聽他說著,忍不住皺了眉毛。 誠然,對一個小姑娘來說,葉無荒的這種態(tài)度實在是太苛刻了。 可是現(xiàn)在事情到了這樣,葉無荒的苛刻又找不出任何的不對。所以蘇灼抿了抿唇,也終究是什么都沒有說。 沉默在空氣中蔓延開來,三人都在等待著慕容鶯的回答。 蘇灼本來以為,她會思考很久。可讓他沒想到的是,不過喘息的功夫,慕容鶯就主動退了些身子,松開了蘇灼的懷抱。 當(dāng)她站直身子面對葉無荒的時候,眼睛里的淚水已經(jīng)消失的干干凈凈。 她深吸一口氣,然后抬手一揮。 藏在袖中保命的笛子被她攥在手里,隨即放在嘴邊,吹出了一串急切的音符。 剎那間,蠱洞里的蟲子爭先恐后從里面鉆出。然后拖起那個還躺在地上昏迷的男人,直接帶回到了蠱洞里面。 牧清風(fēng)看到這里,直接皺眉道:“他剛剛沒有打算對你出手。你為什么……” “可他也不打算救我,”慕容鶯面色冰冷的回答。她說:“或者當(dāng)獸行真的開始,你又怎么保證他不會加入?” 牧清風(fēng)一時無言。 他當(dāng)然不能保證。 慕容鶯繼續(xù)道:“況且他也是幫著慕容丞把我送到這里的人。所以他也是個壞人,他不能留。” 說完,重新抬眼看向葉無荒的雙眼,她說:“阿哥,我想通了。你可以幫我嗎?” 葉無荒笑著點頭:“當(dāng)然可以。” 慕容鶯聽到他的回答,總算是放心的松了口氣。然后回頭看向了身邊的蘇灼,慕容鶯控制不住的臉紅了起來。 蘇灼被她看得莫名其妙,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最后憋了半天,慕容鶯終于還是下定了決心。她深吸一口氣,猶豫著說道:“灼哥,你也愿意幫我嗎?我是說……等我成為了新的家主之后,你愿意繼續(xù)留下來。幫我……一輩子嗎?” 第75章 情人蠱 這句話是在表白,還是直的不能更直的那種表白。 蘇灼聽到的瞬間就愣住了,而下一秒,他甚至忘了害羞,只是用最快的速度,抬頭看向了立在慕容鶯旁邊的葉無荒。 和想象中的一樣,葉無荒臉色難看到了極致。蘇灼毫不夸張的說,如果這時候他敢點頭,葉無荒就一定能在下一秒,擰掉慕容鶯的腦袋。 所以沒有絲毫的猶豫,蘇灼收回視線,就朝著慕容鶯露出了一個微笑,指了指葉無荒的位置,然后對她問道:“如果你跟無荒比,動真格的那種,你可以保證自己獲勝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