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3頁
“就是我剛才說的那些……你不相信?” 說著,井克楓從瓶子里倒出來第二顆,放進(jìn)口中,接著輕輕捏著談郁的臉吻下去,用舌尖將靈藥渡入到對方張開的唇里,另一只手則扣著脖頸,強(qiáng)制讓那顆靈藥吞進(jìn)去。 談郁在他的舌尖上嘗到了血的氣味。 不止是井克楓,他自己吞下那顆靈藥之后也感覺到了燒灼的痛感,仿佛胃里絞得流血,井克楓抱著他,在他背上輕輕撫了幾下,說:“接下來會有點(diǎn)疼?!?/br> 臥房里有一張木床,井克楓將懷中人藏在帷幔之下,自己也跟著躺在他身邊,將他圈在懷里。 談郁被這顆藥折磨得很痛,在榻上短促地喘著氣,井克楓的手撫過他的臉,想安撫他,在碰到嘴唇的時(shí)候被咬了一口。 “滾。” 談郁冷聲說。 “你不像是劍靈,更像是被困在劍里的靈識?!本藯魈蛑种干系难E,不以為意,“等你睡了我再出去。” 談郁意識昏昏沉沉的,井克楓湊近了,在他面前與他低語,說了些之前在秘境里見到他的話:“你被綁在索樹月背上,我一眼就看見了……對你來說,變成劍的原型是不是更方便一些?” 井克楓說著,低頭親了他一雙濕漉漉的藍(lán)眼睛。 之后的事情談郁沒有多少印象,再醒來時(shí)已經(jīng)是次日早晨,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gè)年輕男人的裸背。 從窗外透進(jìn)來的陽光照在井克楓身上,他背對著談郁正在穿衣,勁痩的上身肌rou緊實(shí),很快慢條斯理地穿上了外衣,朝床的位置回頭,問:“好些了嗎?” 談郁從榻上坐起來。 他仍然渾身不適,經(jīng)脈修復(fù)時(shí)一運(yùn)作靈力就疼。 井克楓見他病懨懨的,也沒再問下去,走過去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說:“我先出去一趟,晚點(diǎn)回來?!?/br> 談郁掀了掀眼皮,頭疼,扶額問道:“你去哪?” “到外面看看進(jìn)展到什么地步了,最近他們在圍攻一處堡壘,里面應(yīng)該是秘境里的一些修士,”井克楓喜歡這種近似關(guān)心的問句,又摸了摸談郁的臉頰,“我很快就回來,別擔(dān)心。” “我不擔(dān)心你。” 談郁撥開他的手。 井克楓笑了下,垂眸說:“等會兒再見。” 見他拿起劍往外走,談郁也下了床,到窗邊看了看,外面是一片山野,四周都很安靜,只有黃鳥在桌邊啾啾的聲響。 屋子的門是被反鎖的,他運(yùn)了下靈力,頓時(shí)飛快在四肢周轉(zhuǎn),比以往更充沛和迅速,但隨之而來的是某些剜骨似的疼。 談郁將黃鳥攏在手里,又睡到床榻上休息。 他睡得很不安穩(wěn),第二次醒來時(shí)又見到了一個(gè)人影。 井克楓換了身白色衣袍正坐在床邊,手邊放著一口劍,像是剛剛從外面回來。 “外邊怎么樣了?” 談郁坐起身,將蹲在枕頭旁的黃鳥捏在手里摸了一把。 井克楓答道:“還好?!?/br> 井克楓看起來像是在思考何事,盯著他的臉,目不轉(zhuǎn)睛,忽地又伸出手撫過他的臉,問道:“你們是道侶?……生病了?他怎么把你丟在這里?!?/br> 井克楓的手是冷的,撫過他的臉時(shí)像一塊冰。 談郁躲開了,奇道:“是你?” ……這是秘境里的井克楓。 對方輕輕應(yīng)了聲,湊近了些許,將剛才那只手伸入到談郁的領(lǐng)口里。 他只穿了件里衣,寬松地披在身上,領(lǐng)口敞開著。 井克楓一手按住他拔劍的動作,另一只手慢慢滑出來,像是回味似的,等了會兒才說:“你身上很熱?!?/br> 談郁懨懨地皺起眉,不與他搭話。 井克楓望著他蒼白的面龐,心里浮起些許模糊的愉快之意,他又低下頭,想安撫這個(gè)病中的道侶,與他說外邊的情況,忽地房門打開了,走進(jìn)來一個(gè)黑衣的青年。 兩人只對視了一眼,就看出來彼此的身份。無他,兩邊都長著一模一樣的面孔。 黑衣的井克楓是提著劍回來的,身上染著血腥氣,他一進(jìn)屋,先是走到了床前,看了眼床上的劍靈。 白衣的井克楓也將視線投向床褥里沉默的少年,他正一臉冷淡,又像是在惱火邊緣。 黑衣的井克楓與他說:“外面情況不太好。” 談郁無視了那位穿白色衣袍的人,反問道:“出了什么事?” “索樹月和弘子金,還有一些其他人……快過來了,他們在找你?!本藯魉妓鞯?,“談郁,我們得換個(gè)地方了?!?/br> 白衣的井克楓聽到這里,若有所思地盯著談郁看了幾秒,問道:“原來這是被你搶來的道侶?” 床上的少年衣服散亂,濃黑如墨的長發(fā)垂落在腰間,他臉上沒有多少表情,因?yàn)椴B(tài)而顯得格外脆弱,玻璃似的藍(lán)眼睛。 井克楓將談郁耳畔的碎發(fā)撥到耳后,應(yīng)了聲:“差不多?!?/br> “這是你和我唯一的差別?” “應(yīng)該是。” 身著白衣的井克楓臉上微微露出些遺憾的表情,很輕地?fù)徇^他的臉頰,說:“我也想和你相遇?!?/br> 黑衣的井克楓在一旁看著,語氣平常:“已經(jīng)不可能了?!?/br> 兩個(gè)井克楓都心照不宣,盡管他們都對談郁很有興致,但所有秘境之中都沒有邪劍的痕跡,邪劍是唯一的,不可能一人分一個(gè)。 --