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身 第4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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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先到這?!?/br> 極力克制后的嗓音,像流沙,沉而啞。 曲懿攥住他衣擺的手指一松,以零點五倍速吐出卡在嗓子眼僅存的那口氣,回想起剛才他那不死不休的勁,仍心有余悸。 “你剛才想把我弄死?”她哽著聲音,訴說著埋怨委屈的話。 他怎么舍得弄死她。 溫北硯抬起手,薄瘦又潮熱的掌心,覆上她濕漉漉的眼,遮蓋不久前的疾風暴雨。 下巴攀在她瘦削的肩上,深深淺淺地喘著氣。 被空調風吹到冷卻的肌膚,有了死灰復燃的前兆,曲懿猛地縮了下脖子,直到肩膀上的熱流有了一霎的延遲,忽然又不動了,僵著腰背聽天由命。 片刻,兩肩傳來壓力,是他將手搭了上去,往反方向一推,她不明所以地偏頭看她。 “坐好。”嗓音比她這沾了酒的人還啞。 曲懿:“……” 溫北硯拿起她不知道什么時候被扒下的針織衫,披在她肩頭,攏緊,目光停留幾秒,遲緩地注意到她里面的吊帶已經(jīng)滑落至手臂。 剝荔枝般的,他手指貼近果rou,勾起吊帶,輕柔地往上一提。 后來那幾分鐘,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溫北硯繞回辦公桌,拿出放在抽屜里的煙盒,從里面敲出一根煙,指尖火星忽明忽暗,輕煙繚繞。 懶懶一側眸,看見她從包里拿出隨身鏡,口紅在失了顏色的唇上來來回回地抹了兩圈,然后抿勻。 察覺到他的目光,曲懿抬頭,茫然地眨了眨眼睛,“看我做什么?” “你嘴唇怎么了?” “沒怎么。”她不自在地拉長每一個音,“嘴唇有事的不應該是你?” 溫北硯條件反射地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輕輕摩挲著下唇,色氣在不經(jīng)意間流露出來。 “跟你沒關系,我自己咬的。”他沉沉吐出一口煙。 “這我當然知道?!彼游堑臅r候,可比他安分多了,手腳也規(guī)規(guī)矩矩的。 甩開腦袋里亂七八糟的旖旎想法,曲懿硬邦邦地問:“你沒事咬自己嘴唇做什么?” 溫北硯看著她,語氣清清淡淡的,“提醒自己,還不到那時候。” 這話經(jīng)不起深入探究,曲懿臉上未散的紅暈加深,輕輕咳了幾聲,別開眼,小聲逼逼:“說什么呢?!?/br> 無意識又拿起口紅,機械地涂抹幾遍。 溫北硯掐滅煙,“你待會要回劇組?” 曲懿嗯了聲,把口紅放回包里,對著锃亮的玻璃檢查了下自己的衣著妝容。 “你要送我回去?”她眼睛突地一亮。 忽然響起的震動聲切斷溫北硯的回答,他接起,應了幾聲,掛斷后對曲懿說:“你自己回去。” “……” 曲懿似笑非笑地朝她點了點頭,那聲“好”像是從齒間硬生生擠出來的,腳尖一轉,泄憤地在他純白衣領上留下一個清晰的口紅印。 剛出辦公室,曲懿看見葉淮從隔壁辦公室走出,最終停在她身前,“曲小姐,后續(xù)事情就交給我們,合作愉快?!?/br> 嗓門有意無意地揚起。 他們站的位置屬于公共區(qū)域,有不少人正在自己工位上低頭工作,聽見這么一聲后,幾個腦袋不約而同地抬起。 曲懿很快反應過來,嫻熟地接過他遞來的戲,自由發(fā)揮:“辛苦葉律師和溫律師了,到時候有什么事情電話聯(lián)系。” “樂意至極。” 葉淮送她離開lk,一路上,曲懿把溫北硯罵了個狗血淋頭—— 什么案子這么復雜,讓他連送女朋友下樓的時間都沒有? 這算什么?親完就扔?這跟她當年提上褲子就跑有什么區(qū)別? 葉淮看了眼周圍,沒什么人經(jīng)過,半晌他用只有兩個人能聽見的音量忽然來了句:“最近經(jīng)常在我們律所聽到你倆的八卦?!?/br> 曲懿下意識將他口中的另一個人當成程以牧,解釋道:“我和程以牧沒關系,是那瘋子自己找狗仔拍的?!?/br> “沒說他,我說的是阿硯?!?/br> 曲懿愣了愣。 葉淮學著別人閑聊八卦時的語氣,像模像樣地說道:“葉律師不是跟她上過同一檔綜藝嗎,私底下有聯(lián)系很正常啊,來幾次lk也沒什么吧?!?/br> “你點出了關鍵,她和葉律師認識正常,問題她每次來去的都是溫律師的辦公室?!?/br> “沒準是有什么案子要委托溫律師,葉律師就是其中牽線的那位?!?/br> “你說的也有道理……不過我上次看到她走的時候,口紅都花了,頭發(fā)也有些亂,眼睛紅紅的,跟哭過一樣?!?/br> 葉淮還想說什么,曲懿摁了摁太陽xue,一臉頭疼地打斷:“你們律師也都這么八卦?” 葉淮撩起眼皮,笑著把問題甩回去:“在你眼里,律師就不是人了?像阿硯那種機器人才是少數(shù)?!?/br> “你有見過機器人像他——”干澀的喉嚨堵住了她接下來要說的話,她低頭撫平裙上的褶皺,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空氣安靜片刻,葉淮善解人意地裝作沒聽懂,“我不太了解你們那圈子,也不清楚以你目前的咖位,能不能隨便公開戀情?!?/br> 他果然什么都猜到了,曲懿長長嘆了聲氣,“不是隨便公開不行,而是公開本身就不行?!?/br> 她天生自帶神奇的cp體質,每合作一部戲,就會爆出新的緋聞,因為都是些沒有實錘捕風捉影的流言,一開始還能給她提升不少熱度,澄清后也對她沒什么不利影響,就和同程以牧的緋聞效應一樣,一個詞語總結:利大于弊。 但真戀情不同,對現(xiàn)在的她而言,弊要遠遠大于利,趙時韞那種遵循利益至上原則的老板也不會允許。 說實話,曲懿完全看不懂趙時韞這個人,他能輕輕松松地跟你開玩笑,轉頭也能做出封殺你的決定,心思深到不是她能窺探的,要是被他知道她跟人談起戀愛,棒打鴛鴦還是輕的,畢竟資本家發(fā)起瘋來,普通百姓承受不住。 一句話說得高深莫測,但不難聽出她想表達的意思,沉吟片刻,葉淮笑說:“我懂了,你放心,公司這邊的流言我會替你消滅,作為回報,對阿硯好點,他這人一根筋,在一些事情上,偏執(zhí)得不行,又沒有多少安全感,容易把自己逼到絕境?!?/br> 曲懿聽得似懂非懂,幾不可察地皺了皺眉,“什么意思?” “沒什么?!比~淮搖頭,嘴上依舊掛著笑,斂去眼底繁雜的情緒。 - 曲懿錄下的那段音頻“不知怎的”被傳到了網(wǎng)上,更離奇的是,沒有一個人懷疑這段錄音的來源,只當成是劇組某個工作人員錄下的。 這樣一來,不僅讓曲懿撇得干干凈凈,還順利讓程以牧成為全網(wǎng)嘲諷的對象,稱得上兩全其美。 那天之后,程以牧再也沒給她好臉色看過,故意ng,又當著所有人的面內涵她。 曲懿只當他在發(fā)神經(jīng),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下完戲,回酒店的路上,被程以牧堵住去路,“曲懿,聽說你們老板管你管得很嚴?!?/br> 她停下腳步,扭頭,面無表情地問:“你想說什么?” 程以牧拖腔帶調地說:“小趙總要是知道你現(xiàn)在不是單身,會怎么做?” 話里有話,滿滿的試探意味,打得曲懿措手不及,她還沒有天真到以為程以牧現(xiàn)在只是在口頭威脅自己,后續(xù)一點實質行動都沒有。 既然已經(jīng)撕破臉,曲懿也沒必要再跟他虛與委蛇浪費時間,神色冰冷,“你哪只眼看到我不是單身?管好你自己,別太關注我?!?/br> 程以牧陰測測地笑了聲,沒再和她說話,擦著她的肩拐進了休息室。 曲懿盯住他背影看了會,不安的預感漸漸籠上心頭,直到手機響了聲。 她拿起看了眼,溫北硯發(fā)來的,臉色驟然緩和,一雙眼睛彎成了月牙。 溫北硯:【馬上到家?!?/br> 回答的是她兩分鐘前的問題:【你到家了沒?】 y:【哦?!?/br> 半分鐘內再無下文,頭頂也遲遲不見“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提示字符。 她邊走邊敲:【你和我就這么沒話聊?】 隨后又發(fā)過去一個微笑的表情。 溫北硯:【你想聽什么?】 曲懿回了一串省略號。 雖說已經(jīng)確定關系,但不知道為什么,她心里滿滿的不真實感,似乎和以前單身狀態(tài)時沒什么不一樣。 好不容易鼓起勇氣主動發(fā)一條消息,得到的永遠都是例行公事般的口吻。 跟個榆木腦袋談戀愛,真是活受罪。 曲懿從網(wǎng)上找來一堆鏈接,甩過去。 【跟一個不懂風情的男人談戀愛是什么樣的體驗?!?/br> 【如何成為一個優(yōu)質的男朋友?!?/br> 【經(jīng)典情話top100,拯救你的失語癥?!?/br> y:【學著點。】 溫北硯把最后一條鏈接甩了回去:【你想聽這種?】 半分鐘后:他又丟過去一段綜藝cut——曲懿在《心動滿分》上說過的話: “奉勸廣大男士,把耍嘴皮子的工夫多多用在行動上,甜言蜜語適當就行,多了就是油腔滑調?!?/br> 曲懿:【?】 溫北硯:【?】 論陰陽怪氣的水平,溫北硯自認第二,就沒人敢騎在他頭上當?shù)谝弧?/br> 曲懿氣咻咻地敲下一串反唇相譏的話,還沒來得及發(fā),有電話進來。 屏幕上明晃晃的三個字“趙時韞”,心虛勁上來,讓她差點沒握住手機。 “曲懿,有人跟我說你金屋藏嬌?”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曲懿緊張到掌心滲出了汗,“我床上確實放著不少娃娃抱枕,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抱著點東西壓根睡不著。” 她揣著明白裝糊涂,盡量將語氣放得和緩,讓對面的人聽不出任何異常,“你要是看中了,就拿去吧,你是老板,我還能拒絕嗎?” 聽筒里傳來低磁慵懶的笑聲,尾音拖得稍長,“我對你屋里的東西不太感興趣,但你這鄰居挺有意思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